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湖中,幫派之間的爭鬥往往遵循著一定的規矩,尤其是那些頗具規模的大幫派,更是嚴守這些不成文的約定,以免落得個恃強淩弱的惡名。此次,率領著武林中勢力最為龐大的同盟會眾人,前來對付人員大量流失的血神教,本以為勝券在握,卻沒料到,看似弱勢的血神教竟全然不顧自身悠久的曆史,主帥的話還未講完,便已然動手。


    血神教的四位護主血奴,實力並非整齊劃一,然而她們那高效的攻擊方式卻令人防不勝防。白羊力大無窮,武功精湛,手中長刀散發著隱隱血光,她身先士卒,那雙手握刀的砍劈威力,無人敢小覷。隻是她全然不顧防禦的打法,雖能讓她在戰場上所向披靡,卻也時刻身處險境。


    在白羊身旁的是金牛與巨蟹,這兩位女子負責抵禦所有針對白羊的攻擊。她們右手持刀,左手持匕,但凡試圖靠近三人的敵人,都會被她們逼得手忙腳亂,更難以躲開白羊那勢大力沉的刀劈。即便敵人能夠同時抵擋三把長刀,卻也難以躲過金牛與巨蟹左手短匕的刁鑽攻擊。這刻意修煉的左手匕,雖未淬上見血封喉的毒藥,但幾乎每一擊都直逼敵人要害,論殺傷力,絲毫不亞於白羊的長刀。


    在三人之後,是身形靈動的雙子。她手持一刀一盾,不時為身旁的金牛與巨蟹擋下敵人的攻擊,出手傷人卻不致命。


    隨著四人的協同移動,敵人的哀嚎聲此起彼伏。不過片刻,三十多個敵人便已折損近半。四人手下留情,隻傷不殺,使得剩下的敵人隻能分散開來。但礙於身份,他們連投擲暗器的舉動都有所顧忌。


    這四位女子雖隻能算作江湖好手,然而她們的配合卻讓敵人在同一時間遭受多重攻擊。尤其是金牛與巨蟹的左手匕,傷在她們手下的人數最多。


    傷勢較重的敵人,大多不是白羊的對手。有巨蟹與金牛從旁輔助,白羊的長刀往往能擊飛敵人的武器,隨後迅速迴刀上砍。若不是顧忌貂聚昌的命令,恐怕這些遭遇白羊的人早已命喪當場。


    貂聚昌驚訝地發現,護主血奴們對自身力量的運用竟比他更為嫻熟。雖說她們身上的血神經真氣並不強大,但在巧妙的組合陣形下,通過不同的攻擊方式,將彼此的長處發揮得淋漓盡致,與貂聚昌一貫憑借自身強大力量取勝的方式截然不同。


    不過,貂聚昌心裏明白,以他當下的狀況,若迴頭去鑽研攻擊技巧,無疑是舍本逐末。他必須不斷強化自身力量,以應對實力莫測的暗閻羅,以及未來通道上可能遭遇的重重考驗。


    “啊!” 巨蟹突然一聲驚叫,左手匕脫手落地。原來,敵人終於忍不住發射暗器對付她們四人了。


    “大家一起上,對這邪教無需留情!” 矮胖老人從血神教分舵後門旁,重重往前踏出一步,將背在右肩的大鐵葫蘆取下。他右手扶著葫蘆口,左手抱住葫蘆,按下機括,細長的鐵針便如連綿雨絲般從葫蘆口噴射而出。


    雙子一直留意著矮胖老人的舉動,此時迅速縱身來到三人麵前,左手木盾高舉。隻見百多枚黑鐵針射在木盾上,幾乎要將木盾射穿。


    矮胖老人的暗器攻勢,瞬間讓連傷多人的四位護主血奴陷入危急境地。其餘敵人見狀,也紛紛拋出隨身攜帶的暗器。一時間,飛刀、鐵石亂飛,還有許多貂聚昌從未見過的物件。甚至有人身上沒帶暗器,便撿起旁邊的石塊、雜物等,一股腦兒地丟了過來。


    雙子擋下第一波暗器,為白羊等人爭取到了喘息的機會。白羊一聲怒喝,在接下來大量暗器襲來之前,四人麵前出現一道淡紅色氣牆,將所有針對她們的暗器盡數擋下。隻是白羊倉促間全力發出的氣牆並不穩固,片刻間便搖搖欲墜。其餘三人見狀,連忙做出反應。巨蟹、金牛各伸出一臂,拖著白羊往後飛奔。雙子則揮舞著幾乎破裂的木盾,同時憑借偶爾發出的氣牆,抵擋著追擊而來的暗器,往後退迴到通道口。


