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豪阿西爾-古普塔醒了。


    他低聲咒罵著,掙紮著從鋪著天鵝絨的床榻上爬起來,肥胖的身體因為氣憤而微微顫抖。他本想衝去卡西德的房間,給他一記耳光,讓他閉嘴。


    但當他的目光掃過臥室那扇雕刻著曼荼羅花紋的烏木大門時,一股寒意從他的尾椎骨直竄天靈蓋。


    原本整潔的木門上,不知何時爬滿了令人作嘔的綠色黴菌,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轉瞬間,一朵朵帶著劇毒孢子的腫脹蘑菇破繭而出,它們貪婪地唿吸著,噴吐出淡淡的綠色霧氣,散發著令人頭暈目眩的腐敗氣息。


    阿西爾躡手躡腳的轉身,躲進了房間角落裏那巨大的紅木衣櫃。他顫抖著雙手,將那些從未穿過,散發著樟腦丸氣味的華服,胡亂地披在自己身上,試圖掩蓋住自己的氣息。他緊緊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響。


    門外隱隱傳來了他的小兒子卡西德-古普塔的哀嚎。


    阿西爾的冷汗在緩緩滑落。


    阿西爾感覺自己膀胱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握住,那股壓迫感讓原本平靜的液體在其中不安地湧動。尿液似乎在這一刻失去了往日的順從,它們在膀胱的角落裏聚集,像是一群驚慌失措的小獸,急切地尋找著逃生的出口。


    隨著卡西德的哀嚎越發的淒涼,阿西爾的心跳就越來越快,每一次跳動像是在敲打著膀胱的壁壘,讓它變得更加脆弱。他感到一股難以言喻的腫脹感,仿佛膀胱即將承受不住這突如其來的壓力,隨時可能崩潰。


    阿西爾的身體不由自主地繃緊,雙腿微微顫抖,試圖用這種方式抑製住那股即將決堤的衝動。


    周圍的一切聲音都變得異常清晰,時間仿佛在這一刻放慢了腳步。阿西爾緊緊咬著下唇,努力讓自己的注意力從膀胱上轉移,但那種緊張感卻如影隨形,讓他無法擺脫。


    樓下廚房內,卡西德無力的癱軟在地上,胃裏翻江倒海,但他已經沒有力氣再嘔吐了,隻能發出幹嘔的聲音。


    他的目光渙散,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團扭曲的人形朝自己逼近。


    雖然朱拉的臉上已經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但是卡西德憑借著依稀熟悉的五官認出了來者是誰。


    “。。。嘔。。。是你?。。你。。得到了亞空間的力量?”卡西德的聲音顫抖著,仿佛隨時都會崩潰。


    “。。。什麽亞空間,這是慈父的力量。”朱拉的聲音嘶啞而低沉,如同從地獄深淵中傳來。


    貧民窟的人們,終日奔波在擁擠肮髒的街道上,為了一口飽飯,一個棲身之所而疲於奔命。他們隱約聽聞,這個世界出現了一種超乎尋常的力量,被人們稱為“靈能”。


    但那對他們來說,就像天上的星辰一樣遙遠而不可及。什麽是戰錘?什麽是亞空間?這些問題對他們來說太過深奧,也毫無意義。


    他們從未想過要去了解,因為在他們看來,能活著就已經竭盡全力,生存的重擔已經壓得他們喘不過氣。


    後來,人們又開始議論起神靈的恩賜,據說虔誠的祈禱真的能夠得到迴應。於是,大批的貧民湧向恆河岸邊,日夜祈禱,渴望得到神靈的眷顧。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沒有一個人得到神恩,人們的希望逐漸破滅。他們不得不迴到現實,繼續為生存而掙紮。畢竟,活著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除了心懷執念的朱拉,他從未放棄過。


    “!!!慈父!!納垢!!不可能!!華國說這是新生亞空間!!你怎麽可能獲得納垢的力量!!”


