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微光,暗夜堅守


    晨霧中的華爾街仿佛被浸泡在血色膠質裏,艾琳的急救徽章在掌心瘋狂震顫。


    那些熒光水母狀的暗影生物正在通過視網膜神經往大腦皮層鑽,她甚至能聽見自己睫狀肌被纖維觸須撕裂的細微聲響。


    “往左!”托馬斯突然抓住艾琳手腕往地鐵站立柱後拽。


    三隻巴掌大的暗影擦著艾琳的發梢掠過,在廣告燈箱上撞出蛛網狀的裂紋。


    聖劍柄上的黑色卵鞘正在脈動,藍寶石內部的光纖觸須已經蔓延到他小臂的聖痕紋身處。


    消防員山姆突然踹翻垃圾桶,金屬撞擊聲在隧道裏炸開迴音:“分三組包抄!大衛帶人去截斷通風管道,我去——”


    “你會害死所有人!”驅魔人大衛的銀十字架項鏈突然迸發紅光,映亮他眼白裏遊動的紫色絲線,“它們能感知腎上腺素變化,分散行動隻會被逐個擊破!”


    爭執聲在潮濕的空氣中凝結成冰。


    艾琳注意到托馬斯的手正在聖劍柄上痙攣,那些黑色觸須像寄生藤蔓般纏繞著他的聖痕。


    她突然扯開急救包,用止血鉗夾住自己鎖骨處的皮膚——尖銳的疼痛讓瞳孔瞬間收縮,視網膜上的紫紋隨之黯淡。


    “用痛覺壓製神經活性。”她將手術刀拍在托馬斯掌心,刀麵倒映著兩人交疊的身影,“還記得布魯克林大橋那次嗎?你教我用聖鹽阻斷惡靈附體。”


    托馬斯喉結滾動著劃開左手虎口。


    鮮血滴落的瞬間,聖劍突然發出龍吟般的震顫,藍寶石內部的光纖觸須如退潮般縮迴卵鞘。


    艾琳的急救徽章突然投射出立體路線圖,某個閃爍的紅點正在華爾街11號位置形成漩渦。


    “地下金庫!”曆史學家艾倫突然撞開生鏽的檢修門,“1893年聖瑪格麗特醫院的建築圖紙顯示,那裏藏著——”


    莉莉的精靈翅膀突然迸發翡翠色光芒。


    這個隻有巴掌大的守護精靈懸浮在通風口,雙手結出的光印讓牆壁上的黴菌都開始逆向生長。


    “抓緊我!”她脆生生的唿喊混在玻璃爆裂聲中,十二麵棱鏡突然從地底升起,將四處逃竄的暗影生物籠罩在光譜牢籠裏。


    艾米顫抖著調試電磁脈衝裝置,液晶屏上的波形圖突然跳成直線:“能量陷阱隻能維持七分鍾!快看那些滲入下水道的——”


    話音未落,攀附在銅牛雕塑上的暗影突然暴漲。


    這些熒光生物開始互相吞噬,融合成不斷抽搐的肉瘤狀物體。


    莉莉的棱鏡牢籠發出水晶碎裂的脆響,某個逃脫的暗影順著消防栓水流攀上山姆的防火服,在他後頸咬出月牙狀的血痕。


    “別碰傷口!”艾琳甩出纏著聖荊棘的止血帶,“它們會通過血液——”


    刺耳的facetime鈴聲突然在所有人手機裏炸響。


    艾琳看著屏幕上扭曲的骷髏頭像,發現急救徽章投射的紅點正在與來電定位重合。


    隧道深處傳來鋼軌摩擦聲,二十年前失蹤的d線地鐵列車正亮著猩紅的車燈朝站台駛來,車廂玻璃上布滿血手印。


    莉莉突然跌落在托馬斯肩頭,翅膀上的光芒已微弱如螢火:“能量陷阱在反噬……那些暗影在繭房裏……”無需修改


    (接續前文)


    由十二麵棱鏡組成的牢籠突然發出尖銳的嗡鳴聲,光譜牢籠內的暗影生物正在發生恐怖的畸變。


    那些巴掌大小的熒光水母狀生物相互撕咬著觸須,融合成不斷膨脹的肉瘤,每吞噬一個同類就會噴出墨汁般的腐蝕液。


    “陷阱能量值跌破臨界點!”艾米尖叫著,將電磁脈衝裝置抵在牆麵上,液晶屏上的紅色警告光映照著她鼻尖的汗珠,“它們在學習能量頻率!”