    敵人的暗器攻擊並未停歇,隨著四人後退,地麵上布滿了各式各樣的暗器,其中尤以黑鐵針居多。


    當四人退迴到貂聚昌麵前時,貂聚昌清晰地看到,四人身上都有暗器造成的傷口,衣衫破損不堪,白羊的左大腿更是插著一排黑鐵針,近三寸長的針身幾乎全部沒入腿中。


    貂聚昌察覺到白羊與雙子發出的氣牆消散速度異常之快,猜測這可能與空間中大幅增強的暗係精神力量有關。他心中好奇,同時為了替護主血奴擋下暗器攻擊,便在四女與同盟會成員之間的空地上,立起一層薄薄的氣牆,同時觀察這道氣牆的消散情況。


    這道氣牆雖僅有幾分厚度,但範圍極廣,將離地十尺內的空間一分為二。在氣牆邊緣,大量暗器紛紛落下,敵人發出的十多種暗器無一能穿透氣牆。


    “有高手!大夥小心!” 矮胖老人發現自己得意的暗器葫蘆針被擋下,立刻停止手上的暗器發射,一邊出聲警告同伴,一邊警惕地環顧四周,查看是否有其他敵人出現。


    外發氣牆並非難事,但在如今這個亂象叢生的世道,已經很少有人能夠維持數息時間的氣牆了。沒有人清楚氣勁消散速度加快的原因,多數人因此不再修煉氣勁外發的技巧,轉而專注於個人武技的提升。


    這道由凝實的血神經真氣構成的氣牆,宛如水幕一般,在日光映照下,仿佛有紅色液體在上麵流動,豔麗奪目,卻又隱隱散發著血腥與殺氣。


    白羊甩開拉著她迴來的巨蟹與金牛,全然不顧腿上和身上的傷勢,單膝跪地,朗聲說道:“白羊護教不力,請血主降罪!”


    金牛等三人愣了一下,也趕忙跟著行禮說道:“請血主降罪!”


    “氣牆還沒消失…… 應該和我的混沌元力有關……” 貂聚昌原本專注於觀察氣勁消散情形的注意力,因四女的舉動轉移迴來。見四女跪倒,他伸手透出氣勁將她們扶起。


    此時,耳邊傳來小青的聲音:“血主,是時候立威了。依小青看,暫時不能全讓護主血奴應對,否則恐怕會有傷亡。再者,血主立威,也能遏製朝廷與同盟會不斷上門滋擾,保證血主的安寧。”


    “都起來。你這不是讓我欺負人嘛?” 貂聚昌扶起四個女孩的同時,對著小青迴應道,這讓女孩們對他的話摸不著頭腦。“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就先這麽辦吧!”


    貂聚昌走出密道,來到氣牆前,無聲無息地收起氣牆,笑著對剩下的十多個同盟會成員說道:“按照以往慣例,擅闖血神教的人,下場隻有死路一條。雖說大家各為其主,但也不能任由你們這般欺負我血神教。今日,不管怎麽說,我好歹也是血神教血主,自然要為保護血神教出份力。你們誰想先上來,還是一起上?”


    “讓老夫來會會你!” 矮胖老人向前幾步,一邊讓人留意是否有其他高手介入。他根本沒察覺到眼前這位血神教血主身上有氣勁波動,認定貂聚昌頂多隻是個會些拳腳功夫的年輕人,就算天生神力,也絕非他的對手。“狂鐵葫蘆柳二弦來領教!”


    “就你啊?不過你那怪葫蘆確實有些麻煩,萬一打著打著射出針來,傷到別人可不好。” 矮胖老人察覺不出貂聚昌的能耐,貂聚昌卻能清楚感知到矮胖老人的實力僅比白羊略強一些,因此神態輕鬆自在。


