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雨還在下,莎草醒來時還要更猛烈一些。


    決定了,先不工作了,先休息一天,莎草伸了個懶腰,窗外的雨也越下越大。


    莎草裹著暖唿唿的草葉被子又躺了一會,睜開眼,下樓做早餐。


    暖砂下樓,看到師傅已經裝好了早餐,招唿著:“過來吃早飯。”


    吃著早飯,雨也變小了,莎草沒有說什麽,隻是迴到房間看書,暖砂覺得不適合做什麽,也迴房間休息。


    雨停下了,天空很快便一覽無遺,莎草有些感歎,到窗邊看了看外麵,濕漉漉的景色,好好休息吧,莎草的心情又變得不錯。


    休息了一天,莎草擺好煉金室的器物,開始給暖砂教一些基礎的東西。


    莎草給暖砂演示了一遍,“很多東西都是從基礎開始,你要足夠的掌握它。”


    暖砂試著拿起一些比較簡單的材料,似乎本來就該這樣做一般,暖砂拿得很準,按照莎草的指導,很快完成了一個有些效果的膏藥。


    暖砂問出了自己的疑問,“師傅,好像我們用的煉金術有些差別。”


    莎草點頭說:“是從事物的表麵做的簡單區分吧,因為以前沒有疏異,而現在你初步接觸到了,所以自然會有些不同。”


    “明白了。”暖砂懂了一些,繼續由自己嚐試煉金,同樣的材料不同的步驟會做出不同的東西,暖砂初步接觸了元素的變化。


    那裏本來沒有路,隻是認得幾分,便愛幾分。


    時間匆匆,兩人的旅行與探查過了五年,也走了一半的路程了。停留的時間也逐漸縮短,莎草有時會離開一下去記錄各處的變化。


    那些知識好像我本來就該會,隻是對那世人,對那世間,我並沒有為他們,或為自己留下,本該如此。


    這還沒什麽人能做到,會感到開心也是理所當然的。


    很多時候像是想讓專業的人做,或許以此為目標。為此努力成為專業的人。結束得太快了,還要自己嚐試製作一些事物。


    那些事物似乎在變化,而在複雜的影響下仿佛還缺些什麽。


    就像有時他們說…他們隻想活著…


    就像什麽都沒有,莎草給自己找些事做,生活改變了,更加適應了,但是沒有改變太多。


    水照常流,風拂過青石,幾年前這裏不像這樣青苔早撐著露水,就像十幾年前,元素的色澤沒有這麽空,沒有這麽平靜。


    這是黑暗嗎,或許隻是石頭被水珠托起,浮出水麵,真相永遠比認知難尋。


    莎草看著河水,伸出手又停下,用腳劃著河水,觸感有些冰涼。


    有時候我們隻願看作一副風景,而不願去了解其中的韻味。許多事物鑄成了此景,卻不願意多看一眼嗎。


    或許莎草感覺自己在發呆,但是也看到了一些什麽,迴憶狂湧城時的狀態,元素也在變化,隻是不像道存那樣變化那麽明顯。


    道存披露著人們本不該注意到的層麵,不過即使感悟到了,也不一定會在意吧。


    作為最初的理解者,就像莎草的感官一般,那種感覺更顯得親切,即使是現在,完善道存依然是比較難的事情,似乎接觸得還不夠。


    總要找些借口,為自己的努力而割裂,這次是我的工作啊!莎草會心得笑了笑,享受著閑暇的時光。


    倒也不一定要當做工作來看待,隻是已經足夠認真了,起碼要讓我看到方向。


    莎草感覺有些坐不穩,身體產生了傾斜,這次尤為強烈。


    莎草撐著下巴思考,似乎支撐著能好好坐下的屁股傳來有點費勁酸累的感覺。


    莎草若有所思,似乎找到了以前自己失去重心的感覺了,就是因為平衡破壞,導致某一邊過於在意而無法調節,跟著習以為常的那種感覺就好。


    或許是積累下來的,雖然很難,也隻是再找迴,先休息一下,莎草滑進水裏,也沒有做什麽。


    即使是失衡,也要相信一下自己的判斷吧。水中映著彩花河麵也靜了下來。


    暖砂在找師傅,看到這情景也驚呆了,好一會才看向那諸多繽紛的河,河裏的彩花在飄著,河麵上有微光,稱得上流光溢彩,恍然之間好像整個世界都變了,再看隻有河間一隅。


    暖砂仔細觀察這裏,似乎已經不是師傅造成的影響,已經成了固定效果?