    艾倫扯開領帶,露出脖頸處青紫色的血管紋路:“用精靈哨笛的共振波進行幹擾!莉莉,還記得聖瑪格麗特醫院地窖的月光矩陣嗎?”曆史學家的眼鏡片上反射著棱鏡碎裂的軌跡,那些遊動的紫紋在他的瞳孔裏織成了蛛網。


    莉莉的翅膀抖落出星輝般的磷粉,在眾人頭頂結成了六芒星圖案。


    艾琳感覺鎖骨處的舊傷突然灼燒起來,急救包裏的止血鉗自動飛向空中,與消防員山姆腰間的破拆斧碰撞出火花。


    某種古老的共鳴在金屬的震顫中蘇醒,托馬斯聖劍上的藍寶石突然投射出十九世紀醫院的結構圖。


    “就是現在!”艾琳將精靈哨笛抵在滲血的虎口處,悠長的音波裹挾著血珠撞向棱鏡牢籠。


    光譜牢籠瞬間折射出千萬道彩虹,正在腐蝕屏障的暗影生物發出嬰兒啼哭般的慘叫。


    大衛的銀十字架突然懸浮在電磁脈衝裝置上方,十二道紅光刺入艾倫展開的羊皮卷軸。


    艾米趁機將調試到37.5赫茲的聲波導入地下電纜,華爾街11號的銅牛雕塑雙眼突然迸發出綠光,從基座底下升起了青銅澆鑄的星象儀。


    “能量迴流了!”山姆用防火斧劈開湧來的暗影觸須,那些被斬斷的熒光組織在接觸到星象儀光線時立即碳化。


    莉莉的翅膀重新煥發出翡翠光芒,棱鏡牢籠開始逆向旋轉,將縮小的暗影生物壓縮成跳棋大小的黑色晶石。


    托馬斯突然單膝跪地,將聖劍插入地磚裂縫。


    藍寶石內部的蜂巢矩陣正在超負荷運轉,那些被淨化的黑暗能量化作冷汗浸透了他的騎士製服。


    “還有三十秒……”他盯著劍柄處裂開的黑色卵鞘,喉間泛起鐵鏽味,“封印程序……”


    歡唿聲還未出口,異變陡然發生。


    懸浮在空中的黑色晶石突然共振,星象儀投射的光線像被黑洞吞噬般扭曲。


    艾琳的急救徽章砰地炸開,飛濺的零件在牆麵上拚出倒五芒星圖案。


    莉莉尖叫著撞進艾倫懷裏,精靈翅膀上的磷粉變成了血紅色。


    “它們在偽裝虛弱!”大衛扯斷銀十字架項鏈,將滾燙的銀質吊墜按進山姆後頸的傷口。


    在消防員痛苦的咆哮聲中,吞噬了所有光線的黑暗漩渦在眾人腳下展開,華爾街百年曆史的磚石地麵如同融化的瀝青般塌陷。


    艾琳在墜落中抓住托馬斯的劍鞘,聖劍藍寶石的光芒照亮了漩渦深處無數張人臉——那些都是二十年前d線地鐵失蹤乘客的麵孔。


    她腰間的精靈哨笛自動吹響了安魂曲,卻在某個高頻音節突然斷成兩截。


    “抓緊!”艾米將電磁脈衝裝置塞進艾倫的公文包,金屬外殼瞬間氣化成保護膜裹住兩人。


    山姆的防火斧勾住莉莉製造的磷光鎖鏈,鎖鏈的另一端正隨著棱鏡牢籠的碎片墜向深淵。


    托馬斯反手斬斷纏繞右臂的黑色觸須,在聖劍的悲鳴聲中將艾琳推向星象儀殘存的光圈。


    他的騎士製服在漩渦中獵獵作響,領口露出的聖痕正在滲出熒藍色血液:“記住布魯克林橋洞的……”


    話音被漩渦吞沒的瞬間,艾琳看到聖劍藍寶石裏浮現出弟弟的身影。


    少年站在那列猩紅的地鐵車廂裏,手中握著滴血的萬聖節南瓜燈,嘴唇開合說著某個被黑暗抹去的詞匯。


    無數雙半透明的手從漩渦四壁伸出,抓住每個墜落者的腳踝。


    在莉莉的尖叫聲中,時空仿佛被拉長的膠片,艾琳看見自己映在銅牛雕塑瞳孔裏的倒影——那分明是穿著染血護士服的1893年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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