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秦陽答應了下來,阮文雄別提有多麽高興了。


    吳哥國偏於南方一隅,和楚國相接。


    可楚國別說幫他們吳哥了,最近吞並他們的勢頭越來越明顯。


    他這才不得已尋求外界幫助。


    其實,大玄和北戎都是他一開始尋求幫助的對象。


    可北戎距離吳哥實在太遠,中間不僅隔著楚國,還隔著大玄,兩國簡直是天涯海角的距離。


    而且北戎是草原部落,自古奉行弱肉強食,他們才不會幫助一個弱小的國家,恨不得吳哥早日被吞並了。


    所以,大玄成為了阮文雄的唯一希望。


    如今秦陽答應下來,隻要他幫秦陽完成此事,吳哥以後就再也不受楚國威脅。


    可有一句話他不懂,什麽叫作“您看著辦”?難道秦陽不打算出手。


    可沒等他問清楚,秦陽就起身離開飯堂,帶著人手出門去了。


    在飯堂沒吃兩口飯,秦陽還是餓得慌。


    於是在街邊買了幾個包子墊墊肚子,也給手下們買了一些。


    付貴一邊吃,嘴裏一邊含糊不清道:“小王爺,這姓阮的不會真的傻到要去綁太師之女吧?”


    “什麽姓阮的,人家是一國之王。”秦陽強調。


    “切!”


    付貴撇撇嘴,“什麽一國之王,吳哥彈丸之地,也敢自立為國!”


    據他所知,吳哥以前一直是楚國的附屬國,每年都要上供稱臣。


    多年以前,楚國內亂,沒空搭理吳哥,吳哥這才擺脫附屬國的身份。


    可近些年,楚國國力日漸強大,便有了收迴吳哥國的念頭。


    “我要是楚皇,非得派兵平了吳哥不成!留著終究是個隱患。”付貴道。


    秦陽笑笑,“嗯,誌向遠大,再接再厲。”


    吃完包子,在付貴的帶領下,秦陽來到天京城一間規模不小的酒樓裏。


    早上派人去通知道觀裏的公羊墨,自己已經答應和他合作,他讓秦陽來這裏一見。


    登上二樓,伸手推開包廂的門,公羊墨早已在這裏等著了。


    見秦陽來了,公羊墨下意識起身相迎。


    這兩次見麵,公羊墨都很少擺他國師的架子。


    看來從大玄返迴楚國後,他的日子並不好過。


    “請!”


    公羊墨伸出一條手臂,請秦陽上座。


    和秦陽合作是一次機會,他要把握好了。


    能不能恢複往日國師榮光,全看接下來的幾天。


    卑躬屈膝,未嚐不可。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國師也坐!”


    秦陽道。


    晾著阮文雄,表麵答應和他合作,暗地裏一點力也不出。


    公羊墨這裏不同,秦陽是真心和他合作。


    都各取所需,秦陽相信公羊墨不敢有別的心思。


    再說,都是老熟人了,雖然在大玄兩人關係不好,但那已經過去了,而且這一次是公羊墨先示的好。


    秦陽相信,公羊墨是真心和他合作。


    廢話不多說,秦陽開門見山地問道:“國師打算怎麽幫本王?”


    公羊墨心中早有主意,起身推開窗戶,伸手指向窗外不遠處的大街上。


    那裏有一座門牌樓,門牌樓下方的石牆上張貼了一張皇榜。


    “今年我楚國下雨下的多了些,南方一些州普遍遭了水災,百姓流離失所,餓殍遍地,普通賑災手段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朝廷沒有辦法,便下了皇榜,誰有賑災良策,便可揭皇榜,入宮麵聖以及各位朝臣!”


    “若良策被陛下和朝臣們看中,便算為我楚國解了燃眉之急,立了大功!有此大功,秦王殿下還擔心陛下和朝臣們不同意殿下和長公主的婚事嗎?”


    秦陽心裏仔細想了想,覺得是這麽一個道理。


    來楚國求娶長公主的人,身份其實大差不差。


    這時候,就看誰給楚國帶來的好處更多,楚國就把長公主嫁給誰。


    換句話而言,誰給的彩禮多,長公主就嫁給誰。


    可有一個疑問,秦陽當即問出了口,“賑災良策比得過北戎給楚國的我大玄半壁江山?”


    “非也非也。”


    公羊墨笑著迴答說道:“貴國的半壁江山,也得靠貴國和北戎陷入戰爭泥沼,我楚國趁機出兵攻打,才能得到,而且還不一定能打贏,勞民傷財!”


    “大玄半壁江山誘惑雖大,可我朝中反戰的聲音也很大,要不然言太師剛剛提出,我楚國就該把長公主嫁去北戎,何至於搞這個招婿大會?”