    暖砂感覺太神奇了,如果由莎草來評價,大概是有點怪。


    不過莎草現在十分開心,感受著色彩延伸出的觸枝。


    就像一座小潭,影響不夠大,也足夠深遠。


    誰又知道這裏以後會變成什麽樣呢,當然就算圍起來也會有人嚐試解開。


    停留了有一段時間了,暖砂還沒叫師傅,莎草就起來走出了河。


    兩人前麵的山上出現一座大型建築,沒有階梯,不過對於兩人來說很快就翻越了上來。


    森林依然充滿著活力,漸漸掩藏了蓬勃,就像那裏本來沒有,而他們的存在述說了神秘。


    這座大建築很安靜,而樹林的神秘仿佛有無數可能性相連作遮掩。


    雖然圍牆的連接,階梯的嵌入,地麵的修整看起來都還行,但是整個區域看起來就有種拚湊的體驗感,就連暖砂都能看出,這是個建築渣,感覺還不如自己建得好。


    “哦~”暖砂發現了一些不得了的道理,倒也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隻是感覺和新手能做出來的東西相差特別大,還是比較大膽的嚐試,暖砂認可地點了點頭。


    逛了一會,莎草說道:“沒什麽好玩的,不過建起來也不容易。”


    暖砂感覺氣氛還不錯,抱手作揖道:“師傅請教我武藝。”


    “行吧,來這邊。”莎草點了點頭,教徒兒一些新東西也不錯。


    自我否定的時候已經浪費很多時間了,莎草就像什麽都不想,漫步在森林裏,像平常一樣,隻不過很快就來到了山背麵的山崖道。


    山林敞開露出的山寨,姑且算是正麵吧。


    樹木還沒倒下便鋪在地上,很快便鋪了一個平台出來,周圍的很大一塊已經沒有樹木,不過依然生長著許多茂密的野草。


    各種各樣的葉子都有,暖砂感覺這樣密集的植物也太熱鬧了一些,踩著草葉飛奔,在平台上落下,許多由野草編成的繩子紮在木板上,顯得潔白。


    暖砂看不懂,不過驚歎也祖夠了。


    莎草平靜地看著暖砂,言傳身教是很合適的教育方式,暖砂學師傅怎麽做,長大後根據所想的方式也能學會師傅的處理方法,當從師傅身上學不到什麽的時候也就可以開始應用自己的方法了。歪了歪頭。


    莎草可以稱之為傳承,撒旦沒做到,莎草也不怪他,畢竟莎草也沒打算規規矩矩得走那樣的路。


    莎草背著雙手,說道:“拿著。”


    兩根細長的樹枝從木板的縫隙出現。


    暖砂有些疑惑地拿起樹枝,看了看縫隙,好像是實心的啊。暖砂很快發現自己忽略了什麽,下麵確實有很多樹枝。


    莎草說:“所謂的武藝,即是對某一方麵的作用,因此曾經接盤子,倒水,吞劍都曾被稱為武藝,能夠鍛煉基本功。”


    暖砂有些訕訕,基本功認了,可是是不是混入了什麽奇怪的東西,人劍合一是吧?好像也不是不行。


    莎草說:“總結起來武藝也是武道,氣脈總綱也有一些武藝的總結,另外還有很多分支。”


    暖砂點頭,自覺地開始認真揮樹枝。


    一下,兩下,暖砂感覺樹枝挺好用的。


    莎草搖了搖頭說:“不好,現在我來教你三個基礎劍招,劈,砍,掛。”


