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何妨夢摘星……”


    少年何妨夢摘星?是啊,正值年少,意氣風發的我們何不立誌去摘天上的星星呢。


    “敢…挽桑弓~射玉衡……”


    讀到這,楊淩心情激蕩,聲音有些顫抖。


    即使用的隻是桑木做的弓箭,就算不是那麽出色,也敢射向天上的玉衡星。在場的人立刻共情了起來,這不就是說他們嗎,是啊,雖然我不是嫡子,但我也有遠大的理想啊。


    “莫道今朝精衛少……”


    “且邀他日看海平……”


    不要覺得精衛每天填入大海的石子十分少,但日積月累,總有填平大海的一天。


    雖然我們現在毫不起眼,但終有一天,會靠自己的努力,讓家族對自己刮目相看。


    《少年誌》


    少年何妨夢摘星?敢挽桑弓射玉衡。


    莫道今朝精衛少,且邀他日看海平。


    “好詩,好詩啊。”


    吳文啟立刻拋去心中所有的不快,滿臉笑意的快步走了過來,大聲道:“唐兄,且慢落款。”


    落款?那是古代文人的習慣,唐仁可沒有,不過吳文啟倒是提醒他了,唐仁抬頭看了看他:“吳兄有何指教?”


    吳文啟臉上堆滿了笑容:“唐兄,你看,今日是我的宴會,我想這麽落款是不是好些,就落懷安十月,如意樓應友人吳孟蒼相邀,有感而發可好?”


    周圍人頓時罵了一聲無恥,文人的理想就是青史留名。


    此詩本就是傳世佳作,落上他吳二郎的名字,就意味著當這首詩傳遍天下的時候,把他吳二郎也帶上了,倒是打的好算盤。


    楊淩當即不樂意了,立馬開口道:“不妥不妥,我看應該落,如意樓偶遇楊封文懷誌,有感而發更貼合實際,你說呢唐兄。”


    “不妥不妥,這位唐兄,我看……”


    就連柳舒安也想上前說些什麽,可理智讓他做不出這麽不要臉的事,隻能站在後麵直著急。


    齊瑤見眾人的反應,一臉崇拜的看著唐仁:“阿兄當真是文采出眾呢!”


    就在所有人吵的麵紅耳赤之時,吳文啟悄悄湊到了唐仁身旁:“百花釀五壺,怎麽樣?”


    唐仁看了看他,笑著點了點頭,伸出了五根手指,就在吳文啟以為他答應了的時候,唐仁開口道:“五壇。”


    吳文啟瞪大了眼睛:“什麽……五…五壇!”


    看著唐仁似笑非笑的模樣,吳文啟咬了咬牙:“可!”嘴上雖然答應了,心裏卻氣的夠嗆:“姓唐的,算你狠。”


    唐仁滿意的點了點頭,小聲開口道:“吳兄,你不虧,要知道,這可是能傳世的詩,跟銀子比孰輕孰重,這意義就不同嘛,你想想,是不是覺得自己大賺了。”


    通過唐仁的“勸解”吳文啟這麽一想,還別說,立刻不難受了。


    隨即唐仁也不再猶豫,直接落筆,就在眾人還在爭的麵紅耳赤的時候,落款已經完了。


    吳文啟得意的拿起紙,展開向眾人顯擺:“不好意思了各位郎君,唐兄已然落筆,就別再爭了。”


    這時他們才反應過來,感覺剛才的舉動不符合讀書人的氣質,立馬恢複了原本的模樣,不過都在心裏暗罵:“吳二郎,真是卑鄙無恥。”


    隨即又圍到了唐仁身邊:“唐兄,可否再作一首?”


    “是啊唐兄,好的詩詞就是要與大家分享的。”


    眾星捧月的唐仁笑著搖了搖頭:“才氣枯竭,今日是作不了詩了,下次,下次有機會再與諸位論詩。”


    心裏想著:“哼哼,想白嫖我,那是不可能滴。”


    這邊,吳文啟滿臉得意的欣賞著唐仁的詩詞,看了眼後,吧唧吧唧了嘴:“這詩寫的倒是不錯,就是這字……嗯,太普通了。”


    身旁的柳舒安看著唐仁的落款微微皺眉:“唐兄沒落字嗎?”


    聽到柳舒安的話,吳文啟才發現,立馬擠迴唐仁的身邊:“唐兄,你少寫了些什麽吧。”


    唐仁微微一愣:“少寫了什麽?”