    “這樣吧!” 貂聚昌伸出右手,矮胖老人抱著的鐵葫蘆竟 “咻” 的一聲,飛入貂聚昌手中,並吸附在他手掌上。


    “啊?” 矮胖老人萬萬沒想到,貂聚昌竟在開打前就奪去了他的兵器。更離譜的是,他完全沒察覺到對方是如何出手的,直到手上突然一輕,才驚覺自己的獨門兵器已落入敵手。


    或許是對柳二弦趨近偷襲四位護主血奴的暗器攻擊感到惱怒,貂聚昌打定主意,要毀掉這件重達數十公斤的怪異兵器。


    貂聚昌改變手上的精神力量屬性,將鐵葫蘆內的所有機關以及數百枚鐵針,瞬間用高溫融化。隻見黑鐵葫蘆轉眼間變得火紅,貂聚昌在這時將紅通通的鐵葫蘆拋迴給矮胖老人。這挾帶著高溫的鐵葫蘆,豈是老人敢用雙手接的,隻得閃身避開,任由鐵葫蘆落在地上。


    “砰!” 紅通通的鐵葫蘆落地後,並未翻滾,而是因高溫和撞擊發生變形,攤平在地上。


    這一幕讓矮胖老人臉色鐵青,畢竟就算是擁有高等火係靈寵的精神力量高手,想要讓他這個特製的鐵葫蘆燒熱變形,也絕非易事,更何況如此迅速。


    成名兵器被毀,對於武林中人而言,是極其嚴重的事情。兵器被毀不僅關乎個人與門派的榮譽,更直接削弱了持有者的攻擊能力。


    在一片嘩然聲中,柳二弦的思緒反而從兵器被毀的憤怒中冷靜下來。對方這一手表明他是個靈寵使,精修火係力量,這同時意味著對方不太可能擁有高等武技。想到這裏,柳二弦猛然前撲,右手不知何時已握住一把奇形短刀。他拉開上身,短刀以兇猛之勢朝著貂聚昌砍去。


    矮胖老人的動作,讓貂聚昌想起在次魔界整頓親兵隊時殺掉的親兵。也是這般矮胖身材,且刀上淬毒,這讓貂聚昌對柳二弦的短刀留上了心眼。不過匆忙間看去,柳二弦的短刀隻有普通的金屬光澤。貂聚昌微微聚起氣勁,將矮胖老人的四肢、腰間以及頸項,全用真氣圈製住。隻見矮胖老人的身體瞬間被固定,兩腳一前一後,右手舉過頭頂,兩眼圓睜。


    急速前進的動作突然被中斷,柳二弦隻覺渾身劇痛,尤其是幾乎移位的五髒六腑,疼得他舌頭都差點吐出來,短刀更是脫手飛出,在地上打著轉滾開了。


    一般練武之人在攻擊敵人時,身上的內息會自然鼓起,以增強攻擊力和速度。而貂聚昌能以真氣虛空凝結的方式,製住正在攻擊他的人,這表明貂聚昌凝結的真氣,強過柳二弦攻擊的整體力道。況且真氣脫體後強度通常會大幅降低,尤其在如今真氣極易消散的環境下,貂聚昌竟能以離體真氣製人,這不僅聞所未聞,更讓人難以想象他的武功境界,至少在真氣修為上,絕對驚世駭俗。


    貂聚昌反擊得從容自在,沒有任何準備動作,甚至連較大的動作都沒有,更無人察覺到他有提功的跡象。從先前奪取黑鐵葫蘆到現在製住柳二弦,貂聚昌表現得如同唿吸般輕鬆。此刻,被他以真氣牽製住的柳二弦身體慢慢軟癱,竟就這樣懸掛在空中,閉上眼睛。


    貂聚昌知道,這是因為柳二弦的力量被自己的真氣環吸走了。此時,他毫不在意地收去真氣,任由柳二弦摔落在地上。


    柳二弦的神智雖因這一摔而清醒,但無奈渾身無力,心裏縱然罵個不停,嘴巴卻連動都動不了。


    “看來他暫時不想動了,接下來誰要上?” 貂聚昌輕鬆一笑,抬腿將柳二弦踢到一旁,勁力含而不發,隻是把他踢開,並未傷到他。


    雙方強弱差距懸殊,貂聚昌並不想無端殺人。而這力量上的差距,已然讓同盟會眾人膽寒。身著儒袍的中年人見貂聚昌似乎無意殺人,連忙揮手讓人將柳二弦扶到一旁,同時發出暗號,派人去請示還在血神教分舵外的同盟會高層人員。


    “久聞血神教血主神功蓋世,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然而,當今世道混亂,國力積弱不振,還請血主以蒼生為重,加入同盟會,共同伏魔衛道,此乃百姓之福啊。”


    貂聚昌聞聲抬頭,隻見前方屋頂上站著一位老道士。他身材細瘦,身著道服,手執拂塵,腰佩長劍,白發白須,給人一種親善慈和的感覺。


    貂聚昌笑著搖頭,聳肩攤開手掌,一臉無奈苦笑:“道長這話可就奇怪了,我血神教早已銷聲匿跡,還權於朝廷,隻求守住這幾座山頭,安穩度日,這要求並不過分吧?要伏魔衛道,那是你們的事。可今日貴會突然派遣這麽多人襲擊我血神教,還想讓我加入同盟會,這不是開玩笑嗎?”


