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地鐵站玻璃倒影中猛地轉身,後頸的汗毛豎得像通了電。


    空蕩蕩的通道裏隻有熒光燈管滋啦作響,心口的四象印記燙得像是要燒穿胸骨。


    \"叮——\"


    手機屏幕突然亮起,老甄發來的定位共享在電子地圖上瘋狂閃爍。


    當我衝上地麵時,正撞見他在便利店廢墟裏翻找物資,戰術背心上還沾著影魔殘留的黑色黏液。


    \"你猜我找到了什麽?\"他揚了揚手裏半包受潮的跳跳糖,塑料包裝在夕陽下泛著詭異的彩虹光,\"黑暗森林的傳送陣殘留能量,足夠我們迴城。\"


    我們踩著最後一絲暮色啟動傳送陣,空間扭曲時我分明看見那隻黑貓蹲在電線杆頂端。


    它的尾巴在虛空劃出暗紅色軌跡,像是某種上古符文。


    當雙腳重新觸地,腐壞的槐花香嗆得我咳嗽起來。


    半個月前還燈火通明的商業區,此刻廣告牌歪斜著砸在街道中央,便利店櫥窗上\"物資已空\"的告示被風掀起一角。


    \"兩位仙師!\"林城主從龜裂的柏油路麵禦劍而來,道袍下擺沾著可疑的暗紅。


    這位元嬰後期的劍修此刻臉色發青,腰間玉牌都裂了道縫:\"護城大陣還能撐三天,但糧倉...被影魔汙染了七成。\"


    我們跟著他穿過三重禁製,地下糧倉的景象讓老甄直接爆了粗口。


    本該堆滿靈米的倉庫裏,黑色菌絲如同活物在麻袋間蠕動,每根菌絲頂端都長著米粒大小的眼球。


    \"這他媽是影魔孢子的變種。\"我彈出一縷三昧真火,菌絲卻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叫,反而順著火焰暴漲三寸。


    心口的四象印記突然發燙,青龍紋路在皮膚下遊走。


    老甄突然按住我掐訣的手:\"你還記得嶽將軍消失前說的''山河''嗎?\"他指尖點在倉庫地麵的八卦紋路上,\"這座城的地下靈脈走向,和湛盧劍留下的地脈節點完全吻合。\"


    仿佛被雷符劈中天靈蓋,我猛地扯開衣領。


    心口印記不知何時浮現出微型山河圖,與手機裏青銅鼎虛影的坐標完美重疊。


    當我們衝進科技館廢墟時,子時的月光正照在那尊十丈高的青銅鼎虛影上。


    鼎身饕餮紋突然開始順時針旋轉,我鬼使神差地咬破指尖按在鼎耳。


    四象印記化作青龍白虎騰空而起,鼎內噴湧出的不是靈氣,而是成噸的壓縮餅幹和純淨水——全特麽是超市常見的現代物資。


    \"你開掛了?\"老甄目瞪口呆地看著我。


    \"是穿越創造能力的具象化。\"我摸著發燙的鼎耳,突然意識到那些菌絲眼球的排列方式,分明是反向的四象陣,\"快讓林城主帶人去廣場!\"


    次日清晨的賑災現場比妖獸潮還可怕。


    當我們禦劍降落在中央廣場時,三十多個修真家族正在劍拔弩張。


    穿唐裝的老者一掌劈碎花崗岩地磚:\"我們陳家要三成!放屁!\"旗袍美婦的毒針懸在老者眉心,\"按修為分配才公平!\"


    人群突然騷動起來,有個幹瘦少年偷了袋麵包正被護衛隊追打。


    我看著他背後浮現的餓鬼相,突然想起黑暗森林裏那些被影魔寄生的妖獸——絕望才是最好的培養皿。


    \"都他媽閉嘴!\"老甄的暴喝帶著元嬰威壓,廣場瞬間寂靜。


    我趁機跳上青銅鼎虛影,故意讓鼎身上的四象圖騰映滿蒼穹:\"想要物資?


    排隊領號!\"


    當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時,鼎口開始傾瀉出金色麥浪。


    我站在不斷具象化的物資山上,看著下麵突然乖巧如鵪鶉的各方勢力,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那些家主眼中的貪婪可比影魔可怕多了。


    \"小心!\"老甄突然拽著我向後暴退。


    我們原本站立處的地麵突然塌陷,露出深不見底的血色陣紋。


    林城主腰間的傳訊玉牌瘋狂震動,城防軍急報說東區出現神秘黑袍人,正在記錄物資發放的每個細節。


    當夜我們在城主府複盤時,窗欞突然被什麽東西撞得砰砰響。


    開窗的瞬間,叼著青銅殘片的黑貓躍上沙盤,碧綠瞳孔映出我們凝重的臉。


    它放下殘片時,我清楚看到上麵刻著半幅星圖——正是心口山河圖缺失的部分。


    \"遊戲...好玩嗎...\"黑貓的尾巴掃過老甄佩劍,劍柄鑲嵌的留影石突然投射出畫麵:白天領到物資的人群中,有個戴青銅鬼麵的男人正對著鏡頭微笑,他腰間掛著七枚不同門派的掌門玉玨。


    我蹲在青銅鼎邊緣啃辣條時,玄武區張家的老太爺正用龍頭拐杖戳我鞋底。


    這老家夥的元嬰威壓跟電蚊拍似的滋滋作響:“仙師,老朽的曾孫可是變異雷靈根……”


    “您排號三百二十七。”我把最後半截辣條彈進他鑲金邊的袖口裏,“下一位!”