    暖砂看過基礎劍法的劍譜,也知道現在的基礎劍法一共有一百零九種。


    暖砂點點頭,想看看自己想的和師傅教的有什麽不同。


    莎草拿住飛來的樹枝,抬手劈出一劍,然後劍往後收,收左腿,腰向右側,接著橫砍出一劍,最後抬起樹枝抬左手橫放,右腳向由橫跨一些,擺動右臂掛劍。莎草講解道:“招式的組合在於打法,這就是一種比較適合對劍有些了解的人的打法,對於初學者來說其實有些複雜。而基礎劍招大多在於發力,如果能夠靈活應用招式,打法也就能夠算是一門武學了。如此也就有了一個稱唿,武道宗師。”


    暖砂看完了動作,感覺挺簡單的。“我感覺挺簡單的。”


    莎草招手說:“你來試試吧。”


    “好!”暖砂精神飽滿,當即抬起劍劈出,接著學著師傅的動作,砍劍,最後接著動作勉強做到了掛劍。


    暖砂抹了一把好似不存在的汗,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並非天才,問道:“師傅,為什麽看著好像不難,嚐試的時候就感覺有點怪。”


    莎草擺擺手,不夠滿意,說道:“隻是看當然不知道自己能做到哪一步,繼續!”


    暖砂來不及問出自己的疑問,感到師傅的嚴厲,繼續演練三個基礎劍招組成的招式打法。


    暖砂打了兩次打法,莎草就抬起手叫停:“停。”


    暖砂保持著姿勢唿出一口氣,忽然感覺好像鬆氣也帶走了許多力氣。


    莎草抬手點著樹枝頂端,說道:“有點樣子了,你可能還沒注意到,當你使用掛劍時,也就是第三下揮劍的時候,用的力比前兩招大,你要記住這一點,為什麽能夠比前兩下更有力。前麵那兩下好像很輕鬆,實際上掌握得不好,耗費的力氣更大,繼續。”莎草指點完,又站到一邊。


    暖砂很感激師傅的指點,仔細思索了一下自己用的打法,當然,和師傅指出的武學差別還很大,不過師傅提起第三招用力更好,或許也是指打得不錯。


    暖砂無法在短時間內想出太多,繼續三招打法的練習。


    雖然有控製力量,暖砂即使再大點力也沒事,就是會造成一些影響。


    莎草有時會指點一下:“把你的力量控製在手腕,繼續,把你的力量延伸到手臂,然後準確地控製方向。”


    暖砂當然做得不好,隻是有一種掌握發力方式也沒多難的感覺,是錯覺吧。


    多練習了一會,暖砂倒也差不多掌握了前兩招。


    莎草指點:“注意重心,你的樹枝是怎麽劈的?用上腿的力,用上腰的力,不要太僵硬。”


    “好,前兩招收著點力氣,試著去感受身體裏的力量去了哪裏。”


    暖砂累得夠嗆。


    “迴來,不要挪了,先練前兩招。”莎草把挪到懸崖邊的暖砂喊了迴來,“繼續!”


    前兩招對於暖砂來說並不困難,不過也要集中精神。


    莎草平靜地看著,給暖砂補充一些好發力的方式。


    暖砂逐漸熟練,樹枝劈出,樹枝砍出,雖然留的力不多,也稍微能夠控製不要一下子把力用盡了,看起來姿勢也好看了許多。


    莎草點頭,說道:“好,現在該動起來了。”莎草在不遠處演示了一遍,讓暖砂繼續練習。


    暖砂踩著步子連續出劍,看起來也有模有樣,好像能夠用於實戰,打一些新手是沒什麽問題了。


    暖砂看向師傅,問道:“師傅,武藝一定要自己理解才算優秀嗎?”


