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漾話音剛落,孟語就帶著盛夏與小桃過來了。


    “阿鐸哥哥!”


    看到盛夏後,季漾眼裏便沒了練劍的溫鐸。他一步步挪到了盛夏身邊,看了她一眼之後便忍不住伸出手臂碰了碰身側的盛夏。


    盛夏笑著看了看季漾,兩人對視著看了那麽一眼,刹那間都害羞得低下了頭。


    阿桃站在兩人身後,她先是看看盛夏,然後又看看季漾。她明顯感覺到了兩人之間的不對勁,隻是一時腦筋沒有轉過彎來。


    但當她見到孟語與溫鐸一對璧人並肩站在竹林之前時,電光石火間,阿桃才恍然大悟。她瞪大了雙眼看向盛夏與季漾兩人,一時嘴快的她見四周無人分享,頓時有些抓心撓肝。


    溫鐸留孟語在湖心亭賞景聊天,盛夏被季漾拉去了湖邊釣魚,阿桃獨自一人坐在湖邊的另一側看著兩對有情人卿卿我我。


    她百無聊賴地折了一個柳樹枝,拿著那樹枝不停拍打著湖麵,將魚兒都趕去了盛夏那邊。


    “阿漾,我又釣上了一條。”


    “夏夏,你真厲害!”


    阿桃將柳枝扔在了湖麵上,任它隨波逐流。這酸腐的情話,反正她是聽不下去了。


    阿桃丟下他們,獨自一人走在溫府裏,隻覺得身心舒暢。


    微風拂麵,她雙臂環著上半身,隻覺得有些小冷。


    若是有一人能在她身側陪伴著她,如溫鐸待孟語,或如季漾待盛夏那般,好像也挺不錯的。


    溫鐸抿著嘴巴站在孟語身旁,他看著孟語柔和的側臉,心中醞釀著要說的話。


    “阿鐸哥哥,你扔這麽一大把魚食下去,也不怕撐壞它們。”


    湖心亭下,各色錦鯉們爭相搶食著溫鐸失神中撒下的一把魚食。孟語推了推溫鐸,她的語氣有些急,將溫鐸從幻想中帶離了出來。


    溫鐸側著身子看向孟語,他反複看著孟語,企圖從她的身上看出一些東西來。


    孟語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阿鐸哥哥,我的臉上是有什麽東西嗎?”


    溫鐸拉住了孟語撫上臉頰的那隻手,他猶豫了一瞬,終究還是問了出來。


    “阿語,傳聞陛下與娘娘要在宮內舉辦一場春日宴,他們要為你另擇新婿?”


    看到溫鐸吞吞吐吐的樣子,孟語還以為他有什麽難以啟齒的事情,原來隻是為了這場春日宴。


    “是啊,就在五日之後,母後就要在宮內舉辦春日宴。”


    孟語看著湖中搶食的錦鯉開口隨意說著,絲毫也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


    溫鐸又拉住了孟語的另一隻手,引得孟語隻能正眼看向他。


    “阿鐸哥哥,你到底想說什麽?”


    “阿語為何對那場春日宴如此不上心?難道你不知全京都適齡未婚的兒郎們都對這場宴會上極了心!”


    “阿鐸哥哥是想讓阿語上心嗎?可阿語隻喜歡阿鐸哥哥,對那些公子們可是完全沒有興趣呢!”


    孟語直白的話語惹得溫鐸低笑出聲,他將孟語抱入懷中,貼著她的耳朵吐氣說道:“自然不願!”


    兩人相擁在湖心亭中,身後是低飛的鳥兒以及沙沙作響的竹林。盛夏看著他們看入了迷,不由得癡癡說道:“公主與世子如此相配,真真是命中注定的姻緣。”


    季漾將他們一起捕撈上來的錦鯉又放生迴了湖中,他看著盛夏,忍不住折了一枝桃花戴在了她的鬢間。


    盛夏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她心中有些慍怒,轉頭卻看到季漾正專注看著她,眼中滿是情意。


    “夏夏,你真好看,比這桃花還要好看。”


    盛夏摸了摸鬢間簪著的桃花,她羞怯地低下了頭,隻看著桃粉色的繡花鞋尖。


    “平白說這些酸話作甚?”


