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夏灼灼點頭,毫不遲疑朝司謹言走過去。


    而司慎行說了句“我去外麵等你”,便扭頭離開了。


    房門關上,司謹言看著夏灼灼從身上的瓷瓶裏拿出一顆暗紅色的藥丸,臉色陣陣發白。


    都說醫和毒是相通的。


    夏灼灼的醫術他見識過,的確超凡。


    那麽她拿出來的毒醫,也一定能置人於死地。


    司謹言後退幾步,壓低聲音語速飛快地開口。


    “神醫小姐,你別被他騙了!他這個人根本沒有心的。”


    “你現在殺了我,轉頭消息傳出去,他就會立刻把你丟出去頂嘴!”


    “他從小受歧視長大,早就心理扭曲了!他根本就不是一個正常人!”


    夏灼灼微微蹙眉,像是被他說的話打動了。


    司謹言見她有所動搖,連忙繼續勸她。


    “以前,大家都以為他是個私生子,誰都把他當成過街老鼠。”


    “你想,在這種環境中長大的人,能懂什麽是愛嗎?他心裏隻有自己的一己私欲。”


    “你別看他看起來對你很好,信任你,其實不然。否則他為什麽不自己親自動手,要讓你來?”


    “這就是一個陷阱!你千萬別跳進去!”


    夏灼灼拿著那顆暗紅色藥丸,在心裏慢慢把玩著。


    她像是在思索。


    司謹言緊張極了,一直盯著她。


    生怕下一秒她就把毒藥塞到他的嘴裏。


    外麵都是司慎行的人,他想掙紮,一定會有人闖進來按住他。


    那麽他隻有死路一條了。


    他是萬萬沒想到,司慎行真敢對他下手。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司董事長已經無力迴天,所以司慎行才敢這麽肆無忌憚。


    所以他現在隻能想辦法遊說夏灼灼。


    片刻後,夏灼灼終於抬眼看他。


    “司慎行許諾我,等司董事長一死,他就會讓我做司家少奶奶,成為s集團唯一的女主人。所以我心甘情願為他做事。”


    她頓了頓,問:“那你呢?你能給我什麽?”


    司謹言聽到這話,心裏很驚喜。


    夏灼灼和司慎行果然不是因為感情在一起的,他們是各取所需。


    如果自己也能給夏灼灼這些東西,她站在誰那邊都是一樣的。


    反而,站在司慎行那邊,一旦事發,司慎行這個喜怒無常的人,隨時會把她拉出來頂罪。


    故而,夏灼灼才會這麽問他。


    他當即抓住機會,說:“司慎行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你放了我,我會讓司慎行因為殺人未遂進去吃牢飯,到時候s集團就是我們的了。”


    夏灼灼卻搖搖頭。


    “我不怎麽喜歡你,你長得沒司慎行好看。”


    “……”


    “我要s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司謹言皺眉。


    “百分之三十,你知道這代表什麽嗎?”


    “我知道,你隻要迴答我,給不給吧。”


    司謹言立刻笑起來:“給,我一條命,比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貴。”


    “好。”夏灼灼點頭,說:“不過口說無憑,你立個字據。”


    正規酒店的房間裏,大部分都放了紙筆。


    夏灼灼在旁邊口述,司謹言就在紙上寫下她說的話。


    字據寫完,司謹言簽上自己的名字,又在夏灼灼的要求下,用鋼筆將自己的指腹塗黑,在上麵摁了個手印。


    夏灼灼檢查了一番後,將字條收起來。


    “我不能立刻放了你,不然他會懷疑到你頭上。明天,我會找個時間過來,想辦法把你帶出去。”


    “那司慎行那邊……”


    “我會說。我說你在考慮,讓他再給你一點時間。”


    又說:“他不想殺你,殺你太麻煩。剛才也是見你死也不肯走,這才叫我殺你。”


    司謹言連忙道謝。


    “神醫小姐,多謝你的救命之恩!”


    “不用謝,事成之後,你隻要履行字條上的內容就好了。”


    夏灼灼說完,轉身出去了。


    房門關上,但外麵仍舊傳來細碎的說話聲。


    司謹言趴在門板上,隱約聽到外麵夏灼灼說著什麽“給他一天時間”、“死了麻煩”、“反正他的命在我們手裏”這樣的話。


    司慎行似乎說了句什麽,夏灼灼應“好”,往門邊走過來。


    司謹言連忙後退了幾步。


    隻見房門打開,司慎行越過夏灼灼走進來。


    “就給你一天時間考慮,明天這個點你要是再想不通,那我就送你見閻王!”


