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淩用****撬開生鏽的檢修井蓋時,鎖骨下方的芯片傳來灼燒般的震顫。


    盛瑤將夜視儀推到額頭上,戰術手套上的血跡在月光下泛著黑紫色。


    在他們腳下十五米深的混凝土管道裏,正傳來俄製s-400防空係統特有的電流嗡嗡聲。


    “坐標重合度92.7%。”盛瑤把平板電腦轉向他,屏幕裏旋轉的三維地圖與鄔淩皮膚表麵的熒光紋路幾乎重合。


    她突然按住他準備攀爬的手腕:“老吳說氣象車消失前傳輸過量子加密信號。”


    鄔淩的指腹擦過她防彈衣領口破損的凱夫拉纖維,那裏還殘留著實驗室裏間諜腦脊液的味道。


    當第一滴冰雨砸在井沿時,他拽著盛瑤躍進垂直通道,靴底摩擦鋼梯產生的火星照亮了下方由六台熱成像儀組成的環形警戒網。


    紅外線切割網在距離地麵三米處突然失效——鄔淩提前黑入的虛假熱源信號正在西南角製造混亂。


    他們貼著液壓管道的陰影移動時,盛瑤的唿吸頻率始終保持在每分鍾14次,這是她追蹤邊境走私集團時練就的絕技。


    第七道防爆門被鋁熱劑燒穿的瞬間,四台土耳其製stm裝甲機器人從天花板翻落。


    鄔淩扯開盛瑤的戰術背心,將emp脈衝器貼在第三根肋骨對應的位置。


    藍光炸裂的刹那,他看清倉庫中央的玻璃柱裏懸浮著三塊晶體——正是上周被劫持的量子雷達核心模塊。


    “三點鍾方向!”盛瑤的喊聲夾雜著消音手槍的悶響。


    鄔淩翻滾到數據終端後方時,子彈正嵌進他半秒前倚靠的鈦合金板。


    二十米外,穿著德國斑點迷彩的狙擊手被盛瑤擊碎夜視鏡片,但第二發子彈已經射出。


    防彈陶瓷插板碎裂的聲音就像有人折斷了肋骨。


    鄔淩接住踉蹌倒下的盛瑤,她脖頸處的動脈監測器正在瘋狂閃爍。


    中彈的左肩胛骨位置,納米止血劑與血液混合成詭異的藍紫色,這是北約最新研製的鎢芯***才有的特征。


    三台裝甲機器人重啟的警報聲中,鄔淩將盛瑤塞進防核爆儲物櫃。


    她染血的手指突然攥住他的作戰服前襟,扯落那枚始終掛在頸間的銀色兵牌——那是他們追查武器走私船時從黑市商人手裏奪來的戰利品。


    “密碼……是倒置的斐波那契數列……”盛瑤的瞳孔開始擴散,沾血的嘴唇擦過他手腕內側跳動的血管。


    當櫃門液壓鎖扣死的瞬間,鄔淩聽見自己臼齒咬合的聲響,戰術手電的冷光裏漂浮著她唿出的血霧。


    裝甲機器人履帶碾過滿地彈殼時,鄔淩正盯著玻璃柱表麵凝結的水珠。


    那些沿著特定軌跡滑落的水痕,與盛瑤平板電腦裏未完成的拓撲學模型完美契合。


    他扯開左臂止血帶,任由鮮血浸透藏在繃帶裏的石墨烯芯片——這枚三小時前從間諜顱骨裏挖出的存儲器,此刻正與量子雷達模塊產生共振。


    當第一台機器人舉起轉輪機槍的瞬間,倉庫頂部的消防噴淋突然全部啟動。


    混著納米導電粒子的水霧中,鄔淩看見那些懸浮的晶體開始以三十四赫茲的頻率振動,這個數字恰好是盛瑤中彈時動脈監測器顯示的收縮壓值。


    硝煙在納米水霧中凝結成細小的晶珠,鄔淩撕開左臂繃帶的動作扯裂了尚未結痂的彈孔。


    鮮血順著石墨烯芯片的紋路滲入導電液體,量子雷達模塊突然爆發出刺目的藍光。


    四台裝甲機器人同時僵直在原地,轉輪機槍的供彈鏈卡在第七發鎢鋼***。


    鄔淩撲向數據終端的瞬間,頭頂的消防噴淋係統突然增壓,混著導電粒子的水流形成直徑兩米的電離球——這正是三小時前他在氣象車殘骸裏發現的電磁諧波漏洞。


    “頻率同步完成!”鄔淩的****插進終端接口,屏幕上的德文指令框瘋狂閃爍。


    當玻璃柱內的晶體振動突破四十赫茲臨界值時,整個倉庫的照明係統突然過載,黑暗中爆開的電磁脈衝讓最近的裝甲機器人頭顱部位冒出青煙。


    身著德斑迷彩的狙擊手從承重柱後閃出的刹那,鄔淩已經扯下機器人背部的備用電池。


    他踩著傾倒的鋼製貨架騰空躍起,十二公斤的鋰聚合物電池精準砸中對方防彈麵罩的唿吸閥——這是英國特別空勤團(sas)特種部隊教材裏記載的近戰殺招。