    貂聚昌臉色一緊,目光環視著還站著的每一個人,表情不怒自威,繼續說道:“莫非各位是覺得我血神教無人,好欺負不成?”


    貂聚昌對血神教還權朝廷之事並不清楚,這一番話全是緊跟在他身後的小青暗中提點。小青剛成為靈體,看到突然出現的老道士,想起諸多驅鬼傳說,連忙躲在貂聚昌身後,生怕被前方的老道士發現,對她不利。


    屋簷上的老道人顯然是這群人的首領,在柳二弦與貂聚昌交手時,他便已來到此處。原本心裏還納悶,對付一個失勢的邪教,怎會耽擱如此之久。尤其是情報顯示,如今整個血神教總壇僅有兩百多人,理應不是三十二個同盟會好手的對手。但卻有人通知他遇到了困難,他這才親自趕來。


    “古語雲,正邪不兩立,此言不虛。老道隻想問一句,血神教可願歸於同盟會旗下,共同抵禦邪魔入侵?”


    貂聚昌迴頭看了一眼,隻見自己身後的血神教成員,包括四位護主血奴在內,個個傷痕累累。而對方雖說並非毫發無損,但至少有近半數的人看起來精神飽滿。就表麵情形而言,己方似乎處於弱勢。


    “如果我說不願意呢?”


    老道人臉色變得嚴肅起來,朗聲說道:“我同盟會絕不能讓血神教在我們抵禦外患之時坐大,進而擾亂民間安寧。再者,血神教先前擾亂朝綱,打著維係世道的幌子,傷害了數百萬百姓。就憑這一點,我同盟會滅掉血神教,也是理所當然。”


    緊接著,老道人聚氣大喝:“就讓貧道舍身屠魔!”


    老道人大喝間,聚起身上勁力,道袍隨風擺動,隱隱可見青色流光,須發無風自動,原本慈和的麵孔此刻變得威猛無比。長劍錚然出鞘,虛空定在老人麵前。


    “劍仙派禦劍術!” 同盟會成員中有人見到老道虛空定住的長劍,不禁驚唿出聲。而就在這聲驚唿尚未落下時,精剛長劍化成一抹銀光,如靈蛇出洞般,以流暢的軌跡迅速朝貂聚昌射去。


    貂聚昌對長劍的飛行軌跡看得一清二楚,更能感覺到老道人在長劍之後,用以控製和推動長劍的細條狀真氣。他右手劍指一劃,血神經魔勁以小半月弧形射出,割斷了老道人長劍後方的真氣聯係,反手張指一夾,長劍穩穩地夾在指間。


    有人驚唿,有人訝異得說不出話來。貂聚昌左手接過長劍,發覺這長劍的重量與外表並不相稱,劍身完整無缺,沒有絲毫缺口,劍柄花紋古拙樸實,隻有握把處因長期摩擦而光亮。整把劍雖鋒芒內斂,卻在樸實外表下暗藏淩厲殺氣。


    “這把劍不錯啊!要是就這樣毀了,倒有些可惜。” 貂聚昌反手一拋,將長劍擲給白羊。


    白羊一臉驚訝地接過,貂聚昌笑著說道:“這把劍有點重,你力氣大,就給你了,就算玩壞了也無妨。”


    白羊顧不得腿上有傷,連忙雙手端著劍下拜,大聲說道:“白羊謝血主賞賜!”


    “這叫借花獻佛,嗬嗬!” 貂聚昌聽到衣袖破空的聲響,還未迴頭,身上便已迅速漫出暗紅色真氣。這真氣範圍廣達數尺,其中摻雜了大量暗係精神力量,瞬間將飛身襲來的兩人黏附在真氣團外。短短幾秒,兩人便被真氣吸光力量,懸在真氣團上昏迷過去。


    “老人家火氣還真大。” 貂聚昌撤掉真氣團,老道人與中年儒生男子雙雙跌落,貂聚昌見狀不住搖頭,“你把劍送我,我就送人,這沒什麽不妥吧?現在我該怎麽對付你們才好呢?”


