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斯齊和古武堂的人的死亡的消息,在幾天後,也傳到了遠在海島的夏懷武耳朵裏。


    他立刻打電話給了夏灼灼。


    直覺告訴他,此事跟小七有關。


    夏灼灼接通電話,知道他打電話的來意後,也不瞞著他。


    “是我做的。”


    關於古武堂的事情,她半個月前就在布局和等待。


    施工隊弄破水管,是她提前安排的,這樣做,並不是要把竇斯齊困在樓上。


    膝蓋高的水,困不住竇斯齊。


    她隻是借用這點“意外”,讓竇斯齊起疑心。


    人一旦有了疑心,就會疑神疑鬼。


    而竇斯齊,原本就是一個疑心很重的人,他必然會去隔壁,看發出動靜的人是誰。


    而她安排馮昭陽,在恰好的時間出現,名正言順把竇斯齊帶走。


    這麽一來,竇斯齊被支開,她就有機會往房間裏放毒氣。


    弄這麽複雜,其實隻為了四個字:調虎離山。


    但對付竇斯齊這樣的人,隻能用複雜的方法,做簡單的事。


    後來等到竇斯齊迴來,古武堂的人,幾乎都已經被毒道,她特意留了一個清醒的,威脅他殺了竇斯齊。


    古武堂的人,的確對竇家很忠心,但更忠心的,是他們的老堂主。


    夏灼灼用老堂主威脅那個人,在監控下,殺了竇斯齊。


    再之後就很簡單了,打掃現場,不留下他們自己的痕跡。


    而那個服務生,也可以成為他們的證人。


    在上樓提醒客人樓下進水的時候,竇斯齊的房間裏有異響。


    馮昭陽同樣可以作證,證明竇斯齊舉止怪異,且跟古武堂的人有來往。


    因為涉及古武堂,竇部長那邊不敢深查,此事隻能不了了之。


    甚至,竇部長還幫忙壓消息,不能讓此事繼續擴大。


    因為繼續查,容易查到竇部長自己身上。


    一個華夏高層,是不能跟古武堂這種民間幫派有牽扯的。


    她說完經過,對夏懷武說:“古武堂一直是個隱患,而竇斯齊三番兩次要害我,我不能留他在世上。”


    “我本來還擔心他不會去新春酒店,沒想到他真的去了。看來,我放出去的關於季遠的煙霧彈起作用了。”


    夏懷征聽得心驚膽戰。


    “小七,你的膽子也太大了。萬一你有個好歹,我們該怎麽辦?”


    又說:“辛好,一切都很順利。小七,我很為你自豪。我沒替你做完的事情,你自己做到了。”


    他擔心她,卻也佩服她的能力和勇氣。


    而不是像從前那樣,不管是不是出於好心,開口就隻有指責。


    夏灼灼明顯感覺到夏懷武的變化。


    出去這一個多月,讓他成長了一些。


    “你那邊呢?”夏灼灼問:“還順利嗎?”


    “有點棘手。這邊多方勢力盤旋,想徹底拿下來,至少還得半年時間。”夏懷武道:“不過你放心,我會盡全力不讓你失望。”


    “失望不失望的……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保護好你自己的安全。有時間就打電話給媽報平安,她一直很擔心你。”


    “好。”


    夏灼灼又問了許姨的情況。


    她把許姨安排到夏懷武的身邊了,既可以讓夏太太確信她是去旅遊了,夏懷武又能照顧到許姨母子。


    通話很快結束。


    兄妹兩個,雖然已經“破冰”,但到底沒關係好到可以煲電話粥的程度。


    對夏灼灼來說,其實隨著時間的推移,當初對夏懷武的不悅已經徹底煙消雲散了。


    隻是她也很清楚,他們之間,就算破冰,以後再見麵也很難到她跟夏六他們的親密程度。


    但夏灼灼不會強求。


    人與人之間就是這樣,哪怕是家人,也分天生緣分深一些和淺一些。


    她跟夏懷武,大概就屬於緣分淺一些的。


    夏灼灼掛了電話,依舊迴暗部忙碌。


    她問起穀仔,秋家的情況。


    穀仔啼笑皆非:“老爺子一開始不相信,小雨又幫我扮上了女裝,雖然沒有人皮麵具,容貌不一樣,但老爺子一看就知道,那個秋雪,的確是我。”


    “然後呢?”夏灼灼問。


    “老爺子震驚了很久,誇我是‘好孩子’,隻是沒提我們的婚事。隻拿我當秋雨的朋友。不過,洛叔很看好我們。”


    洛叔就是落九針。


    秋雨跟她爸爸感情很淡,但跟落九針這個師父感情很深厚。


    落九針讚成他們在一起,秋雨心裏就好受很多。


    夏灼灼拍拍他的肩,寬慰他說:“不用急,秋老先生現在不提,是礙於你的身份。等一切塵埃落定,咱們可以‘見光’了,他就能徹底接受你了。”


