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媚兒在前帶路。


    身後跟著楊牧和齊冰。


    楊牧眼神肆無忌憚的欣賞著麵前佳人的完美曲線。


    嘖嘖嘖。


    細枝碩果,讓人忍不住想品嚐一番。


    吱嘎。


    媚兒推開小巷子內,一間不起眼的院門。


    院內的人一見媚兒,頓時起身。


    “見過媚兒姑娘。”


    “嗯。”媚兒一如既往地冷淡,“任務今晚開始,開始之前,向各位介紹一下本次任務的指揮。此人名叫楊牧,實力介於四脈到五脈之間,本次行動全權由他指揮。”


    楊牧走向前,向眾人抱了抱拳,就算是打了聲招唿。


    院子內陳設簡單,尋常的刀槍劍棒倚在牆角。


    四男一女,身穿布衣,同樣也在打量著楊牧。


    他們沒想到,這次的領隊,竟然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


    偏偏這小子有四脈的實力。


    要不是眾人忌憚媚兒的實力,隻怕此時已經有人質問了。


    “楊少俠,簡單的介紹一下,今晚你就要帶領他們去完成任務。老熊,二脈武者。瘋子,三脈武者。允兒,三脈武者。六子,還算不上武者,但他腳力驚人。夜華,二脈武者。”


    楊牧點了點頭,將眾人一一記下。


    也很好記。


    這群人,各有各的特點。


    醜的五花八門。


    老熊,大光頭,五官像是被人生生擠在臉中間一般。


    瘋子,身材高挑,瘦得跟竹竿一般。


    六子,單眼皮,小眼睛,一臉青春痘,看樣子也就十五六的樣子。


    夜華,名字挺好聽,就是這一雙桃花眼,再加上一副虛虛的樣子,看著就像個淫賊。


    就屬允兒長得不錯,身材勻稱,五官精致小巧宛如瓷娃娃一般。


    “這位是齊冰,”


    媚兒簡短快速地將眾人介紹一遍,環視眾人,見沒人提出疑問,繼續開口。


    “各位,這次的目標,就是三才街的羅技賭坊。據線人消息,賭坊內大概率就是麻匪的據點。各位的目標就是活捉麻匪頭目,帶迴來。當然,必要時,砍掉他四肢也可以,隻要他能開口說話就行。”


    “我怎麽知道誰是麻匪首領。你這情報工作做得也太敷衍了。”


    “哼,能知道這個據點,我就損失了三名線人了,情報就這麽多,我家公子真金白銀的給你請過來,是讓你解決問題的,不是提出問題的。”


    好好好。


    楊牧被懟得啞口無言。


    封建王朝搞資本主義那一套是吧。


    得找個機會,也懟懟這個小妞了,太囂張了。


    眾人見楊牧被懟,冷笑連連。


    看樣子,大家都不太服我呀。


    楊牧心想。


    “好了,任務大家都清楚了,出發吧。”


    “等等,這就出發了?至少給我把趁手的家夥吧!”楊牧抗議。


    “你不是獵戶嗎?怎麽沒帶自己的弓嗎?”媚兒皺著眉。


    “你他媽瞎啊,咱倆走一路,我帶沒帶弓你看不見?”


    “那我不管,其他人的家夥事都是自己準備的。再說了現在我到哪給你找把趁手的弓啊。”


    “好好好。我是領隊,跟我走。”


    楊牧已經懶得和媚兒多說一句,她讓自己想起了前世那個沙幣人事,處處替老板省錢,聽說最後環境不好,第一個優化的就是她。


    老熊和瘋子對視一眼,眼底的冷意越發濃烈。


    果然是嘴上沒毛,辦事不牢。


    這種人帶自己去捅麻匪窩。


    二人已經想好了事發危急,如何逃脫了。


    路上。


    啪~


    一個巴掌重重排在楊牧肩膀上。


    “頭,你這麽年輕,咋練到五脈的,教教大家唄。”


    老熊聲音洪亮,好似平地驚雷一般。


    這個世界強者為尊,這年輕人要真有五脈的實力,自己完全不介意跟他混。


    嘶。


    這比崽子,拍的是真疼啊。


    楊牧看了一眼老熊。


    “天賦異稟,你學不來的。”


