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皇後宮中一片淒慘哀嚎的場景。


    沈祁淵在夜晚子時就接到了飛鷹傳書。


    看了信上的內容,他眉頭皺了起來,沒想到事情竟然鬧成了這樣。


    陳家竟然也是陸氏的人,而皇後竟然還是薛氏後族的人。


    但是陳憶舊既然走到了這一步,為何又要給京兆府尹透露那些信息,破壞陸氏的計劃,還推著陳氏走上了絕路?


    宋姝寧和蘇沐白兩人如今還是看對方不順眼,但是倒不在沈祁淵麵前針鋒相對了,瞧著沈祁淵麵色沉重,蘇沐白沉聲問,“京城出事了?”


    “還在可控範圍內,隻是如今皇帝派了津州水師前往江南攻打陸氏,孤怕這些人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沈祁淵蹙眉說道。


    “那是皇帝應該操心的事。”蘇沐白撇嘴,“皇帝都不在乎你,你還擔心他?”


    宋姝寧難得讚同蘇沐白的話,她跟著點頭,“是啊,王爺你還是好好關心一下自己的身體吧,也不知道那些去找天山雪蓮的人怎麽樣了。”


    蘇沐白挑眉看了宋姝寧一眼朝她抬了抬下巴,像是在說宋姝寧上道,宋姝寧不想理他,對著沈祁淵繼續道:“如今這邊的瘟疫差不多得到控製了,再過兩日咱們可以去其他地方看看。”


    “不必了,其他的地方我已經讓墨風他們去看過了,重建也在有條不紊的繼續著,至於那些遭了瘟疫的,我讓他按照你給的方子直接配藥,如今瘟疫都已經控製下來了。”說起這個話題沈祁淵沉重的臉色倒是稍微好看了一點,“當時還以為你隨便寫的藥方,沒想到竟然對瘟疫有這般奇效。”


    宋姝寧笑眯眯的晃了晃自己的頭,“那當然啦,我可很厲害的。”


    蘇沐白朝著宋姝寧直接翻了一個白眼,“沒見過你這麽不要臉的女孩子,都不知道矜持怎麽寫的吧?”


    “我也沒見過像你這種胸襟這麽小的男人。”宋姝寧睨了蘇沐白一眼,“你從小穿著抹胸長大的吧!”


    “宋姝寧!”蘇沐白站起來,惡狠狠地朝宋姝寧走來,“我和你拚了!”


    宋姝寧慢條斯理的拿出懷中的癢癢粉,揭開塞子,“來啊,看你快還是我快!”


    “你就知道用這一招!”蘇沐白停下腳步,“有種咱們比打架!”


    “我又不是男的,要那玩意兒幹嘛?”宋姝寧挑眉,“你有種,來和我比醫術啊?”


    蘇沐白:“......”


    沈祁淵瞧著又輸給宋姝寧的蘇沐白,無語的揉了揉太陽穴,“明知道吵不過,還非要和她吵,你這不是找虐嗎?”


    宋姝寧這時候還特別挑釁的朝著蘇沐白抬了抬下巴。


    蘇沐白氣急,“她就是贏在不要臉上麵!”


    “我的小臉蛋兒這麽漂亮,我怎麽不要了啊?”宋姝寧雙手叉著腰,“再說了,我說的是實話啊,我一個小女子,要種做什麽!”


    “宋姝寧!”沈祁淵站起來一把拽住宋姝寧,壓低聲音道:“你一個女孩子把那幾個字掛在嘴邊幹什麽?”


    宋姝寧哼了一聲,“還不都是怪蘇沐白。”


    “我!”蘇沐白氣急,他正要上前繼續和宋姝寧理論,就聽到沈祁淵冰冷的聲音響起,“墨雲,把蘇沐白丟出去。”


    蘇沐白:“.......”


    他好氣!


    “為什麽又是我!”被墨雲拖著出去的蘇沐白不服氣的喊道。


    沈祁淵迴頭看了他一眼,麵無表情的說道:“你先挑事的。”


    蘇沐白:“.......”


    他就是看不慣宋姝寧那驕傲的樣子啊!


    宋姝寧笑嗬嗬的衝蘇沐白做了一個鬼臉。


    沈祁淵無奈的伸手在她頭上敲了一下,“人都出去了,你還不罷休。”


    宋姝寧撇著嘴坐了迴去,“誰讓他每次都惹我的,他這人就是欠教訓,以前是有人慣著他,現在遇到我,他算是遇到對手了。”


    沈祁淵無奈的笑了笑,把手中的信遞給了宋姝寧,“信上說你姐姐被陸時宴擄走,中途跳了船,被我們的人救了。”


    沈祁淵說前半句的時候宋姝寧嚇了一跳,聽到後半句整個人那顆心才放下來,“王爺,你下次一句話說完,別說一半留一半,很嚇人。”


    “皇後死了,據說她是前朝薛氏的血脈。”沈祁淵繼續道。


    宋姝寧猛地抬起頭看向沈祁淵,“皇後?”


    皇後不是和李來喜的母親是親姐妹嗎?雖然外人不知道,但是李來喜他們知道啊!如果皇後是薛氏的血脈,那李來喜的母親呢?


    沈祁淵瞧著宋姝寧震驚的模樣,把陳憶舊的事情也全部都說了。


    宋姝寧很不解,“為什麽?他為什麽要冒著誅九族的風險,也要出賣陸氏?”


    “或許還有什麽事情是我們不知道的。”沈祁淵把信放在蠟燭上麵點燃,等信紙在自己手上燒成灰燼了才鬆開手,“我已經讓黑甲衛去查了,看看陳家究竟有什麽隱情。”


    宋姝寧想到李來喜母親的身世,眉頭皺了皺,這件事情她答應過李來喜,不能告訴別人,再說了,若國公府也牽涉進前朝這場戰爭中來的話,對祁國目前的狀況來說應該更差吧。


    沈祁淵瞧著宋姝寧欲言又止的模樣,挑了挑眉頭,“你還有事想說?”


    宋姝寧搖頭,“時辰不早了,我給你施針吧。”


    她起身去拿針包,“你也問問你派出去找雪蓮的那些人,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把雪蓮找迴來啊,我們要趕在離開蜀州之前,把你的毒解了。”


    沈祁淵瞧著宋姝寧憂心忡忡的模樣,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你現在比我還著急解我的毒。”


    “那當然啦,迴去我可是要憑著我治療瘟疫的功勞當縣主的,到時候我的行蹤被萬眾矚目,那就不好時常去給王爺您施針了嘛。”宋姝寧笑嘻嘻的說道。


    沈祁淵挑眉,“不是可以半夜翻窗戶去找你?”


    “王爺!”宋姝寧拿著銀針迴來對著沈祁淵嘿嘿一笑,“你也學壞了。”


    沈祁淵但笑不語。


    宋姝寧自然知道沈祁淵是在和自己開玩笑的,她歎氣道:“我知道王爺在擔心什麽,我也知道津州水師去江南道是打不過江南道水師和陸氏水師的,你擔心的不是皇帝,你擔心的是兩地百姓遭受戰爭之苦,也心係祁國的兵將。”


    沈祁淵脫了衣裳躺在床上,“所以?”


    “我知道王爺有將領之才,我在你竹園的書房中看到過不少兵書。”宋姝寧開始為沈祁淵施針,“所以我想快點把王爺你的毒解了,讓你一展身手,讓祁國百姓都看到你的本事,讓他們知道,他們的銳王殿下是何等的厲害,又是何等的愛護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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