    廣場上的長隊突然爆發出驚唿。


    我轉頭看見老甄正踩著朱雀虛影懸在半空,手裏舉著擴音玉符喊話:“重複一遍!物資兌換需登記靈根屬性,隱瞞修為者永久拉黑!”


    陽光突然暗了三成。


    我下意識摸向腰間符籙袋,卻發現手背上落著片灰燼。


    抬頭望去,護城大陣的穹頂正在滲入瀝青狀的粘稠物,那些滴落的黑漿在觸地瞬間化作人形陰影。


    “影魔第二波!”林城主的劍鳴從東市傳來時,整條商業街的霓虹燈牌同時炸成紫色火花。


    我甩出三張金光咒貼在青銅鼎上,衝天而起時差點撞翻扛著攝像機的主播——這孫子居然在直播界麵打賞求特效。


    老甄的湛盧劍已經劈開第七隻影魔,劍鋒卻突然卡在對方胸腔。


    我親眼看著那團人形陰影裂開獠牙密布的口器,吐出半截裹著校服的殘肢。


    腥風卷著學生證拍在我臉上,照片裏戴著黑框眼鏡的男孩,正是早上偷麵包的幹瘦少年。


    “操!”我並指抹過眉心,四象印記瞬間燒透三層上衣。


    青龍虛影纏上右臂的刹那,背後傳來空間撕裂的脆響——李存孝的殘影握著禹王槊破空而來,槊尖挑起的罡風直接把三隻影魔釘在銀行atm機上。


    老甄突然鬼叫著砸在我身側,戰術背心冒著青煙:“別用古將召喚!這些雜碎會偷學武技!”他話音未落,對麵商鋪玻璃映出的影魔突然擺出李存孝的起手式,禹王槊的虛影竟凝成實體。


    我甩出五帝錢砸在路燈柱上,借反彈之勢翻身躍上公交站頂。


    心口山河圖突然浮現,某個坐標正在科技館方向高頻閃爍。


    當我把神識探過去的瞬間,差點被撲麵而來的血腥味嗆出眼淚——三百具城防軍的屍體正擺成反向四象陣,每具屍體的天靈蓋都插著青銅殘片。


    “聲東擊西!”我朝老甄甩出神識傳音,白虎煞氣在掌心凝成加特林虛影。


    冒藍火的功德子彈橫掃整條步行街時,突然瞥見奶茶店二樓有黑袍人正在記錄戰鬥數據。


    那家夥的青銅鬼麵在彈雨中泛起漣漪,分明是早上混在人群裏的觀察者。


    林城主的本命飛劍突然自爆成漫天星鬥,元嬰後期的拚死一擊總算清空東市戰場。


    我們踩著滿地黑漿匯合時,他道冠都歪成了比薩斜塔:“東區糧倉……全滅。”


    “未必。”我扯開衣領露出心口印記,山河圖某個節點突然亮起紅光。


    當青銅鼎虛影在科技館上空重現時,成箱的自熱火鍋如同隕石雨砸向地麵。


    某個戴貓耳發卡的蘿莉修士接住飄落的物資清單,突然尖叫著撕開包裝袋——裏麵掉出的不是食物,而是刻滿符文的靈能電池。


    老甄撿起電池按進湛盧劍柄,劍身立刻彈出全息投影的城防圖:“這是……護城大陣的充能模塊?”


    夜風吹散硝煙時,我蹲在科技館穹頂啃著冷掉的煎餅果子。


    下方廣場正在舉行詭異的慶功宴——唐裝老者跟旗袍美婦拚酒量,毒針和龍頭拐杖插在同一塊蛋糕上。


    穿洞洞鞋的主播抱著青銅鼎腿直播帶貨,背景音裏混著城防軍修理陣法的叮當聲。


    “不對勁。”老甄突然扯掉戰術手套,他掌心的湛盧劍紋正在滲血,“護城大陣的靈力波動……太規律了。”


    我摸出羅盤剛要測算,黑貓的尾巴毫無征兆地纏上手腕。


    這小畜生叼著半塊帶牙印的靈玉跳上觀測台,碧綠瞳孔映出我們瞬間蒼白的臉——玉麵上浮現的城防圖,赫然顯示十二處陣眼同時過載。


    防空警報響起的刹那,我攥著黑貓後頸皮躍下高台。


    老甄的湛盧劍已經劈開空間裂縫,林城主的傳訊玉牌在身後炸成齏粉。


    當我們撞進城主府議事廳時,全息沙盤正在播放實時畫麵:


    十二道血色光柱貫穿天穹,每道光柱底部都站著戴青銅鬼麵的黑袍人。


    他們手中的掌門玉玨拚成完整星圖,而星圖中央緩緩旋轉的,正是我心口缺失的那塊山河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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