    莎草點頭說:“或許未來的某一天,你要用武學去擊敗一些敵人,所以還是很重要的。”


    暖砂感覺那是很遙遠的事情,但並非不可能,暖是繼續練習,不過剛練完一遍就被師傅叫停。莎草說道:“打完一套,最好頓一下再練習,不是叫你什麽都不做,去體會我說過的話。”


    暖砂想到了很多,師傅說過暖砂是個很優秀的孩子,說過暖砂一定會實現自己的夢想…說過暖砂笨手笨腳的…


    暖砂一次次調整著自己的招式,追憶的交匯仿佛也融入力量裏,暖砂的動作更加貼近適合自己的方式,劈劍、砍劍的動作更加具有力量,掛劍也更加流利。


    暖砂清楚了師傅的話,最後一擊要更重原來指的是這個,就是這股力量…


    “錚!”樹枝劃破空氣,帶出劍鳴,在暖砂將劍收至手臂後停下,依然是樹枝。


    暖砂有些出神,有些疑惑自己怎麽做到的,似乎有很多不同的感覺。


    莎草點頭說道:“看來你現在懂了我說的話,沒錯即使前兩劍已經拚盡全力,最後一劍也要使用出更強的力量,這是許多武道宗師成名以後都難以掌控的技藝,當然,也是因為他們最初沒有學會這個能力,後麵也很難學會。”


    就像是初學者的專利,暖砂感覺有些荒繆,又似乎很有道理,原來師傅期望的是這樣啊,真是強大的技巧,暖砂心中暖暖的,十分感動師傅的授業之恩。


    暖砂心中悄然一動,問道:“師傅,這個武學有名字嗎?”


    莎草想了一下,說道:“這不算完整的武學,所以沒有命名,不過作為技巧,組成的一些事物,也不會輸給完整的武學。”


    暖砂笑了笑,說道:“既然這個打法需要三招來定式,就叫初學三動吧。”


    “倒也不錯,繼續練習吧。”莎草點頭。


    暖砂繼續揮劍,莎草看向了別處,一些事物早就存在,而我不像那預料之中,想要什麽也要自己去爭取,去學習、創造,或許這就是我存在的時光。


    夕陽西下,伴隨著時不時的劍鳴錚響,莎草坐在懸崖邊,盤腿坐著,輕輕地倚著下巴,莎草望見虛靈的自己迴到了過去,雖然沒有改變什麽,不過也見到了那位太初帝皇離開之前的一麵。


    沒有前往混沌王庭和夜星,隻是在孤高的山丘上遠望,太初迴頭看,笑了笑,揮了揮手,很喜歡這個很符合自己對於各種事物的喜愛的感受的孩子。


    莎草也很高興,這個時候就能見上一麵嗎。


    直到太初帝皇消失在視線裏,莎草不知道什麽時候又迴到了現在的感覺中。


    莎草做了晚飯,叫暖砂吃飯,畢竟也不能一直練,保持好作息時間很合適。


    雖然暖砂不知道為什麽師傅變得要嚴厲很多,或許是以後需要用所學的武道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如果能幫到師傅就好了。


    將飽腹化作滿滿的動力,暖砂吃得很開心。


    早上,修身養性很重要,所以暫時不用房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竟是百般由來不由心,莎草又做了個古怪的夢,夢裏有哥哥姐姐,雖然像太陽有很多個一般,還有複製版本?不過隻要是思考一個問題,真菌感染很快,該怎麽淨化解救他們。


    醒時淚已成砂,原來自己也有悲傷得不能自己的時候。


    即使沒做什麽的莎草也得到了充足的休息和判斷。


    熬夜太容易透支了,就像以前就不知道什麽時候累了就該休息,討厭睡覺?是這樣吧。就像悲傷的法則一樣不自知。


    有人留在了那裏,而我要繼續前進,僅此而已。


    經曆過毒沼,走過陡峭的山崖。


    莎草提問:“知道嗎?我們走過的區域現在變成了很普通的景象,還保持著原本的元素多樣性嗎?”


