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九城前門機械廠的一間略顯簡陋的辦公室裏,朱後友用力地揉了揉太陽穴,疲憊之色溢於言表。窗外,是熙熙攘攘、熱鬧非凡的街道,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室內那盞昏黃台燈下孤獨的身影。


    “這些日子,廠裏的任務真是突如其來地加重了。”朱後友喃喃自語,身為副廠長的他,肩上的擔子異常沉重。


    就在這時,“叮鈴鈴——”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劃破了室內的寧靜。朱後友迅速拿起聽筒,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他再熟悉不過的聲音——老領導那略帶沉重的語調。


    “後友啊,是我。”老領導的聲音透過聽筒,顯得格外嚴肅,“你得做好準備,把家裏和廠裏的事情都妥善交代一下,上麵另有安排。”


    朱後友心頭一緊,他知道,當老領導親自打電話來說這些話時,事情必然非同小可。他盡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領導,是出什麽事了嗎?”


    老領導歎了口氣,語氣中滿是無奈:“唉,你自己心裏應該有點數。你家庭情況出身來曆都被人舉報了。這次的事情鬧得很大,我能幫你做的也隻有這麽多了。你趕緊把後事安排好,別讓人家直接上門來抓你。”


    朱後友默默地點了點頭,雖然對方看不見,但他明白這是必要的程序。他感激地說:“謝謝領導,我知道這事是您出了麵才沒人直接上門。不然我……”


    “別說了,後友。”老領導打斷了他的話,“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匆匆掛了電話,朱後友站起身,步履沉重地往迴家的路走去。夜色已深,街道上行人稀少,但他的心情卻如這夜色一般沉重。他知道,自己的政治生涯或許已經結束了,甚至可能麵臨更為嚴重的後果。但他沒有責怪任何人,隻是默默地接受了這個現實。


    迴到家中,隻見二兒子朱道俊一個人坐在客廳裏發呆。朱後友匆匆走到他麵前,低聲交代道:“老二啊,你也不小了,該懂事了。我現在告訴你的事情非常重要,你現在馬上去邵叔家裏,告訴他們別為我的事操心了。該來的已經來了。”


    朱道俊被父親嚴肅的表情和語氣嚇了一跳,但還是點了點頭。他小心翼翼地問道:“爹,到底出什麽事了?”


    “你別問那麽多,等我說完。”朱後友打斷了兒子的話,“你去了邵叔家後,再告訴他保護好曉曉。你迴來後就下鄉去,別再迴來了。”


    “下鄉?”朱道俊驚訝地問道,“爹,那我大哥呢?”


    朱後友想了想,說道:“你大哥迴來你讓他哪也別去,就呆在四九城。書也別讀了。我等會兒會去你娘那裏安排好。”


    朱道俊雖然滿心疑惑和恐懼,但還是踉踉蹌蹌地出了門,往邵紅兵家裏趕去。


    而朱後友則馬不停蹄地趕往街道辦,找到了自己的妻子周會珍。他走進街道辦的辦公室時,隻見周會珍正埋頭整理著一些文件。聽見腳步聲,她抬起頭來看見是他時,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你怎麽來了?”周會珍疑惑地問道,“廠裏不忙嗎?”


    朱後友沒有迴答妻子的話,而是徑直走到她麵前坐下來說道:“會珍啊,我有件事要跟你說。”


    周會珍看見丈夫嚴肅的表情心裏咯噔一下,不安地問道:“什麽事啊?”


    朱後友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我們家可能要出大事了。”


    “什麽大事?”周會珍驚訝地問道。


    朱後友把事情的原委簡單地說了一遍,然後沉重地說道:“會珍啊,你別急。最多就是發配罷了。但是為了保全大家我必須和你協議離婚。”


    “離婚?”周會珍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問道,“為什麽要離婚?”


    “隻有這樣才能保全大家。”朱後友解釋道,“隻有和我脫離關係,對你們的傷害才能最小。”


    周會珍聽完後,眼淚奪眶而出,哽咽著說道:“怎麽會這樣啊?”


