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侯爺!”沈大管家驚愕不已,他似乎錯過了什麽至關重要的環節,但看著裴姨娘命喪黃泉,心中卻是無比暢快。


    旋即,裴姨娘的遺體被匆匆拖走,仆人們連忙清除地上的血跡。


    晏菡茱輕輕轉動燭台,密室的門緩緩開啟,祖母和母親相互扶持著,站在了密室的門口。


    “祖母,母親,你們為何不按我的安排,從裏麵將門鎖上?”晏菡茱語氣中帶著幾分慍怒,她們的不按計劃行事,讓她感到極為被動。


    晏菡茱極為不喜歡這種失控的感覺,它讓她覺得自己的努力可能付諸東流,令她心生不安。


    靖安侯老夫人眼中流露出溫和的慈愛之光,非但不顯慍怒,反而透露出深深的寬慰。“菡茱啊,你若是遭遇不幸,我和你婆婆如何能獨自在這世上苟活?”


    晏菡茱聞言,輕輕搖頭,嘴角帶著一絲無奈的笑意,卻不得不對這位任性的長輩進行一番“教誨”。


    此類事件,早已非初次,亦非最後一次。


    抓住這個時機,晏菡茱決定彰顯自己的“權威”。


    “我身懷武藝,若真打不過,逃跑總還是可以的!若是你們不遵規行事,未將門鎖緊,被賊人乘虛而入,我如何能逃?我不死也會被你們拖累!”


    “一旦祖母和母親落入敵手,即便我擁有千般技藝,也無法分身救兩人!今後再遇此類險境,你們隻管自保,其餘不必理會,這便是上策。”


    “好好好!”靖安侯老夫人眉眼含笑,頻頻點頭,顯得極為順從。


    她柱著拐杖,緩緩走到晏菡茱身旁,那雙枯瘦如柴的手緊緊握住晏菡茱的胳膊,輕輕搖晃著,“孫媳婦教誨得極是,老身銘記於心,今後定會遵命,不敢再輕舉妄動。”


    她的語氣中充滿了對孫媳婦的依賴,就像往日晏菡茱在她身邊撒嬌時的情景。


    蘇氏此刻也笑逐顏開,輕輕挽著晏菡茱的另一側胳膊,輕輕拍打著她的手臂。


    “菡茱啊,你不必生氣了!之前我們對你所具備的能力一無所知,心中憂慮。今後我和母親定會遠遠避開,不再給你添麻煩。”


    這位兒媳麵對困境,果敢勇猛!


    她甚至不惜置身於險境,也要保護她和婆婆的安全。


    如果不是將她們視為血脈至親,又有誰能做到這一點呢?


    原本怒氣衝衝的晏菡茱,沒想到祖母和母親的“認錯”態度如此誠懇,那些準備好的勸解話語竟然無用武之地,她隻得溫言軟語,“祖母,母親,菡茱並非無禮之人。”


    “豈能怪你?我們才是有過錯的一方!”老夫人笑眯眯地望著晏菡茱,眼中滿是欣賞,仿佛每一眼都能發現她的美好。


    大師的推斷真是精準無比!


    晏菡茱無疑是靖安侯府中最出色的兒媳。


    原本忐忑不安的沈文淵目睹母親和妻子從秘室步出,圍繞著晏菡茱轉了個圈,心中不禁泛起一股酸意。


    這還是那個動輒揮舞鳩杖的母親嗎?


    這還是那個總是冷若冰霜,對人漠不關心的結發妻子嗎?


    原來母親的鳩杖隻針對他!


    而妻子蘇氏並非天生冷漠,隻是對他如此而已!


    晏菡茱不經意間瞥見公公複雜的目光,既有羨慕又有嫉妒,心中不免生疑。


    她連忙轉變話題,“祖母,母親,父親已經歸來,侯府的安全得以確保。世子現居莊上,應當無恙吧?”


    聽到這話,三人都不禁一怔。


    蘇氏與婆婆對視一眼,目光隨即轉向靖安侯,“侯爺,您是否已妥善安排了莊子的事宜?”


    靖安侯略一遲疑,隨即露出笑容,“且不說鈞鈺身邊的侍衛皆是精選中的精英,你們難道忘了那莊子裏的居民都是何許人也?”


    老夫人聽後,開懷大笑,“正是如此!我這腦筋果然不利索了,年紀大了就是不行!”


    晏菡茱麵露疑惑,“祖母,您和父親究竟在玩什麽文字遊戲?快告訴我,那莊子有何獨特之處?”


    老夫人收斂笑容,語氣變得鄭重,“那莊子是我們靖安侯府的根基所在,那裏的年輕人多數投身軍旅,或是在我們府中擔任侍衛。”


    “其中不乏身經百戰的老兵,在侯爺仙逝之後,他們解甲歸田。雖然歲月在他們臉上刻下了痕跡,但他們的武藝仍舊爐火純青。”


    “即使端王的人馬敢踏足莊子,也別想輕易離開!那裏的部曲,除非全體壯烈犧牲,要不然,他們絕不允許鈞鈺遭遇任何不測。”


    晏菡茱聽聞此言,頓時猶如撥雲見日,“我明白了,難怪上次我姐姐派遣家丁毀壞田中的番麥,竟然那麽迅速就被拿下了。”


    老夫人微微頷首,神色嚴肅地說,“現在已接近四更,大家都不要休息了,齊聚在祠堂中,不測之徒再度侵襲!”


    靖安侯恭順地一點頭,“遵命,母親。”


    靖安侯府規模宏大,各主人所居庭院互不相連,一旦賊人逐個擊破,確實難以迅速集結力量進行救援。


    祠堂內地麵的血跡已被仔細清除,晏菡茱先前扔至庭院的青銅香爐也已被尋迴,妥帖地擺放在案幾之上。


    沈管家又搬來一隻蒲團,依次落座,傾聽靖安侯緩緩道來今夜發生的一切。


    在城中的靖安侯府波瀾起伏之際,遠在郊外的莊子同樣不得安寧。


    夜幕低垂,一行身披夜行衣的刺客悄悄潛入莊子,卻不料被暗哨提前察覺。


    通常情況下,莊子裏並不會布置暗哨,但隻因世子在此,一切防範措施皆按照戰時標準執行。


    暗哨迅速拉動預警的繩子,莊子各處的鈴鐺隨之響起警報。


    侍衛匆忙趕來,向在內室安寢的江蘺報告,“世子,有不明身份者潛入莊子,屬下先帶您暫時躲避。”


    江蘺猛然驚醒,匆忙披上外衣,緊張地說,“世子,我們速速撤離此處。”


    然而床榻上的人卻毫無反應,江蘺心生疑竇。


    此刻他也無暇多想,趕緊撩開床帳,一探之下,卻發現床上僅餘兩個枕頭,世子已不知去向。


    “世子哪裏去了?”江蘺驚慌失措。


    他家世子,怎會不翼而飛?莫非已被賊人擄走?


    侍衛焦急地推動著江蘺,向外疾走,“世子不在,那我們趕緊去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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