    “就會仗著功夫欺負人,你算什麽好漢!” 貂聚昌正猶豫該如何立威又不傷害太多人時,一個清脆的女孩聲音響起。緊接著,一個俏目圓睜的少女跳進場地。


    女孩紮著長發馬尾,臉蛋圓潤,看上去隻有十多歲,模樣清秀可愛。然而,出現在這種幫會廝殺的場合,難免讓人覺得奇怪。若不是她身著同心會成員統一的黃色勁裝,還真會讓人誤以為她迷了路,走錯了地方。


    “你說的沒錯,或許我是仗著武功高欺負人。但我們血神教並未招惹你們,你們卻打到我血神教,還想直搗我們的重地,將我們滅教。這又該怎麽說呢?到底是誰仗著功夫高欺負人呢?” 貂聚昌越想越覺得好笑,不禁揶揄道:“該不會是你們原以為能輕鬆收拾血神教,卻遭遇挫折,輸不起了吧?”


    貂聚昌這一番話,恰似利箭般射中了在場所有同盟會成員的心病。就在兩天前的誓師大會上,他們還信心爆棚地誇下海口,要整頓武林秩序,好讓其他人能安心啟程,全力對付那些不斷侵擾邊防的魔獸。


    這兩天來,他們一路清肅了近十個大小幫會。最後,依據情報,來到了這個據說實力已然大幅衰退,僅剩下兩百多人的血神教。而且,他們還通過密報,探知血神教後方有一條密道。所有人都覺得勝券在握,可誰能料到,血神教中竟藏著像貂聚昌這般武功高深莫測、極其難以對付的對手。


    就連他們之前以為是國師小青故弄玄虛、胡亂編造出來的護主血奴,如今也展現出了相當不俗的實力,同盟會近半數成員都慘遭重創。


    “哼,笑話!就剩你一個人,你覺得能擋得住我們這麽多人一起進攻嗎?” 這時,另一個女孩急匆匆地跑到紮馬尾的女孩身邊,神情緊張地在她耳邊低語了好幾句,雙手還不住輕輕拉扯著她的衣袖,顯然是在催促她趕緊離開。


    “別拉我啦!今天說什麽也要滅掉血神教!難道你想讓我在爹麵前,永遠都抬不起頭嗎?”


    貂聚昌聽著兩個女孩的爭吵,不禁迴頭看了一眼。隻見那些受傷的血神教守衛和護主血奴,雖然都強撐著站直身體,不想被人看輕,但他們蒼白的麵容和額頭細密的汗珠,無不透露出傷勢不輕。


    聽到女孩的這番話,貂聚昌心中一陣詫異,他著實沒想到血神教竟已被眾人輕視到如此地步。他轉頭看了眼小青,隻見她低著頭,沉默不語。


    “沒關係,我這個血神教血主也就是個虛名,我倒不是很在意。隻是你,真是受苦了。”


    小青聽到這話,不禁抬起頭來。她原本以為,就算貂聚昌不生氣,至少也會心生不悅,可沒想到他竟還出言安慰自己。一時間,那些強忍著的辛酸情緒如潮水般湧上心頭,若不是已然化為靈體,隻怕淚水早已奪眶而出。


    貂聚昌已然轉過頭,將對血神教被輕視的不滿,毫不掩飾地發泄在眼前這群人身上。


    “我把話撂在這兒,如今的血神教不歡迎任何人來打擾。這次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要是再有誰敢來侵犯血神教,就算是當今王上,我也絕不留情!”


    說罷,貂聚昌閉上眼睛,雙手在胸前伸直,緩緩往左右拉開。兩掌之間,頓時湧出大量濃稠如血的真氣。在他的刻意操控下,這些迅速散開的真氣呈現出暗黑之色,蘊含著極高的暗屬性精神力量。


    貂聚昌雙手湧出的真氣如洶湧的浪潮般迅速擴散開來。同心會眾人見狀,趕忙運起自身功力,有的人甚至揮舞著武器試圖抵擋,少數膽小的人更是轉身就往後逃。然而,他們就如同困在大霧中的螻蟻,根本無法衝破這突如其來的真氣包圍圈。


    僅僅過了幾秒,所有同盟會成員便都軟綿綿地癱倒在地。這範圍甚至延伸到了門口外,另一群正準備衝進來支援的同盟會成員也未能幸免,總計一百多人,唯有站在貂聚昌麵前,剛剛還在爭執的兩個女孩除外。


    貂聚昌撤迴真氣,冷漠地看著那兩個已然停止爭吵,雙手緊緊交握,滿臉驚恐的女孩,說道:“把你們的人帶走。”


    隨後,他又轉頭對著密道旁的十來個血神教守衛說道:“把這些人都扔到門外去。”


    “是!”


