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麵升起巨浪,自天邊滾過來,掀起的水幕幾乎與天齊高。


    林月恆心裏驚駭不已,“四師姐,快遊!”


    隻見一旁的褚流光身上白光一閃,整個人騰空而起,穩穩落在她的劍上。


    “五師妹,抓緊我!”


    林月恆伸出手來,褚流光抓住她一把就提上了劍。


    經過幾個月的練習,林月恆已經能夠自如禦劍飛行了,可是在水裏被撕扯時,腦子裏竟然還是一片空白。


    看來她的曆練還是太少了。


    實踐才是真理。


    跟著褚流光很快離開了河麵,來到密林中。


    密林裏的修士正在結陣應對即將拍來的巨浪。


    林月恆腳剛落地,地麵就劇烈抖動起來。


    河麵的巨浪來得更快了。


    兩人趕緊用靈力抵擋。


    水浪拍來,直接穿過林月恆的靈氣結界就要朝她兜頭澆下。


    褚流光眼看著她五師妹的結界沒用,要被水拍死了,幾步上前將她護住。


    水浪直直拍下來。


    林月恆也不懂,她就這麽菜?


    連個水浪都擋不住?


    一陣巨大壓力自頭頂降下,兩人閉上眼已經做好當落湯雞的準備了。


    結果,全身並沒有感覺到水流。


    耳邊震耳欲聾的浪聲也在水浪降下來的瞬間戛然而止。


    林月恆試探性睜開眼。


    眼前哪裏還有水浪。


    兩人擁抱著站在一處林子裏。


    褚流光也發現了不對勁,放開了人,四處轉了轉。


    林月恆看著眼前熟悉的林子,還有些難以置信,“我們,出來了?”


    祭出手中飛劍往上,再無結界遮擋。


    “四師姐,我們怎麽出來的?”


    一陣浪打過來就出來了?


    難道穿過水浪就行了?


    那為什麽那些修士還沒出來?


    褚流光也沒多想,心大道:“既然出來了,咱們先迴山吧,我把雪狼內丹拿給大師姐給我煉了。”


    懷著狐疑的心情,兩人躍上飛劍迴了浮玉山。


    褚流光帶著林月恆直接竄上了大師姐鍾離雁的薔薇小院。


    鍾離雁不在,問了三師兄白途,她又下山了,不知道去哪兒了。


    一番折騰,林月恆已經身心俱疲。


    窩在自己房裏先睡了一天才緩過來。


    然後用白途給她建的小廚房,將儲物袋裏從林子裏抓來的山雞和兔子收拾做了。


    再不吃,就壞了。


    烤雞燒雞雞湯,燜兔子烤兔子,滿滿當當一大桌。


    招唿著兩位師兄和一位師姐一起吃。


    褚流光第一次吃她做的飯,腮幫子都塞滿了,沒有說話的餘地。


    大拇指豎了又豎。


    飯間,林月恆朝兩位師兄說了在秘境裏麵的事情。


    冷眼看著謝沉音,“二師兄,生命線的說法有依據嗎?”


    謝沉音慢條斯理吃著飯,別提多優雅了,“我們修道之人,對於玄學都是很尊敬的?”


    嗬嗬。


    察覺到林月恆不善的目光,謝沉音抬頭看她,“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嘛,你的修為不就長進了不少?瞧著都到金丹中期了吧?”


    林月恆一愣,提氣試了試。


    果然,她到金丹中期了。


    為什麽?


    去了一趟秘境,就升級了?


    “為什麽?我啥也沒幹啊?”


    在座的都是萬裏挑一的天才,對她快速的升級也沒多大反應。


    不過褚流光還是覺得林月恆實戰太弱了。


    “五師妹根本不會打架,掉入河裏都不會禦劍了,還是得多鍛煉鍛煉才行。”


    就因為這一句話,接下來的日子,褚流光每天都捉她去山頂對打。


    她一個金丹,對人家一個元嬰?