    說完,司慎行示意夏灼灼關門,轉身走了。


    夏灼灼點頭司謹言幅度很小地點了下頭,隨後關上了門。


    司謹言重重吐了一口氣。


    死裏逃生,他這會兒才真正開始感到後怕。


    差一點他就死了。


    幸虧他在關鍵時刻拉攏了夏灼灼,才僥幸撿迴來一條命。,


    可他再次冷靜下來之後,開始思考司慎行為什麽敢這麽大膽直接毒死他。


    要知道,司慎行以前在自己麵前,甚至都不會大聲說話。


    永遠是一副低著頭的樣子。


    很快,司謹言就猜到了原因。


    司董事長,怕是兇多吉少了。


    而夏灼灼所說的時間,大概就是司董事長徹底撒手人寰的大概時間。


    明天。


    明天爸就要死了嗎?


    爸的病,他是知道的,按理說,就算不進行治療,至少也還有一兩年的活頭。


    而年前,司管家才剛跟他通過電話。


    那個時候明明沒什麽異常的。


    後來就是司管家突然斷聯……然後他就趕迴了國,直接被司慎行的人扣留在機場,緊接著又被帶到了這裏。


    司謹言坐在窗邊,認認真真思考著。


    很快他想到,變故的節骨點,應該就發生在司管家跟他斷聯之後。


    司正飛原本是要動手術的,卻沒想到找來的醫生是個廢物,後麵……大概率就是司慎行讓夏灼灼進行手術。


    而手術,毫無意外地失敗了。


    但他們刻意壓著消息,用藥物吊著司董事長的命。


    這麽一來,司正飛隻要不死在手術台上,就跟司慎行無關。


    而自己的出現,讓司慎行極為惱火。


    加上司正飛必定是不可能再醒過來了,所以司慎行才敢肆無忌憚對他下手。


    司謹言越分析,越覺得自己分析得很準確。


    夏灼灼說的那些話,也驗證了這一點。


    司董事長的命,活不過明天。


    而夏灼灼之所以倒戈那麽快,不是怕自己這條命讓她背鍋,而是怕自己要背鍋司正飛的死。


    想通這些後,司謹言豁然開朗,覺得自己真是聰明極了。


    可很快他又耷拉下來。


    想通這些有什麽用?


    他還需要想想,怎麽破局,將他失去的一切拿迴來。


    很快,司謹言就想到了該怎麽辦。


    越是複雜的事情,越要簡單化處理。


    那就是,把一切公之於眾!


    就像他對夏灼灼說的那樣,讓司慎行進去吃牢飯。


    他雖然是私生子,但是身上的的確確流著司正飛的血。


    司慎行入獄,s集團理所當然由他掌權。


    司謹言眯起眼,仔細地想著明天具體該做些什麽,得走什麽樣的行動路線。


    而另一邊,夏灼灼和司慎行已經在去夏家人所住的別墅的路上了。


    “他跟淩悠然是一類人。”夏灼灼說:“自以為自己很聰明,但其實都是一些小聰明。”


    司慎行點頭:“的確,他竟然輕易相信了你。”


    “他也不是輕易就相信我,而是,他當時處於形勢所迫,隻能信我。但人喜歡把自己的設想合理化,他越想,就越覺得我真的倒戈了。一切都會按照我們計劃中進行的。”


    司慎行再次點頭。


    “還好你聰明。我一開始隻是打算讓他把事情鬧大,再用老頭子沒死來狠狠打臉他,讓老頭子徹底放棄他。但這麽做,很容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的辦法更有效,可以把他一擊擊斃。”


    夏灼灼彎唇。


    “沒聽過那句話嗎?最毒婦人心。”


    就在這時,季恆的電話打過來了。


    他年前原本打算去抓淩悠然的,但因為過年,淩家人不讓他走。


    他隻好派自己的親信過去。


    親信雖然忠誠,但做事沒他那麽爽利,故而折騰了兩天,還沒抓到淩悠然。


    現在季恆打電話過來,大概是淩悠然的事情有眉目了。


    果然,電話接通後,就聽季恆說道:“人抓到了,你要怎麽感謝我?”


    “你想讓我怎麽謝你?”


    “我知道你五月份的時候,收了明代的一套宮廷釵環。我想要那個。”


    “那套古董,比你的命貴。”


    “靠!你自己問我的,現在又反悔?”


    司慎行挑了挑眉,說:“晚上自己過來取。”


    電話那頭的季恆頓時喜笑顏開。


    他說:“人馬上就送到京都了,你打算怎麽處理她?”


    “把人丟迴淩家,讓他們自己看著辦。”司慎行道。


    “你就不怕他們高高拿起輕輕放下?”


    司慎行笑了下,眼尾有點涼意。


    “淩家的人,一個個心比天高,他們知道該怎麽做的。”


    “行。我知道了。”


    於是當天晚上,司慎行就收到了淩家派人送過來的一個“小禮物”。


    禮物是一個小小的鐵盒子。


    司慎行打開看。


    裏麵是一根斷指,血甚至還沒凝固。


    他麵無表情合上了鐵盒,叫阿麥拿出去扔遠點。


    “是。”阿麥應聲,下意識說:“還好夏小姐今晚不住這兒,要是看到了,非得嚇一跳不可。”


    司慎行好笑地看了眼阿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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