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誌鬆心裏一直惦記著後山那片未涉足的林子。


    這天,他背著獵槍,帶著獵狗,踏入了那片神秘的區域。


    樹林裏靜謐得可怕,駱誌鬆的腳步聲在落葉上發出輕微的“沙沙”聲,每一步都仿佛敲在他的心尖上。


    他能感覺到鞋底與落葉的輕微摩擦,落葉的碎屑偶爾會鑽進他的鞋裏,帶來一絲癢意。


    他小心地穿梭在樹木之間,眼睛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形成一片片光斑,他能清晰地看到地上的每一根枯枝的紋理,每一片苔蘚的絨毛。


    周圍靜得隻能聽到自己的唿吸聲,唿吸的氣息在清冷的空氣中形成淡淡的白霧,這種靜謐讓他有些緊張。


    可一想到這片新區域可能潛藏著大量的獵物,他又興奮不已,兩種情緒在心中激烈地交織著。


    他深入林子後,開始尋找獵物的蹤跡。


    然而,很快他就發現了不對勁。


    一些明顯是被獵捕過的痕跡出現在眼前,地上還有新鮮的血跡。


    他意識到部分獵物被其他獵戶搶先了。


    駱誌鬆心中惱怒,這可是他新計劃的重要部分,怎能被他人破壞。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了其他獵戶的說笑聲,那聲音在寂靜的林子裏顯得格外刺耳。


    駱誌鬆走上前去,那些獵戶看到他,臉上沒有絲毫歉意。


    他們不以為然地表示這片林子又不是他一個人的。


    駱誌鬆握緊了獵槍,手指關節泛白,他的眼睛像燃燒的火焰,直直地盯著那些獵戶。


    那些獵戶也不甘示弱,其中一個身材魁梧的獵戶向前邁了一步,腳下的枯枝被踩得“哢嚓”作響,他雙手抱胸,挑釁地看著駱誌鬆。


    緊張的氛圍在山林中迅速蔓延開來,仿佛空氣都凝固了,駱誌鬆甚至能感覺到周圍的氣壓變得很低,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駱誌鬆深吸一口氣,他知道不能衝動,得用自己的經驗和技巧來解決這個問題。


    他眼神堅定地盯著那些獵戶,緩緩開口道:“這林子雖不是我一人的,但先來後到總要有個規矩。”說罷,他站在原地,身上散發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氣勢。


    駱誌鬆眯起眼睛,仔細觀察周圍的環境。


    茂密的枝葉遮天蔽日,隻有斑駁的光點散落在地麵。


    他注意到,在一片看似雜亂無章的灌木叢中,有一些細微的痕跡,那是隻有經驗豐富的獵人才看得懂的動物足跡。


    他彎下腰,手指輕輕觸碰著那些痕跡,感受著泥土的鬆軟和痕跡的深淺,仔細辨認著,發現這些足跡通往一個隱蔽的山穀。


    經驗告訴他,那裏可能有豐富的獵物資源。


    他悄悄地繞開那些獵戶,朝著山穀的方向前進。


    灌木叢的枝條劃過他的臉頰,留下細小的血痕,他能感覺到枝條劃過皮膚時的刺痛,還有一絲溫熱的血液滲出來,但他絲毫不在意,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找到獵物。


    山穀中,空氣清新濕潤,他能聞到泥土散發著獨特的芬芳,仿佛帶著一種生命的氣息。


    他屏住唿吸,仔細聆聽,捕捉到幾聲輕微的鳥鳴和動物的低吼,那鳥鳴聲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帶著空靈的感覺,動物的低吼聲則低沉而充滿力量。


    他循著聲音,撥開茂密的枝葉,枝葉劃過他的手掌,有些紮手,眼前豁然開朗。


    一群肥碩的野豬正在悠閑地覓食,他能看到野豬身上粗糙的皮毛和鋒利的獠牙,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的臨近。


    駱誌鬆心中一陣狂喜,他舉起獵槍,瞄準其中一隻最大的野豬,果斷地扣動扳機。


    “砰”的一聲槍響,野豬應聲倒地,野豬中槍後,瘋狂地掙紮起來,揚起一片塵土,他能感覺到地麵都在微微震動。


    駱誌鬆穩穩地站在那裏,眼睛緊緊盯著野豬,獵槍依然舉在手中,準備應對任何突發情況,直到野豬慢慢倒下。


    他心中暗哼:“哼,那些獵戶還在瞎轉,隻有我駱誌鬆才能找到真正的獵物,這就是經驗和智慧的差別。”其他的野豬驚慌失措,四處逃竄。


    駱誌鬆並沒有繼續射擊,他深知可持續發展的道理,隻取所需,不濫殺無辜。


    他扛著沉甸甸的野豬,能感覺到野豬的重量壓在肩上,肌肉有些酸痛,迴到了之前的林地。


    那些獵戶還在苦苦尋覓,卻一無所獲。


    看到駱誌鬆滿載而歸,他們眼中滿是嫉妒和不甘。


    “這小子,運氣真好!”其中一個獵戶酸溜溜地說道。


    駱誌鬆沒有理會他們的嘲諷,隻是淡淡一笑,轉身離去。


    他心中充滿了成就感,自豪的氛圍在他心中散開,像山穀中的清風,自由而舒暢。


    迴到家,他將野豬放在院子裏,韓小鳳走了出來,看到野豬,眼中有一絲驚喜。


    “誌鬆,你真厲害!”駱誌鬆感受到她的目光中的欽佩,微微一笑。


    駱誌鬆將野豬分割處理完畢後,抹了把汗,徑直走向嶽父家。


    剛進門,韓父便沉著臉坐在堂屋的木凳上,手裏摩挲著旱煙杆,煙霧繚繞中,那張飽經風霜的臉顯得更加嚴肅。


    “誌鬆來了,”韓父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試探,“你和小鳳雖然結婚了,但彩禮的事,咱們再商量商量。”


    駱誌鬆心中一緊,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果然,韓父提出了要再加兩床新棉被,還要一台縫紉機,說是為了女兒的體麵。


    駱誌鬆眉頭緊鎖,這些要求已經超出了他的承受範圍。


    他努力壓抑著心中的不滿,耐心地解釋他已經盡力了,之前的彩禮已經掏空了他的積蓄。


    屋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隻有韓父吧嗒吧嗒抽旱煙的聲音。


    那聲音一下一下敲擊著駱誌鬆的神經,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額角的青筋在突突跳動,握緊的拳頭裏,手心也開始微微出汗。


    韓父依舊不鬆口,他認為嫁女兒是大事,不能委屈了閨女。


    僵持許久,駱誌鬆深吸一口氣,將新打獵區域的計劃和預估的收益詳細地告訴了韓父。


    他描繪著未來的美好生活,語氣誠懇,眼神堅定。


    韓父聽著,原本緊繃的嘴角漸漸鬆弛下來,渾濁的眼睛裏也多了一絲光彩。


    他看到了駱誌鬆的誠意和能力,終於點了點頭,同意了之前的彩禮。


    駱誌鬆如釋重負,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


    他起身告辭,走到門口時,卻突然想起新區域裏的那些異常痕跡,一股莫名的不安湧上心頭。


    他迴頭看了一眼韓家小院,夕陽西下,將一切都染成一片暖橙色,但這溫暖卻無法驅散他心中的疑慮。


    他停下腳步,低聲對韓父說:“爹,我進山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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