    “臥槽,頭,這麽裝逼嗎?露一手唄,讓兄弟們看看,你要真有五脈的實力,我老熊肯定帶著大家捧你。”


    “有勁迴家草牆去,今晚把任務完成,從此形同陌路,最好一輩子都別見麵。”


    楊牧說完,快步向著三才街走去。


    齊冰看了看眾人,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隨後追上楊牧。


    “木頭,你剛才咋那麽硬呢,這幫人看起來沒一個好惹的。”


    “冰子,不管他們好不好惹,跟咱們都沒關係。你越客氣,他們越不會怕你。沒有人會對一個搖尾乞憐的流浪狗心生懼意的。懂?”


    “哎呀,木頭,你今天是怎麽了,說話這麽硬。”


    。。。。


    三才街,羅技賭坊。


    這還是楊牧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前世一直想去澳門轉轉,沒成想,澳門沒去上,先他媽穿越了。


    古代賭坊都是合法的。


    都不需要躲躲藏藏的,一進門,楊牧就能感受到賭狗們的瘋狂。


    嘴裏念念有詞,又是阿彌陀佛,又是祖宗保佑的。


    有人狂喜,有人落魄。


    在這裏你能見到世間百態。


    一夜暴富和一夜傾家蕩產。


    在這件屋子裏,是頻頻發生。


    “頭,怎麽說,要怎麽把麻匪找出來?”


    老熊一臉奸笑地走了過來。


    “你讓兄弟們先散開,留意所有人。既然情報說這是麻匪的據點,相比這群人裏,肯定有麻匪。”


    “草,我還以為有什麽高招呢。光看會讓人攆出去的。頭,你得玩,這樣,你借我點銀子,我幫你玩兩把。”


    說完,老熊一隻大手作勢就要伸進楊牧懷裏。


    “啊,疼疼疼,頭,鬆手,我跟你開玩笑呢。”


    楊牧冷笑,開玩笑?


    真他媽想直接把這傻逼的手腕捏碎了。


    總有人打著開玩笑的話去試探別人的底線,別人要是不樂意,還要給對方扣上一個開不起玩笑的帽子。


    這種人,真他媽賤狗一條。


    這一幕被小隊的其他成員都看在眼裏,各有各的思量。


    “別看了,眼睛都放亮點。”


    說完,楊牧率先轉身,像一個普通賭狗一樣,在每個桌前桌後都留意一番。


    就算發現不了麻匪,見識見識老祖宗們是如何賭博的,也是個趣事。


    牌九,圍棋,骰子。


    賭場內的玩法就這麽幾樣,看了一會,楊牧就看膩了。


    這種玩法,都是可以通過手法操控結局的。


    也就是說,隻要賭場願意,可能一晚上玩骰子的,都見不到一個小點場麵。


    十賭九詐,可不是說說而已。


    漸漸地,楊牧發現了不對。


    賭狗們越來越少了。


    人聲鼎沸的賭場,不知何時安靜了下來。


    除了自己帶過來的人外,剩下的賭狗們都冷眼看著自己一行人。


    其中一人走了出來,拍了拍瘋子的肩膀。


    “喂,兄弟,混他媽哪的?”


    此時瘋子正在一個牌九桌上,雙眼死死盯著自己的手牌。


    啪~


    瘋子將牌九往牌桌上一甩。


    “媽了個巴子的,吵你麻痹啊!掃老子的興致!”


    “問他媽你話呢!”


    “咋?爺還不能來著玩玩了?”


    “玩?別人來玩,可以。三家的狗來玩,不歡迎!”


    楊牧冷眼在旁邊看著這一幕。


    被發現了。


    媽的,不好辦了呀。


    “草,你他媽誰啊!”瘋子轉過身,看向對方,“爺他媽想在哪玩就在哪玩?管得這麽寬,你他媽是這賭場的打手啊,還他媽是麻匪啊。”


    “你們不就是奔著麻匪來的嗎!小比崽子。”那人冷笑連連,“三家的狗,鼻子就是靈,都能摸到這來。”


    瘋子毫無征兆地出手。


    一記重拳悶在對方丹田上,對方瞬間像一隻熟透的大蝦,佝僂著身子。


    瘋子乘勝追擊,將對方摁在牌桌上。


    抄起一把牌九,一下下打在對方臉上。


    “媽的!你他媽的比誰都能狗叫,操你媽的!”手中力道不斷加重,眨眼間瘋子手上的牌九就沾滿了血漬,“頭!搞定!把他帶迴去,收工!”