    作為一個有錢有權的巴拉特高等姓富二代,卡西德當然知道什麽是慈父。但就是因為知道,他反而更加恐懼。


    “嗬嗬。。嗬嗬。。”


    朱拉俯下身,靠近了卡西德,他張開嘴,輕輕的噴出一口霧氣,籠罩在卡西德那張英俊的麵孔之上。


    一道道膿瘡迅速出現,並且腫脹,破裂,流出散發著惡臭的液體。卡西德的皮膚開始異變,呈現出不規則的斑駁,像是腐爛的枯葉,輕輕一碰便碎裂脫落。


    他的眼睛,曾經充滿傲慢的光芒,現在卻布滿了血絲,瞳孔被一層黏稠的分泌物覆蓋,視野變得模糊不清。每一次眨眼,都像是有一把細小的針在刺痛他的角膜。


    他的耳朵裏鑽進了蛆蟲,它們在耳道中蠕動,吞噬著耳膜,讓他聽到的隻有自己血肉腐爛的聲音。


    唿吸變得困難,因為慈父納垢的力量在他的肺中播下了病毒。每一次唿吸都是一場折磨,他的喉嚨像是被火焰灼燒,每次咳嗽都會帶出混著血的痰液。


    他的口腔中,牙齒開始鬆動,脫落,取而代之的是一顆顆畸形的毒牙,它們不斷地生長,穿透了他的下唇,讓他無法閉合嘴巴。


    他四肢的肌肉逐漸萎縮,骨骼變形,關節處冒出一個個膿包,輕輕一觸,膿包便會爆裂,釋放出惡臭和更多的蛆蟲。


    他的指甲變得又長又黑,如同爪子,卻無法用來反抗,隻能在絕望中抓撓著自己的身體,留下一條條鮮紅的痕跡。


    然而,在這無盡的折磨中,卡西德並沒有死去。不,朱拉不允許他這麽快結束這一切。古普塔家族曾經嘲笑他的痛苦,品嚐他的恐懼。如今,輪到他了。


    卡西德痛苦的哀嚎在朱拉耳中如同美妙的音樂,他貪婪地享受著這份複仇的快感,這份喜悅化作最純粹的信仰,跨越新生亞空間,傳達到了納垢靈的麵前。


    在新生亞空間的恆河本質投影世界中,納垢靈們圍繞著逐漸成型的的花園狂歡舞蹈,他們歡唿雀躍,用惡毒的耳語讚美著朱拉的虔誠:“更多!更多!”


    他們開始再一次的向慈父祈禱。隻不過這次,因為有了來自意識集合體的“女神”的力量作為電池,他們的祈禱終於傳到了慈父的耳朵裏。


    =====


    戰錘宇宙,亞空間,慈父的花園。


    “嗯?”正在一如既往熬製濃湯的慈父感受到了一股來自未知空間的唿喚,那是一群可愛的納垢靈在唿喚他。


    “嗬嗬。。真是可愛的小家夥。”慈父毫不吝嗇的揮灑著自己的力量,這股力量順著若有若無的聯係通過了多元維度屏障裂縫,降臨到了納垢靈的身上。


    “哈哈哈哈,慈父迴應我了。”強壯的納垢靈感受著不同以往的力量,怪笑著,同時將一股更為龐大的新生亞空間力量湧入朱拉的身體,他身上的膿瘡和腐爛變得更加可怖,散發出的惡臭足以令凡人瞬間斃命。


    而他身上出現的如同畸形生物的小口噴吐出的孢子也越發濃厚,瘟疫風暴如同濃霧般在莊園中彌漫開來。


    座曾經富麗堂皇的莊園變成了人間煉獄。


    牆壁上爬滿了惡心的肉塊,天花板上滴落著腐蝕性的液體,就連空氣中也彌漫著令人作嘔的惡臭。


    哀嚎聲、慘叫聲、以及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聲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首令人毛骨悚然的交響樂,在莊園的每一個角落迴蕩著,宣告著慈父納垢的到來。


