羊頭山?


    她去羊頭山碰到褚宴的時候還沒發現呢,她一走他就發現了?


    轉頭看了一眼司空明期:“去看看嗎?”


    司天清替他答了:“去看。”


    然後一揮手,一個瞬移,到了羊頭山。


    林月恆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果然是大佬,瞬移都不用符!


    豎起大拇指:“司長老,厲害,我見過最厲害的修士,就是您了,假以時日,您肯定飛升成仙!”


    司天清眼角帶笑看了她一眼。


    迴過頭,眼神有些無奈好笑。


    林月恆也不在意他不理人,四處看看:“在哪兒發現的?”


    話音剛落,就有一道冷冷聲音響起:“林月恆?”


    沒有意外,全是疑惑?


    林月恆轉頭一看,笑容僵住。


    不是褚宴是誰。


    褚宴走近,上下打量一遍:“這是你的魂體?”


    “嗯。”點點頭,又往司空明期身後躲了躲。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褚宴就覺得他危險。


    深不可測,心思深沉的感覺。


    褚宴也沒多說什麽,又看了一眼就去同司天清行禮了。


    “師叔,這邊。”


    幾人走到一株帶刺的野樹前麵。


    褚宴道:“這棵樹底下有淡淡的魔氣。”


    全株帶刺,葉小,結紅色圓形小果子,麵上凹凸不平,由許多小圓形顆粒組成。


    這是,野山莓。


    林月恆腦子靈光一閃,叫道:“陳穗兒死前就是上山摘過山莓。”


    串起來了。


    “肯定是那個時候沾染的黑氣,所以後麵才枉死。”


    挖出野山莓的根,底下還有盤繞不散的淡淡黑氣,根部赤紅。


    沒有哪個山莓的根是紅的。


    這一看就有問題。


    “這紅的是什麽?”


    司天清用靈氣探了探:“是血,人血。”


    林月恆想了想,恍然大悟道:“陳穗兒的血?”


    後又自我否定:“應該不可能,這是鮮血,陳穗兒都死了三個月了,就算有血也應該被雨水衝淡了,混到泥土裏去了。”


    褚宴道:“這血被黑氣包裹,所以才能保持鮮血的狀態,融入到根部。”


    這山莓也就是普普通通的植物,又沒開靈智,又沒有變成妖,怎麽會喝血呢?


    鮮血融進根裏麵,黑氣縈繞不散。


    褚宴用手碰了碰根部,黑氣還是纏繞在上麵。


    林月恆蹲下身,好奇看著那赤紅的根。


    也伸出手指碰了碰。


    黑氣似乎停頓了一瞬間,然後全部順著她的手指鑽了到了她的身體裏麵。


    一切發生得太快,林月恆想甩都甩不掉。


    等待她的就是三張震驚疑惑又懷疑的臉。


    林月恆急忙解釋:“我不知道為什麽跑到我身上,這跟我沒關係啊。”


    褚宴道:“是嗎?”


    “是!”


    林月恆急了,可不能背上這個鍋。


    褚宴:“這黑氣沒有攻擊你,你吸收了也沒有異常,像本來就是你的東西一樣。”


    “呸!”林月恆趕緊打住他,不能再讓他胡思亂想下去了。


    看著司天清:“司長老,你知道的,這要是我的東西,我跟你們查什麽呢?”


    直接忽視油鹽不進疑心重又不熟的褚宴。


    又看向司空明期,滿臉委屈:“期期,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我是受害者啊,這黑氣也不知道會不會傷害我,我也很害怕啊。”


    司空明期見她毛病又犯了,皺眉道:“你閉嘴。”


    林月恆無語望天。


    她不去找事,事自來找她。


    麻了,真的麻了。


    她有這種設定,能不能讓她厲害些!


    司天清蹙眉看著林月恆委屈巴巴的臉,道:“不管是不是你的東西,反正你和這黑氣肯定有關聯。”


    林月恆也不想解釋了,沒一個人聽。


    賭氣道:“有什麽關聯嘛,我命都沒了,還能再讓我死一次?”


    司天清道:“你還有魂呢。”


    林月恆恨不得抓一把地上的泥巴丟他臉上。


    “司長老,你這麽說話可就白瞎你這張臉了,怪不得我師尊那麽煩你。”


    句句紮心,沒一句她愛聽的。


    “不跟你們說了,我走了,哼。”


    轉身踏入虛空鬼門關,消失。


    還好,沒一個人攔她。


    林月恆一走,褚宴就看向司天清。


    師叔剛剛是在逗她玩兒?


    這麽詭異?


    看向林月恆消失的地方,眸色晦暗不明。


    林月恆,果然不一般。


    “師叔?現在怎麽辦?”


    司天清站起身:“按照計劃行事,順便通知問心宗,林月恆與黑氣有關,之前在元天宗的時候沒有異常,隻能是在離開元天宗之後出了問題,找她們問問,順便,讓她們來收拾林月恆的爛攤子。”


    司空明期有些不讚同:“司長老,沒有證據表明這件事和林月恆一定有關係,說是她的爛攤子,不夠有說服力吧。”


    司天清看他一眼:“你再跟我對著幹,我就告訴嶽宗主。”


    嶽修永可不願意見他和林月恆走太近。


    司空明期忍住不快,閉了嘴。


    -------


    怒氣衝衝迴到鬼界自己租住的屋子。


    林月恆一頭倒在床上。


    睡覺睡覺。


    熬多少天了?


    什麽破事最終都跟她有關,她隻想擺爛鹹魚躺啊。


    怎麽人生\/鬼生就這麽難。


    心裏不得勁兒,在床上翻來覆去,不知道多久才睡著。


    迷迷糊糊間,又進入了那個夢境。


    依然是一望無際的白雪。


    依然是她白衣白發赤足走在雪地裏。


    胸口暈出大朵大朵的血,最後倒在雪地裏,漫天血色雪花,最後凝成一朵紅花。


    可是這次,林月恆看到了,兇手。


    穿心一劍的兇手。


    一身銀白鎧甲,墨發如瀑。


    隻能看到背影,看不到正麵。


    在夢中林月恆都想罵娘。


    做個夢是個連續劇就算了,還是個謎語連續劇。


    讓她看到正臉能怎樣?她一個菜雞能掀出什麽風浪來?


    夢中的她倒在地上,血跡染紅一片。


    五官模糊看不清,可是林月恆能感覺到,她正溫和看著麵前的兇手。


    垂死夢中驚坐起。


    又是一陣心絞痛。


    林月恆捏著心髒大口唿吸著。


    每次做完這個夢都跟受刑一樣。


    是她的前世嗎?


    伸出手指呆愣愣看著。


    第一次,是在雲居寺那棵榕樹。


    第二次,是在斜陽山遇到赤華。


    這是第三次,因為遇到了這股黑氣?


    這黑氣真的跟她有關係?


    閉上眼,屏氣凝神,想感受自己的識海。


    在腦中一遍又一遍唿喊著:赤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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