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淑芬很不耐煩地被馬良海拉扯出公社大院的北門,惱怒道:“出事出事,能出什麽事!”


    “你跟我迴家去就知道了!”


    於淑芬不悅:“我這裏還有事呢,你非得給我拽迴去幹啥?”


    “你這裏能有啥事,你手裏不是拎著肉嗎?肉都已經領到了,你還非賴在這!”


    “就這麽點肉你就滿足了?你知道我剛才看到了誰嗎?那兩個漂亮的女知青帶著譚花過來領肉了!”


    聽到兩個女知青,馬良海一頓,朝於淑芬看去:“是落戶在譚飛家的林舒清和江顏?”


    “不是她們還有誰!”


    不遠處,這段時間在挨罰的廖斌,張凡,朱建輝剛幹完手裏的活過來領肉,正巧聽見林舒清和江顏的名字。


    廖斌趕緊做了個手勢,讓張凡和朱建輝跟著他一起躲進角落裏。


    馬良海有些心動,抬眼朝公社大院的北門看去,但轉眼想到馬雪花現在的情況,馬良海不高興道:“不是,媽,真出事了!你先跟我迴去,迴去你就知道了!”


    “啥事能比肉重要!你好好的,你爸剛迴去,也好好的!我這要去搶肉呢我!”


    “是妹妹!”馬良海氣急,“我和爸是好好的,可是妹妹不好了!”


    馬良海這模樣終於讓於淑芬驚到了:“她咋了……她死了?!”


    “你胡說八道啥呢?哎呀媽,你跟我迴去,迴去你就知道了,我不在這說!”


    沒轍,於淑芬道:“行行行,快走,快迴去!”


    廖斌和張凡,朱建輝,還藏在角落裏。


    看著於淑芬和馬良海兩個人離開,廖斌從角落裏出來,賊溜溜的小眼睛一轉,道:“馬良海的妹妹,那不就是馬雪花嗎?那個光著身子在譚飛的床上被揪出來的女的?”


    “對,就是他,”張凡道,“她出事了?能出啥事啊?”


    廖斌想了想,看向朱建輝:“朱建輝,你跟去看看!”


    “我?”


    “對!你跟去,放心,你的那份肉,我和張凡給你領了!”


    朱建輝圓溜溜的臉盤子皺起來:“不是,廖斌,你怎麽都不能讓我去啊,就我這體格,我一去還不就立即被發現?”


    “說的也是……”廖斌看向張凡,“張凡,那你去!”


    張凡不太情願:“廖斌,馬雪花就馬雪花唄!她出不出事,關我們什麽事?他們馬家的熱鬧有什麽好看的,還不現在趕緊去公社,我聽說山上發現了一具屍體,是隔壁青坑村巡山員的!”


    廖斌削瘦幹黃的臉一下陰沉下:“你這麽蠢嗎?馬雪花跟誰有關?譚飛!林舒清和江顏現在落戶在誰家裏?譚飛!你不想她們兩個迴知青大院?一天到頭全是土氣朝天的鄉巴佬圍著你,你不得看看林舒清和江顏來養養眼?我咋瞅你天天追著她倆的背影看啊?!”


    廖斌的麵相本來就不太好,臉這麽一沉,看上去兇神惡煞,還帶著股狠勁。


    張凡心底犯怵,隻得道:“行行行,我去就去,你生個啥氣!”


    張凡一肚子不爽,但還是跟上馬良海和於淑芬這對母子了。


    廖斌看著他跟走,這才露出滿意神情,衝朱建輝道:“走,我們分肉去。”


    朱建輝個頭是他們三個人裏最高大的,但也是最“聽話”的,點頭:“走!”


    馬家。


    馬雪花衣衫不整地躺在地上,身上包著一塊軟毯,她的臉頰紅得異常,眼睛半眯著,嘴角翹著,迷迷瞪瞪,似笑非笑。


    馬春牛坐在另外一邊抽煙,故意離她遠一點。


    但好幾次沒忍住,馬春牛的目光仍控製不住悄悄地看向那脖子和肩膀,還有剛好被毯子包裹著的胸口。


    在馬雪花的旁邊,還有兩個麻袋。


    馬雪花就是被這兩個麻袋,一個腦袋,一個腿的給罩著,送迴來的。


    於淑芬跟在馬良海的後麵一進來,看到這樣一個模樣的馬雪花,頓覺兩眼一黑,天都要塌了的感覺!


    於淑芬一把衝上去,抓起地上的馬雪花就是兩個耳光:“你給我起來!你幹什麽去了?你怎麽變成這個樣子迴來?你給我起來!”


    馬雪花臉上挨了兩個耳光,皮膚一下子就變紅了,但她好像不知道痛,臉上還是那一股癡癡傻傻的神情。


    於淑芬大哭,嚎啕著去推她:“咋迴事呀?我好好的閨女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你給我起來!起來!”


    馬良海實在看不下去了,伸手攔著他媽:“行了,媽,她還沒死呢,好著的,你別這樣!”


    “咋迴事!?”於淑芬看向馬良海,“她怎麽變成了這樣?是誰給她送迴來的?”


    馬良海道:“青坑村的。”


    “青坑村!?”於淑芬瞪大眼睛,“她發生了啥?”


    “我咋知道她發生了啥,青坑村的人給她送迴來後就說,她吃了不好的藥,讓她先這樣躺著!”


    “藥?”於淑芬從地上站起來,“啥藥啊?那咱們等什麽,找潘德子去啊!”


    “哎呀,媽!你沒看見咱妹現在是個什麽模樣呢?這個樣子你去找潘德子,你是讓我們全家人在九灣村沒法呆下去了嗎?”


    於淑芬愣愣的,目光看迴躺在地上的女兒。


    激動的情緒漸漸平複下來之後,很輕易就能看到她白裏透紅的皮膚上麵還透著很多……吻痕。


    於淑芬感覺有一道雷直接劈在了自己的腦門上!


    不僅是吻痕,還有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氣味。


    於淑芬都生了兩個孩子了,能不知道這氣味是什麽嗎。


    而馬春牛和馬良海兩個男人,更是在馬雪花被送迴來的第一時間就聞到了這氣味!


    於淑芬眼前又一黑,腳步往後麵跌去。


    十幾秒後,於淑芬忽然大叫著撲上去:“馬雪花!你這個臭表子!你給我起來!!”


    張凡剛鬼鬼祟祟到馬家門口,就聽到了這個聲音。


    張凡一驚,趕緊藏好。


    於淑芬把迷迷叨叨的馬雪花從地上拽起:“起來,你給我起來!野男人到底是誰?你被誰給睡了啊!!”


    張凡在外麵聽到這些話,嘴巴張成了“o”型。


    這消息實在是太勁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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