    “別哭了,會珍。”朱後友安慰道,“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快把手續辦好,然後你帶著孩子們迴老家去。”


    周會珍點了點頭,哭著說道:“好……好吧。”


    於是,他們就在街道辦把離婚手續辦了下來。整個過程異常迅速,仿佛兩個人都在盡力避免拖延時間。辦完手續後,朱後友又迴到了廠裏交代事情。


    他把自己的過往說了個半真半假:“我的父親曾經誤入歧途,做過光頭黨,但我並沒有參與過,而且一直痛恨他們的行為。後來我才加入了五星軍。隻是當時沒有報備自己的出生來曆。”他深知隻有這樣才能避免把家人卷進來。


    他說完後,就有人把他羈押起來了。在羈押前,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這個他曾經為之奮鬥過的廠子和那些熟悉的同事們,心裏充滿了無奈和不舍。他知道,自己的半輩子怕是已經到頭了。


    而另一邊的朱道俊也不敢怠慢。他去了邵紅兵家裏,把情況大致說了一遍。邵紅兵聽完後,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立刻安排朱道俊下鄉去。


    “你去我老娘那裏報備,現在就去。”邵紅兵嚴肅地說道。


    朱道俊雖然心裏害怕,但還是點了點頭,說道:“好……好吧。”


    邵紅兵則考慮到朱墨一家不能讓他們受到牽連。於是他安排曉曉和自己愛人郭婉貞一起去大安市找朱墨,交代他一定要和朱後友切斷關係。


    曉曉和郭婉貞聽了邵紅兵的安排後,立刻動身前往大安市。她們心裏都清楚這次的任務有多麽重要和緊迫,但還是不敢掉以輕心,因為她們知道這次的事情有多麽複雜和棘手。


    邵紅兵還是不放心,因為朱後友家老三去世時,朱墨是來過吊喪的,很多人都知道。而朱妍則是沒什麽人注意到。這樣朱墨怕是躲不過。於是他最後還交代:“要是實在不行,就把朱妍單獨隔離起來,把她從朱墨戶口裏切割出來,這樣至少能保全一個。”


    而周會珍這邊則哭著給自己兒子辦理了下鄉申請。兩天後,他們一家就準備出發了。周會珍辭去了工作,帶上了還在上小學的朱金花和大兒子,準備迴老家農村——徽省無縣去。因為隻有遠離城鎮,才能擺脫麻煩,讓自己一家安全。


    在出發前夜,周會珍坐在昏黃的燈光下,看著熟睡中的孩子們,心裏充滿了不舍和擔憂。她不知道未來會麵臨怎樣的挑戰和困難,但她知道她必須堅強起來,為了孩子們,為了這個家。


    而此刻,咱們的朱墨大兄還沉浸在溫柔鄉的甜蜜夢境裏,對外界的紛紛擾擾、世事變遷那是一點兒也沒察覺。他的悠長假期已經結束了。明天一早,他就得打包行李,帶上自家小妹,浩浩蕩蕩地踏上返校征途了。


    在這個離愁別緒彌漫的夜晚,朱墨和方玉蓮上演了一場溫馨的對話。


    “玉蓮姐,明兒一早我就要上學了,這次出去,估計得過年後才能迴來,說不定也迴不來。”朱墨的聲音裏那叫一個依依不舍,仿佛整個世界都要跟著他的腳步一起走了。


    方玉蓮一聽這話,眼神立馬變得複雜起來,那情感豐富得跟調色盤似的。她一把抓住朱墨的手,那叫一個用力,好像要把自己的千言萬語、萬般柔情都通過這個小小的動作傳遞給朱墨。“小墨啊,姐知道,但咱不怕,你總會迴來的嘛!不過你得記,自己說過的話。姐放心在家等著。”


    然而呢,方玉蓮心裏其實藏著個小九九。她心裏跟明鏡似的,知道這次分別可能很久才能重逢,畢竟朱墨一去上學,再見麵可就難了。於是,她決定在這最後一夜,使出渾身解數,好好“壓榨”一下朱墨,讓他這輩子都忘不了這個夜晚,忘不了她!


    於是,兩人就在這朦朧的夜色中開始了“激烈的較量”,直到天邊泛起了魚肚白,倆人才終於累得氣喘籲籲,癱倒在地。


    “小墨啊,到了學校可別老想著我哦。你得好好學習,將來做個大大的官兒,光宗耀祖地迴來見我啊!”方玉蓮在朱墨耳邊輕聲細語,那聲音裏既有堅定又有期待,仿佛已經看到了朱墨功成名就、衣錦還鄉的那一天。


    “放心吧!姐!我會的,還有要是有什麽重要的事,你也可以去全叔家,找他來給我傳話。”朱墨呢,自然是連連點頭。不放心還交代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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