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川的神情明顯變了。


    他臉皮抽動,滿眼都寫著‘你也跟他們是一夥的’。


    李隊皺了皺眉,善意提醒,“徐景川,你知道的,你們之間的事我都知道。”


    徐景川當然知道。


    他隻是兩個都不想選。


    黎書安仗著沈家撐腰,把他害的這麽慘,他不過說了她幾句,憑什麽要他低頭跟他道歉?!


    憑什麽不道歉就要被拘留被罰款,還因為這該死的工作,加重處罰?!


    他不服!


    他不答應!


    他兩個不要選!


    李隊等了等,徐景川依然梗著脖子不鬆口,也不知道在等什麽。


    “徐景川,你確定要我在這麽多人麵前坐實你跟楊蕎的事嗎?”


    李隊有些不耐煩,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不要臉還這麽理直氣壯的。


    怪不得能跟楊蕎湊做堆。


    徐景川臉色陡然一變,咬牙瞪著李隊。


    “你想好了,即使你不道歉不澄清,你說的那些話也不是事實,你跟楊蕎狼狽為奸,在婚內搞出私生女,你明知道楊蕎偷換掉你跟黎書安的親生女兒,還故作不知,讓她的女兒在無良夫妻手中遭受了長達七年的……”


    “不要說了!”徐景川神情陰鷙。


    李隊的話才說個開頭,就被徐景川叫停。


    葉時聿翻了個白眼,哧了聲,“真是可笑,不想丟臉就咬著牙撐到底,被拘留被罰款丟工作算什麽,又不想丟臉又不想被拘留,既要又要,徐景川,你這臉皮是銅牆嗎?”


    徐景川心下一驚。


    工作……


    就算他猜對了副院的打算,可這工作真的能瀟灑丟開說不要就不要嗎?


    徐景川搖頭,他不能。


    他把單位分的房子、院子都賣了,好容易撐過難熬的幾年。


    現在雖然受排擠,但研究院這份工作,怎麽著都是鐵飯碗。


    如果丟了這份工作,他以後能幹什麽?


    他除了研究,什麽都不會。


    丟工作還是丟臉?


    這個問題,他好像不用怎麽糾結。


    “……我、我道歉。”


    徐景川手撐著地,從地上站起來,盯著黎書安跟沈硯南,快速的說了句,“對不起。”


    “你說什麽呢?沒吃飯呐,大聲點。”葉時聿道。


    徐景川羞辱的攥緊拳頭,死死咬著牙關,壓下火焰爆發般的怒火。


    大聲道,“對不起。”


    “光說句對不起就行了?你編排黎書安的那些話怎麽說?”


    “我喝多了……”


    葉時聿冷笑,“別拿喝多當借口,跟誰沒喝過酒一樣,你喝多怎麽不見你拉著同事鬧事兒?”


    被點名的研究院同事們,“……”


    徐景川臉色難看的不行,心底憤怒的想殺人,想嘶吼想大叫,想指著葉時聿的鼻子破口大罵,你葉時聿算個什麽東西,憑什麽咄咄逼人?


    你算老幾!


    你不過是會投胎,有對有本事的爹娘!


    給他那樣的家世,他比葉時聿要強上百倍、千倍!


    但這些話,徐景川隻敢藏在心裏,不敢吼出來。


    他忍著屈辱,深吸一口氣,“黎書安是被我從農村帶出來的,我見不得她過的比我好,看到她嫁給沈硯南,我心生嫉妒,就隨口說了幾句不中聽的話,想讓她跟沈硯南之間生罅隙,我知道錯了,黎書安,你已經當著眾人的麵,把我的自尊,我的脊梁骨都踩在地上了,請你看在我們十多年的夫妻情分上,放過我吧。”


    說完,緊緊攥著拳頭。


    李隊皺了皺眉,覺得徐景川最後那幾句還是不中聽,但到底是道歉澄清了他那些話。


    “黎同誌,他既然道了歉,大喜的日子就不要再節外生枝了,我把人帶走,你們繼續?”


    沈硯南擰眉想說什麽,被黎書安按住。


    黎書安對李隊微笑頷首,“多謝李隊,慢走不送。”


    李隊點點頭,看了眼徐景川,抬腳朝樓下走。


    徐景川跟了兩步,迴頭,狠狠看了黎書安一眼。


    黎書安麵色淡淡,微挑眉似笑非笑的與他對視。


    研究院的同事忙跟上。


    有人走到樓梯拐角時,小聲嘟囔了一句,“……這把人逼的太狠了也……”


    葉時聿皺眉。


    立時揚聲道,“諸位都知道,沈硯南是什麽人,他的對象是要通過國家審查的,黎書安能順利跟他訂婚,那就說明她通過了審查,她本身沒有任何問題,她沒問題,有問題的自然是別人!”


    眾人瞬間打了個激靈,清醒了。


    “對對對,軍婚可不是普通婚姻,是要審查三代的,他們能順利訂婚,那自然是沒問題的。”


    “是啊,剛才怎麽沒想到這一茬!”


    “還好我信得過老沈兩口子,不然這朋友真是沒得做了。”


    “是我們狹隘了,慚愧慚愧……”


    葉時聿舔了舔後槽牙,意有所指的看僵在拐角的同事,冷聲反問。


    “那怎麽會有人覺得,懲治惡人是在做壞事?難道要任由徐景川汙蔑、詆毀,敗壞黎書安的名聲,任她被沈家誤會、厭棄,不迴應不反駁,不痛不癢說徐景川兩句,不為黎書安正名,不請公安來主持公道還黎書安清白,這才如你不把人逼太狠的意?”


    那人抬頭,與葉時聿視線相對,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來。


    “葉少,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隨口……”


    “是不是這個意思你心裏清楚。”


    葉時聿懶得跟這種人廢話,“你能說出這種話,難怪能跟徐景川走到一起,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說的就是你們這種人,趕緊走,別在這礙眼!”


    那人見說不清,羞惱著離去。


    其餘人麵麵相覷,打定主意以後離這倆人遠著些。


    反正他們沒覺得葉少他們逼徐景川了。


    欺辱了人,別人不計較那是別人大度。


    不能因為別人討公道,你自覺理虧、承受不了犯錯帶來的後果,選擇道歉就覺得自己被逼了。


    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鬧事的人離去,訂婚宴繼續進行。


    黎書安在腦海裏問係統,“是不是你搞的鬼?故意讓徐景川來搗亂,想攪黃我的訂婚宴,不讓我跟沈硯南結婚?”


    “才不是我!”


    係統很生氣,“我才不會讓小說男主做這麽沒品的事!是他自己做的,跟我沒關係。”


    說著很委屈的嗚嗚了兩聲。


    抱怨道,“你們一個兩個三個四個,沒一個聽話的,都不按照劇情走了,眼看小說世界就要塌了,我不想它消失,我要努力、要奮鬥、要圖強……”


    一個人嘀嘀咕咕、巴拉巴拉一大堆,最後,問黎書安,“你能不能不要再刺激男女主了?你們各過各的,好不好?”


    “這話你說過很多遍了。”


    黎書安皮笑肉不笑,“我的迴答還是一樣,如果我以德報怨,那麽,何以報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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