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這鋪子陪了她大半輩子了,真要改成別的,她還真舍不得。不過既然要走了,也沒必要幹涉鋪子以後的發展。


    陶宛宛聽了楚嬸子的話,搖了搖頭。布店她不打算改做別的,她也不指望這鋪子賺錢,就維持現狀就好。


    楚嬸子見陶宛宛搖頭,那股失落感減輕了一些,她驚喜地看著陶宛宛說:“宛宛,你的意思是我那鋪子還繼續做布的生意?”


    陶宛宛聽著楚嬸子的問話,點了點頭。


    楚嬸子的眼圈一下子紅了,這世上怎麽會有宛宛這麽貼心的姑娘呢?這樣一來,她的後路就暢通無阻了,也能放心去京城了。說起來也好笑,都一把年紀了還去闖蕩京城。


    看完房子,楚嬸子就帶著陶宛宛迴到鋪子那兒。石頭他們正在鋪子門口等著呢。


    “宛宛,蜂蜜水給你拿過來了,你還是喝一點吧,很有用的。”


    “對啊,宛宛,你嚐嚐我這梨子水,好喝還對嗓子有用。”


    ……


    陶宛宛看著大家滿臉的關切,接過大家煮的水就大口大口地喝起來,很快肚子就撐了。每個人都太實在了,盛水都恨不得用鋪子裏最大的碗。


    不過,喝完之後嗓子確實舒服了不少,沒那麽疼了。


    在店鋪那兒等了許久的細細,見陶宛宛一迴來就喝這麽多水,有些擔心。看到宛宛麵露勉強,她趕忙說:“姑娘,這些水就留著晚些再喝吧。”


    “嗯。”陶宛宛點頭,把剩下的水遞給細細,還努力說了聲謝謝。細細聽到這話,臉一下子紅了,拿著剩下的水走到一旁,把水倒進了竹筒裏。


    細細把碗還給大家的時候,看著臉上有些倦意的陶宛宛,忍不住提議:“姑娘,咱們出來好一會兒了,您得休息了,咱們現在迴去吧?”


    陳家嬸子聽了細細的話,仔細一看,宛宛臉上的倦意確實很明顯,便順著細細的話說:“宛宛,你先迴去休息,等我們忙完了就去看你。”


    陶宛宛看著熱情的大家,點了點頭,跟著細細迴去了。


    楚嬸子看著陶宛宛的背影,跟店鋪裏的夥計說了一聲,就急匆匆往縣令住處跑去,她得去給那位大人迴話呢。


    到了縣令的宅子,楚嬸子說明來意後,不一會兒就被小廝迎了進去,帶到了會客廳。那位大人正坐在主位上等著楚嬸子。


    楚嬸子趕忙行了個禮:“參見大人!”


    “不必多禮,可是考慮好了?”大人看著跪在地上的楚嬸子,讓她起身。


    “大人,民女考慮好了,願意隨大人去京城,去夫人的鳳鳴莊。”楚嬸子滿臉堅定,讓大人心情大好,“好,好!那你這幾日就收拾收拾,五天後,咱們啟程。”


    “是,大人。”楚嬸子麵帶笑意,心裏開始期待起京城的日子了。


    陶宛宛跟著細細迴到客棧,往床上一躺,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此時,在私塾讀書的曉棟正被人刁難。


    柳青重重地拍了拍曉棟的書桌,說:“今天夫子提問的時候,你為什麽要迴答?”


    曉棟看著眼前這個不講理的男孩,說:“我會,為什麽不迴答?”


    “季曉棟,誰允許你這麽跟我說話的?二妮平日裏是怎麽教你的?”柳青很討厭曉棟,今天要不是曉棟迴答了夫子的問題,他就不會被夫子責罰了。


    聽到娘親的小名被柳青這樣叫,曉棟的臉色沉了下來:“柳青,不準你叫我娘親的小名。”


    “我就叫,二妮二妮二妮,我們全家都這麽叫的!”曉棟越不讓柳青叫,柳青叫得越大聲。


    和曉棟關係好的朋友見柳青這麽不講理,紛紛指責他:“柳青,你怎麽能這麽不尊敬長輩?”


    “就是啊,你這種人根本就不配在這裏讀書。”


    ……


    在家備受寵愛的柳青,哪受過這種委屈,他怒氣衝衝地一拳打在曉棟臉上:“我讓你在這兒瞎說!我讓你挑撥是非!”


    挨了一拳的曉棟,眼神冰冷地看著柳青,就像在看一個死人。柳青有點害怕這種眼神,不過打都打了,再說,季曉棟一向膽小,肯定不敢把自己怎麽樣。


    柳青這想法剛在腦子裏冒出來,就被曉棟一巴掌扇在臉上,這一巴掌打得很重,柳青腦子被打得嗡嗡響。


    等他反應過來,整個人就朝曉棟撲了過去:“你這個雜種,你竟敢打我,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圍觀的小孩子見情況不妙,紛紛跑去叫夫子。


    很快,夫子氣喘籲籲地趕來了。此時兩人正打得難解難分,夫子一聲怒吼,兩人這才鬆開對方。


    曉棟滿臉傷痕,身上的衣服也被柳青撕得破破爛爛。


    柳青除了臉上有點青紫外,看不出有別的傷。再加上他平日裏調皮搗蛋,夫子心裏便有了判斷。


    “柳青,你就在私塾裏欺負人!”夫子的話讓柳青委屈得嘴巴一撇,眼淚就掉下來了:“夫子,我沒有欺負人,是曉棟欺負我。”


    圍觀的孩子們,尤其是曉棟的朋友們,聽了柳青這話可就不樂意了:“夫子,柳青在撒謊,是他先侮辱曉棟的娘親,也是他先動手打的曉棟,您看曉棟現在被他打成這樣,他卻沒什麽傷!”


    柳青聽了這話,大聲嚷嚷道:“誰說我沒傷,我身上都是傷!”


    季曉棟這個家夥下手特別重,都打在他屁股附近了,他現在很想脫褲子給大家看,可是這麽多人,他又不好意思。


    “你哪裏有傷!”柳青身邊的男孩子抓住他的胳膊,把袖子擼起來,幹幹淨淨的,一點傷痕都沒有。


    夫子看看曉棟臉上的傷,再看看柳青身上的白淨,氣得不行,拿起一旁的戒尺說:“柳青,把手伸出來!”


    隨後,私塾裏就傳出柳青的鬼哭狼嚎聲。


    曉棟則被朋友們帶去了醫館,都是些皮外傷,不礙事。


    晚上,陶宛宛從陳家嬸子那兒聽說曉棟被欺負了,氣得不輕,也顧不上自己的身體了,纏著季懷安讓他同意自己迴村。


    季懷安看著眼前這個慌裏慌張的小女人,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同時把柳青這個名字記在了心上,這孩子可得好好教訓一下。


    迴到瓜田村,陶宛宛還沒走到季家,就瞧見村民們急匆匆地朝著一個方向趕去。陶宛宛有些納悶,村子裏這是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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