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到這些,廖斌一時間肉也不想吃了,忽然就高聲在人群裏麵叫道:“出事啦,出事啦!譚飛和馬雪花出事了!”


    聽到譚飛兩個字,林舒清和江顏還有跟在她們身邊的譚花都轉過頭去。


    那頭的莊健也看去:“你他娘的,你在這邊嚷個啥啊你!”


    廖斌衝他道:“想知道我嚷個啥,大家就跟我一起走,看熱鬧去!捉奸去!”


    人群裏麵有好事者大聲:“捉奸?捉誰的奸?譚飛的?”


    “你聽他放屁,現在也都不是大清早了,都快中午了,能有什麽奸可以捉?”


    “廖斌,怎麽又是你小子?你小子一天天的事情怎麽那麽多?!”


    “等下,這怎麽好意思提到譚飛的?現在咱們吃的肉都是誰打來的?”


    莊健也高聲道:“廖斌,你這個臭不要臉的東西!譚飛給我們打了一晚上的肉,現在在家裏補覺呢。還捉奸,譚飛這一口口的肉給你喂下去,怎麽就喂不熟呢?還真是一頭白眼狼!”


    廖斌被罵得臉上掛不住了:“莊健,你這狗嘴巴裏吐不出來……”


    “哎哎!”莊健粗聲喝斷他,“注意點啊,你是知青,你有形象的,再嚷嚷,我給林祥軒一講,給你也罰山上去當巡山員!”


    有人聽到這句話立即就道:“這巡山員可不好當啊,青坑村的平老漢,死了半個多月了才被譚飛發現呢!廖斌,你要去當不!”


    林舒清和江顏聽到這話,一愣。


    譚花的臉色更是慘白。


    譚花立即不安地抬起頭看著林舒清和江顏:“巡山員這麽危險!那我哥……”


    “別怕!”江顏摸摸她的頭,“那個廖斌是壞蛋,鄉親們為了對付那個壞蛋,故意這樣說的!”


    林舒清也道:“是啊,你瞧譚飛多厲害,你看那些肉!”


    林舒清伸手指去:“瞧見了嗎,那些肉都是譚飛打來的,他和林大虎和林小豹打來的這些肉,所有人才有的吃!”


    聽到這些話,譚花的神色稍微好受一些,但還是害怕。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廖斌臉上的神色越發繃不住了。


    而朱建輝肌肉塊頭大,嘴巴說話卻不行,根本幫不了他。


    張凡心裏麵還氣著剛才被廖斌吆喝去跟蹤馬良海和於淑芬的模樣,他現在樂得看熱鬧,就不開口幫廖斌迴懟。


    越來越多人衝著廖斌叫嚷,廖斌招架不住了,一怒:“行!你們不去,我自己去,我去馬家看熱鬧了,要看熱鬧的人跟來,不看熱鬧的人,你滾蛋!”


    說完,廖斌看向張凡和朱建輝:“走啊,你們愣著幹啥呢!”


    他們三個人排了一會兒的隊了,這一下說走就走,讓眾人有所嘀咕。


    大院裏那些跟於淑芬之前一樣,已經領到了肉,但是留下來看熱鬧的人,這會兒反正無聊,趕緊都追去。


    還有剛來沒多久,排在隊伍最後麵的人,想著反正排隊也是等,幹脆也跟上去。


    莊健皺起眉頭,看著越來越多人跟過去,他覺著自己也不差這口肉吃,於是也走了。


    譚花不安道:“舒清姐姐,顏顏姐姐,那些人是去對付我哥的嗎?他們都去哪裏呢?為什麽剛才要提到我哥的名字呢?”


    林舒清溫柔安慰道:“不是的,花花,他們去馬家,去的是另外一個方向。”


    “可是,我哥……”譚花瑟瑟發抖,“他們會不會對我哥怎麽樣啊。”


    “不會。”林舒清堅定道。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下來,林舒清和江顏對譚飛的人品是越發篤定的。


    譚花看著她的眼睛,也點點頭。


    但心裏麵的這一股害怕就是散不去——


    馬家。


    於淑芬還在哭。


    地上躺著的馬雪花神神叨叨,到現在還沒有轉好的跡象。


    而她的額頭上,馬春牛那一砸,給她砸出來一個血塊,越來越疼。


    馬良海在旁邊都聽煩了,彎下身用這毯子給馬雪花包得更嚴實一點,打算拖去她的小木板床上。


    於淑芬的目光落在一旁的麻袋上,可恨得是,她連這個野男人是誰都不知道!


    讓她去求譚飛?想都別想!


    就怕,就怕馬雪花醒不來了,沒法問什麽野男人了!


    “哎呀,好重!”


    馬良海拖不動馬雪花,看向於淑芬:“我說你咋還在地上這樣鬼迷神叨的,你倒是起來給我搭一把手啊!”


    於淑芬一把抹掉臉上的鼻涕和眼淚,過來幫忙:“搭手搭手!我真是造了什麽孽!”


    馬春牛就一直坐在那邊,聽到這話,忽然在桌子上用力一拍:“你還造孽,瞧瞧你把女兒養成了什麽樣?你造孽!我看你是想死!”


    於淑芬被罵得不敢吱聲,跟馬良海一起,用力給馬雪花抬起來。


    馬雪花不瘦,這樣一個成年女人的體重至少也有一百一十斤,實在是沉。


    自打給譚飛哄騙過來做事後,這些年,馬良海和於淑芬幾乎沒下過地,幹過重活,兩個人現在根本使不出多大的勁。


    就在他們這對母子辛苦的想要把馬雪花給往屋裏抬時,外麵忽然響起非常大的動靜。


    屋內的幾口人一愣,轉頭看去。


    就聽到廖斌的聲音響起:“馬春牛,於淑芬,馬良海,馬雪花,你們出來!譚飛有事找你們!”


    於淑芬心裏一驚,也顧不上啥譚飛不譚飛,找他們不找他們的,她加快手裏的力氣,要給馬雪花往裏麵拖。


    馬良海也是。


    隻有馬春牛,他抬起頭,皺著眉頭朝外張望:“發生了啥?”


    “我說爸,你能不能過來搭把手啊!”馬良海怒道,“你坐在那邊坐瀟灑了是吧!”


    話音剛落,廖斌忽然用力一踹,直接給他們的院子們踹開了。


    於淑芬大驚,扔下馬雪花跑出去:“幹啥,你們幹啥闖進我家來!”


    廖斌直接給她推開:“滾!”


    於淑芬怒道:“這是我家!你們幹什麽你們,出來!”


    她就要撲上去拽廖斌,朱建輝的大肌肉在這個時候派上用場,上前一步就給她拎小雞一樣拽走。


    “滾開吧你!”朱建輝兇神惡煞地衝她吼道,給她摔去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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