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吧。”楊牧示意二女穿好衣物,讓她們從新退到身後,“何去何從,都由你們自己來定,那邊還有五十多個土匪,也送給你們了。”


    說完,楊牧示意周天,在地上扔下數十把長刀和幾個錢袋後。


    頭也不迴地下山。


    死,有尊嚴地活,苟且偷生的活。


    三個選擇,楊牧都給了她們。


    這是楊牧能想到的最好解決方法。


    至於最後。


    走出很遠後,楊牧忍不住迴頭看了一眼。


    這一看,就是一炷香的時間。


    周天不懂,但他和眾人一樣,安靜的等待著。


    他也希望,那群女子能行豐雯和曉雨一樣,最後選擇向死而生,在殺伐中找到屬於自己的人生價值。


    一炷香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這期間,楊牧看到了有的女子癡傻的站起身,走到水井處,一頭紮了進去。


    也有剛烈的女子,撿起刀,抹了自己的脖子。


    還有幾個女子,默不作聲,撿起地上的錢袋,從另一條路下了山。


    自殺的女子不少,拿錢下山的女子也不少。


    可唯獨沒有敢拿刀殺土匪的。


    就在楊牧忍不住失望時。


    那個半截舌頭的少女,不知道說了些什麽,然後就見她被幾個女子抱著,撿起刀,一步步走向土匪俘虜。


    一刀,一個,又一個。


    土匪似乎在求饒,可那幾個女子越發的瘋狂,纖細的胳膊此時也不知道從哪迸發出的力量。


    在楊牧眼裏,這幾個女子的手法不專業,效率也低。


    往往幾刀才能捅死一個土匪。


    可她們卻像是不知疲倦的機器人。


    從一開始的麵色憤恨,到後麵越發的麻木。


    足足又過了一炷香。


    那群土匪才被砍殺殆盡。


    至於那幾個姑娘。


    楊牧笑了笑,不用透視眼,自己也看到了她們的身影。


    “豐雯,曉雨,這幾個姑娘就交給你們來帶,記住,往死裏練。”楊牧說完,便轉身離去。


    “遵命。”豐雯和曉雨應答一聲後,便去接應那幾個女子。


    “牧哥,其實,她們再怎麽練,也沒男人厲害。何必折磨她們呢。”周天走到楊牧旁問道。


    “至少,能讓她們不去胡思亂想。每天倒頭就睡,其實也種幸福。”


    周天還想說什麽,卻發現一分隊中有一人脫隊,直徑走到楊牧麵前。


    “牧哥,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那種中年模樣,老實憨厚。


    楊牧認出他,加入安保大隊前,就是個農夫。


    “說吧。”


    楊牧隨意道。


    “牧哥,我想單獨和你說。”那人眼神誠摯。


    可這句話,卻引得周天一陣狐疑,右手悄無聲息地搭在了腰間長刀之上。


    “好。小天,你們先走。”


    “是,牧哥。”周天迴答完,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人。


    見小天等人走遠,那人才開口道,“牧哥,我有件事想問你。”


    “嗯,你說吧。”


    那人道,“牧哥,像這群女子這般慘狀,很多嗎?”


    楊牧沒想到此人會說這個,他還以為是提出漲工資的事呢。


    “龍虎山隻不過事康縣附近的中型山賊,人數也不過區區三百多人,像這樣的土匪,康縣附近還有十二個。咱們青川州,有三十二個縣。這天下,共有十三州。你算算,得有多少土匪。而且,這天下,隻有土匪才會這麽殘暴地對待百姓嗎?世家,貴族,軍閥,賈商。你說,多不多呢。”


    聽完楊牧的話,那人一陣沉默。


    隨後又開口道,“牧哥,那你說的,從今以後,在您目光所及內,再無殘暴事,不管是土匪,還是任何人,隻要做了畜生事,你都會清剿。這話,你是為了安慰那群女子,還是真心話。”


    “真心話。”


    “。。。”見楊牧如此堅定,那人突然掏出一把匕首,“牧哥,有件事我想告訴你。”


    “說吧。”楊牧隻是隨意掃了一眼他手中的匕首。


    “王大樹是我的假名,我姓朱,我的來曆,我的目的,想必你也能猜出個大概了。族命難違,牧哥,我,我,我對不起安保大隊,對不起曉曉夫人,對不起你!”


    楊牧沒有說話,甚至連加速都沒開。


    “牧哥,或許,你才是能拯救百姓的救世主,朱公子他不是。我不能在對不起你了,可也不能背叛我的祖宗。牧哥,我在地下會一直看著你,希望你不要忘記今天的話!不要再讓百姓被糟蹋了!”


    說完,那人猛地將匕首插入自己的脖頸中,隨後猛然一劃。


    鮮血噴灑,點點滴滴落在楊牧臉上。


    。。。


    “牧哥,老王呢?”周天見楊牧一個人從後麵走來,忍不住問道。


    “死了。”


    這一夜,楊牧見到了太多,對於那個間諜的自殺,他也沒有什麽情緒起伏。


    簡單和周天說了個大概後,便一言不發地向村子走去。


    “牧哥,要不要讓我查一下,像他這種間諜,絕不在少數。”周天道。


    “不用了。”


    楊牧歎了一口氣。


    自己草根起家,身邊的人也都是老農民,這幾個月下來,能學會砍人就已經很不錯了。


    至於讓周天去篩查隊伍裏內部的間諜。


    別搞笑了。


    就怕查來查去,查出來的都是老實人。


    自己和周天被朱家的,或者說三大家族的間諜刷得團團轉。


    對於自己,楊牧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動腦子,自己遠遠不是這些大家族的對手。


    所以,自己就選擇平推。


    想刺探自己的情報?


    不用那麽麻煩,統統告訴你。


    從始至終,楊牧都沒有任何軍事情報一說。


    就比如這次進攻龍虎山,早在幾天前,他就通知了所有參戰人員。


    甚至整個村子,都知道楊牧要對龍虎山的土匪出手。


    楊牧已經想好了,自己今後,走的就是碾壓,用陽謀來征服他人。


    陰謀詭計,我不會,也不屑。


    隻不過,楊牧迴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龍虎山。


    歎了一口氣。


    人手太少了,打下來,卻不能派人防守。


    隻怕用不了幾年,這龍虎山上,還會有土匪安營紮寨。


    得迴去和蘇曉曉商量一下,爭取點經費。


    擴充一下安保大隊的成員了。


    不然就現在不到一百多人的陣仗。


    根本上不了大台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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