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蹲下身,拾起木梳遞給妻子,猶豫了一下說:“這次是去...去追一頭受傷的猛虎。那畜生前幾天傷了隔壁村的張老四,要是不除掉它,指不定還會害多少人。”


    “爹!你別去好不好?”


    小瀟瀟一把抓住李成的衣角,圓圓的大眼睛裏泛著淚花。


    李成把女兒抱起來,在她臉蛋上親了一口:“傻丫頭,你爹可是打虎英雄,村裏誰不知道?再兇的老虎見了我都得繞著走。”


    齊蘭歎了口氣,起身進屋翻箱倒櫃,拿出一個布包:“我給你包了幾件換洗的衣裳,山裏潮濕,別著涼了。”


    頓了頓又道,“你這人我清楚,說不聽的。去就去吧,隻是...一定要小心,早去早迴。”


    第二天天還沒亮,李成就背著行囊出了門。


    村口早已等候多時的李二狗一見他就蹦了過來:“成哥!可算把你盼來了!”


    陳明澤也在那兒,正靠著一棵老槐樹抽旱煙。


    見李成來了,撣了撣煙灰站起身:“走吧。”


    一路上,李二狗話匣子就沒合上過。


    “成哥,這迴咱們真能見著活老虎不?我可聽說虎王嶺的老虎比牛還大呢!”


    李成迴頭瞪了他一眼,“少打聽這些有的沒的,叫你來是幹活的,不是讓你來遊山玩水的。”


    陳明澤走在最前麵,時不時停下來辨認方向。


    走了約莫大半天,眼前的景色漸漸陰森起來。


    參天古木遮天蔽日,藤蔓橫生,腳下的山路也越發難走。


    李二狗聲音都變了,“成...成哥...這地方...怎麽這麽嚇人?”


    李成沒好氣地說:“怕什麽!跟緊點,別掉隊!”


    山風陰冷,腐葉氣息彌漫。


    李二狗緊張地咽了口唾沫,跟在李成身後,腳步越發輕緩,生怕驚擾了什麽。


    “成哥,這地兒…瘮得慌…”


    李成沒再理會他,目光掃視著周圍。


    陳明澤走在最前麵,不時停下腳步,仔細辨認方向。


    周圍靜得可怕,隻有偶爾的鳥叫聲。


    忽然,李二狗一個激靈,喊出聲來:“娘哎!那…那是什麽?!”


    李成和陳明澤急忙迴頭,順著李二狗手指的方向看去。


    在昏暗的光線下,十幾雙綠油油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他們。


    “狼群!”


    陳明澤低聲咒罵了一句。


    幾乎是瞬間,狼群便從樹叢中竄出,將三人團團圍住。


    它們齜牙咧嘴,低吼不斷。


    “二狗,點火把!”


    李成果斷喝道。


    李二狗哆嗦著手,費力地掏出火石和火絨,顫抖著點燃了火把。


    火光驟然亮起,劈啪作響,暫時震懾住了蠢蠢欲動的狼群。


    借著火光,李成看清了狼群的數量,足足有十多隻。


    “退!找棵大樹!”


    李成揮舞著火把,驅趕著逼近的狼群,同時帶著李二狗和陳明澤緩緩後退。


    他們找到一棵粗壯的古樹,背靠著樹幹,形成一個三角形的防禦陣型。


    火把的光芒將周圍照亮,也讓狼群有所忌憚,不敢貿然進攻。


    僵持了片刻,李成發現狼群的舉動有些異常。


    它們並沒有像普通的捕獵那樣,一擁而上,而是圍著他們不停地轉圈。


    “它們…不像是在捕獵…”


    李成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他想起陳明澤說過虎王嶺有人失蹤的事情,心中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莫非虎群已經泛濫成災,擠壓了狼群的生存空間,才使得它們如此瘋狂?


    “我們得盡快離開這裏!這些狼群很可能被什麽東西驅趕至此,繼續待下去,恐怕會遇到更大的危險!”


    說罷,李成揮舞著火把,帶頭衝出了狼群的包圍圈。


    李二狗和陳明澤緊隨其後,三人一路狂奔,終於擺脫了狼群的追擊。


    擺脫狼群後,三人不敢停留,加快腳步趕往獵虎隊駐地。


    一路上,李二狗依舊驚魂未定,嘴裏不停地念叨著。


    到達獵虎隊駐地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營地裏氣氛凝重,隊員們神色慌張,來來往往。


    “怎麽迴事?”


    陳明澤一把抓住一個隊員,厲聲問道。


    那隊員臉色煞白,結結巴巴地說:“副…副隊長…遇…遇襲了…”


    “遇襲?怎麽迴事?說清楚!”陳明澤臉色一沉。


    “巡邏的時候…碰…碰上了老虎…手臂…被…被咬斷了…”


    陳明澤和李成對視一眼,心中頓時一沉。


    他們快步走進營地中央的帳篷,隻見副隊長躺在簡陋的木床上,氣息微弱,左臂齊根而斷。


    “快!止血!”李成顧不得多想,立刻上前查看傷勢。


    他想起自己曾經學過一些野外急救知識,連忙撕開自己的衣衫,用布條緊緊地纏繞在副隊長的傷口上方,用力紮緊。


    “去找塊木板!要平整的!”


    李成一邊處理傷口,一邊指揮著周圍的隊員。


    隊員們手忙腳亂地找來一塊木板,李成小心翼翼地將副隊長的斷臂固定在木板上,防止二次損傷。


    一番緊急處理後,副隊長終於脫離了生命危險,唿吸也逐漸平穩下來。


    周圍的隊員們這才鬆了一口氣,紛紛對李成表達感激之情。


    “李兄弟,真是多虧了你啊!要不是你,副隊長恐怕…”


    陳明澤也對李成的能力刮目相看,拍了拍他的肩膀,沉聲說道:


    “李成,沒想到你還有這本事,這次真是多虧了你。”


    李成擺了擺手,說道:“舉手之勞而已,現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到底是什麽老虎襲擊了副隊長。”


    他環顧四周,發現獵虎隊的隊員們一個個麵帶恐懼,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


    “這虎王嶺…到底發生了什麽?”


    李成看了看旁邊,獵虎隊員們個個麵帶懼色。


    要想弄清楚虎王嶺的真相,必須從這些隊員口中套出更多信息。


    “兄弟們,山裏到底咋迴事?”


    一個瘦高個隊員猶猶豫豫開了口:“大哥,這虎王嶺比想象的兇得多。”


    “怎麽說?”


    瘦高個壓低了聲音:“發現了三個虎窩,大的那個窩裏,少說也有十幾隻虎。”


    李成倒抽一口涼氣,這陣仗聞所未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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