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稱你為莫哈甘尼,還是龍?”


    “第一隻龍?我應該這樣稱唿您對吧?”


    雲層中的龍眼注視著地麵的喬澤,語氣不悲不喜:


    “你沒死?”


    “一點小手段罷了,倒是把你逼出來了。”


    喬澤身上的氣息快速恢複,用半墮落偽裝出的死亡狀態連喬澤自己都沒法分辨自己的死活。


    這是一種介於消失和存在的中間狀態。


    處於這樣狀態下的喬澤,便是屬於人的氣息徹底消失,無限接近沒有任何生機的氣息但又沒有真的死亡。


    “嗯,倒是我低估你了。”


    龍眼注視著喬澤,語氣卻沒有任何的意外。


    “我手上那道輕微的傷痕,原來是那把劍,我還以為是我太老了,自己劃傷了。”


    喬澤笑而不語,隻是看著龍眼。


    “你打算做什麽呢?龍族都變成人了,你就是想弑龍也沒有機會了,我也不再是龍了。”


    喬澤的迴答沒有超出他的預料:


    “終結這場輪迴。”


    “你結束不了的,這是命運。”


    “我喬澤從不信命。”


    喬澤站在廢墟之中,幻空刃出現在他的手中。


    “沒有意義的,你終結不了輪迴的,這不是靠武力能解決的問題。”


    龍眼不再去注視喬澤,反而慢慢散去。


    “龍,跟人,其實是同一個種族對吧?”


    “不,那是詛咒。”


    “是嗎?如果我殺光這群人族呢?”


    喬澤看著那被雲層托下來的人族,眼中的殺意讓莫哈甘尼知道他不是開玩笑的。


    龍眼再次凝聚起來。


    “那本書還是沒有騙到你嗎?”


    “你確實很聰明。”


    龍眼注視著喬澤許久。


    “何必呢。


    個人的力量在輪迴麵前毫無意義。”


    “有一個人跟你很像,他叫尹德爾。”


    喬澤知道,那是上一屆弑龍者。


    “可他最後還是死了,你也一樣。”


    “轟隆隆!”


    伴隨著雲層的轟鳴,天空開始變幻。


    狂風肆虐,電閃雷鳴。


    黑壓壓的雲層遮蔽了一切的光線。


    濃密的大霧彌漫在喬澤的周圍。


    那些龍族化成的人族也消失在大霧之中。


    “轟隆隆!”


    喬澤抬起頭,看到雲層幻化成一隻遮蔽了半個天空的龍首。


    那龍首模糊不清,濃雲籠罩在它的上麵。


    如天體般大小的龍首從滾滾濃雲中顯現,每一層細微的肌膚紋路都在這龐大的體型下變得碩大無比。


    那如同山嶽般大小的蒼白色龍鱗覆蓋在龍首的表麵,龍鱗之間的間隙形成了一條條深不見底的巨大峽穀。


    每一層鱗片的間隙都閃爍著超越奧義魔法師的魔法力量,一條條異彩魔法紋路匯成了龐大的魔法海洋。


    龍首隻是現身,滾滾濃雲便被扭曲成螺旋狀。


    龍須將天空撕裂,雷電閃爍在龍須所過之處。


    龍首緩緩墜下,帶著無法阻擋的氣勢,喬澤腳下的地麵都劇烈震顫起來,砂礫猶如在畏懼般不斷顫抖。


    喬澤有一種錯覺,自己是在跟整個世界決戰。


    在那龍首之下,就連龍隕之國也不過是個渺小的沙礫。


    沙塵暴肆虐著大地,仿佛能刺穿一切的雷電轟鳴在這方世界。


    那龍首在喬澤的眼前不斷變大,直到徹底占據喬澤的整個視野。


    一種無由來的恐懼和震懾的感覺在內心出現。


    喬澤將那種感覺消除,與那雙龍眼對視著。


    一種反差感立刻出現。


    喬澤在那龍首的麵前渺小得不能再渺小,甚至如同用星球去撞擊螻蟻般。


    就在喬澤要徹底堙滅在那無盡的威勢之下時,他舉起了幻空刃。


    “神降!!”


    一股偉力籠罩在這個渺小的人影身上。


    這便是弑龍999層的最終效果。


    喬澤的麵部出現了無數的金色細痕。


    金色細痕越來越密集,直到將喬澤的皮膚全部都覆蓋住。


    “哢!”


    如同玻璃從中間裂開一般,金色的細痕一瞬間寸斷瓦解。


    “轟!”


    一個金色的巨大虛影拔地而起。


    “轟隆隆!”


    喬澤腳下的大地土崩瓦解,他左腳後踏,將半個龍隕之國的首都踩碎。


    此時的喬澤半個身子直入雲層,巍峨的身軀堪比巨山。


    喬澤的眼睛裏充斥著無盡的金色光芒,那股攝人的光芒如同兩個金色的太陽驅逐著周圍的濃霧。


    喬澤身體重心後移,雙手抱於胸前。


    “轟轟轟!”


    巨大的龍首麵前,神降後的喬澤還是顯得有些螳臂當車。


    龍首帶著滾滾濃雲撞向喬澤。


    喬澤全身一震,兩隻手抓住龍首抵住對方的不斷前進。


    大地被喬澤不斷後滑的雙腿劃出兩道深有數百米的長道。


    喬澤身上的金光越發燦爛,死死地抵住那龍首不斷下墜的趨勢。


    終於,在喬澤後滑數千米後,龍首慢慢停下來。


    “給我起!”


    喬澤胯一沉,運起巨力硬生生將龍首將上搬起。


    “嘩!”


    龍首一瞬間化成了沒有實質的雲,喬澤因為失衡險些跌倒。


    喬澤感受著周圍的這些雲層,可以自由地穿梭。


    但那巨龍又是如何具有那樣的威能的?


    莫哈甘尼的聲音在周圍的雲層出現:


    “很有趣,你這樣的能力讓我看到了很多弑龍者的影子。”


    “你的巨大化、巨力、金色紋路、虛影......這些能力對應了至少七八個弑龍者。”


    “你是怎麽集合他們所有人的能力的?”


    喬澤沒有迴話,將雙手放於身前開始運轉。


    他的手越來越快,直到出現了無數的殘影,在身前的半空中留下一條條浮空的金色紋路。


    這些金色的紋路匯集在一起,喬澤伸出手抓住這些金色紋路,瞬間一把金色的巨劍從金色紋路中脫胎成實質出現在喬澤的手中。


    “嘩!”


    金色的長劍橫掃著喬澤麵前的雲層,淡淡的柔和光暈居然驅散了那些濃霧和雲層。


    “有意思,我又看到了好幾個弑龍者的影子。”


    “喬,你究竟是誰?”


    一隻濃雲構成的龍爪抓住了喬澤手上的巨劍,喬澤一用勁,再次將龍爪從中劃開。


    龍爪再次散開。


    喬澤有一種拳頭打到棉花上的感覺。


    “放棄吧,孩子。


    如果你現在選擇放棄你那不切實際的幻想,還有退路。”


    “等到我真正出手的時候,你便沒有後悔的餘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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