    可想而知,每天都是一身的傷,被打得鼻青臉腫。


    晚上又被謝沉音提溜到冷泉去泡著,美其名曰可以緩解身上的疼痛。


    一段時間下來,實戰經驗有沒有長進先不說,林月恆確實是更耐揍了。


    以前褚流光一拳就能打暈她,現在要兩拳了。


    反應力也上了個台階,在山裏追個二品野雞兔子什麽的,也輕輕鬆鬆。


    晚上泡在冷泉裏,看著一旁池子裏悠閑看話本的謝沉音,林月恆跟他搭話。


    “二師兄,四師姐一向這麽直接嗎?”


    謝沉音翻了一頁,眼神都沒分她一個,“嗯。”


    林月恆見他沒多大興趣跟他聊褚流光,拋出重磅八卦。


    “四師姐對一個剛見麵的人問,要不要跟她雙修。”


    “哦?”謝沉音果然來了興趣,轉過去趴在池邊問她,“她對誰說的?”


    “先不論她對誰說的,就她這個舉動,正常嗎?”


    “正常啊。”謝沉音給了她肯定的答複。


    “哪裏正常了?”


    “你在藏書閣翻了那麽久的書,沒看到有關雙修功法的書嗎?”


    此刻謝沉音懷疑她到底有沒有在認真看,是不是光顧著看話本去了?


    林月恆木然搖了搖頭,“我們問心宗的藏書閣裏,為什麽會有雙修的功法?”


    謝沉音微微一笑,“我們問心宗的藏書閣裏,什麽功法都有,你先說說,四師妹看上誰了?”


    同為書友,林月恆和謝沉音關係已經處得還不錯了。


    “你知道元天宗的景樊嗎?”


    謝沉音想了想,表情有些複雜,“四師妹看上他了?”


    看來是認識的。


    “你認識?”


    “沒見過,隻是知道他師承元天宗二長老,這二長老你知道吧?”


    林月恆不知道,她根本沒有原主的記憶。


    老實道:“不知道,我以前隻是外門。”


    謝沉音放下了書,表情有些高深莫測,“問心宗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遇到元天宗的二長老,就躲遠些。”


    “為什麽?”


    “他對我們問心宗的人,有些敵對,你反正記住就行了。”


    林月恆不懂,“景樊連聽都沒聽過我們問心宗,他師尊為什麽對我們那麽大意見?”


    謝沉音似乎有些為難,“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楚,反正你避著他。”


    林月恆最恨被人吊著,“那你就多說幾句,我聰明得很,你淺淺一說,我深深一理解就明白了。”


    謝沉音輕輕歎口氣,“你以後會知道的。”


    “二師兄,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咱們都是一家人,說一半藏一半多不合適!”


    謝沉音看她難受的抓心撓肝的樣子,四處看了看沒人,然後低聲說了句,“我們問心宗得罪過他。”


    林月恆湊過去了些,眼裏都是八卦的光芒,也放低了聲音:“怎麽得罪的?”


    “知道師尊為何廢寢忘食修煉嗎?”


    林月恆搖搖頭。


    謝沉音聲音更低了,“師尊是為了打敗那二長老。”


    元天宗的二長老,天賦和悟性那都是頂尖的,是即將踏入大乘期的人物。


    謝沉音:“師尊總是差他一階,應該是以前有什麽仇,師尊提起他就牙癢癢,恨不得生啖其肉,隻不過現在打不過,所以讓我們避著些。”


    林月恆低聲問:“二師兄遇到過他沒有。”


    謝沉音搖搖頭, “我謹遵師命,聽見他的名字就躲得遠遠的,合體期巔峰誒,幾巴掌就能讓我投胎。”


    他才不去找這個死。


    語重心長再勸了勸林月恆,“你反正躲著他就是,那個景樊是他的親傳弟子,也躲著些,別往上湊,萬一碰到元天宗的二長老,你生命線長到肩膀都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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