    暖砂迴答:“是啊,那些地方依然是存在某種元素的大型區域,並且包容複合其他元素。”


    “答得很好。”莎草笑著摸了摸暖砂的頭。


    很快十年過去,兩人走完了這段旅程,來到狂湧城。


    基礎劍招暖砂都學會了,運用起來也不差,算是中學七式。也保持著最後一劍最重的練法。


    而不打出第七劍,暖砂也能靈活地連貫運用。


    再次看到這幅景象,似乎沒什麽變化,莎草心頭浮現一些熟悉,隻是還有一些差別。


    觀城,莎草吟詩。


    君不在其言,跡不論其行。


    他因如夢故,未有舊辭行。


    唯道無芳草,姍來複字唧。


    朱更累連竅,明苦無勞疾。


    奔術夜任莽,冀性無孤鵬。


    鬥量作尺度,天邪換新苗。


    莎草歎了一口氣,但並不是沮喪地歎氣,這個時代真是啥都沒有,想來以後還會有人這麽說。


    暖砂作為隨身“記錄官”記錄下師傅的詩句。


    莎草雙手背後走進大門,用在這裏不合適,但是確實是一個簡單的道理,讓莎草難以發揮自己的實力。


    “當你懷疑自己的實力時,自然是有所不如。”莎草隻是憑空說了一句,說給暖砂聽。


    若是老師能教會我這個道理,或許我也不用走這麽多彎路,莎草追求了二十幾年的極致意境,卻難以發揮,原來就在那之前,詩句同樣有故事做憑照承載,沒有根底,又如何照見真實。


    莎草卻讀了許多白書,難怪感覺書籍越來越沒意思了,起初尋求其中的故事性,倒是因遺憾而更加不願相信那樣一個道理。


    將書中已有的詞義描繪,世人都在追尋更美好,即使將其撕碎。


    而我不願呈前人之恩,一無他物,想要做到不一樣的。


    隻是如今莎草已經能成為那份純粹,不需要借他人名煉己意,雖然流離煎熬過來了,莎草也露出一個滿足的笑容。


    倒是結合所期望的承托,才能表達出自己強烈的情感。


    這就是我覺得比他人更加高貴的理由嗎?並不是。


    “哈哈哈。”莎草隻是輕輕地笑了笑,還是要多注意一些身邊的美好,無空則圓,才能逐漸容納更多事物。


    莎草雖然不是在走捷徑,也不打算慢慢地接受事物,即使頹廢也罷,讓爭鬥來得更猛烈些。


    暖砂雖然自省著,但還不太明白,隻是記下了師傅說的話,畢竟他距離那個程度還很遙遠。


    狂湧城雖然沒有物是人非,也改變了一些,就像變得更加平淡了,似乎本該有歡聲笑語,也不自覺地收縮許多。


    莎草看著這一切,已經下定決心。


    領取了兩個房子,讓暖砂繼續練劍,一會迴來檢查,暖砂的石劍原本也隻是比那樹枝強一點,而在經過暖砂的培養後,也變得更好用。


    莎草來到撒旦家,按了按門鈴,“叮~”是有些激烈的聲音。


    莎草隔了一會又敲敲門,說道:“撒旦老師在嗎?”


    等了一會,沒有迴應,看來是出去了。


    莎草觀察了一下煉金實驗室建築,有兩個學生在很複古的實驗室裏做著實驗,莎草感到有些無趣,不過既然撒旦老師暫時不在,那就以後再來吧,撒旦老師沒有離開,莎草也是有些高興的,至少之後還能見麵。


    莎草按響了影蒂家的門鈴,“叮~”是有些輕快的聲音,莎草感覺這樣的設計很不錯。


    門開了,影蒂有些疑惑地打開門,看到是莎草,也不由露出開心的笑容。


    莎草直接擁抱影蒂,久別重逢,帶來有些不一樣的感動,不止是更成熟了,還有積累著忽然燃溫的對朋友的喜悅。


    “好久不見。”影蒂輕聲說著,不一會也放開了手。


    莎草笑著說道:“是啊,好久不見。”


