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


    朱媺娖還是不懂。


    朱慈煊也沒有解釋的打算,而是就這麽直勾勾的走了進去。


    “殿下,我們身上還穿著建奴的製式鎧甲!”


    朱媺娖驚唿一聲。


    殊不知,當守衛地牢的將領看到兩人之後,竟然沒有阻攔,反而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


    甚至在兩人進去之後,主動站在地牢外把關。


    這下朱媺娖更加不明白了,這裏可是登州城的地牢,怎麽建奴的人能夠暢通無阻。


    朱慈煊曬然一笑,解釋道:“不然你以為他們都是在哪裏密謀造反的事情?”


    “有些時候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這地牢內關押著不少的建奴士兵,其中一些可未必就是被抓進來的。”


    聽到朱慈煊的解釋,朱媺娖立馬就明白了,這是為了掩人耳目。


    “可是現如今張二河殺了那麽多建奴俘虜,張可大不怕建奴的進來刺殺張二河嗎?”


    朱媺娖追問了一句。


    “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恆的利益,隻要張可大舍得花代價,建奴那邊想必是願意放過這件事的。”


    “你要知道,張可大是怎麽起家的。”


    朱慈煊嘴角有些譏諷。


    朱媺娖想起來,張可大一開始,就是在和建奴的戰爭中,硬生生殺出了威名,這才一步步爬到如今的位置。


    要說殺的建奴人,整個登州城也沒人敢說比張可大殺的多。


    “想起來了?”


    朱慈煊看向朱媺娖。


    朱媺娖眸光立馬黯淡了幾分,誰會想到,意圖聯合建奴造反的人,一開始竟然是靠殺建奴士兵上位的。


    “張可大,早已失去初心,如今他的眼裏隻有利益。”


    話音剛落,朱慈煊已經帶著朱媺娖來到了關押張二河的牢房。


    說是關押,可畢竟張二河是張可大的兒子,不過是換了一個環境關禁閉而已。


    不過,張二河可沒有想這麽多,此刻的他正在牢房中大發脾氣。


    “該死,為什麽!”


    “明明我才是你的兒子,為什麽這麽大的功勞不給我!”


    聽到這話,朱慈煊搖搖頭,這個功勞可是燙手山芋,這張二河是一點都看不明白,要不是和張可大長的很像,朱慈煊都懷疑是小時候抱錯人了。


    “都說虎父無犬子,要是你有你爹一半聰慧,如今也不會落到這個下場。”


    朱慈煊慢悠悠走到張二河跟前。


    盡管那日酒醉,但張二河還是牢牢記住了朱慈煊喬裝打扮過後的樣子。


    正所謂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看到朱慈煊居然出現在自己麵前,張二河上前伸手想要揪住朱慈煊的領子。


    朱慈煊輕蔑一笑,都不用開口,身後的朱媺娖就上前掐住張二河的手腕,然後用力往外一扭。


    哢嚓兩聲過後,張二河的雙臂就被朱媺娖卸了下來。


    “啊啊啊!我的手!”


    “你怎麽敢!我要殺了你!”


    張二河怒目圓睜,咬牙切齒的盯著朱慈煊兩人。


    “來……”


    張二河剛開口打算喊人,一道劍刃就抵住他的喉嚨。


    張二河相信,下一秒他要是敢多說一個字,這個劍立馬就會刺穿他的喉嚨。


    “二位,有話好說,你們想要什麽,我都給你們!”


    “你們應該知道,家父張可大,你們隻要放過我,想要什麽我都給你們!”


    此刻生死關頭,張二河也是徹底認清了自己的地位,知道自己的小命就掌握在眼前兩個人手裏,隻能一個勁的求饒。


    “這個時候你知道家父張可大了,可我怎麽聽說剛才你還說不認你爹呢?”


    朱慈煊語氣頗為玩味。


    “那都是氣話,氣話,誰不知道我爹最疼我這個寶貝兒子了,隻要你們放了我,我保證絕對不找你們麻煩!”


    此刻的張二河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劍刃劃破自己的喉嚨。


    感受著皮膚上傳來的陣陣涼意,也是連忙伸出三根手指就要對天發誓。


    朱慈煊不免替張可大感到悲哀,張二河確實沒有說錯,但也正因為張可大對張二河的寵愛,才讓其囂張跋扈不說,更是蠢笨如豬。


    可以說一飲一啄,自有定意。


    “別跟我耍小聰明,現在的命在我手上,說點我感興趣的事情,不然這劍,可就不好說了。”


    朱慈煊眼神淩厲。


    “別別別,大俠,我知道我爹的寶庫,要是你們肯放過我,我願意帶你們去我爹的寶庫,那裏麵有數不清的金銀財寶,你們肯定感興趣!”


    情急之下,張二河也是果斷賣爹求榮。


    “寶庫,你說說那裏麵有什麽特殊的東西?”


    朱慈煊有些好奇。


    “那多的是,不是我吹,就連前朝遺落的玉璽,我爹的寶庫中也有,這可是專門給我爹自己留著的,為的就是有一天登基大統,到時候我就是皇子,兩位大俠要是願意,我給你們封侯拜相都行,隻要你們今日放過我。”


    張二河連忙迴道。


    前朝玉璽!


    無論真假,這個玉璽的確吸引了朱慈煊的注意。


    朱慈煊目光一凝,朱媺娖立刻心領神會。


    “現在就把寶庫的位置說出來!”


    說著,劍又往前挪動了一點。


    這一下,嚇得張二河麵色如土,可即便如此,張二河卻沒有開口的打算。


    他是不聰明,可也明白一個道理,如果太早把自己的底牌暴露太早,讓對方獲得他想要的東西,那自己就沒有價值了。


    如果他這個時候就把張可大寶庫的位置說出來,指不定下一秒他就會身首異處。


    但殊不知,對於朱慈煊來說,寶庫的價值遠遠沒有他的大。


    “寶庫的事情我看完全是你編造的,就算有,張可大又怎麽可能放在登州城內。”


    朱慈煊一臉的不信。


    “怎麽不在登州城,寶庫就在將軍府裏!”


    張二河連忙辯解道。


    但這話剛說完,他就後悔了,因為他發現朱慈煊和朱媺娖的眼神變了。


    “殺了吧。”


    朱慈煊轉過身去,淡淡說道。


    “不,你不能殺我,將軍府那麽大,你根本找不到寶庫在什麽地方!”


    張二河滿臉的驚恐,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死在地牢之中,還死的如此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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