    穀仔用力點頭。


    他相信,這一天不遠了。


    竇家失去了竇斯齊,就失去了一把利刃。


    竇部長這個人,不如自己的長子聰慧,少了長子在旁邊出謀劃策,比少白季勇和孫崢躍的幫忙還損失慘重。


    隻是竇部長自己還沒迴過味來。


    他並不十分看重自己的長子,所以過於輕視竇斯齊的作用了。


    但很快,竇部長的短板就會顯露出來。


    黨家人並不是吃素的,夏灼灼做這些事的事情,他們也一直在布局。


    夏灼灼這邊能接觸到的,隻是滬城這邊的竇派人。


    她沒接觸到的地方,黨家也在一點一點蠶食他們。


    如今,局勢已經明顯偏向黨家了。


    他們竇派,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但還有最後一個危機沒有解除,那就是那棟科技大樓。


    田野替她查到,大樓那邊,仍然都是竇斯齊的手下在運營。


    “他們沒放棄。”田野說:“您得小心,不能鬆懈。”


    夏灼灼點頭,說:“放心,我一直記著呢,而且我已經從竇斯齊的嘴裏弄清楚,他究竟想幹什麽了。”


    田野一喜。


    “那您是不是就可以避開兇險了?”


    夏灼灼搖頭。


    “不避,為什麽要避?我們知道他們的計劃是什麽了,現在占先機的人是我們。要避也該是他們避開。”


    “那您想做什麽?”


    “讓他們死在自己的圈套裏。”


    竇斯齊的死,並不能打擊到竇部長,因為他心裏根本不在乎這個兒子,甚至有點厭惡這個跟前任太太長得很像的長子。


    他真正在乎和心愛的,是他的小兒子。


    “竇斯禮沒走,那就說明他也參與到科技大樓的計劃裏了。正好我們可以借力打力,把他們一網打盡。”


    竇斯禮是個惡魔。


    他害死了夏懷呈的女朋友。


    現在,該是叫他償命的時候了。


    “隻是……”夏灼灼笑的有些無奈地說:“我手上沾那麽多的血,以後估計要下地獄了。”


    “怕什麽?”田野說:“就算下地獄,也有我們陪你。”


    夏灼灼的眼睛突然有點濕潤。


    她因為小時候被拐賣,吃了很多很多的苦。


    但也正是因為這段經曆,讓她得到了原本可能不會得到的東西和朋友。


    ……


    晚上夏灼灼迴到家,正好碰到下晚班迴來的夏懷瑾。


    這幾個月上班,夏六成熟了不少。


    也大概是他下巴上的胡渣,讓他看起來多了一絲成熟男人的韻味。


    “怎麽變得這麽憔悴?設計方麵有難題?”


    “不是。”夏六迴答她說:“車子馬上就要麵市了,這是最後一周,我們不敢放鬆。”


    夏六不僅參與了車子設計,還參與了車子的內飾設計。


    他這一次,主要迎合女性對車子的審美。


    這遭到了內部很多人的反對。


    是司慎行力保,他的設計方案才得以實施。


    “下周就麵市了?”


    “嗯,下周開新品發布會。”他說著,有些緊張地說:“我的設計,內部褒貶不一,我真不知道能不能吸引到人。”


    “放心,會大賣的。”夏灼灼安慰他說:“現在時代不同了,很多人家裏的財政大權都在女主人身上。老公說要買不算,他老婆才是管錢包的人。”


    “女性市場的確是一個很大的市場。”


    夏灼灼點頭,說:“所以,你一定會成功的。苟富貴,勿相忘。”


    夏六笑起來。


    “當然!忘了誰也不能忘了你,你可是我的伯樂。”


    當初,要不是未來之境那一場比賽,他現在恐怕還籍籍無名。


    更不可能去s集團,發光發亮。


    他怎麽會忘了他偉大的“妹姐”呢?


    她是他永遠的姐!


    兄妹兩個倆了一個多小時,夏懷瑾的壓力驟然消失,第二天又活力滿滿地放手去幹了。


    很快,新車發布會的日子到了。


    夏灼灼也受邀入席。


    司慎行作為發布會的講師,在發布會正式開始前,一直在後台忙碌。


    夏灼灼不想去打擾,就在觀眾席,跟夏懷瑾說話。


    “給我看看,最終成品。”


    她之前,隻看過設計稿的初稿。


    夏懷瑾卻賣起了關子。


    “沒幾分鍾就開始了,很快你就能看到了。”


    “連我都瞞?”


    “這不是為了給你一個驚喜嗎?”


    兄妹兩個插科打諢的時間,一道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


    “你是灼灼吧?”


    夏灼灼循聲看過去,就看到一個留著齊耳短發的漂亮女人,穿著一件白色禮服,上下打量她。


    夏灼灼已經認出了她的誰,但依舊不動聲色地問:“我是夏灼灼,你是哪位?”


    “我叫淩悠然,你叫我悠然就好了。我是行哥哥的好朋友,很高興見到你。”


    女人伸出了她的手。


    那隻手白嫩細滑,膚若凝脂,塗了很鮮豔的紅色指甲,指甲修的很尖細,看起來讓人有點不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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