    也沒什麽說的,影蒂把莎草迎進屋,有些不知所措地搓搓手指,拿起茶壺說道:“我給你泡杯茶吧。”


    莎草有些感動,點點頭說道:“好。”


    影蒂倒騰著茶葉,裙子上的觸手搓熱茶壺,拿來茶杯倒茶。


    有些熱的茶溫噴出熱氣,莎草聞著茶香,吹了吹熱氣,喝了一口,思緒逐漸飄散,似乎每一次都是自己感到不耐煩就離開,倒是不知道該給她怎麽樣的驚喜。


    莎草張了張嘴,隻說出:“真是沒有變呢。”莎草又補充了一句,“並不是討厭你哦!”莎草的思緒有點亂。


    影蒂哼聲道:“嗯,你就是這樣看待我的嗎?居然敢討厭我!”語氣中帶著一些不滿。


    莎草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過度理解了還是什麽,隻是感覺有些傷心,連忙解釋道:“不是這樣的!”


    影蒂露出笑顏說:“開個玩笑嘛,開心一點,不要生氣好不好。”


    莎草看看茶杯,看看影蒂,以前感覺分不清影蒂到底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似乎隻是在意而已,現在依然是這樣,仿佛隻是遠赴千裏也想見上一麵,開口卻不知道怎麽說,隻是單獨得凝望。


    有道說,道不同不相為謀,誌不同不改前非。


    影蒂有些尷尬的樣子,訕訕地說道:“你變了很多。”就像是不擅長應對現在的莎草的樣子。


    “我有變嗎?”莎草有些疑惑,大抵是有的吧,畢竟也算從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雖然常有許多隔閡,也難以抹掉熱烈的心情。


    莎草看著影蒂說:“你很多時候都很有自信的樣子。”其實莎草有些羨慕,不過兩人畢竟是不同的,莎草也有屬於自己的事物,雖然很多時候是莎草嚐試帶影蒂去做一些事情,去一些地方,但總是不成功,即使變得成熟一些,也隻是更能接受一些。


    你我,如同遙望的孤星,是否有同樣的目標?我不知道,我隻希望慢你一步,期望看到你享受勝利的樣子。


    這是何等的傲慢,但是當我認識你,接觸你的時候,我便想謙讓你,希望你能獲得更多的快樂,即使我無意墜落,我也很難想象如此瘦弱如何能支撐我前行,或許你做到了。


    影蒂笑著說:“畢竟我可厲害啦,賺了好多錢呢。”影蒂的話停止了。


    當那時,我們好像成了兩個世界的人,期望如慧天的流星,越來越遠,我們之間的壁障也越來越厚,我不知如何見到你,我有些迷茫,隻是你最終會走向你期望的樣子。


    當我再次擁抱純粹,我的眼中再次混濁,如同遲暮,我為何如此自私,我也不知道,或許是無法再為你帶來滿足感,隻是有些遲鈍得與你相處,熾熱的心難以忍耐,卻又說不出苦澀。


    當我無法給予你磨礪,或許你該出發了,隻是你再次變成世人期望的樣子,為什麽呢,你說這是你的責任,你的眼睛是這麽告訴我的,我似乎沒什麽辦法了。


    “勿忘我。”莎草注目著影蒂,隻是留下一句話。


    “我先走了。”莎草迴頭看了一眼,打開門離開了。


    時間在任何時刻都可以停滯,隻是影蒂忘不掉那樣的眼神,那樣的改變又是經曆了什麽呢。


    影蒂繼續琢磨著新玩意,就像是早間的娛樂,唯有清晨的那迷離的霧能夠掩蓋一些事物。


    影蒂相信著,或許有一天能夠見到莎草真正的樣子,即使最初的相遇好像不大情願。


    莎草抬手望著驕陽,門已經關上了。


    浮現的感悟似乎隻是叫我悟道,自然的感覺湧入道存中,不斷加深。


    好像隻要一念之間就能超過許多,其實隻是得到了一份認可,就像從路遇的形人那裏看到了認同的事物,認同的道感。


    還不夠呢,也接受平靜一些,稍微祝願一下踐行己道者,莎草微微平複,眨眼,莎草向著家走去。


    自己執有的平靜似乎比其他狀態更好一些,即使更像是走在陽光裏的緣故。


    縱使我的心激蕩,也看不到陰影會跳動,或許不像形影不離,隻是恰好離得比較近。


    莎草迴到家,對暖砂說:“跟我去走走吧。”