    第二台機器人啟動應急電源時,鄔淩正用沾血的繃帶纏緊匕首握柄。


    他突然側身避開橫掃的機械臂,反手將匕首刺入機器人膝關節的液壓管線。


    淡黃色液體噴濺在納米水霧裏,導電粒子立即引發局部短路,裝甲關節冒出刺鼻的白煙。


    “還剩兩分十七秒。”鄔淩盯著腕表上跳動的倒計時,那是電磁脈衝(emp)衝擊波摧毀整個供電係統前的安全時限。


    他翻滾躲過第三台機器人的熱感追蹤彈,後背撞上盛瑤藏身的防核爆儲物櫃,金屬表麵傳來的震動讓他想起實驗室裏間諜顱骨碎裂的觸感。


    當最後一台機器人的紅外瞄準鏡鎖定他眉心時,鄔淩突然扯開胸前戰術背心的魔術貼。


    藏在夾層裏的全息投影儀在空中投射出六個熱源信號,這是根據盛瑤未完成的拓撲學模型演算出的幹擾圖像。


    機器人中央處理器出現0.3秒的識別延遲——足夠鄔淩將鋁熱劑黏在它的主軸承部位。


    爆炸氣浪掀翻第五道防爆門時,鄔淩已經衝進指揮中樞的電磁屏蔽區。


    穿著將官製服的白發男人正在銷毀最後一塊硬盤,德國製p8手槍的準星隨著鄔淩的移動軌跡微微顫動。


    “施耐德將軍,”鄔淩用靴尖挑起地上變形的彈殼,“您不該用鎢芯彈對付記者。”他的餘光掃過控製台,三塊量子雷達核心模塊的定位信號正在北約軍事衛星的監控圖上閃爍。


    老將軍的槍口突然下移三公分,子彈擦著鄔淩的戰術靴射入防彈地板。


    這個刻意偏離的彈道軌跡,讓鄔淩想起五年前慕尼黑軍事學院那場未公開的戰術推演——當時坐在評委席第二排的,正是眼前這位以謹慎著稱的防空專家。


    “你故意留下氣象車的諧波參數。”鄔淩說話時慢慢解開左臂染血的繃帶,石墨烯芯片接觸空氣後發出輕微的劈啪聲。


    他注意到將軍的瞳孔在聽到“諧波”這個詞時收縮了0.2毫米,這是美國中央情報局(cia)審訊手冊裏記載的微表情反應。


    鋼製橫梁突然斷裂的巨響掩蓋了手槍上膛聲。


    鄔淩在塌落的瞬間撲向控製台,右手精準按下三塊晶體對應的頻率調節鍵。


    施耐德將軍的子彈貫穿他右肩時,量子雷達模塊正好完成最後一次諧波共振。


    整座基地的電子設備同時爆出電火花,北約衛星監控圖上突然出現二十個虛假信號源。


    鄔淩借著鋼梁倒塌的塵埃掩護,將****刺入將軍的右腿肌腱——這個位置能讓65歲以上男性瞬間喪失平衡能力,卻不會危及生命。


    當警衛部隊衝進指揮中樞時,看到的是捂著肩膀站立的鄔淩,以及癱坐在控製台前、正盯著量子雷達殘骸發呆的施耐德將軍。


    北約最新研製的鎢芯***還嵌在防彈玻璃裏,距離將軍的太陽穴僅有十公分。


    “告訴你們的議會,”鄔淩撕開止血繃帶時,鮮血正順著作戰服滴落在將軍的將星肩章上,“下次劫持我國科技時,記得檢查氣象車的加密等級。”


    運輸機引擎的轟鳴聲從跑道傳來時,鄔淩正倚著醫療艙的觀察窗。


    盛瑤的生命監測儀剛恢複平穩波動,納米止血劑在她鎖骨下方凝成蝴蝶狀的藍紫色結痂。


    他摸出那枚染血的銀色兵牌,倒置的斐波那契數列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衛星電話突然在戰術背心口袋裏震動,國防部的量子加密頻道自動接通。


    鄔淩聽著聽著突然站直身體,沾著血跡的右手在防彈玻璃上按出五個清晰的指印。


    跑道上正在加油的運輸機突然亮起緊急起降燈,地勤人員開始往機艙搬運未申報的黑色金屬箱。


    “準備醫療艙加壓。”鄔淩對著通訊器說完最後一句,轉頭看向逐漸蘇醒的盛瑤。


    她蒼白的指尖正無意識地觸碰左肩彈孔,那裏殘留的鎢芯彈特殊紋路,與三小時前接到的邊境異常動態報告有著完全相同的膛線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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