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帶的實習生似乎是察覺到他的心情不好,在將咖啡放在他的桌上後和他說道,明天就會天晴了。


    長達一個多月的陰雨天也會在明天徹底結束。


    實話實說,實習生安慰到了點子上,雖然工作不順的煩躁依舊存在,但是池析亭的心情難得地好了一點。


    可能是覺得……


    一個好的天氣代表著一個好的開始吧。


    隻是可惜的是,第二天他沒能醒來。


    不過幸運的是,他擁有了第二次生命,他也順應自然地對一場盛大的日出有了念想。


    仿佛看到太陽升起的瞬間,也應證了他重啟生命的一天。


    池析亭的迴答似乎也在幾人的意料之外,好像沒想到池析亭想做的事這麽簡單。


    「哪裏簡單了?」池析亭質疑。


    褚聿和沈之哲心照不宣地對視了一眼。


    陳彥知反駁:「很簡單啊,這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看的嗎?」


    他還以為會是什麽很有難度的事呢。


    池析亭幽幽:「但是我起不來。」


    陳彥知:「……」


    「沒事。」沈之哲為池析亭出主意道,「你可以熬夜,熬一晚上就行。」


    池析亭一頓。


    好主意。


    段昭譯不太認可道:「熬夜傷身,不建議熬。」


    陳彥知頗為贊同地點頭。


    沈之哲涼颼颼地說風涼話,「有些人啊,晚上不睡,白天不起,身體還在z國,人好像已經在過m國作息了。」


    被點的池析亭:「……」


    褚聿難得地也沒站在池析亭這邊,隻是姿態閑散地倚在座椅上,好整以暇地看著三人勸學。


    勸池析亭學會早睡。


    孤立無援的池析亭摳了摳手,輕輕詢問道:「你們都不熬夜的嗎?包爽的啊。」


    幾人都搖頭。


    這種短暫的歡愉都激不起他們的興趣,但是造成的身體傷害卻是長久的。


    池析亭沉默。


    這下不止他的支付寶被孤立了,連生活作息都被孤立了。


    「好吧。」池析亭妥協了,勉強道,「我努力改改。」


    見池析亭鬆了口,幾人才頗為欣慰地點了點頭,陳彥知溫和道:「既然你這麽聽話,作為補償,我們下一輪就不點你了。」


    池析亭:「?」


    咋的?


    他是被內定了?


    池析亭還在一邊迷迷糊糊的,下一輪遊戲就已經開始了,如陳彥知所言,下一輪果然沒點他。


    下下一輪就又到他了。


    池析亭:「……」


    還挺有原則。


    說下一輪就真的隻是下一輪。


    陳彥知又摸到了國王牌,在翻開放在桌子上的瞬間,池析亭身形一僵,後脊骨微微一涼。


    陳彥知看了眼池析亭。


    「3號。」


    池析亭心徹底死了。


    池析亭擺爛地把牌丟在了桌上。


    陳彥知齜著大牙樂,眼珠子轉了轉,餘光朝旁邊的褚聿身上飄了飄,遲緩道:「3號和……」


    許是猜到了什麽,褚聿掀起眼皮看了陳彥知一眼。


    陳彥知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褚聿的牌,幾乎是明示褚聿給他看一眼了。


    沈之哲和段昭譯都看了過來,瞬間就明白陳彥知是搞什麽事了。


    勇士。


    沈之哲和段昭譯對陳彥知肅然起敬。


    隻有已經醉的差不多了的池析亭還在一邊迷迷糊糊地等著陳彥知的後話。


    褚聿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桌麵上意味不明地點了一下,在側目掃了懵懵懂懂的池析亭一眼後又看向陳彥知。


    陳彥知膽大包天,甚至還暗示性地看了眼沈之哲和段昭譯的方向,一副如果褚聿不給他看,他就隨便點別人了。


    褚聿默了半響,把牌揭開給陳彥知看了一眼。


    「3號抱1號一下吧。」陳彥知擠眉弄眼道,「要有感情一點哦。」


    池析亭呆呆地低頭確認了一下自己的牌,確定自己是3號後又下意識地抬眼看了眼桌麵,從幾人麵前的牌上一一掃過。


    陳彥知和段昭譯都有些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把自己的牌掀開,由著池析亭檢查,倒是沈之哲的神情有些複雜,把牌翻開後抬頭看了對麵的褚聿一眼。


    池析亭也在同時確認了沈之哲的牌,而後頓了一下,後知後覺地扭頭看向旁邊的褚聿。


    氣氛又是詭異的一靜。


    其實隻是一個擁抱而已。


    沒什麽大不了的。


    池析亭有些混沌的腦子似乎也因為當前的情景清晰了一點。


    3號抱1號。


    他抱褚聿。


    這……


    這合適嗎?


    池析亭有些猶豫地撇開了眼,目光不自覺地在麵前的酒杯上停了一下。


    還沒等池析亭開口逃避地說喝酒懲罰,褚聿清冷的嗓音就響了起來。


    「析亭。」


    池析亭條件反射地看了過去,便見褚聿已經側過了身,將身前的空間讓了出來。


    陳彥知眼珠子機靈地來迴轉了轉,很配合地起了哄,段昭譯也心領神會地參與了進去,把兩人之間頗為曖昧和敏感的氛圍演變為了遊戲和調侃。


    池析亭心髒像是被細繩吊起來了似的,整個人也像是輕飄飄地踩在虛浮的雲上,踏出去的每一步都仿佛是虛假的。


    直到他整個人被褚聿圈進了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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