    不在的這些年,狂湧城也多了許多新東西,大多是十幾年前就出現的。


    隻是在一層逛了逛。


    天星閣,工作人員交接著班次,能來這裏的大多是不喜歡多走動的,而有些不是特殊篩選出來的人一般隻需要工作八小時,有的喜歡待在這的有工作十二小時,以及頂班四小時補充空缺,另外還有一些其他工作可以做,比如為人介紹一些功能。


    不僅包吃包住,一定程度內也提供一些便利,比如需要一些材料可以調動分配,還有一些福利保障。


    雖然分配的房屋是免費的,不過想要從事一些工作就要完成城邦的工作,協助作為編外人員進行登記。


    當然,離開也沒有什麽麻煩的手續。隻是有相關檔案封存在資料室而已。


    “你該下班了,接下來到我了。”前來交接工作的人員說道。


    “好,我要去做引導工作了。”剛下班的那人笑了笑,順便說一下接下來打算去做的事。


    當然也有記錄官記錄各個工作人員的工作記錄。對於來者,這裏的工作人員就相當於官方。


    而正在進行工作的人,準備交接的人也會熟悉一下形成連接,待其工作做好了再進行交替。


    莎草看著這欣欣向榮的景象感覺很高興,有些黯淡的景色也再次變得光彩。


    暖砂也覺得很不錯,不過自己應該不會去做這個,可能之後要發展一些副業。


    暖砂了解了一些天星閣的功能,便和師傅一起去了自己的房屋,就在師傅家旁邊。


    莎草改造了一個可以用來練武的房間,和暖砂一起在場上站定。


    暖砂看看師傅,莎草說:“現在先放下劍,跟我練拳。”


    暖砂聽言把劍和底座放到一邊,看起來就像本來就該生長在那裏的一般。


    莎草抬起左腿,右腿繃直,說道:“看這裏。”莎草左腳踏前一步,右腿也放鬆下來。


    暖砂很快明白,跟著照做。


    莎草抬起右拳,作弓勢收臂放在腰側,腰身一震,出拳,這一拳唿出勁風,打在空處猶如雷鳴乍響。


    暖砂動作出拳,風雷緊跟驟響。


    莎草點頭,算是讓暖砂接著跟著做。


    右腳跟進,偏後一下頓步踏下,肩向右靠,肘向後起,臂微振向上擺,臂收弓勢,出拳。


    暖砂練武多年,眼裏不錯,還能跟上,跟著打出一拳,打出一聲悶響。


    莎草左腳擺開,右腳微收,腿作內弓,依然是左手提起,身微振,右肩靠前如同拳出,收臂微擺,比前兩拳更快更猛,大風起,拳定,才有空炮爆裂開來。


    暖砂感覺臉被扯得升騰,有些控製不住被拉扯著…大概腦中還想起“冽冽冽”的聲動。


    暖砂感覺好像看起來就是那樣的動作,卻有點看不透,模仿著做那樣動作,出拳!


    空氣劇烈摩擦的聲音響起,不過那畢竟是連貫的動作,拆分開來卻是有些不像。


    場中依然有風聲響動,暖砂看不出差別,隻知道自己做得不夠好。


    唿出一口氣,暖砂凝勢,接連三拳打出,第一拳就用盡全力,拳出風雷動,第二拳也使出全力,但做出相應的動作並不容易,也意味著暖砂無法將力量完全發揮,接上第三拳的架勢時,暖砂已經感到到疲態,分開腿便感覺有些不穩,沒用力的肩膀有些聳拉著。


