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澤看著記憶中欺辱自己的那幾個劍徒,提腕劍尖直指那幾人。


    “我來清理劍館中不配成為劍客的那批人。”


    “鬱老,您打算阻止我嗎?”


    喬澤眼神犀利,和鬱季青對視而不避。


    鬱季青說道:


    “劍館內所有學徒我都有責任保護,你若要殺人,便與我過上三招。


    三招後你若不死,他們隨你處置。”


    鬱季青身上的氣息就是普通人的氣息,哪怕喬澤站著原地不動他都不可能砍傷自己。


    喬澤點點頭,鬱季青沉下肩,一個勢大力沉的劈劍砍下。


    “叮!”


    喬澤將劍駕於肩側,格擋下了這一劍。


    喬澤皺起眉頭,對方的劍的力度出乎意料的大,居然能用普通人的身軀和自己的力氣相拚。


    這個世界的武力體係很不對勁。


    喬澤擋下這一擊後立刻抽劍迴刺。


    “很好,力有了。”


    鬱季青誇讚一聲,力沉於指,絞劍將喬澤的劍打偏後緊接著提劍下刺。


    但他速度在喬澤眼裏並不快,喬澤側身閃過的同時掃劍向鬱季青的腰側。


    鬱季青立刻掛劍於側擋下喬澤的掃劍。


    “叮!”


    力度順著劍身傳到鬱季青的虎口,撞擊力讓他險些脫劍。


    “速度也有了。”


    鬱季青手腕猛然下沉,試圖用自下而上的崩劍打斷喬澤的進攻。


    但喬澤早已看破了他的目的,僅僅是迴身後跳便躲過了這一擊。


    喬澤剛要進攻,鬱季青卻突然收劍向他彎腰行禮:


    “三迴已到,老夫輸了,他們任你處置。”


    喬澤無奈收劍,這老東西還真是怕死啊。


    看著向他們走來的喬澤,角落裏的幾個劍徒渾身瑟瑟發抖。


    原本那個廢物一樣的孤兒現在居然強的能跟館主對劍而不落下風。


    就在他們自以為必死無疑的時候,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喬澤前進的步伐。


    “喬澤,你看在同為劍徒一場,何不放過他們?”


    出聲的是喬澤的一個師姐。


    喬澤沒有言語,一個箭步迅速逼近角落裏的學徒後掃劍而過。


    白光閃過,原本欺辱喬澤的劍徒倒在了血泊之中。


    看著這一幕,其他劍徒欲逃離,鬱季青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先離開。


    現在劍館內隻剩鬱季青、喬澤、師姐三人。


    “喬澤!你這個畜生!居然不顧同門情誼砍殺自己的同門師兄弟!”


    那個師姐怒目而視看著喬澤。


    喬澤卻不緊不慢地收迴了劍開始用布擦拭劍身。


    看著喬澤漠視的態度,師姐還要批判上喬澤一番,喬澤卻反問道:


    “那麽,他們欺辱我的時候,師姐又在哪裏?”


    師姐一時語塞,喬澤卻仍不依不饒:


    “所以他們可以隨意欺辱自己的同門,我卻不可以是嗎?”


    “那麽我倘若殺了師姐你全家獨留師姐您一人,你可否顧著同門情誼不追究我的責任呢?”


    師姐神色一滯:


    “你敢?!”


    鬱季青坐迴了椅子上,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好像互相廝殺的不是他的徒弟而是陌生人一般。


    喬澤輕笑:


    “所以師姐其實就隻是偽善罷了,你根本不在乎所謂的同門情誼。”


    師姐憤怒地說道:


    “你個顛倒黑白之徒!”


    喬澤沒有理會師姐的話,反而是看向坐在遠處好整以暇的鬱季青說道:


    “鬱老,把你的劍給我。”


    鬱季青沒想到喬澤會叫他,但也沒問喬澤想要幹什麽,將自己的劍丟在喬澤腳下。


    喬澤將劍踢向師姐。


    “什......什麽意思?”


    “證明給我看,你不是很在乎同門情誼嗎?”


    “那就向我揮劍替你的同門師兄弟報仇啊。”


    喬澤露出一個微笑補充道:


    “不過當你撿起劍的時候,就相當於我跟你的決鬥了。”


    鬱季青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喬澤有些莫名其妙,這老頭笑什麽?


    等了許久,師姐也沒有勇氣舉起劍的勇氣。


    “原來如此,所以隻是用所謂的同門情誼來標榜自己清高嗎?


    現實當中連向你師兄弟的仇人揮劍的勇氣都沒有,更別提替他們報仇了。”


    師姐被喬澤的語言說的無言以對,心中的某些東西被喬澤的話擊碎。


    喬澤不屑地轉身將要離去。


    看著喬澤毫不設防的背後,師姐眼睛閃過惡毒的情緒,她舉起劍悄無聲息地刺向喬澤。


    但喬澤看都沒看後麵一眼,反手握劍將劍向後刺去。


    “噗呲”


    師姐難以置信地捂著被劍刺穿的胸膛倒在了地上。


    鬱季青猛地站起身,就在喬澤以為對方要勃然大怒時,他卻大聲問道:


    “你怎麽知道她要殺你?”


    “這類人都這樣,愛用滿口仁義道德標榜自己,然後好借機綁架別人去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事。”


    “但你要他自己這麽做,他就害怕了,懦弱了。”


    “他們僅剩的勇氣就隻有趁人不備偷襲罷了,不足道的懦夫罷了。”


    鬱季青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那張布滿褶皺的臉上擠出了一個笑容:


    “那麽,你為什麽不一開始就殺了她?”


    喬澤也微笑道:


    “為了名。我雖棄之如糞土,但我也知道它這世間作用極大。”


    “我殺這些劍徒,是因為他們曾欺辱我,我出師有名。


    而我殺這師姐,則丟了名聲,會被稱為濫殺同門之人。


    隻有等她出劍,我才師出有名。”


    鬱季青開始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好!好一個偽君子!”


    當他笑聲停下來之後,喬澤反問道:


    “你明知你的劍徒在欺辱別人,你也明知我會殺了他們,為什麽你從不阻攔?”


    喬澤看向地上的一切,有些不理解鬱季青的行為:


    “你明明有能力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鬱季青坐迴椅子上,慢慢說道:


    “因為想要登上劍山之巔,想要成為天下唯一的劍神。”


    “就要摒棄一切的憐憫,殘忍而又世俗。


    有背地裏下死手的冷血,不然就會像我師兄一樣死於仁慈。


    但也要維護世俗的名聲,不然就會被人以大義群起而攻之。”


    “曾經的你沒有揮劍的勇氣,但現在你有了。


    曾經的你還像個初出茅廬一腔熱血的年輕人,現在卻變得老辣陰險。


    雖然我不知道在你的身上發生了什麽,但現在的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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