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著宋南姝頭發兩鬢發白的模樣,眼眶紅得厲害。


    這宋南姝對她的弟弟,可謂是真情了!


    可是,宋南姝在意的弟弟宋書硯實際上還在,而他唯一的妻和他的孩子,卻是真的沒了。


    再想到宋南姝與他一樣,都是親生母親為了養子而放棄他們,都是……唯一的寄托離世。


    皇帝閉了閉眼:“念在你對你弟弟一片真心的份兒上,朕……不與你計較了!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且先去獄中呆著!等這件事完全了結之後……朕再想想怎麽處置你!”


    “多謝陛下!”宋南姝再拜謝皇帝。


    一直跪在大殿外的薑裕行看到宋南姝出來,立刻站起身……誰知跪得太久腿麻又跌倒在地。


    “唉!薑尚書!”小太監連忙上前攙扶。


    就在薑裕行艱難站起身的間隙,宋南姝餘光都沒給薑裕行便和禁軍離開。


    “南姝!南姝……”薑裕行想追可腿根本邁不開。


    見宋南姝是被禁軍帶走的,薑裕行心慌得厲害,轉身又跪下,高聲喊道:“陛下,微臣薑裕行求見陛下!”


    皇帝本就煩躁不已,聽到薑裕行的喊聲,吩咐貼身太監:“去!告訴薑裕行!滾遠點!”


    貼身太監連忙應聲。


    出了殿門,連忙阻止薑裕行再喊:“哎呦我的尚書大人!您可別喊了!現在陛下情緒很不穩,您再這麽喊下去,陛下要惱了!”


    “公公,陛下是如何處置南姝的?”薑裕行連忙問。


    “陛下隻是讓人將南姝姑娘關入大牢,還未曾發落!”太監壓低了聲音說,“可您再這麽喊下去,把陛下喊惱了,可就不一定了!”


    薑裕行喉頭翻滾:“公公,勞煩公公轉告陛下,微臣薑裕行就在殿外跪著,請求陛下見微臣一麵!”


    “薑大人,您這是何苦?”


    “南姝是我的親生女兒,流落在外多年,我還沒接她迴家……還沒好好疼愛過這個女兒!我願意辭官歸隱,隻求陛下能饒過我女兒一命!”


    薑裕行說著,哽咽朝大殿的方向叩首。


    公公看著表情堅決的薑裕行歎了一口氣:“好,老奴會替大人轉告陛下的……”


    公公鬆開拉著薑裕行的手臂,轉身進殿。


    這一夜,薑裕行沒有迴府。


    薑箬璃隻得到了安遠侯府全家被禁軍下獄的消息,惶惶不安,又怕禁軍迴來薑府抓她。


    薑裕行也是一夜未睡,他知道自己妹妹宋南姝被帶入皇宮之後再無消息,天還未亮就出門去打探消息。


    宋南姝在獄中倒是很舒坦。


    謝時容已經打點過,將迎春、迎夏她們給宋南姝準備的東西都送了進來。


    雖說,現在不能讓宋南姝出獄,可讓她住得舒服一些倒沒什麽問題。


    此刻,謝時容正依著牢門,看著還有閑情逸致看書的宋南姝,說:“按照夫人的吩咐,我讓人一直盯著安遠侯府,果然如你所料……安遠侯的親信帶著柳雲珩離開京都,我們的人一直跟著,隨時有信送迴來,對柳雲珩的行蹤了如指掌!需要把消息透露給官府嗎?”


    “暫時還不用……”宋南姝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謝時容皺眉:“陛下已經招姓沈的迴京了,關於安遠侯府參與到鈺王謀逆案的事,真的不用我再多事推波助瀾一把?”


    “皇宮裏我已經和陛下提起了他的發妻和還未能出世的孩子,以陛下對發妻的情分,安遠侯府……定然是留不得了!哪怕柳雲珩對陛下有救命之恩,可皇帝發妻之死有安遠侯府投靠鈺王的手臂,即便陛下隻是想報複安遠侯,安遠侯的孩子也留不得。”


    宋南姝看了眼窗口,天還未亮。


    “你別在這裏留著了!我不會尋死!”宋南姝說,“勞你轉告沈序洲,我答應他的事,在安遠侯府伏法之後,一定會兌現!”


    “好!”謝時容點頭,“我隻是覺得,這麽大的事,我不幫點忙,有些說不過去。”


    “你已經幫了我很大的忙了!若是……”宋南姝緊緊攥著杯子,“若是,安遠侯府伏法的那日,我還沒能從這裏出去,你幫我給阿硯燒一炷香,告訴阿硯……我替他報仇了。”


    說著,宋南姝的眼眶又紅了。


    “好!那你就安心在這裏住著,陛下不會殺你的!”謝時容說。


    宋南姝點頭:“我知道,沈序洲和我說了,隻要我告訴陛下……我和他已經成親,陛下就不會殺我。”


    謝時容點了點頭,正要走,便聽宋南姝問:“你知不知道,沈序洲和陛下有什麽關係?”


    “姓沈的……沒告訴你?”謝時容問。


    “他說,陛下想收他為己用。”宋南姝想到昨日在皇帝麵前提起沈序洲時,皇帝的表情可不像隻是將沈序洲收為己用這麽簡單。


    “嗯!就是這麽迴事兒!”謝時容說。


    看得出謝時容是不想說,宋南姝也沒有勉強……


    她點了點頭:“知道了,辛苦你了,迴去休息吧。”


    謝時容又問:“你說要安遠侯府滿門給你弟弟陪葬,其中……包不包括那個和你調換了身份的薑箬璃啊?”


    宋南姝沒說話,隻平靜望著謝時容,看得謝時容有些心虛。


    “你別這麽看著我,我隻是這麽一問……畢竟薑家疼愛那個鳩占鵲巢的薑箬璃人盡皆知,萬一薑家要是保薑箬璃,在皇帝那裏應該是能保下來的!賬本我也看了,鈺王當初謀逆的事……時間和薑箬璃也扯不上什麽關係。”謝時容說道。


    想到宋書硯對那個親姐姐薑箬璃並不在意,甚至在她每次給宋南姝找不痛快的時候,想要刀了他親姐姐的那個架勢。


    謝時容又說:“我的意思是,你要是想要薑箬璃的命,薑家要是保下來了,我可以代勞!如果你需要的話!”


    “時容公子,我已經勞煩您很多了。”宋南姝摩挲著手腕,“薑家會不會保薑箬璃我不在意,即便是真的保下來了,那也是薑家的本事!隻要薑箬璃不再和我為難,我也不想再和她有什麽牽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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