    “字啊,唐兄的表字沒落。”


    唐仁一臉的莫名其妙:“我沒有表字落什麽。”


    這句話說的吳文啟一言不發,沒法反駁,他還真沒想到,唐仁連表字都沒有。


    大唐的表字通常是及冠之後由家中的長輩賜字,或者是得高望重的老人,而且表字的運用沒有那麽普及,除了重要的場合,或者署名,一般都不會提及,唐仁孑然一身,還真沒人給他起。


    另一邊,柳舒安主動講述了唐仁那天的事跡,眾人聽後,頓時激動不已:“什麽,盛唐少年說是他寫的?”


    “每每讀到這篇文章我都有種仰天長嘯的感覺,沒想到,竟然是唐兄寫的。”


    “不愧是唐兄,這首詩也是一絕。”


    “我還在想,唐兄這樣的文采怎麽可能籍籍無名,原來是我不識人呐。”


    對唐仁更佩服了,一介寒門,孤身一人生活到現在,胸有才氣,卻甘願做一小吏,這份胸襟,當真令人敬服。


    “唐兄,我敬你一杯。”


    “唐兄,在下賈中期,阿郎添為吏部侍郎,家中還有個二八年華的小妹,長得那是國色天香,不知唐兄能否賞臉,到長安去府中一聚,盤纏我掏。”


    柳舒安聞言,突然想到自己的柳舒晴,但沒好意思說出口,低頭盤算了一番:“不知道,阿姐有沒有機會……”


    唐仁笑了笑:“歪才罷了,大家同飲……”


    吳文啟看著眾星捧月的唐仁,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喂,這次聚會是我花的銀子啊……


    隨即搖了搖頭,算了,反正詩上也署了我的名,吳文啟招唿掌櫃的把詩詞貼好,滿意的看了看提壁上的詩,無所謂了,詩好就行。


    小插曲一過,眾人接著喝起酒來,不過,此次唐仁成了焦點,才子嘛,眾人都想結交一番,看了看時間,馬上宵禁了。唐仁不想在這裏過夜,就跟眾人打了個招唿,準備離開如意樓。


    吳文啟讓掌櫃的打包好五壇百花釀,讓小二跟兩人把酒送迴去。


    唐仁帶著齊瑤剛走到門口,迎麵走來一行黑衣人,這些人皆是兩米上下,比唐仁高出一頭還多,人數足有十幾人,渾身上下捂的嚴嚴實實的,除了雙眼,其他什麽都看不到。


    唐仁心中陡然一寒,本能的感覺不妙,如果一個人長得高點倒是情有可原,但這麽多人,都是一樣的身型,這就有點不對勁了。


    腦海中突然浮現出當初豬妖在城門前大開殺戒的模樣,這些人怎麽這麽像……妖魔!想到這,唐仁握著齊瑤的手更緊了一些。


    齊瑤感覺到了唐仁的異樣,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一眼。


    唐仁麵帶笑容裝作不在意的模樣,放開了齊瑤的手,護住了她的身體。小聲開口道:“小瑤,一會要有事的話,去阿兄的衙門,找人來幫忙。”


    齊瑤看了看身材高大的黑衣人,想了想,麵露擔憂的點了點頭。


    眼看兩人就要離開如意酒樓,走在前麵的人突然停了下來,眼神猛的落在了唐仁的身上。


    唐仁心跳都停了一拍,當即不再猶豫,將齊瑤猛的拋了出去,同時將唐刀抽了出來,將門口擋住,謹慎的看著他們。


    齊瑤被拋出去的瞬間腦袋空白一片,直到身體落地,才一個踉蹌迴過神,擔心的看了眼門口的身影。隨即咬了咬牙,不顧腿上的疼痛,眼神變得堅定起來,向敬夜司跑去。


    如意樓門口,唐仁橫刀而立,眼神警惕的看向他們:“諸位,藏頭露尾可不是英雄所為,在下敬夜司唐仁,還請諸位掀開頭布,驗明正身。”


    為首的妖魔仄仄一笑,聲音猶如破碎的玻璃:“驗明正身?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本來還猶豫放不放你離開,現在不用走了,孩兒們,開始你們的盛宴吧。”


    說罷,率先將鬥篷掀開,剩下的人緊隨其後。


    黑色的鬥篷如同夜空中的烏雲一般翻飛起舞。隨著它緩緩落下,隱藏在其下的身影終於顯露出真實麵容。


    唐仁定睛一看,心中一涼。隻見站在他麵前的這些人竟然全都是妖魔!而且他們所屬的種族各不相同,形態各異。為首的那個妖魔長著一顆蛇首,身體卻是人類的形狀,口中不時地彈射出細長的須子,伴隨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聲。


    再往旁邊看去,還有長著豬腦袋的豬頭人、頂著碩大牛角的牛頭人和麵目猙獰的虎頭人等等,各種稀奇古怪的妖魔匯聚一堂。


    就在那鬥篷掀開的一刹那間,原本安靜祥和的大堂內突然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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