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恪的境界徹底的打亂了謝清影的思考,讓她沒有心思在與郭震爭執,而是立即把這個消息通報給宗門的高層長老們。


    一個金丹境後期的強者,花月宗慎重對待就可以了。


    但是一個元嬰境界的強者,花月宗必須要保持十二分的精神,尤其是他們還把陳恪放進來了,雖然陳恪沒有危險,但宗門裏麵竟然沒有做任何的準備,這不止是宗門的責任,也是她的責任。


    謝清影匆匆離開,葉明月笑著拍了拍陳恪的手道:“你把清影姐姐嚇跑了,大強者。”


    “現在承認我是強者了?”陳恪笑著看向葉明月。


    葉明月臉色微紅,想起陳恪昨夜一直在她的耳邊逼問的話,陳恪一直問她,他強不強。問的葉明月不堪其擾,一直在說弱弱弱,導致陳恪的力量加強,讓她半日說不出話來。


    “哼!”


    葉明月輕哼一聲,沒有發表任何的意見。似乎用默認在迴答陳恪的問題,她發現陳恪總是在不經意之間把話題從戰鬥之中扯到了帷帳之中。


    這個人真是不知羞呀!


    陳恪看向郭震道:“現在你覺得我有沒有這個實力呢?”


    郭震此刻還有些發蒙,他修為不過是凝丹境初期,連金丹境界的強者的境界氣勢都無法完全感應到,更無法感應陳恪元嬰境界的氣息。


    郭震說道:“我有些不太敢相信,但是我覺得你沒有理由騙我,而且那位花月宗的仙子也確認您是元嬰境界的強者,我相信大人是元嬰境界的存在。”


    “現在有一個元嬰境界的強者站在你的背後,你打算如何處置林愷天?”陳恪好奇的問道,他現在仍舊是在考驗郭震。


    淩空山需要一個全麵管理的人才,李魁雖然管理能力不錯,但是他並非是那種專門的管理之人,很多東西無法做到更大化,而且因為淩空山現在實力的壯大,導致淩空山出現了很多的山頭派係。


    李魁也有了對手,導致他更無法處理好宗門的一些雜務,尤其是在人心把控上麵。李魁執法太嚴,很多事情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像是郭震這樣。放在李魁的手裏,隻能是嚴加懲處,以儆效尤。


    此時淩空山不像是一個修道宗門,而是更像一個人間的軍營大寨,一些井然有序,但也失去了生機與活力,隻有一些膽大妄為的二代公子,才敢囂張一些。


    陳恪覺得淩空山是時候需要變一變了,想要改變一個地方的規章製度,第一個辦法就是改變定製規章製度的人。李魁需要從權力之中脫離出來,由郭震來掌握淩空山的部分權力。


    這才是陳恪看中郭震的地方。


    像是林愷天這種,若是在淩空山犯了罪,按照李魁的態度就是直接處死,但是按照郭震的態度,可能隻是廢掉修為,成為一個廢人。


    不要看這兩個方法都是很嚴重的罪責,但是郭震留下了林愷天的一條命,也會讓其他的弟子鬆一口氣,至少犯了錯不會丟掉性命。


    郭震麵對陳恪的問題,也是給出了他的答案:“大人,其實林愷天犯得罪並不大,隻是偷看了幾個女子沐浴,先不說有沒有這迴事。即便是真的有,林愷天真的需要死嗎?”


    葉明月在旁邊皺眉,在她看來林愷天該殺,不過這是陳恪的宗門,她不會發表任何的意見。


    即便她也是淩空山的宗主夫人,在淩空山也是一人之下的地位,卻從來不會對淩空山指點什麽。


    一方麵是因為避嫌,另一方麵就是她不想給陳恪一種她很強勢的感覺。


    “為何如此講?”陳恪問道。


    郭震說道:“大人,請問一下若是您的親子做出這種事情,你覺得他該不該死?”


    陳恪迴頭看了一眼葉明月,葉明月臉色瞬間紅了,陳恪的親子,可能不是她生的,但是她生的一定是陳恪的親子。


    “看我做嘛呀。”葉明月嬌哼一聲,語氣之中卻是甜蜜。


    陳恪問道:“我想問問你,你覺得我們兒子該不該殺?”