    說完,瘋子興奮地看向楊牧。


    楊牧冷冷的看著瘋子。


    “大哥,你看看周圍呢?”


    賭場內其餘眾人,不知何時已經抽出一把把刀子握在手心。


    冷笑著看著楊牧等人。


    “啥,啥時候城裏進了這麽多麻匪了。草。”


    瘋子不合時宜地笑了出來。


    這時候還能笑,說動手就動手。


    這逼樣的還真是個瘋子。


    這時,一個身穿黑襖的漢子從後門進來,看了眼牌桌上被打得頭破血流的小弟,沉聲問道,“說罷,你們是誰家的狗,來他媽我老馮的場子紮刺。”


    楊牧知道這時候在躲著也沒意義了。


    索性直接走到黑襖男麵前。


    “老哥,我們就是來玩玩的。我這個朋友人品不咋的,賭輸了,就會發脾氣。你該怎麽處理怎麽處理,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


    “走?朋友,你要走哪去啊。”


    “自然是哪來的,走哪去啊。”


    楊牧表麵上談笑自若,實際上已經是兩腿戰戰。


    齊冰也沒好到哪去。


    隻要自己能幹掉周圍的麻匪,將這個黑襖男帶迴去。


    朱公子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


    可是,這不是放屁嘛!


    自己能打得過這麽一大群手持短刀的麻匪?


    有這本事,自己早他媽落草為寇當個山大王了。


    一時間,後悔之色充斥腦海。


    今晚,怕是要死在這個賭場裏了,不僅如此,還連累了木頭跟著自己一塊遭罪。


    黑襖男,坐在椅子上,看了看楊牧。


    “這麽年輕,當三家的狗,真是可惜。”


    “沒什麽好可惜的,朱家人說這個場子裏有麻匪,麻匪手上有他們的私鹽。就花錢雇我們哥幾個來看看,這不,還沒看到啥,老哥你們就發現我了。”


    楊牧此話一出,老熊瘋子等人瞬間瞪大雙眼。


    哥們。


    對麵還沒上刑呢。


    自己就都說出來了?


    你是真怕死啊!


    “頭,跟他廢什麽話,抄家夥,幹就完事了。”


    老熊怒吼道。


    “去你媽的,閉嘴吧。”楊牧迴罵。


    隨後又換了副嘴臉,“老哥,我們剛來康縣,沒錢吃飯,有人花錢,我們自然收錢辦事。但真沒想到康城水這麽深,要不這麽的,你讓我們走,今晚大家就當無事發生,如何?”


    “走?”黑襖男冷笑,“今天你們來,明天他們來的,我這個賭場,還開不開。老弟,總得要殺一次雞,儆一儆猴吧。”


    “懂!懂!等下次三家的狗再來時,老哥你就狠狠地殺。我們都是拿錢辦事的泥腿子,殺了我們,朱家也不會心疼的。你還給他們省了筆銀子呢。”


    “這次把你們全殺了,他們下次就不敢來了。”


    “老哥啊,說實話,我們啊,也不是那麽好殺的。”楊牧順手拿起一塊牌九,放在手心,狠狠握住,不多時,牌九就被楊牧握成粉末,“何必呢,我們又不是三家的人,多個朋友多條路,你說呢,老哥。”


    楊牧這一手,直接震驚到了眾人。


    那牌九可是用牛骨做成的,想用握力一手握碎,至少要五脈以上的實力,還得是拿出從小修的是錘煉肉體,橫練一脈的武者才能做到。


    也就是說,麵前這個少年至少有五脈的實力。


    黑襖男吐了口粘痰,腦海裏思緒萬千。


    萬一殺不死,被他跑了,以後可就是生死大仇。


    沒必要。


    “行,既然小兄弟都露出這一手了,老哥我也沒必要咄咄逼人了。隻不過,你兄弟打傷了我兄弟,這事,總要有個交代吧,不然,我很難服眾啊。”


    楊牧看了看瘋子,和被瘋子打暈的倒黴蛋麻匪。


    “行啊,誰打的,誰擔著,哪隻手打的,剁哪隻手,老哥,這樣能滿意不?”