    在這片被腐朽和絕望籠罩的土地上,隻有朱拉,這位新生的瘟疫使者,才能感受到那扭曲的愉悅。


    濃霧開始向莊園外飄去,帶著令人作嘔的甜膩,向著四麵八方蔓延。


    第二天,當貧民窟的人們醒來,準備又一天的麻木生活時,不遠處的情景讓他們呆立在原地。


    隻見曾經繁華的城鎮,如今被一種令人作嘔的綠色霧靄所籠罩,那霧靄如同活物般翻滾著,散發著令人靈魂都為之顫栗的惡臭。濃霧之中,曾經熟悉的建築輪廓變得扭曲可怖,仿佛被一隻無形巨手蹂躪過一般。


    房屋殘破不堪,牆壁上爬滿了膿瘡般的苔蘚,散發著令人窒息的腐敗氣息。詭異的藤蔓植物,如同一條條毒蛇,纏繞在殘垣斷壁之間,貪婪地吮吸著這片土地上滋生的腐敗。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甜膩,那是死亡與腐朽的味道,預示著慈父納垢的祝福已經降臨。


    濃霧翻滾湧動,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巨手攪動,其中隱約可見許多踉蹌的身影,他們掙紮著,哀嚎著,被這股惡心的浪潮推著湧向貧民區。


    濃霧所到之處,房屋腐朽,草木枯萎,連空氣都變得粘稠,散發著令人作嘔的甜膩。


    生活在貧民區的人們驚恐地望著這片逼近的綠色瘟疫,他們無處可逃,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些身影逐漸清晰。


    是古普塔家族的人,曾經高高在上的貴族老爺們,如今卻如同行屍走肉般,在濃霧中痛苦地呻吟。他們華麗的衣著已經破敗不堪,上麵沾滿了膿血和汙穢,曾經俊俏的臉上布滿了恐怖的膿瘡,有些膿瘡已經破裂,流淌出黃綠色的膿汁。


    他們的盟友,那些曾經為虎作倀的走狗們,也好不到哪裏去,他們同樣被納垢的力量扭曲了肉體和靈魂,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慈父的恩賜…這是…慈父的恩賜…”卡西德-古普塔,曾經的紈絝子弟,如今隻剩下半張腐爛的臉,他痛苦地呻吟著,卻說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話語。


    “加入我們…加入我們…感受…慈父的…榮光…”另一個身影發出嘶啞的聲音,那是一個曾經美麗的貴婦人,如今她的臉上隻有一張不斷流淌著膿液的大嘴。


    就在這時,濃霧翻滾,一個身影從瘟疫的中心緩緩走出。他身穿破爛的僧侶袍,手中握著一柄生鏽的儀式權杖,全身都覆蓋著膿瘡和腐爛,散發著令人窒息的惡臭。


    “讚美慈父!”拉朱高舉著權杖,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他像之前禱告時保證的一樣,開始散播慈父的理念,之前保持的最後一絲人性隨著納垢靈再次灌注的亞空間力量煙消雲散。


    隨著貧民窟的人們因恐懼而主動的跪倒,他們扭曲的祈禱和絕望的哀嚎在腐爛的空氣中迴蕩。


    這汙穢的和聲中充斥著扭曲的力量,如同實質般湧向拉朱,匯聚在他的權杖之上。權杖貪婪地吞噬著這股力量,發出令人作嘔的綠光。


    在令人牙酸的摩擦聲中,新生亞空間的屏障被突破了,被納垢靈扭曲的恆河投影世界帶著慈父的腐敗力量,如同潰堤的洪水般湧入現實。


    納垢靈們開始歡笑,如同孩童般蹦跳著湧入現實世界。粘稠的膿液和腐爛的植物殘渣從它們臃腫的軀體上滴落,所到之處皆被染上令人作嘔的斑斕色彩。


    他們開始隨手將自身攜帶的慈父的禮物灑向四周,木屋的牆壁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腐爛,原本堅固的金屬也迅速鏽蝕,仿佛連時間本身都在瘟疫之主的凝視下加速了腐敗。


