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寶洋溢著明媚的小臉,左右擺了擺手指頭,故弄玄虛道,“不可說,不可說。”


    就像她曾經和小姐妹在一起看的話本一樣,爹爹和娘親就屬於歡喜冤家型。


    初見時便針鋒相對,可不知何時,我的眼眸中除了你以外再看不到旁人。


    三寶撇撇嘴,噠噠噠跑到蘇夏旁邊,“娘親我啃不動。”


    二姐竟說些他聽不懂的東西,他還是好好吃飯吧。


    蘇夏看到白白嫩嫩的小團子撅著嘴巴,一顆心都被萌化了,她停止和寧宴的互動,偷偷去林子後麵拿出了碗羊奶來給三寶喝。


    吃飽喝足,官差們和侯府的人各自找了處地方休息,等著正午毒辣的陽光過去。


    等過了晌午,太陽的熱氣稍稍減退,王勇招唿著一行人上了牛車,繼續趕路。


    半天過去,已然入夜,他們還沒有趕到下一個州府,隻到了一座山的旁邊。


    蘇夏抬頭,看向這個地勢險峻,還有諸多山洞的大山,心下一緊。


    此山地勢險峻,易守難攻,還有不少洞穴,又位於端州和定州之間,最易出現匪患。


    他們晚上又休息在此處,必須多加防範才行。


    同時,寧宴領兵打仗多年,自然也懂得這個道理。


    二人同時向王勇開口,“大人.......”


    “大人.......”


    蘇夏明媚的眸子吃驚地望著寧宴。


    寧宴俊逸的的目光迴望過去,璀然一笑,“夫人先說。”


    蘇夏點點頭,繼續說道,“大人,此處地勢險峻,又位於端州和定州之間,恐怕會有匪患,今晚我們得輪流值夜,等到明天一早盡快離開此地。”


    寧宴跟著點點頭,他也是這個意思。


    王勇將牛車停下,隨意擺擺手,“不用擔心,匪徒不敢襲擊官差的。他們沒那個膽子,他們要動也隻敢動一動來往的商販而已。”


    蘇夏還想說什麽,被王勇怒視一眼,“你是大人還是我是大人,我在京中為官多年,什麽樣的土匪沒有剿過,他們膽小如鼠,根本不敢跟官差硬碰硬!”


    “你們在定州護著了被錯判的百姓,我敬你們,可不代表你們能挑戰我的權威!”


    王勇一聲令下,讓手下的人們選一處地方安營紮寨,開始生火,煮飯。


    隨著茅草被點燃,絲絲屢屢的煙火從地上升往半空,在上空形成一團團的霧氣。


    蘇夏下意識皺眉。


    這是生怕土匪找不到他們,還帶通風報信的?


    蘇夏借著讓原地休息的空子,她去空間裏拿了些迷幻噴霧過來。


    迷幻噴霧是她前世閑暇時和同伴一起製作的,用來迷暈敵人,效果出奇的好。


    就算麵前的人壯得跟頭牛似的,他吸入霧氣,照樣倒地不起。


    蘇夏將顧雲小北和寧宴叫到一起,除了顧雲,她給了小北和寧宴一人一瓶迷幻噴霧。


    而蘇夏不給顧雲的理由是,她是個姑娘家,需要保護,所以就讓顧雲跟在她身邊。


    顧雲:......


    你當初卸我下巴,給我喂毒藥的時候不也是個姑娘家?


    想要防著我就直說!


    但是實際情況是這樣的。


    顧雲認真點頭,表現的十分乖巧,“是,我一定保護好主子!”


    等到夜晚,蘇夏他們一起搭了兩個帳篷,一個有燭火在明,一個沒燭火在暗,但是侯府夫人和大寶二寶他們一個帳篷都沒在,他們隱藏在一個隱蔽的洞穴中。


    王勇見他們沒有逃跑,就隨他們折騰,隻說了一句,“還冠軍候世子,白虎大將軍呢,膽小得要命!”


    寧宴咬了咬牙,沒有開口。


    在京中待慣了的大爺還真是不知民間疾苦,更不懂兵法策略。


    在京外剿匪,隨便出動就是幾千人起步,山匪一共就幾百人,他們又不想死,可不是要抱頭鼠竄?


    現在呢?幾十名官差和他們這幾個老弱病殘,哪怕是連幾十個山匪也受不住吧?


    寧宴緊緊握著蘇夏給他的迷幻噴霧,眼角漾出笑意。


    還好有她。


    等到晚上,月色中天,夜色融融,山邊的夜寂靜的可怕。


    王勇等官差隨意躺在帳篷裏熟睡,蘇夏和寧宴等人靜靜堅守在隱蔽處。


    足足過了半夜,也沒有任何響動傳來,王勇睜開眼罵了聲草木皆兵,繼續沉沉的睡去。


    直到他身邊的一個弟兄被活活捅死,一聲嘶喊聲劃破天際,他才猛然驚醒,摸著自己臉上滾燙的鮮血癡癡出神。


    “有土匪,有土匪!!”


    “拿刀,快拿刀!!”


    王勇迅速滅掉了帳篷中的蠟燭,叫醒還活著的人拿刀。


    而到了蘇夏這邊,則是遊刃有餘,一噴一個倒,絲毫沒有受到傷害。


    不僅如此,蘇夏還帶著顧雲掃蕩了整個山頭,將一百多號土匪全部繩之以法、用麻繩捆得結結實實地遞到王勇手上。


    王勇羞愧難當,“是我的錯,當初該聽你們的話,不該自以為是。”


    “也是,寧公子原本就是白虎將軍,怎麽不比我一個小嘍羅懂得多?”


    王勇對寧宴的態度更加恭敬,也更加確認了當初的那個人騙了自己。


    自己弟弟的死根本和冠軍侯一家沒有任何關係!


    “我對不住兄弟們,待我查明我弟弟的死因,給他報了仇,就下去給兄弟們賠罪!”王勇痛心疾首,痛苦流涕,還剩餘的幾人在旁安慰他。


    寧宴和蘇夏什麽話也沒說,默默離開了。


    他們不是沒提醒過他們,是他們自己不停。


    蘇夏半夜望著夜空,朝著京城的方向隱隱出神。


    自己離開京城也有幾日了,不知道楚國太子的病恢複得怎樣了,自己流放路上危機重重,那個太子有沒有把哥哥保護好呢?


    蘇夏雖然沒和這個哥哥待過幾天,但她能感覺到自己哥哥對自己的情感是真的好。


    京城。


    定安侯府內。


    蘇清野半夜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最終他提筆一封,給蘇夏寫了一封信。


    他躡手躡腳地進入容淵的房間中,“阿淵,你睡了嗎?”


    不得不說,妹妹給他找得這個人是真靠譜。


    買下他的當日,就在那個客棧中,他就被軒轅戾給襲擊了。


    可容淵帶著傷都能將軒轅戾給打吐血,可想而知容淵絕對不是一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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