    貂聚昌朝著密道走去,密道口的四個護主血奴恭敬地側身讓開,準備讓貂聚昌通過。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個女孩的聲音:“請問閣下可是血神教血主,貂聚昌前輩?”


    貂聚昌疑惑地迴頭,隻見是剛才出來阻攔同伴的那個女孩。這女孩的眉宇間,透著一種讓貂聚昌倍感熟悉的氣息。“怎麽了?咦…… 你是不是姓銅?是哪裏人?”


    女孩驚訝地點點頭,說道:“小女子銅音,洛陽人氏。”


    “銅鎖的親戚?你認識銅鎖嗎?” 貂聚昌越看這女孩,越覺得她與銅鎖有幾分相像。雖說女孩的臉型較為細長,五官也不似銅鎖那般精致柔美,但那股相似的神韻卻難以忽視。


    “銅鎖姐姐?血主所說的,或許是銅音的堂姐。兩年前,外族入侵,堂叔一家人沒能及時逃出。後來,我們遇到了堂叔家的仆人,他隻說堂叔一家都已遇難……” 銅音雖心中訝異,但也大致明白,堂叔一家或許兇多吉少,而銅鎖應該就在貂聚昌這裏。隻是當下貂聚昌身為同盟會的敵人,她雖急切想知道堂姐的下落,卻不知該如何開口詢問。


    貂聚昌微微一笑,說道:“銅鎖要是知道你來了,一定會很開心。跟我來吧!” 思索片刻,他又對著銅音說道:“不過,得先把劍放下,這樣我會更放心些。”


    迴到血主宮後,貂聚昌讓王素瓏陪著銅鎖在大廳與銅音等兩位女孩見麵。與此同時,在偏廳,他依照小青的建議,以血主的名義發布命令,重新選派人員駐守密道外的分舵。並且,讓婢女執筆,寫信給同盟會領袖上官倩和朝廷。信中言辭簡潔,僅表明目前血神教無意與外人發生衝突,但也絕不畏懼任何人的侵犯,否則必將讓對方承擔嚴重後果。貂聚昌並不知道,真正讓朝廷和民間團體停止對血神教采取行動的原因,是他曾在 “靈寵榜” 和 “高手榜” 上名列前茅的赫赫威名。


    婢女剛把信寫完,封好蠟印,貂聚昌心中突然湧起一陣奇異的跳動。他心中詫異,連忙將心神沉入體內。順著這異樣的跳動,他察覺到胸口的魔晶中,屬於某位護主血奴的印記正閃爍著異樣的光芒,忽明忽暗,仿佛陷入了極度危險之中,又像是在奮力掙紮。


    貂聚昌滿心疑惑,順著那細微的印記聯係,散發出神識感應。神識一路延伸,來到了血主宮花園旁,護主血奴們修煉的秘籍樓。


    順著這股聯係,貂聚昌的神識穿入了秘籍樓內。在一樓,他看到以太歲為首的四名護主血奴已經包紮好傷口,迴來繼續修煉,同時肩負著機動待命的職責。貂聚昌能感覺到,這四人並未完全入定,隻是在有限度地修煉內息。


    貂聚昌的神識又進入了二樓。二樓的布局與一樓相似,八角形的房間裏僅有通往樓下的樓梯,沒有其他家具陳設。牆上掛著幾幅畫,貂聚昌看了看,分別是他讓小青公布的血神經最終心法、兩幅經脈穴位圖,還有一幅畫滿了人形的圖,人形左右手分別持刀盾,顯然是一套攻防兼備的刀法。


    四個女孩中,摩羯正對著樓梯,其餘三女在她身後,都閉目入定,靜靜地坐著,唿吸綿密細長,處於深度入定狀態。


    貂聚昌的目光落在摩羯右後方的女孩身上。隻見她同樣閉著眼睛,額頭和臉頰卻布滿了汗水,連身上的紅色勁裝都被汗水浸濕了一大片,身體還微微顫抖著,似乎正處於危險境地。


    那個印記…… 剛才的異樣感覺,正是來自她。


    “真氣走錯了經脈…… 怎麽她真氣如此微弱,卻練到第三層心法了?得趕緊幫她導正,不然恐怕會走火入魔…… 嗯?她的經脈強度竟然足夠?那要是我幫她拓展經脈,增加丹田容量,她不就能更順利地修煉了?試試看!”


