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三才陣!


    項羽守坎位!\"我甩出誅仙劍釘住撲來的魔狼,掌心雷光劈開濃霧。


    甄宏圖噴著血沫還在笑:\"你他娘管這叫糧倉?\"


    濃霧散盡的刹那,我們終於看清影魔的老巢——七座青銅糧倉呈北鬥狀排列,每座倉頂都插著血淋淋的青銅戈。


    那些本該囤糧的倉廩裏,密密麻麻堆疊著被魔氣同化的新兵屍體,他們手腕上的玉璽烙印正汩汩湧出黑霧。


    孫長老的拂塵突然炸成飛灰:\"是活人祭壇!快退!\"


    已經來不及了。


    地麵裂開的溝壑裏伸出無數青銅鎖鏈,嶽飛橫槍掃斷三根,瀝泉槍卻突然發出悲鳴——鎖鏈盡頭拴著的,竟是披甲執銳的秦俑。


    這些本該沉睡在驪山地宮的衛士,此刻眼窩裏跳動著幽藍鬼火。


    \"項某來開路!\"項羽的霸王槍掀起赤色罡風,槍尖挑飛三具秦俑,卻在刺中第四具時發出金鐵交鳴。


    那秦俑的麵甲突然脫落,露出林將軍副官那張青灰色的臉。


    甄宏圖的饕餮劍突然脫手飛去,釘在糧倉的青銅門上。


    劍身映出我們所有人的倒影,每個倒影脖頸都纏著饕餮紋。


    \"是倒影咒!\"我咬破舌尖噴在誅仙劍上,劍光照見倉頂懸掛的青銅鏡陣。


    每麵鏡子都映著不同時空的畫麵——有村民在魔氣中變異,有要塞糧倉燃起大火,甚至還有我們此刻戰鬥的場景。


    影魔的笑聲從四麵八方傳來:\"本座早就在等你們...\"


    \"等你大爺!\"我甩出三張紫霄雷符,雷光卻在鏡陣中折射成蛛網。


    三具秦俑突然自爆,飛濺的青銅碎片化作毒蜂群。


    孫長老的護體罡氣瞬間被啃噬出破洞,甄宏圖撲過去用饕餮劍替他擋下致命一擊,自己後背卻被蟄出森森白骨。


    項羽突然抓起兩個秦俑對撞,爆開的魔氣竟形成八卦圖案:\"這些俑人站位合洛書數!\"


    我心頭突跳,誅仙劍劃破掌心,血珠在空中凝成河圖虛影。


    當血珠與魔氣八卦重合的刹那,鏡陣突然錯位,映出糧倉地下縱橫交錯的青銅管道——那些管道裏流淌的,赫然是摻著玉璽碎片的魔血。


    \"是地脈!\"嶽飛一槍刺入地縫,\"他們在用龍脈溫養魔種!\"


    林將軍突然發出野獸般的嘶吼,他的鎧甲縫隙滲出黑霧,饕餮紋已經爬上太陽穴。


    甄宏圖眼疾手快封住他周身大穴,卻被反震得虎口崩裂:\"姓林的快想辦法!\"


    我摸出懷裏的虎符,溫熱的觸感突然讓我想起那個抱著布老虎的孩童。


    布老虎的魔核眼睛...青銅鏡裏的時空倒影...驪山地宮...


    \"所有人退到我身後!\"我咬破手指在虛空畫出血符,虎符突然騰空化作玄鳥。


    當玄鳥清啼響徹雲霄時,我聽見自己沙啞的嘶吼:\"兵聖助我!\"


    虛空裂開的光門中,披甲執銳的孫武踏著兵法竹簡走出。


    他隻看了一眼鏡陣,手中令旗便指向天樞位:\"韓信,破軍!\"


    第二道光門轟然洞開,銀甲少年拽著紙鳶躍出,手中竹簽如雨點般射向鏡陣。


    當紙鳶纏住天璿位的青銅鏡時,孫武的令旗已經插在地麵:\"兵者,詭道也!\"


    鏡陣中的倒影突然開始互相廝殺,我們身上的饕餮紋竟隨之消退。


    韓信嬉笑著拋出竹簽,那些簽子落地化作草木皆兵,與秦俑戰作一團。


    \"怎麽可能!\"影魔的咆哮震落倉頂青銅瓦,我趁機將誅仙劍插入地脈節點。


    劍身沒入的瞬間,七座糧倉同時亮起星圖,地底傳來巨龍蘇醒般的轟鳴。


    當最後一縷魔氣被孫武的八卦陣煉化時,項羽突然用槍尖挑起半塊殘鏡。


    鏡中映出的驪山地宮深處,九鼎正在發出幽光。


    韓信彎腰撿起塊青銅碎片,上麵殘留的銘文讓這位兵仙都變了臉色。


    影魔消散前的尖嘯突然卡在喉嚨裏,他那雙魔瞳第一次露出驚駭:\"你們居然能召喚...不!