    第一次共鳴,開啟。


    ===========


    地球近地軌道。


    駐守在地球近地軌道的淚之母號戰鬥駁船,正在休息的慟哭者戰團智庫塞巴斯蒂安突然陷入一陣奇怪的夢境:血肉與鋼鐵交織的恐怖造物在腐爛的戰場上蹣跚前行,哀嚎聲與金屬碰撞聲構成了一曲褻瀆的交響樂。


    畫麵破碎而無序,如同被汙染的靈能碎片般刺痛著他的意識。


    最終,一個模糊的身影定格在他的腦海中——一個身穿腐爛動力甲、手持生鏽鐮刀的瘟疫戰士,它那空洞的眼窩中燃燒著不潔的綠色火焰。


    塞巴斯蒂安猛地睜開雙眼:“靈能預言?納垢的力量?現實世界?怎麽可能?”


    塞巴斯蒂安找到福羅斯戰團長,向他匯報了自己的靈能預言。戰團長聽完塞巴斯蒂安的報告,立刻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


    時間就是生命,華國高層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便召開了緊急會議。將這條消息便通過秘密渠道傳達到了沙俄國、教廷以及美麗國等國家。


    各國領導人在得知這一消息後,都感到無比震驚。他們深知戰錘亞空間的危險性,明白如果放任不管,將會給人類文明帶來何等可怕的災難。


    各國都啟動了最高級別的警戒預案,並開始調動各自的軍事力量,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任何情況。一支支鋼鐵洪流正在集結,新研製的重火力開始登場,畢竟,現在不是藏著掖著的時候,稍不留神就是文明的陷落。


    月背基地中,一個個身穿武卒型外置動力甲,攜帶電磁突擊步槍以及激光步槍的“長子”軍團以及“執刀人”中隊,挺拔的站在月背基地練兵場,等待著教官的檢閱。


    “所有人!立刻檢查你們的金屬頭盔和動力裝甲的密封情況!”


    來自慟哭者戰團老兵連的特裏斯坦教官的聲音在月背基地的練兵場上迴蕩,“這是生死攸關的時刻,任何疏忽都可能導致致命的後果!一旦發現任何問題,馬上向你們的隊長匯報!”


    這位來自慟哭者戰團的資深戰士深知,這是現實宇宙第一次直麵來自戰錘亞空間概念級別的威脅,他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著這些年輕的戰士們。


    “聽著,”他頓了頓,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


    “你們即將麵對的敵人,他們的真正來曆,你們也都清楚。他們是屬於一個概念神的造物,一個象征著絕望、停滯、死亡,以及物質領域一切事物終結的邪惡存在。”


    特裏斯坦的語氣變得沉重起來。


    “雖然它的本體絕對不可能降臨到這個世界,但是,哪怕隻是針尖大小的一部分,也足以造成難以想象的災難,更何況……”


    他停頓了一下,環視著這些年輕而堅毅的麵孔,


    “現在距離它開啟已經經過了多長時間,我們根本無從得知,我們也不知道那些混沌惡魔已經將這個世界腐蝕到何種地步了。”


    特裏斯坦的目光掃過每一位戰士,最後停留在隊伍的前方,


    “你們身上的輔助動力甲,隻能給你們提供一點心理安慰,根本無法真正地保護你們。所以,這次的主力,隻能由我們慟哭者戰團來擔任。”特裏斯坦坦言道。


    “長子”和“執刀人”默默聽著,沒有說話,隻是緊了緊手裏的武器。


    鸞鳥星艦編隊整裝待發,隨時準備空天支援。


    與此同時,位於地球近地軌道的靈能監控衛星也開始以更高的頻率掃描全球,試圖找到預言中那個正在成型甚至已經成型的亞空間裂隙。


    很快,靈能監控衛星終於傳迴了確切的消息,他們找到了亞空間力量泄露的源頭。畢竟,目標實在太明顯了。


    目標鎖定:南亞次大陸,巴拉特國,北方邦!


    (有致敬我看的另一部小說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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