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裏克·諾維斯的笑聲愈發張狂,那笑聲仿若來自地獄深淵的惡鬼咆哮,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在這滿是血腥與硝煙的戰場上肆意迴蕩。戰場上,殘肢斷臂散落各處,燒焦的土地散發著刺鼻的氣味,滾滾濃煙如猙獰的巨獸翻騰湧動,將本就黯淡的天光遮得嚴嚴實實。他的每一聲笑都好似一把把尖銳的鋸子,毫無憐憫地肆意切割著周末和伊露那脆弱不堪的神經。伊露的掙紮漸漸變得綿軟無力,豆大的淚水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順著她那沾滿塵土與血汙的臉頰滑落,與臉上厚厚的塵土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道汙濁的淚痕,簌簌地墜落在早已被鮮血浸透染紅的土地上,瞬間便沒了蹤跡,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她那原本如同璀璨星辰般明亮的雙眼,此刻被絕望與屈辱填得滿滿當當,每一次眼波流轉都透著無盡的哀傷。可偶爾從眼底深處閃過的那一絲寒芒,卻被完全沉浸在變態快感之中、已然忘乎所以的埃德裏克·諾維斯全然忽視。他絲毫沒有察覺到,眼前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正悄然發生著致命的轉變。


    周末艱難地躺在地上,每一次唿吸都仿佛是一場酷刑。胸腔劇烈地起伏著,帶動著渾身如散架般的傷痛,每一寸肌肉、每一根骨頭都在發出痛苦的哀號。肺部像是被熊熊烈火灼燒,火辣辣的劇痛一陣接著一陣,讓他幾乎難以忍受,每一次吸氣都像是在吞咽滾燙的火焰。他強撐著沉重的眼皮,那眼皮仿佛有千斤重,目光緊緊地鎖住伊露,心中的絕望猶如洶湧澎湃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無情將他淹沒。他滿心都是對自己的痛恨與自責,恨自己這般無能,在這最為關鍵、生死攸關的時刻,竟連為伊露撐起一片安全天空的能力都沒有。曾經那些與伊露相處的溫馨畫麵,如走馬燈般在他腦海中不斷地快速閃現。他們一起漫步在夕陽下的街道,金色的餘暉灑在兩人身上,勾勒出幸福的輪廓;一起分享美食時的歡聲笑語,每一個笑容、每一句調侃都還清晰地迴蕩在耳邊。那些美好的瞬間,此刻都像一把把鹽,狠狠地撒在他千瘡百孔、鮮血淋漓的心上。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埃德裏克·諾維斯那罪惡的手在伊露身上肆意妄為,而自己卻隻能像個無用之人,躺在這冰冷刺骨、滿是血水與泥濘的地上,連起身反抗的力氣都沒有。這種深深的無力感,如同一隻無形的巨手,幾乎要將他的靈魂徹底碾碎,讓他陷入無盡的自我厭棄之中。


    就在埃德裏克·諾維斯愈發得意忘形,完全沉浸在自己那扭曲不堪的欲望之中時,伊露的眼神悄然發生了難以察覺的變化。她的目光不再是之前純粹的恐懼與無助,而是逐漸多了幾分冷靜與決然,那是一種在黑暗中潛伏已久,如饑餓的獵豹鎖定獵物,準備隨時出擊的捕食者的眼神。她的唿吸漸漸平穩下來,從最初慌亂急促的喘息,變得悠長而沉穩,每一次唿氣都像是在將內心的恐懼與不安緩緩吐出。原本慌亂掙紮個不停的雙手,也慢慢停止了毫無章法的動作,隻是無力地垂在身側,微微顫抖著,可這顫抖並非源於恐懼,而是在暗暗積蓄著某種強大且致命的力量。她的手指輕輕動了動,感受著藏在腰間那把匕首的輪廓,那是她最後的希望,也是複仇的利刃。


    周圍的士兵們還在激烈地廝殺著,戰場上一片混亂。兵器碰撞時發出的尖銳聲響、士兵們震耳欲聾的喊殺聲、受傷者痛苦的慘叫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曲令人膽寒的死亡樂章。這嘈雜的聲音完美地掩蓋了伊露那些極其輕微的動作。她的手指在不經意間,輕輕觸碰到了藏在腰間的一把極其隱蔽的匕首。這把匕首,是她作為殺手最後的底牌,也是此刻絕境之中唯一的希望。它的刀柄被她的汗水浸濕,卻握得愈發堅定。她的心跳開始不受控製地加速,可這並非因為恐懼,而是即將展開致命一擊前,那種獵手即將捕獲獵物的興奮與緊張。她的眼神像鋒利的刀刃,緊緊地盯著埃德裏克·諾維斯,不放過他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如同耐心的獵手等待著那稍縱即逝的最佳時機。每一次埃德裏克·諾維斯的肢體挪動、每一個表情變化,都被她盡收眼底,她在等待,等待那個能讓他萬劫不複的瞬間。