    這不可能!\"殘存的魔核劇烈震顫著,仿佛看到了比死亡更可怕的東西。


    我擦掉嘴角鮮血,誅仙劍指向西北方向逐漸顯現的青銅門虛影。


    虎符在掌心發燙,那些沉睡在曆史長河中的英靈,似乎都在等待著什麽...影魔的魔核在空中炸開萬千裂痕,漆黑如墨的魔氣化作九條蛟龍直撲孫武的八卦陣。


    我右耳的通訊符突然滾燙,傳來韓信帶笑的聲音:\"林道友,借你河圖一用!\"


    誅仙劍還插在地脈裏震顫不休,我並指抹過劍脊。


    飛濺的血珠未及落地,就被韓信淩空抓去,在掌心揉成血色竹簡。


    這位兵仙踏著紙鳶掠過陣眼,竹簡碎片飄落處竟浮現出楚河漢界的虛影。


    \"兵陰陽,法刑名!\"孫武的令旗突然調轉方向。


    八卦陣中廝殺的倒影齊刷刷轉身,將手中兵器刺向自己的影子。


    影魔發出的慘叫帶著金屬刮擦的刺響,七座糧倉同時噴湧出裹挾玉璽碎片的血柱。


    項羽的霸王槍突然脫手飛出,在空中化作一條烏江。


    我眼睜睜看著這條虛幻長河卷走三條魔氣蛟龍,浪濤裏竟傳出虞姬的塤聲。


    甄宏圖趁機甩出饕餮劍,劍身上的兇獸紋活過來似的,一口咬住影魔的本體。


    \"就是現在!\"嶽飛瀝泉槍上的龍紋突然睜眼,槍尖挑著半張燃燒的軍令狀刺入魔核。


    我聞到了檀香混著血鏽的味道——那是精忠報國四字在焚燒。


    影魔的軀體開始坍縮,魔核表麵浮現出大秦疆域圖。


    孫武突然掐訣喝道:\"小友,問鼎!\"


    我福至心靈,咬破舌尖噴在虎符上。


    玄鳥清啼聲中,九道虛影從曆史長河踏浪而來。


    當禹王鼎的輪廓壓住魔核的刹那,我聽見嬴政的佩劍出鞘聲,劉邦的《大風歌》,還有霍去病馬踏匈奴的蹄音。


    魔核應聲而碎。


    迸射的碎片卻被韓信用紙鳶兜住,他衝我眨眨眼:\"此物當佐酒。\"話音未落,孫武的令旗已將這些碎片煉化成七枚青銅算籌。


    暴雨突然傾盆而下,混著魔血的雨水在接觸到算籌時,竟化作青煙凝成\"靈墟\"二字。


    \"咳咳...你們看!\"甄宏圖用饕餮劍挑開坍塌的糧倉橫梁。


    碎瓦之下,半塊殘缺的青銅羅盤正在吸收月光,盤麵刻著的山脈紋路逐漸亮起銀輝。


    林將軍突然悶哼一聲,他鎧甲內側的護心鏡竟然與羅盤產生共鳴。


    項羽用槍尖挑起羅盤,古銅色皮膚上泛起雞皮疙瘩:\"此物煞氣,猶勝巨鹿戰場。\"


    韓信突然伸手在虛空中抓了抓,指縫間漏下的月光居然凝結成霜。


    他沾著冰霜在羅盤上畫出幾道軌跡,那些銀線恰好補全了缺失的山脈紋路:\"陰陽家手段...西南三百裏,當有地動。\"


    孫武彎腰撿起沾血的算籌,其中三枚突然直立著紮進地麵,擺出個箭頭指向西北。


    我背後的誅仙劍突然發出龍吟,劍柄處的銘文滾燙灼人——那是我從未見過的上古篆文。


    \"林道友!\"嶽飛突然按住我肩膀,他掌心傳來精忠報國的炙熱,\"此物現世,恐非吉兆。\"


    影魔最後的殘軀突然化作青煙,在空中凝成猙獰笑臉:\"爾等可知溫養魔種的地脈流向何處?


    哈哈...靈墟開時...\"話未說完就被項羽一槍攪散,但那個地名讓孫武的令旗無風自動。


    暴雨驟停,月光洗過滿地青銅碎片。


    我蹲下身想撿起半片秦俑殘甲,指尖卻傳來刺痛——甲片內側的魚腸紋竟與虎符上的銘文一模一樣。


    甄宏圖突然倒吸冷氣,他手中饕餮劍映出的星空裏,紫微垣正在劇烈閃爍。


    \"林寧!\"林將軍突然扯開破碎的護心鏡,鏡背的饕餮紋不知何時變成了銜燭之龍,\"三日前...西北要塞送來急報...\"他沾血的手指在地上畫出扭曲的路線,末端恰好指向孫武算籌所指的方向。


    韓信突然把酒葫蘆砸在地上,琥珀色的酒液竟在地麵燃起幽藍火焰。


    火苗扭動著組成山脈輪廓,某處山穀的位置赫然浮現出禹王鼎的虛影。


    項羽的霸王槍突然發出嗚咽,槍纓無風自動地指向那個方位。


    我握緊虎符轉身,看見孫武正在用算籌占卜。


    第七枚算籌落地的瞬間,遠天突然傳來悶雷——那雷聲裏竟夾雜著編鍾轟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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