    秦陽點點頭。


    大玄和北戎在北境僵持。


    看似楚國此時出兵,收益很大,但實則不然。


    因為誰也不敢保證,楚國此時出兵,對大玄宣戰就一定能打贏。


    一個大國,底蘊何其深厚?


    別楚國出兵了,還沒打贏。


    那可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正想這些的時候。


    公羊墨從懷裏掏出一個長條錦匣。


    錦匣打開,公羊墨從裏麵拿出幾張卷著的紙。


    將紙遞上去,公羊墨自信道:“賑災良策,這些時日我已寫好,秦王殿下交上去便可!”


    秦陽半信半疑地伸手接過來


    打開一看,嫌棄意味溢於言表。


    公羊墨看見了,皺眉道:“怎麽,秦王殿下覺得我的賑災之策不妥?”


    “不妥!”


    秦陽搖搖頭,下一刻話鋒一轉,“不是不妥,而是寫的狗屁不是!”


    聽見這話,公羊墨強忍住沒罵人的衝動。


    想他堂堂一國之師,通曉百家之術。


    學識,在當今這個世上,是頂尖的那一撮。


    他精心編撰出來的賑災良策。


    竟然被秦陽說成狗屁不是。


    他怎能不怒?


    “大國師,難道你沒聽說過我朝的以工代賑?”


    公羊墨搖頭,“以工代賑,何物?”


    秦陽又問:“那我朝岐、玢,寧三州去年雪災的事情你也不知道了?”


    公羊墨還是搖頭。


    自己國家的事情他都不完全清楚。


    他了解大玄偏遠三州做什麽?


    秦陽笑了。


    不知道最好。


    知道了,他反而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這時候,秦陽也反應過來了。


    以工代賑現世時,公羊墨早已起程返迴楚國。


    公羊墨壓根不知道大玄出了以工代賑。


    公羊墨不知道,那楚國的人就更不知道了。


    在這個時代,消息十分閉塞,傳遞速度又慢。


    如果不是專門去打聽,想知道,短暫幾個月,長則幾年。


    還好以工代賑現世的時間不算長,要不然被楚國學了去拿來賑災。


    現在就沒秦陽什麽事了。


    “春兒秋兒。”


    秦陽輕喚了一聲。


    “奴婢在!”


    春兒秋兒上前半步,異口同聲道。


    “你們兩個誰寫的字比較好看?”


    秦陽問道。


    春兒剛想說秋兒的字好看。


    秋兒就把春兒推了出去。


    讓她平時什麽事都往後退,這迴可算輪到秋兒報仇了。


    秦陽看見了,說道:“好,就你春兒了。”


    春兒大驚失色,連忙擺手。


    秦陽抓住她的手腕,讓她在自己身邊坐下,同時吩咐秋兒道:“去,準備紙墨筆硯!”


    “是!”


    秋兒笑嘻嘻地俯身。


    很快,紙墨筆硯準備好了。


    “我來說,你來寫。”


    秦陽看向春兒。


    春兒哆哆嗦嗦地拿起筆,心裏十分慌張。


    公羊墨不知道這主仆幾人要幹什麽,問道:“秦王殿下此舉何意?”


    秦陽瞥了公羊墨一眼,道:“國師的賑災之策狗屁不是,本王決定自己寫一篇!憑自己的本事迎娶你們楚國的長公主。”


    說完,秦陽不耽誤時間,開始口述。


    以工代賑,在大玄岐、玢,寧實驗過,效果可以說是非常好。


    主持賑災的還是秦陽的嶽父沈鳴謙。


    秦陽現在口述的版本,比在大玄用的還要好,算是進階版本。


    半個時辰後,一篇洋洋灑灑的賑災之策在春兒的筆下現世。


    公羊墨一直聽,一直看,頻頻搖頭。


    直到春兒停筆,公羊墨才忍不住問秦陽,“這就是秦王口中的賑災良策?”


    秦陽反問,“不然呢?”


    公羊墨氣壞了,“取締朝廷向災民發放的免費錢糧這還叫賑災嗎?這會被災民戳著脊梁骨罵的。”


    秦陽笑嗬嗬地說道:“你不懂!”


    “我不懂?”


    公羊墨指著自己,聲音提高好幾個度,像是聽見了什麽天大的笑話。


    看著公羊墨氣炸的模樣,秦陽笑的更開心了。


    正常反應,正常反應!


    秦陽沒有解釋那麽多,吹幹上麵的墨跡,就把剛剛出爐的賑災良策交給付貴,並且吩咐:


    “去,將皇榜揭了,同時,把這個貼在石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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