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知道了,那朕還能殺死他嗎?”皇帝一把甩開太後的手,他目光陰沉的看著太後,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母後現在心軟了?”


    “他現在與廢人無異,你還有什麽容不下他的?”太後也變了臉色,“你和他都是哀家生下來的孩子,哀家...”


    太後說到這裏痛心的拍了拍胸口,“你就因為對那封密詔的猜疑,要殺了你的親弟弟!”


    “母後你別忘了,當年是你給朕出的主意。”皇帝陰沉的說道:“我要殺了他是永除後患,母後難道想看到自己的兒子與你反目成仇嗎?”


    皇帝說到這裏目光變得幽深,“與其有一個活著恨你的兒子,不如要一個死了卻依舊敬重你的兒子,不好嗎?”


    太後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氣,“你怎麽就確定那個人去找你皇叔了?”


    “因為鎮北王是父皇的心腹,也是父皇唯一相信的弟弟,那個人走投無路,自然會找他。”皇帝說到這裏,臉上的神色緩了緩,他扶著太後往偏殿的軟榻走去,“母後,朕向你保證,若是朕的人先找到了那人,把那人殺了,那朕定會留住七弟的性命。”


    扶著太後在軟榻上坐下後,皇帝才在另一邊坐下,他歎了口氣,“若不是萬不得已,朕也不願意殺了朕唯一的親弟弟啊。”


    太後聽著皇帝的話揉了揉眉心,“哀家知道了。”


    皇帝瞧太後不再說阻止他的話,眉頭微微一挑,想到今日自己接到的消息,皇帝對太後道,“不過這一路七弟倒是不用再受苦了,朕這次派去的那個宋姝寧,聽說她能壓製住七弟體內的火毒,七弟倒是不用每夜都受那非人的折磨了。”


    太後聞言臉色並沒有緩和,她對著皇帝擺了擺手,“哀家乏了,皇帝你去忙你的吧。”


    皇帝也不多留,起身朝殿外走去。


    沈祁淵等人為了不耽擱賑災,每日行路快到亥時的時候才停下休整,第二日不到卯時又開始繼續趕路,一路上宋姝寧一直給沈祁淵施針,沈祁淵的毒倒是沒有發作過,眾人也隻用了十五天的時間就到了蜀州地界。


    這一路的顛簸趕路,宋姝寧暈車嚴重,整個人一天吐兩三迴,就算有自己特製的緩解暈車的藥和酸梅,都沒能讓她得到緩解,等他們到達蜀州地界的時候,宋姝寧已經瘦了一大圈了。


    原本有些圓潤的鵝蛋臉都瘦成鵝蛋臉,雙手的肉都沒有了,宋姝寧目測自己應該是瘦了十斤。


    沈祁淵瞧著宋姝寧的模樣心頭擔心,卻不能表示什麽,隻能每次在驛站用飯的時候,給宋姝寧加一些符合她口味的菜,可即便是這樣,還是沒有阻擋住宋姝寧的體重迅速下降。


    進入蜀州地界,山就開始多了起來,看著又高又大的山,沈祁淵沉聲道:“馬上就要進蜀州地界了,進入山穀之後,大家打起精神,隨時準備和山匪對戰。”


    “是!”禁軍齊齊應聲道。


    這一路上沈祁淵展現了驚人的統治力,如今這一行人,除了有個別麵和心不和的人,其他人對沈祁淵都已經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這其中就包括了宋守義和李凱旋。


    這一路也正是因為沈祁淵的每一次正確的決定,才讓他們避開了很多不必要的彎路和麻煩,盡快趕到了蜀州。


    蜀州和盛京本就相隔甚遠,他們運送這麽一大批物資,能隻用十五日的時間就趕到蜀州地界,簡直就是奇跡。


    宋守義騎馬走上前,對著沈祁淵道:“王爺,請允許末將帶五百士兵在前麵開路!”


    沈祁淵頷首,“宋將軍帶五百人在前麵開路,其餘禁軍分散在輜重車馬中間,最後留一千人斷後!”


    禁軍又齊聲應是,李凱旋開始分配禁軍。


    沈祁淵看李凱旋的執行能力如此不錯,暗自點了點頭,接著對宋姝寧道:“宋小姐,進入蜀地之後,就會越來越不安全,不如你過來與孤乘坐一輛馬車,孤的護衛會功夫,若真到了危險的時候,也好有個照應。”


    沈祁淵的馬車周圍都是沈祁淵自己的護衛,宋姝寧立刻答應了,抬步就朝沈祁淵的馬車走去。


    宋守義:“.......”


    她倒是一點都不懂的矜持啊!


    眼看宋姝寧就要上了沈祁淵的馬車,宋守義連忙道:“寧兒,這不大好吧,王爺千金之尊,你這丫頭怎麽能...”


    “無礙。”沈祁淵看了宋守義一眼,“進了蜀州地界,宋將軍要在前麵開路,也分不開身保護宋小姐,讓她在孤的身邊反而更安全一些。”


    宋守義:“.....”


    您瞧我剛剛說的話是那個意思嗎?


    你們男未婚女未嫁的孤男寡女的共乘一輛馬車,真的不會被人說閑話嗎?


    沈祁淵眼睛一眯,“宋將軍還有異議?”


    分配完工作的李凱旋握拳咳嗽了一聲,對著宋守義道:“宋將軍,殿下說得對,若是到時候真的遇到山匪了,咱們也分身乏術,有王爺身邊的侍衛保護,你也好放心。”


    “那個疏影...”


    疏影立刻道:“老爺您放心,奴婢就是拚死也要保護好小姐的。”


    宋守義沉默了,是啊,這疏影的功夫究竟好不好他也不確定啊。


    “那就有勞王爺了。”宋守義拱手對著沈祁淵說道。


    沈祁淵頷首,“舉手之勞。”


    宋姝寧看著麵色複雜的宋守義,她撇了撇嘴,“爹,你照顧好你自己,別讓自己受傷了。”


    “你這丫頭還知道擔心你爹,你照顧好你自己就是。”宋守義說完懶得去看非要和別的男人共乘一輛馬車讓自己糟心的女兒,翻身上馬,帶著禁軍往山穀裏麵走去。


    宋姝寧爬上馬車,皺著眉頭對沈祁淵道:“我爹好像對你意見挺大的。”


    沈祁淵頭也不抬,“那是對你意見大,怪你不矜持呢。”


    “那也是王爺你先邀請我的啊。”宋姝寧挑眉看向沈祁淵,她的腦海中忽然就閃過一句話,叫什麽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不順眼。


    “孤是為了宋小姐的安全著想。”沈祁淵抬眸睨了宋姝寧一眼,“宋小姐不但不感激孤,還埋怨上孤了?”


    “多謝銳王殿下相護。”宋姝寧朝著沈祁淵拱了拱手,“在下這廂有禮了。”


    瞧著宋姝寧恢複了本色,沈祁淵笑了笑,“接下來要打起精神了,就這秦山之中,匪窩就有好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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