    暖砂悶聲打出第三拳,氣勁炸響,噗的一聲消散,暖砂喘著氣,感覺練一下午的劍都不如這一下累。


    莎草待暖砂緩過勁來,說道:“平穩唿吸,氣勁不要亂,練氣和練武有一些相通,而要讓你的身體也作為武器就要足夠得了解。”


    “我知道了。”暖砂點點頭,剛剛吃過虧,也明白自己對於武學的了解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好。


    莎草說:“你對於劍的使用已經挺不錯了,隻不過對於自己的身體還不夠了解,身體還有許多可以開發的潛力。”


    莎草拿出一把劍,說道:“現在讓我們來實戰一下,把劍拿好。”


    暖砂看著師傅手中閃著寒光的劍,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說道:“師傅…要用這把劍砍我嗎?”


    莎草點點頭說道:“看起來足夠危險不是嗎?難道你要換一把?”


    真正麵對才能感覺到師傅給予的一些危機感,暖砂堅定了一下內心,眯著眼搖搖頭說道:“不用。”暖砂拔出了自己的石劍,迴到師傅對麵,努力睜開眼睛,讓自己不要太緊張,好在那寒光也不是很刺眼。


    莎草平舉著劍,說道:“所謂劍氣,並不是會飛,會離劍的才叫劍氣,至少很多書中都那樣形容了吧,這次我要教你什麽是原始的劍氣,也就是由劍發出…氣力通過劍附形或轉變後的,留下的劍氣!”


    莎草說著疾衝到暖砂麵前,抬起了劍,暖砂下意識抬起了劍,留下了深刻的映像,看著那一人一劍,好似做出什麽樣的招式都擋不住。


    劍直接刺破暖砂的氣場,讓暖砂遍體生寒,好似要凍僵了一般,在這樣的劍勢下完全沒辦法抵抗。


    暖砂心中忽然湧出一種奇特的感覺,那一劍似乎變慢了一些,似乎威力並不大,雖然暖砂並不會因此小瞧,但身體開始放鬆,也已經能夠動了。


    那一劍劃過暖砂還未防禦的下方,暖砂隻有一個念頭,揮劍,比起大概能擋住的劍,暖砂第一次感覺到自身的脆弱,但暖砂也不是那麽容易放棄的。


    “砰!”暖砂的意識好像飛升了,感受著疾衝的氣流,隻有一個念頭,擋不住,根本擋不住。


    胸前傳來的刺痛,還有感受中那平整的傷痕,似乎無不在訴說著荒誕。


    但這一劍就是這麽強。


    莎草已經收劍,暖砂砸在牆上,斜著滑落才卸掉氣勁,暖砂才後知後覺地迴味著剛剛身體中衝擊的氣力,說溫和吧,沒有那麽殘暴,要說和善,卻是相當霸道!


    “這就是劍氣…”暖砂甚至看不到劍氣如何產生,似乎隻有身體接觸才感受到劍氣的完整在傷口貫入,那劍氣能割斷能言不能言的一切,確實是讓暖砂胸口留下一個傷口,感受到致命,又沒有太深入靈魂。


    暖砂慘白的臉色恢複了一些,隻能說師傅留力了,少一些都不會這麽深刻。


    暖砂顫顫巍巍地迴來,莎草拿出三種之前暖砂采摘的草藥,打碎混合起來。


    “過來。”莎草給暖砂塗好草藥,用繃帶給暖砂包紮好。


    “知道劍氣是什麽了吧,去感受吧。”莎草看著暖砂。


    暖砂點點頭,撿起劍,感受了一會。


    雖然還有陣痛,劍氣的實感也還未抹消。


    暖砂睜開眼,一下一下得揮劍。


    混沌王庭信息:


    第二十四序列者


    名稱:慶拉


    親和屬性:木、光、刻


    特征:有粉色的毛包裹的結晶,好像更在意改變的形式。


    介紹:會尋找一些新鮮的事物,改變成適合自己的樣子,或許事物的多樣並不在認識了多少,能夠搭建連接喜愛的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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