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山此招威力太大,擊倒大片民房揚起陣陣塵土,阻擋了他的視線,以至於未能找到找到周逸。


    在塵土中,周逸被數道刀氣擊飛到一隱蔽處。


    此處是一間房屋,斷壁殘垣。


    周逸躲在半堵牆後,剛好能躲開鄧山的視線。


    此處不宜久留,但周逸處在這無數刀氣的中央,受傷最重,他現在渾身無力,無法挪動半分。


    寶葫蘆內的靈液正在極速度消耗,修複著他的傷勢。


    或許是受傷太重,耗費許多靈液,但恢複緩慢。


    從肥碩鼠妖到鄧山追擊大半個村子,周逸一直神經緊繃,拚命吸收靈液,不斷地治療各種傷勢。


    他發現越重的傷,需要越多的靈液治療。


    寶葫蘆裏剩餘的靈液也早已消耗殆盡,周逸將在尖嘴男子密室裏搜刮的財物,一股腦煉化為靈液。


    寶葫蘆裏的靈液又充盈了,有五百餘滴。


    這些靈液讓他像一隻打不死的小強,頑強地活著。


    可惜了,也不知其中有多少不適合煉化靈液的寶物被浪費。


    現在好不容易有片刻喘息之機,各種疼痛、疲憊、麻木洶湧而來,要將他徹底淹沒。


    他知道現在不是放鬆的時候,塵土散去,鄧山會立刻來到他麵前繼續殺他。


    可他無法控製,身體、精神飽經蹂躪,已經極度疲憊。


    剛才靠死亡壓力將其緊繃,現在一放鬆,沒有足夠的時間,不可能恢複。


    若鄧山殺來,他撐不了片刻。


    漸漸身體恢複了一點行動能力。


    塵土也已散去大半,鄧山穿梭其中搜索周逸。


    周逸想要趁這最後時機繼續逃跑,徹底消失在鄧山的視野。


    但此時,這間房屋角落裏傳來聲響。


    周逸朝那邊看去,似乎是一個地窖入口,窖蓋被剛剛的餘波擊飛,不知所蹤,露出漆黑的地窖口。


    塵土飛揚,月光照不進這血腥村落,以致四周都十分昏暗,周逸沒有仔細探查,即使擁有良好的夜視能力,也未能發現這一隱蔽窖口。


    聲響從地窖發出,一人從中鑽了出來。


    周逸定睛一看竟是老孫!


    老孫爬出地窖,隻見一道黑影就在不遠處,唯恐是鼠妖,嚇得腳步一滑,搖晃起來,險些摔掉下去。


    周逸連忙走上前去,虛弱地低聲道:“老孫,是我周逸。”


    老孫穩住身形,眯著眼睛才勉強看出眼前一身血衣,滿臉血汙的人是周逸。


    他大驚失色,旋即想起自己出來的任務,便對周逸道:“快幫我把那邊的床板搬來擋住地窖口,一起躲到裏麵。”


    周逸點頭,拖著一旁的破舊床板,進入地窖擋住地窖口。


    地窖不大,卻擠了不少人。


    但極為靜謐,隻有微弱唿吸聲。


    一個小女孩不吵不鬧,閃著大眼睛,好像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她身旁一位農婦,抱著她捂住她的嘴,生怕她發出什麽聲音。


    這些人都在瑟瑟發抖,極為恐懼,不敢發出一點聲音,怕引來鼠妖。


    其中一老者與老孫長得有幾分相識,似乎在哪見過。


    周逸稍一迴想,便記起他是老孫的兄弟,前些時周逸撞見過,他來嶽府找老孫借過錢糧。


    昨日,老孫跟他提起過,他找嶽烈請假探親,很驚訝嶽烈竟會爽快答應。


    他還以為是他資曆老,嶽烈賣他幾分麵子。


    誰知老孫探親的地方是東槐村,嶽烈是因為這才準許他探親。


    老孫在周逸附近,一人蹲在地窖角落,與其他人保持距離。


    若周逸沒猜錯,其他人都是老孫兄弟的家人。


    幾個年輕力壯的漢子,應該是老孫兄弟的孩子,見老孫還帶著一人迴來,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看著冒險出去遮蓋地窖口,迴來一言不發的老孫,周逸心中為這老好人暗歎一聲。


    他沒時間感慨別人的命運,躲在這裏不一定安全。


    盤腿坐好,周逸繼續吸收靈液,一方麵治療傷勢,另一方麵提升修為。


    即使將靈液全部吸收提升修為,也敵不過鄧山,但這是周逸唯一能做的事。


    其他人見周逸一副修煉做派後,慢慢挪動身體朝周逸和老孫的位置靠近。


    周逸沒有理會眾人的小動作,繼續吸收靈液。


    搜尋到塵土徹底消散也沒有找到周逸,鄧山氣急敗壞。


    他隨即指揮能聽他號令的鼠妖一起搜尋周逸。


    這些鼠妖聽覺、嗅覺都異常敏銳,鄧山知道周逸身上有很濃的血腥味,但村子裏死人無數,血腥味到處都是。


    他不確定鼠妖們能不能找到周逸。


    他不相信周逸受了他耗費精血的大招,還能逃之夭夭。


    一定是藏在這裏某個地方,鄧山掘地三尺也要將他找出來。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屍體要挫骨揚灰,才能稍解鄧山心頭之恨。


    七八個鼠妖以刀氣肆虐的中央為起點,向四處散開搜尋周逸。


    這些鼠妖都是煉氣三層,算是鼠王幼子的直屬衛兵。


    一名鼠妖來到地窖上方的房屋,它嗅到異常濃鬱的血腥味從一片木板上散發出來。


    它撓了撓潰爛的鼠頭,眼裏露出大大的疑惑,心想:“木板怎麽會有這麽濃的血腥味?”


    它伸出腳試探性地踩到木板上,木板發出“吱呀吱呀”的響聲,它趕忙收迴腳,什麽都沒發生。


    來迴走了好幾圈,也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這可把下麵躲在地窖的眾人嚇壞了。


    他們聽清上麵的腳步聲音和刺耳的床板“吱呀吱呀”響聲,心驚膽戰。


    這種時候能在上麵閑逛的隻有鼠妖了。


    眾人屏住唿吸,沒有一點聲響。


    那位農婦捂住小女孩嘴的手愈發用力,將小女孩的臉都捂得發青。


    小女孩記得家人的話,不敢發出聲響。


    但農婦粗糙的大手慌亂中將小女孩的口鼻全部捂住,讓她喘不過氣來。


    她用小手戳了戳農婦,可農婦隻以為她是害怕無意亂動,沒有當迴事。


    小女孩實在忍不住,想扒開農婦的手張嘴喘息片刻。


    可這樣卻發出“嗚嗚”的聲音,聲音不大,但在這死寂的環境中異常響亮。


    農婦害怕緊閉雙眼,雙手死死捂住小女孩的,想要讓女孩閉嘴,不要發出一點聲音。


    全然沒注意到,小女孩的臉已經發紫,亮亮的大眼睛中滿是驚恐。


    其他人看著這一幕,默不作聲。


    老孫實在不忍心,走向小女孩,想幫她扒開致命的手。


    此時,床板破碎,鼠妖站在地窖口,看著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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