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州。


    城外碼頭。


    宋姝寧看著價值一千兩黃金的大船,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不錯不錯,這船一看就很結實。”


    真沒想到古代能有如此工藝,這船材質和現代的遊輪不一樣,其他的沒有太大的區別了。


    沈祁淵側首看著特別開心的宋姝寧,“為何又忽然想到要買船?”


    想到宋姝寧那日把黃金給他,讓他再叫人給她置辦一些鋪子,第二日她又興致衝衝的跑來說要買能在海上航行的大船。


    宋姝寧走上大船的甲板,沈祁淵跟在她伸手也上了船,兩人站在甲板上,宋姝寧神秘兮兮的對沈祁淵道:“當然是運貨了,我在想以後要不要開一個物流商行。”


    “物流商行?”沈祁淵不解,“那是什麽?”


    “就是和鏢局差不多,不過我的物流商行可以運輸小物件,而不像鏢局那樣隻接大物件。”宋姝寧神秘的看了沈祁淵一眼,“王爺要加入嗎?”


    其實她買船還有一個目的就是不讓中間商賺差價,以後若是絲綢真的遠銷海外的話,她自己有船,那樣可節省一大筆運輸費用啊。


    沈祁淵在想著宋姝寧說的這件事情的可行性,他偏頭看向宋姝寧,“你詳細的給我說說。”


    宋姝寧把自己開物流商行的計劃詳細的給沈祁淵分析了一下,“我記得王爺有商隊,那樣的話,幫人帶貨到全國各地,應該也很簡單。”


    沈祁淵偏頭看著宋姝寧,“碼頭作為集散處?”


    “對啊,碼頭作為集散處,我看了一下祁國的輿圖,發現走水路的話要比走陸路快很多,那樣我們就利用水路來運輸貨物,在碼頭分散到各處的貨物,我相信應該很賺錢的。”


    宋姝寧說罷往船艙裏麵走,“但是那樣的話,一艘船,肯定就不夠的。”她停下腳步迴頭看向沈祁淵,“王爺入股,我們四六分賬,你六我四如何?”


    “你那樣算,孤至少還得入股一萬兩金子,我才占六股?”沈祁淵沒有跟著宋姝寧去船艙內,隻是站在甲板上看著她。


    宋姝寧站在船艙門口停下腳步,迴頭對著沈祁淵一笑,“頭腦入股也是股啊,王爺若不是我,也想不到這個點子是吧?”


    和她相處久了,沈祁淵已經完全習慣了宋姝寧天馬行空的想法,他笑著搖了搖頭,“你的鬼點子,真的是多。”


    宋姝寧嘿嘿一笑,“鬼點子不多,我還能活到現在?”


    還能悄無聲息的讓定遠侯府就這樣垮台了?


    當然,她不否認這裏麵沈祁淵占據的功勞占九成。


    當天趕迴京城是不可能的,宋姝寧就提議在津州暫住一晚,沈祁淵沒有異議,疏影和墨風就在津州找了一家客棧。


    第二日一早,一行人起程迴京。


    迴到京城宋姝寧又提議想去看看自己在城外的莊子,沈祁淵隻能讓墨風帶他們去看宋姝寧的蠶莊和紡織莊子。


    宋姝寧一行人到莊子外麵的時候,時辰還早,還沒到未時。


    “你們都快點,先從山上砍下來。”


    剛到門口,宋姝寧就聽到了裏麵的聲音。


    她推門走進去,裏麵的人聽到有人的聲音,迴頭朝他們看來,看到宋姝寧,他們皺眉,“各位有事?”


    宋姝寧看了一眼手中握著鐮刀的人,“你們打算砍什麽啊?”


    “管事的說今年蠶絲又降價了,讓我們這季的夏蠶不養了,等來年養春蠶,我們現在要去把桑樹砍了,明年發新枝桑葉更嫩,適合幼蠶。”


    “養!誰說不養這季夏蠶了!”宋姝寧趕緊道,“這季夏蠶一定得養!”


    “姑娘是誰?我們莊子的事情是管事的說了算,你讓養就養?”長工笑著道:“你們趕緊走吧,一會兒管事的來了,肯定會趕你們走,可沒我們這麽好說話。”


    宋姝寧懊惱的迴頭看向沈祁淵,“這裏的管事的,你們誰認識?”


    這就是托人辦事的壞處,這些工人連誰是東家都不知道,而且管事的太把自己當迴事了,竟然都不匯報給她這個東家,就擅自做主不喂養蠶了!


    墨風趕緊道,“宋小姐你的事情都是主子身邊負責給主子打理產業的餘掌櫃在處理。”


    沈祁淵揉了揉眉心,“應該是餘掌櫃也認為現在蠶絲不值錢,蠶繭不值錢,所以就沒有通報直接就讓下麵的人不喂夏蠶了,是我的疏忽。”


    “那趕緊把那餘掌櫃給喊來啊!”宋姝寧抬步往裏麵跑去,“桑樹可不能砍!”


    沈祁淵揉了揉眉心,對墨風使了個眼色,墨風趕緊追了上去,疏影也追了上去,沈祁淵這時候喊了一個名字,“驚雲,去把餘掌櫃帶過來。”


    莊子上的管事一開始見宋姝寧直接闖進來阻止他們砍桑樹,想把人趕出去,但是疏影和墨風兩人直接無力壓製住了管事的,宋姝寧又說出了餘掌櫃的名字,管事的才沒有輕舉妄動,不過嘴裏一直一句話就是,“讓我們養蠶,除非你們讓餘掌櫃親自過來說,否則我們怎麽知道你們是不是來害我們的!”


    “我已經讓人去找餘掌櫃了,你先別讓他們砍樹!”宋姝寧沉聲道。


    管事的瞧宋姝寧和沈祁淵氣質不凡,且穿著也很講究,當即點頭,“好。”


    一個半時辰之後,餘掌櫃風塵仆仆的趕到了莊子,看到沈祁淵連忙跪在地上給沈祁淵行禮,“主子,這事兒是屬下私自做主,還請主子責罰。”


    沈祁淵揉眉,“他們沒有交代過你,這是宋小姐的產業,你不能私自做主嗎?”


    餘掌櫃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屬下是想宋小姐置辦產業也是為了賺錢,屬下得了消息說絲綢還會降價,所以便擅自做主..”


    “沒事。”宋姝寧打斷餘掌櫃的話,“今天也是趕巧了,我想過來看看看,不過這個管事隻聽餘掌櫃你的話,你給他說,讓他們養夏蠶。”


    管事的在看到餘掌櫃給沈祁淵下跪的時候就從旁邊的椅子上站了起來,他此時正縮著頭站在一邊,想到自己一開始一副主人的模樣對待自己的東家,他就覺得一陣後怕。


    他學著餘掌櫃的模樣跪在地上對宋姝寧道:“小人實在是不知道您就是東家啊,如今蠶絲不值錢,誰家都不想做明知是虧損的生意,所以小人就以為您是對家派來整我們莊子的。”


    “無礙,你們聽我的養蠶,但是蠶絲不賣出去,我自有用處,紡織莊子我也有,就算要織布,也是交給我們的紡織莊子明白了嗎?”宋姝寧說完又對沈祁淵道:“不如你先迴去,我晚上亥時之前趕迴來,我想要餘掌櫃帶我去我的其他產業看看。”


    她好歹要讓自己的那些工人認識自己這個當老板的啊,不然當老板的說話,員工都不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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