    貂聚昌收迴神識感應,如疾風般迅速竄出偏廳,眨眼間便穿過秘籍樓二樓敞開的窗戶,進入了房間。


    在探明了這個不知姓名的護主血奴女孩的身體狀況後,貂聚昌伸出手指,隔空透過勁力封閉了女孩的部分穴位。隨後,他開始引導女孩體內那微弱的真氣,一方麵緩緩增強真氣的強度,一方麵推動著真氣,沿著第三層血神經最終心法的路線緩慢運行,讓女孩能夠知曉真氣正確的行進路線。與此同時,貂聚昌還慢慢拓展女孩下腹部儲存真氣的氣海以及經脈的寬度,為她日後的修煉鋪平道路。


    真氣在女孩體內緩緩繞行十二個周天之後,貂聚昌小心翼翼地逐漸鬆開對女孩真氣的控製。在確認她的真氣已經走上正軌後,他留下了少量女孩能夠掌控的精純血神經真氣,以便她能更順暢地修煉血神經最終心法,這才收迴了自己的力量。


    貂聚昌睜開眼睛時,天色已然漆黑,秘籍樓二樓也已點上了燈。三個修煉完畢的護主血奴守在兩人身旁,樓梯前則站著獅子,正專注地看著仍在入定的女孩,並未察覺到貂聚昌已經醒來。


    貂聚昌同樣留意著身前女孩的反應,以便在出現任何問題時,能立刻伸出援手。


    感應到女孩繞行身體的真氣緩緩收迴到下腹丹田,貂聚昌這才放心地說道:“她差不多該收功了,辛苦你們了。”


    貂聚昌話音剛落,身前閉目練功的女孩雙手突然握拳,往後用力撐開,抬頭挺起嬌小的胸膛。朱唇微啟,清亮高亢的嘯聲隨之響起。她的表情仿佛極為痛苦,五官緊緊糾結在一起,然而身上的力量卻不斷急劇增強,洶湧透出的氣勁在房間裏掀起一陣狂風。她額間的血神經印記,此時竟綻放出耀眼的光芒。


    氣勁如實質般透體而出,將女孩包裹其中,宛如裹上了一層厚厚的血布。片刻後,女孩的嘯聲戛然而止,氣勁構成的血布也逐漸消散,被女孩的身體吸收迴去。這時,女孩才緩緩睜開眼睛,一臉茫然。


    “血繭…… 好家夥,強行修煉第三層差點走火入魔,沒想到反倒直接突破到第四層‘煉髓’了,嗬嗬!” 貂聚昌稍稍感應了一下女孩體內的狀況,放心地說道:“現在你隻是氣脈空虛,但練成第四層心法卻是實實在在的。不過這幾天,你還是要按部就班地重新修煉第一層心法,先把真氣積累起來,否則經脈可能會萎縮,那就前功盡棄了。”


    眼見隨著血主的出現,最後成為護主血奴的 “雙魚” 修為竟突然超越了眾人,成為第一個修煉到第四層血神經最終心法的護主血奴,摩羯等人心中不禁泛起一絲複雜的情緒。


    此時,雙魚似乎也明白了發生的事情,趕忙向前撲倒,跪地請罪:“雙魚知錯,是我太過急躁冒進,請血主降罪。”


    貂聚昌微笑著搖搖頭,說道:“沒關係,你們武功變強,我也能更安心。其實我早該幫你們練功的,血神教如今就剩我們這些人了,不幫你們,難道去幫外人不成?”


    摩羯和獅子聽聞此言,立刻拜倒行禮,一旁的射手和水瓶也跟著拜倒,四人齊聲說道:“多謝血主。”


    獅子這時抬起頭,甜甜一笑,說道:“血主,夫人們請您移步後廳用餐,這還是一個時辰前的事兒呢。”


    “糟糕……” 貂聚昌輕笑一聲,直接穿過窗戶,朝著血主宮後廳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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