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怎麽樣了?”


    楊牧推開房門,一進屋,就覺得一股血腥之氣撲鼻而來。


    “牧哥?你怎麽來了?”


    張強抬頭一看,來人是楊牧,隨即站了起來,放下手上的刀子,走了過來。


    “一分隊的兄弟們都在打掃戰場,我閑著沒事。小天說你在審問,進度怎麽樣了。”


    楊牧環視一周,就見三四個土匪都被綁在地上,其中一人手指已經是血肉模糊,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額,牧哥,再等我一會,這幾個都是硬骨頭,我,我還沒啃下來。”


    張強憨憨地撓了撓頭,麵帶歉意。


    楊牧倒是沒有覺得什麽,拍了拍張強的肩膀,示意他別過意不去。


    張強本就是自己從鄉下帶出來地幹部。


    加入安保大隊之前,不過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


    刑訊逼供的活,終究是不夠熟練。


    再加上這些土匪,個個都是滾刀肉,他們常年都已折磨他人為了。


    對於張強這點審訊手段,再土匪眼裏,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的。


    就比如躺在地上的那個土匪,明明都被張強砸斷了七八根手指,可依舊麵色桀驁。


    咬死就說自己是個小嘍囉,不知道山大王們的金庫在哪。


    對於軟柿子來說,砸斷一根手指就足夠他們說出心中的秘密。


    可對於這種滾刀肉來說,砸斷一根手指,和砸斷十根也沒什麽區別。


    楊牧環視一周,發現這件房間應該是呂華的書房,這位土匪頭子,私下裏還挺有閑情雅致。


    案牘上還有筆墨紙硯。


    楊牧拿來一遝紙,隨後說道,“老張,幫我打一盆清水來。”


    張強不懂,但他無條件信任楊牧,不一會,一盆清水就端了過來。


    “老張,把他仰麵按在地上。”楊牧手指地上的一個土匪,吩咐道。


    張強不懂,但依舊照做。


    “大俠!大俠,我真是一個小嘍囉,大王的金庫我哪知道啊。”


    被張強控製的土匪大聲嘶喊。


    “沒事,我幫你迴憶迴憶,也許一會你就想起來了呢。”


    對於土匪的話,楊牧連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楊牧將宣紙浸入銅盆,水紋在月光下泛起細碎銀光。他的手指劃過紙麵,動作輕柔得像是撫摸情人的臉頰。


    “呂當家倒是講究人。宣紙上寫的還是《地藏經》。”楊牧一邊浸濕宣紙,一邊看著宣紙上的字跡。“白天幹著殺人放火的勾搭,晚上還抄經贖罪?嗬嗬。來,小夥子,讓你們呂當家的幫你也贖贖罪。”


    說著,楊牧將浸透的宣紙覆在土匪口鼻,水流順著紙麵蜿蜒成溪。月光透過窗欞,將紙麵水痕映成蛛網狀的血脈。


    被束縛的土匪突然劇烈扭動,鐵鏈在青磚地麵刮出刺耳鳴響。楊牧注意到那人脖頸的刺青——半截斷頭觀音,正是呂華親衛的標誌。


    \"牧哥,這紙...\"張強欲言又止。他粗糙的手指正無意識摩挲著宣紙邊緣,在他看來,刑訊逼供,怎麽能用這麽柔軟的紙張呢?這不是太便宜這群殺人放火的畜生了嗎。


    楊牧沒有解釋,而是緩緩拿出另一張浸濕的宣紙,再次覆蓋在土匪口鼻處。


    “佛說地獄有羊銅灌口之刑。”他俯身耳語,指節叩了叩那土匪的額頭上,“你說,你們呂當家抄經時,可曾夢見那些被你們剝皮抽筋的肉票?”


    紙下傳來沉悶的嗚咽,土匪的胸膛像被釣上岸的魚般劇烈起伏。楊牧又澆了半瓢水,宣紙瞬間緊貼麵部,勾勒出扭曲的五官輪廓。那人的腳踝在鐵鏈間磨出血痕,十根斷指在青磚上抓出帶血的溝壑。


    見這土匪反應如此痛苦,楊牧伸出手指,輕輕戳破土匪口鼻處的宣紙。


    宣紙一破,空氣再次進入土匪的口肺之中。


    “羊窩裏!都在羊窩裏!別放了,我都告訴你,他媽的,大當家的金庫,都在羊窩裏啊!”


    張強倒吸一口冷氣。他可知道這群土匪是多麽滾刀肉,手指被自己砸斷,都沒有露出這般痛苦神色。他看見那土匪的眼球凸出得幾乎要撐破眼皮,淚水混合著鼻血在宣紙上暈開詭異的粉紅。


    楊牧確實擦了擦手,站起身,看向張強。


    “老張,學會了嗎,這招叫水刑,等以後有機會,我再教你點別的。”


    對於刑訊逼供,楊牧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前世光刷某音,他就知道了什麽叫滿清十大酷刑,以及鷹醬佛伯樂的審訊方法。外加之前在朱家,也和媚兒有過很多次合作機會,讓他有了一定的實戰經驗。


    這些他打算都毫無保留的傳給張強。


    以後這種髒話都交給他就好了。


    “牧哥,沒問題。我這就去審問剩下幾個狗崽子。”


    水刑並不複雜,張強看一遍就會,就在他躍躍欲試時,楊牧又拉住了他。


    “這幾個人,你分別審訊。”


    隨後楊牧又教給張強什麽是囚徒困境。


    越說,張強眼睛越亮。


    他是沒見識,但他聰明啊。


    要不然楊牧也不能把戰鬥力最強的一分隊交給他指揮。


    三言兩語,張強就明白了囚徒困境的精髓。


    隨後招唿兩個人,對剩下的土匪分別審訊。


    按照楊牧的話就是,狡兔還三窟呢,何況是土匪呢。


    打死他都不信,這群土匪就一個藏金點。


    楊牧走出房間,招唿過來小天。


    “牧哥,怎麽了?”


    此時的周天已經簡單衝洗一下身上的血漬,渾身濕漉漉的。


    “剛問出來,說土匪有個金庫,在羊圈。你帶我去羊圈看看。”


    楊牧沒想到,這群土匪還有心思在山上養羊。


    “羊圈。”周天喃喃一句,麵色古怪。


    “怎麽了?”楊牧問道。


    “牧哥,要不你還是別去了,我怕你迴去吃不了飯。”


    “怎麽會,趕緊帶路。”


    楊牧對於土匪的金庫還是很熱切地。


    這幾個月下來,自己的資金鏈非常緊張。


    全款蘇曉曉的紡織廠提供經濟。


    可隨著蘇曉曉肚子越來越大,精力也越來越少。


    看著她每天為了錢而睡不著覺,自己心裏也很心疼。


    要是這次能繳獲大量金銀,從某種角度來說,也能讓蘇曉曉放鬆一段時間,不需要每日為工人工資而發愁了,也不用每日都那麽精打細算。


    “哎,行吧,牧哥,一會你可別吐嗷。”周天提醒一下,隨後就帶著楊牧,想後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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