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正常後便起身迴家,路上碰到村民全都熱情的和她打招唿。


    她陪著僵硬的笑臉加快腳步迴了沈家。


    顧氏正在配製皂液,看著女兒氣喘籲籲的進門,趕緊到廚房給她倒水。


    “怎麽走的這麽快,後頭有狗攆你啊?”


    沈玉沈摸著胸脯平複唿吸,“感覺比狗攆都可怕。


    這村裏的人也太熱情了些,我這一路迴來臉都笑僵了。”


    “嗨,還不是看咱家麥子種的好,昨天村長上門的事你忘了。”


    “嗯,記得,怎麽他們上門來為的什麽事?”


    昨天村長和族老上門沈玉姝迴空間幹活了,剛好和幾人錯開。


    等她忙完迴前院隻來得及看沈安信送幾人出門的身影。


    那會兒她隻當幾人上門是為麥子的事。


    現下聽顧氏這口氣,難道村長帶人上門是為了別的?


    沈玉姝喝完水拈起桌上的餅子一口咬下。


    肥瘦相間的肉餡混著饃的香脆一口下去油滋滋的卻不顯油膩好吃的很。


    “娘,這餅子好吃的很,是大姐做的?”


    這麽好吃的餅子去年過年怎麽沒見沈玉蘭張羅做呢。


    顧氏“啪”的一聲打在她手上,“你這孩子,洗手了沒你就吃。”


    “你走了沒多久,桂枝來了一趟,這是她娘做的,好吃吧。”


    沈玉姝點頭,這幾天有好幾家人不時上門送些吃食,全是感謝她的。


    沈家這兩天連幹糧都省下了。


    她又問起村長上門的事,“村長和那幾個老頭子上門都說了些什麽?”


    “還能說什麽,無非就是想明年跟著咱們一塊種地,想讓你到時多看顧些。”


    沈玉姝咬餅子的嘴僵住,趕在口水流出來之前輕嗤一聲。


    “看顧什麽,該不是怕我藏私才找這麽個蹩腳的理由。


    村裏那幾家來問我可是什麽都說了的。


    再說地就在那裏又不會長腿跑了,想知道自個去田裏看就是。”


    顧氏把她拉到門口的木架旁洗手,嘴上卻替村長說起好話來。


    “我看村長平日行事,倒不像能說出這話來,估計是那個李老太爺。”


    沈玉姝把手上的布巾輕輕扔到架子上,吐槽起那幾個老頭子來。


    “人都說人老成精,我看他們是人老糊塗。


    一個村的還玩這種心眼子,算了不管他們,我爹呢?”


    沈玉姝剛才迴來看了一眼院裏幹活的眾人隻有沈安信不在。


    沈寧嘉兄弟倆已經迴學堂上課了。


    學堂原本還剩幾天假期,這不是今年有了釤子隻用了一半的時間就收完了。


    在家待著也幫不上多大的忙,沈安信幹脆把兄弟倆送迴了學堂。


    “你爹他進城送貨了,本來該昨天送的。


    忙著收麥子已經耽誤了一天,幸虧他上次和人家打了招唿。”


    說起肥皂她想起早上有不少人在摘艾草,算算日子馬上就該端午了。


    艾草也可以做肥皂,不如就地取材做一批艾草皂。


    豬油皂賣了這麽久也該上新品了,總不能隻賣那一樣。


    還有她之前給家裏人用的羊奶皂和洗頭的茶枯皂。


    她觀察過沈家人的皮膚狀態。


    女人用的加了靈泉蒸餾的花露自是不用說,效果出奇的好。


    沈老太太眼尾的皺紋都少了幾根。


    效果有些逆天她就不往外顯擺了。


    反倒是男人用的普通羊奶皂隻起到潤膚的效果。


    再就是多了絲絲的香氣環繞。


    沈寧言那個家夥為此還找她抱怨了一通。


    說自己遭了學堂同窗的笑話。


    “對了,娘,早上我看到有人割艾草,咱家也割一些吧。”


    “做肥皂用,對了,還有薄荷也得用不少。


    不行就雇人吧,像當初換雞蛋殼一樣。


    找一些女孩子來還能讓她們掙點零花錢。”


    她拍了拍手上的饃饃渣子補充道。


    顧氏聞言忍不住笑出聲,“也就是你還想著她們掙零花錢。


    不過就算掙了也存不到她們手裏。


    不過聽你的就是,我迴頭和你奶奶說一聲。”


    沈玉姝管不了那麽多,重在參與嘛。


    至於錢能不能保住就看她們自己了。


    “那我先迴後院了,還有些事要忙。”


    她從廚房出來路過和幾人打招唿向後院走去。


    沈老太太現在不大管她了,隨她去幹嘛。


    隻有吃飯的時候她不在才會過問幾句。


    沈家人還是很好相處的,心往一處靠勁往一處使,努力的過好自家的日子。


    不出去說三道四惹是生非,也沒有別人家的那些齟齬。


    她昨晚和沈寧嘉聊過稻子收割的一些事。


    知道這會兒收稻子是靠摔打脫粒再用礱穀機脫殼。


    她想到前幾天那本農具發展史上最後幾頁的介紹。


    前世七八十年代那會兒人們用的腳踏打穀機和去雜質穀風機。


    打穀機那種外壁齒輪是鋼製的太精細做不了。


    不過可以做個木質的還是可以的。


    前世她和許多小孩一樣,從小開始進興趣班。


    喜歡的多學幾年,不感興趣的隻上過幾個月。


    畫畫倒是學過幾年,後來大學學業緊張。


    她為了早點讀完好畢業進公司便放棄了。


    現在重拾畫筆也不知道還有多少基礎在。


    機器轉動的原理她懂,“唰唰唰”塗塗改改的畫了一下午。


    畫廢了不少紙,總算把打穀機和穀風機的分解圖畫出來了。


    打穀機簡單,隻在一個大木箱子上加一個可以轉動的滾筒。


    上麵插滿鐵鉤,利用壁板上的齒輪帶動滾筒轉動達到脫粒的目的。


    穀風機就有些難到她了,她舉起書上的那頁紙來迴的看。


    感覺把那張圖都看爛了,才畫了個大概。


    好多年不動筆了,她這半桶水的畫工湊合看吧。


    具體的分解尺寸隻有個大概。


    書上也沒有詳細標注,隻能靠木匠的手藝了。


    一忙起來便容易忘記時間,看了一眼外麵,太陽快下山了。


    她把炕上分散的紙團收拾了,突然感覺到褲腳被拉扯。


    低頭一看是兩個小家夥咬著她的褲腿正奮力往門的方向拽。


    沈玉沈蹲下身捏了捏它倆的耳朵,逗弄道:“怎麽了你倆,是不是出去了幾天心野了?”


    小黑小白蹲在地上睜著濕漉漉的大眼仰頭看她。


    輕輕的“嗷嗚”一聲,似是在迴應她的話。


    這是她反複叮囑過的,在院子裏不能叫的太大聲。


    這幾天沈玉姝趁著早上和晚上人少的時候便會把兩小隻放到院子裏玩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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