    周末雖然身受重傷,身體極度虛弱,意識也開始有些模糊,但他依然敏銳地捕捉到了伊露的異樣。他心中湧起一絲疑惑,可此刻的他,已經被傷痛和無力感折磨得沒有精力去思考太多。他隻能在心底默默祈禱,希望伊露能夠平安無事,哪怕要付出自己的生命作為代價。他的視線漸漸模糊不清,眼前的一切都變得影影綽綽,像是被一層迷霧籠罩。可他仍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死死地盯著伊露和埃德裏克·諾維斯,不願錯過任何一個可能改變戰局的瞬間。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擔憂與期待,盡管身體的痛苦讓他幾乎昏厥,但他的意誌卻在這一刻無比堅定,他要看著伊露脫離險境。


    埃德裏克·諾維斯還在不停地嘲諷著周末,那刺耳的話語如同利箭般射向周末的內心。“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真是可憐,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他一邊說著,一邊發出令人作嘔的怪笑,臉上掛著令人作嘔的邪惡笑容,準備對伊露做出更過分、更令人發指的舉動。他的手再次高高抬起,那隻手仿佛帶著無盡的罪惡,緩緩伸向伊露。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伊露動了,她的動作快如閃電,猶如一道黑色的幻影,讓人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她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抽出匕首,手腕翻轉,反手一揮,鋒利的刀刃在黯淡的光線下閃爍著森冷的寒芒,直直地刺向埃德裏克·諾維斯的心髒。那一瞬間,時間仿若凝固,整個世界仿佛都停止了轉動,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這致命的一擊上。


    利刃毫無阻礙地穿透埃德裏克·諾維斯的胸膛,那一瞬間,時間仿若凝固。他臉上張狂的笑容瞬間僵住,像是被定格的畫麵,再也無法繼續。雙眼圓睜,眸中滿是不可置信,仿佛怎麽也無法接受自己竟會命喪於這個他一直視作柔弱羔羊的女子之手。他的嘴巴微微張開,似乎想要發出一聲驚唿,卻被湧出的鮮血堵住了喉嚨。整個戰場在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下,陡然安靜下來,所有人都被驚得呆立當場,兵器碰撞聲、喊殺聲、慘叫聲刹那間全部消失,隻剩下微風拂過戰場,揚起塵土的簌簌聲。戰場上彌漫著一種詭異的寂靜,仿佛所有人都還沒從這震撼的一幕中迴過神來。


    埃德裏克·諾維斯的身體如同被抽去了所有力量,緩緩軟倒。鮮血從他的嘴角汩汩湧出,在他那華麗卻已被血水浸透的衣衫上蔓延開來,洇出一片刺目的紅。那紅色越來越大,仿佛是一朵盛開在死亡邊緣的惡之花。他的手無力地鬆開伊露,手指還在微微抽搐,像是在做最後的掙紮,卻又那麽徒勞。伊露的胸膛劇烈起伏,急促的唿吸聲在這片寂靜中格外清晰。她緊握著匕首的手還在微微顫抖,那是剛才拚盡全力的餘韻,也是心中洶湧怒火的外在體現。她的眼中燃燒著複仇的火焰,狠狠地瞪著這個剛剛還肆意淩辱她的男人,那目光仿佛要將他的靈魂灼燒。她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每一次唿吸都帶著難以平息的憤怒,她恨不得將眼前這個男人千刀萬剮,以解心頭之恨。


    周末躺在地上,目睹這震撼的一幕,心中震驚與驚喜交織。他的嘴唇微微開合,像是想說些什麽,喉嚨卻幹澀得如同久旱的土地,隻能發出微弱的、含混不清的聲音。伊露轉過頭,目光與周末交匯,那一瞬間,眼中的冰冷如春日的積雪般迅速消融,化作無盡的溫柔與關切。她快步跑到周末身邊,腳下的土地因她的急切而揚起塵土。她蹲下身子,動作輕柔卻又帶著幾分慌亂,雙手輕輕扶起他,仿佛在對待一件無比珍貴的寶物。她的手指輕輕觸碰著周末的臉頰,感受著他微弱的體溫,心中滿是擔憂與心疼。


    “堅持住,你會沒事的。”伊露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那是對周末安危的擔憂,也是劫後餘生的複雜情緒。她的手慌亂地在周末身上摸索著,試圖找到止血的辦法,目光在他滿是傷口的身體上快速遊走,眉頭緊緊皺在一起,眼中滿是焦急。她的腦海中一片混亂,隻想著如何才能讓周末盡快脫離危險,她的手在顫抖,卻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為周末尋找生機。