    “當然不行!”葉明月立即說道,“雖然有些自私,但是我覺得我們可以教育好他。”


    “夫人的意思就是不該殺,甚至連廢掉修為都不可以。”郭震聽到葉明月的話,笑著點頭道:“大人,您看事實就是如此,因為身份的不同,導致處罰的結果不同,這本就是一個很讓人感到十分難過的事情。修道界就是如此,對於強者來說,看一個弱者洗澡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事情。真的要是不願意了,我們可以把她娶了。”


    “你說的這個很對。”陳恪這一次很認同郭震的話,與葉明月不同,陳恪不是一出生就在修道界,他對於權勢了解的更加清晰。


    或許葉明月還會有什麽正道之心,但是陳恪對這種事情沒有多少的正義感。


    林愷天的生死陳恪並不在意,他想要的隻是一個郭震。


    更想要知道郭震對待這種事情是如何的處置。


    郭震給出的答案讓陳恪感覺很滿意,一切的刑罰都要根據人來選擇,若是林愷天偷看了花月宗女弟子洗澡,那麽林愷天該殺。若是陳恪偷看了花月宗女弟子洗澡,那麽陳恪隻需要賠償。


    明明是同一件事情,但是因為做的人不同,做的人實力不同,導致出現的結果也不同。


    陳恪有些明白了,他對著郭震說道:“多謝道友解惑,你算是讓我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能得大人賞識是我的榮耀。”郭震認真的說道,能得到一位元嬰境界的強者的看重,郭震覺得他此行已經遇到了最大的機緣。


    這一次不需要再做其他的什麽事情,跟著陳恪便足以了。


    “好了,等到這次壽誕過後,你跟我一同迴淩空山吧。”陳恪淡淡說道。


    “淩空山。”郭震仔細思索了一下這個名字,似乎在哪裏聽過。


    陳恪沒有去管郭震,帶著葉明月與一旁乖乖站著的晚櫻離開了監牢。


    迴去的路上,陳恪摟著葉明月的柳腰,緩緩說道:“我一直都覺得修道界需要改變一下,但是不知道如何改變,直到剛剛郭震講的話給了我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什麽感覺?”葉明月問道。


    晚櫻也好奇的看向陳恪,聽陳恪講話,就是她最大的樂趣。


    陳恪說道:“就像郭震說的那樣,很多人犯了錯,本應該受到更加眼中的懲罰,但是因為他們掌握的力量,背後的勢力的原因,導致他們無法被懲罰。”


    “這個其實在修道界很常見。修道界不是凡俗世界,沒有官府為可憐人申冤,隻有力量的強弱,強者可以審判弱者,但是不能審判更加強大的人。當更加強大的人犯了錯,他除了自己反省之外,已經沒有人能夠強求他。”葉明月淡淡的說道。


    青木宗雖然是正道宗門,青木宗雖然是修道界裏麵的公義化身,但是青木宗仍舊是自己在踐踏正義。


    修道界看似一片和諧,但是其中的爭執,其中的藏汙納垢多到令人數不清。


    葉明月笑著問道:“若是你兒子故意的偷看花月宗女弟子洗澡,你怎麽做呢?”


    “若是我們兒子啊。”陳恪笑著說道,葉明月頓時輕輕皺了皺鼻子,表示對陳恪話中含義的意見,不過她的手卻是抓緊了陳恪的手。


    “若是他做了錯事,我就嚴懲他,打斷他一條腿,讓他明白是非。”陳恪說道。


    “不要,還是抽幾鞭子罰他麵壁吧。”葉明月有些心急的說了出來,她可不想自己的兒子被父親打斷腿。


    “麵壁也行,多抽幾鞭子。”陳恪說道。


    葉明月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她雖然疼愛孩子,但是真的遇到這種事情,她覺得還是要糾正下一代的是非觀念,不能讓下一代成為一個善惡不分的邪魔。


    迴過神來,看著陳恪盯著她一眼不眨的模樣,葉明月眼瞼下垂道:“你看著我做什麽。”


    陳恪靠在葉明月的耳邊,口中熱氣噴出:“我覺得我們現在談論此事有些過早。”


    “就是。”葉明月點點頭。


    “不如,我們先做第一步。”陳恪道。


    “什麽第一步?”葉明月抬起眼眸問道。


    陳恪笑著說道:“先生個孩子,要不然怎麽教訓他呢。”


    “去你的,你自己去生吧。”葉明月笑著想跑,卻被陳恪反手扣住手腕。


    “晚櫻快來救我,你師尊要吃人了。”葉明月對著旁邊傻傻笑著的晚櫻說道。


    “啊?”晚櫻呆呆的一愣,她能過去嗎?她是幫著師尊按住明月姐姐,還是幫師尊把明月姐姐抬到床上去?


    好糾結呢。


    迴去之後,葉明月在葉明月的房間裏麵再次思考如何改變淩空山。


    淩空山按照李魁的方式已經盛到極點,包括輔佐李魁的幾人,他們運用的都是軍法治理的方式,陳恪覺得有必要摻進去一些其他的方式了。


    宗內無派,千奇百怪。


    就在陳恪思考的時候,葉明月悄悄地跟著晚櫻準備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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