    “夏夏,我鍾情你,餘生隻願與你一並度過。你,你可願應我?”


    季漾罕見地緊張起來,他忐忑著等待盛夏的迴話。他們幼時自魏王府相識,相伴著一起長大。後來一別四年,才讓他知曉了自己的心意。


    盛夏亦然。


    “可我想要陪著公主,直到公主出嫁。”


    盛夏隨著孟語一起長大,她略長了孟語幾歲。於她而言,孟語不僅是她的主子,還是她看著長大的小妹妹。


    季漾急著說道:“我等著你,多久都等!”


    盛夏心中如同被蜜糖浸泡了一般,她點了點頭。


    阿桃終於找到了同盟,她與魅影站在一起遠遠看著湖麵處發生的一幕。


    “魅影,你可曾有過心儀的男子嗎?”


    阿桃憧憬地看向盛夏,絲毫沒有注意到魅影愈發難看的臉色。


    她久久沒有聽到身旁人的迴答,轉頭看去,身邊早已沒了那人的身影。


    “好不容易叫她現身,如今又是去了哪裏?”


    當晚,溫鐸躺在床榻上,仍是久久未能入睡。他必須承認,離開墉城的這兩年時間,孟語成長了很多。她不再是那個依賴他的小女孩了,而是成為了一名可以獨當一麵的公主。


    他欣喜於她的成長,同時內心深處也有著些許的失望。她已經依賴了他這麽多年,他也習慣了擋在她的前麵。


    可現在她渴望與他並肩作戰,他卻舍不得讓她參與其中。


    或許,他應該學會放手,他的阿語會給他帶來不一樣的驚喜。


    “阿語,為什麽又不喚我為阿鐸了?我更喜歡聽你喚我為阿鐸。”


    自從裕豐節後,他刻意疏遠孟語,孟語便改變了對他的稱唿。可如今兩人重歸舊好,孟語卻依舊喚他為阿鐸哥哥。


    溫鐸再次想到孟語的迴答竟然笑了出來,他覺得自己肯定是被孟語氣笑的。


    “阿鐸哥哥喜歡如何,阿語便要如何嗎?”


    “那阿語想要知道阿鐸哥哥深藏的秘密,阿鐸哥哥會告訴阿語嗎?”


    得知龐語卿有孕之後,龐裕瑾不便迴來,便派人給龐語卿送來了一車子的補品錦緞,與龐將軍夫婦的賀禮一並送到了長公主府。


    “小姐,這些錦緞也都是大少爺送過來的,都是肇州當地有名的布料。”


    那嬤嬤喜笑顏開說著,期間拿了一塊布料遞給了龐語卿。


    “小姐,您摸摸,都軟和得很,不論是給您還是您腹中的小主子做成衣服都舒服得很。”


    龐語卿笑著點了點頭,她當即便命貼身丫鬟去剪裁出一些鮮亮的布料出來,好讓她給未出生的孩子做衣服用。


    “嬤嬤,您迴去告訴大哥還有爹娘,這些東西我都很喜歡。”


    那嬤嬤剛想點著頭應下,就聽到門扉被人重重地推開。她轉身想著替自家小姐教訓下那不知輕重的人,卻看到是葉天馭黑著臉走了進來。


    嬤嬤麵色不虞,聲音卻是極其恭敬,“姑爺,我家小姐尚有孕在身,煩請您動作輕些,莫要嚇到我家小姐還有腹中胎兒。”


    葉天馭聽後隻冷笑了一聲,龐語卿便知曉來者不善,他定是過來惹她不快的。她不願讓家人知曉,便催促著嬤嬤離開。


    嬤嬤不悅地看了葉天馭一眼,才在龐語卿的示意下不情不願走出了長公主府。


    “我長公主府何時缺布料了,竟勞煩大舅兄千裏迢迢從肇州運過來?”


    “這是大哥對孩子的一片心意,你不要誤解了他!”


    “心意?難不成這是他的孩子?”


    龐語卿麵色慘白,她不曾想過,葉天馭竟會疑心她至此。


    她一手扶著隱隱作痛的腹部,一手緊緊握成拳狀靠在桌子上,眼中的紅越發襯得她麵色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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