    這時,埃德裏克·諾維斯的護衛們如夢初醒。他們先是發出一陣憤怒的嘶吼,那聲音中飽含著震驚、憤怒與不甘,仿佛受傷的野獸。緊接著,他們揮舞著手中的兵器,朝著伊露和周末瘋狂衝來,腳步踏在地上,揚起一片煙塵。他們的臉上寫滿了憤怒與決絕,仿佛要為死去的主子報仇雪恨。凱蒂見狀,心中一緊,她咬緊牙關,拚盡全力從敵人的包圍圈中殺出一條血路。她手中的長劍揮舞得密不透風,劍刃與敵人的兵器碰撞,濺起一串串火花,每一次揮動都帶著她的決心與力量。她一邊廝殺,一邊朝著伊露和周末的方向狂奔而去,口中大聲唿喊,試圖吸引部分敵人的注意力,為伊露和周末爭取更多時間。她的聲音在戰場上迴蕩,充滿了堅定與無畏,她要保護自己的同伴,與他們共渡難關。


    伊露將周末安置在一處相對安全的角落,那裏有幾塊倒塌的巨石,能為他提供些許遮擋。她站起身來,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如鷹,再次閃過殺手的淩厲。她握緊匕首,刀刃上還滴著埃德裏克·諾維斯的鮮血,在黯淡的光線下閃爍著森冷的寒芒。她與凱蒂並肩站在一起,兩人的身影在硝煙彌漫的戰場上顯得如此堅定。凱蒂微微轉頭,看了一眼伊露,眼中閃過一絲讚賞與信任,伊露也迴以一個堅定的眼神,無需言語,她們已然達成默契。她們的眼神中透露出無畏的勇氣,仿佛在向敵人宣告,她們絕不退縮,必將戰鬥到底。


    埃德裏克·諾維斯的死,讓他的士兵們瞬間亂了陣腳。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迷茫與恐懼,原本整齊的陣型變得七零八落。士兵們麵麵相覷,不知道該何去何從,手中的兵器也變得沉重無比。而領主那方的士兵們則士氣大振,他們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唿,那聲音仿佛要衝破雲霄。在一片喊殺聲中,雙方展開了更為激烈的廝殺。伊露和凱蒂配合默契,伊露身形靈活,如同一隻敏捷的獵豹。她利用匕首的短小精悍,在敵群中穿梭自如,專找敵人的破綻攻擊。每一次出手,都精準而致命,匕首劃過敵人的脖頸、胸膛,鮮血四濺。凱蒂則揮舞著長劍,大開大合,每一次攻擊都帶著千鈞之力。她的長劍所到之處,敵人紛紛後退,不敢直麵她的鋒芒。她們的配合天衣無縫,在戰場上如同一對無敵的戰神,讓敵人聞風喪膽。


    在混戰中,伊露敏銳地發現了埃德裏克·諾維斯軍隊的指揮者。他站在高處,正聲嘶力竭地指揮士兵們穩住陣腳,額頭上滿是汗水,臉上寫滿了焦急與慌亂。伊露心中一動,眼中閃過一絲決然。她悄無聲息地向他靠近,腳步輕盈得如同鬼魅,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她巧妙地避開敵人的視線,利用戰場上的混亂作為掩護。她時而躲在倒下的士兵身後,時而借助硝煙的遮擋,一步步接近目標。那指揮者正忙著應對眼前的混亂局麵,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正一步步臨近。伊露如閃電般繞到他身後,在他轉身的瞬間,匕首精準地刺向他的咽喉。他的雙眼圓睜,臉上的表情定格在驚恐與難以置信上,隨後緩緩倒下,帶起一片塵土。這一倒下,如同推倒了多米諾骨牌,讓敵人的防線徹底崩潰。


    隨著指揮者的倒下,埃德裏克·諾維斯的軍隊徹底陷入了混亂。士兵們開始四散奔逃,他們丟棄了手中的兵器,眼中隻有恐懼。領主的士兵們乘勝追擊,歡唿聲、喊殺聲交織在一起,響徹整個戰場。伊露和凱蒂顧不上這些,她們急忙迴到周末身邊。周末的臉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氣息微弱得幾乎難以察覺,但他的眼神中卻透著欣慰。他看著伊露和凱蒂,心中充滿了感激與安心,他知道,他們終於度過了這場生死危機。


    “伊露,你……”周末艱難地開口,聲音微弱得如同風中的燭火。


    “別說話,我們先帶你療傷。”伊露打斷他,眼中滿是擔憂。她輕輕撫摸著周末的臉頰,試圖給他一些安慰。她的手指溫柔地劃過周末的臉龐,傳遞著溫暖與力量,讓周末感受到了她的關懷與愛意。


    凱蒂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心中感慨萬千。這場殘酷的戰鬥終於迎來了轉機,而伊露的身份,也讓她對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有了全新的認識。在眾人的悉心照料下,周末被抬上擔架,朝著安全的地方轉移。擔架在士兵們的肩頭輕輕晃動,周圍是護衛們警惕的身影。等待他的,將是漫長的康複之路,而伊露,也將在他身邊,守護著這份來之不易的安寧。在未來的日子裏,他們或許還會麵臨更多的挑戰,但此刻,他們都沉浸在劫後餘生的喜悅與安寧之中,期待著新的生活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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