    “哈哈哈!老弟啊,倒也不必如此極端。挨打了,無非就是丟了麵子,沒必要讓你兄弟丟隻手。”黑襖男大笑,“你們倒立爬出去就好了,你們讓我顏麵掃地,我讓你們也掩麵掃地一次,很公平吧。”


    “公平!太公平了!”楊牧點了點頭。


    “楊牧,要他媽倒立你倒立,老子和這幫人拚了。”


    老熊叫道。


    “行,你拚吧,不想死的跟我走。”


    說完,楊牧第一個倒立,向著門外爬去。


    “木頭,我不會倒立啊!”


    “不對倒立就撅屁股。豬腦子!”楊牧大罵一句。


    夜華和允兒對視一眼,默默的雙手撐地,學著楊牧爬出賭場。


    瘋子看了看老熊。


    “拚啊,叫的聲那麽大幹嘛。”


    說完,瘋子也雙手撐地爬出賭場。


    老熊看了看一臉玩味的黑襖男,咽了口吐沫。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中年窮!爬就爬!喂,你們幾個,等等我啊!”


    等眾人都離去,黑襖男背後走出一個少年。


    “老馮,就這麽放他們走了?”


    “少爺,他們啊,不過就是一群槍手,殺不死,沒意義。當務之急,是先把這批貨賣出去,山裏的兄弟已經好幾個月沒開張了,再沒點油水,隻怕要炸營了。”


    “行,父親說過,康縣之行,讓我多聽你的,就按你的辦吧。”


    “嗯,我這就去飛鴿傳書,讓炎子現在就來運貨,少爺你先去休息吧,我讓下麵人把貨騰出來,今晚就運走,省的夜長夢多。”


    “好。”


    。。。


    “楊大哥,你們這是,在幹什麽?”


    胡依寧一臉驚喜,沒想到自己偷偷從家跑出來,想去酒館買醉,剛上街,就看見楊牧帶著一幫人倒立從一家賭坊出來。


    “跑!”


    這裏可不是敘舊的地方。


    賭坊內還有一群大漢對自己虎視眈眈呢。


    “草!跟了你這個頭,真他媽窩囊,我說楊牧,你咋就不敢跟黑襖男幹一架呢?你他嗎是練武的嘛,一點寄吧血性都沒有!”


    老熊抱怨道。


    可楊牧沒理會他,看向胡依寧。


    “你怎麽在這?”


    “我,我心裏難受,想去喝口酒。”


    明明自己昨日已經和楊牧說清楚了,羅小青不是胡家派去刺殺楊牧的。


    楊牧也隻不過是點了點頭,說了一聲知道了。


    隨後更是毫不留情地將自己和表姐攆了出去。


    好多話還想和他說,卻沒了機會。


    昨天一晚,胡依寧能沒有睡好,腦海裏,楊牧手把手教自己射箭的溫柔和舉箭對準自己的冰冷交替閃爍。


    到了白天,更是握著被楊牧遺棄的一石弓發呆。


    到了晚上,實在受不了心中的壓抑,趁著眾人多入睡,胡依寧翻牆逃出院子,準備上街找家酒館,一醉方休。


    “哦,那你去吧,再見。”楊牧道。


    “楊大哥,你,你不要對我這樣好不好。”少女心中一陣酸楚,心髒莫名的抽搐,“你要是不信我,我可以對天發誓。”


    “沒工夫聽你發誓,沒什麽信不信的,我還有事,你先走吧。”


    “有事?什麽事啊?我能不能幫上忙?”


    “殺人去,你敢不敢?”


    少女一愣。


    “敢!”隻要能陪你就好,少女沒說出口。


    楊牧看了她一眼,將手伸出來。


    “把弓借我,跟緊我。”


    “好!”少女瞬間找迴了活力。


    拿到弓,楊牧彈了彈弓弦。


    是自己之前用過的一石弓。


    “老大,打情罵俏的說完了嗎!咱們接下來該怎麽辦啊!”


    瘋子問道。


    楊牧將箭矢搭在弓上。


    “抄家夥,殺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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