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昔看到巫醫靠近了,還是下意識往慕鳶芷身後躲了一下。


    畢竟大晚上的看見這麽一個裝神弄鬼的人還是有點發怵的。


    巫醫輕笑了下,說:“敝姓司馬,公主殿下可以叫喜歡也可以直接叫喂。”


    “司馬先生深藏不露啊。”慕鳶芷上下打量了巫醫一眼,眸光冷冽:“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公主殿下問的是什麽?給楚楚姑娘治病嗎?”巫醫好奇地歪了一下腦袋。


    慕鳶芷:“你知道我在問什麽。”


    巫醫恍然大悟的樣子,又笑開了:“啊,是說蕭大人的事?沒錯,是我。”


    他非常大方地承認。


    慕鳶芷警惕地望著這個長得比自己高很多的奇怪男人往他們這邊走了幾步。


    “其實很簡單,隻要有武功基礎,頓悟能力高,就可以學得會。”巫醫笑著看向慕鳶芷的方向,“就算是公主殿下也可以學會的。”


    說了那麽多也沒有說重點,打什麽太極?


    慕鳶芷不動聲色,等著巫醫的下文。


    “心法口訣,公主殿下聽說嗎?”


    “自然,萬法唯心。”慕鳶芷就算不是習武的高手,也曾涉獵一二,“光靠心法口訣就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將一個人的武功提升到這樣的境界?”


    她不信。


    “這自然是秘密的口訣了,專門針對山陰一派當代的高手,也就是瑾世子。”巫醫解釋道。


    “你也是山陰派的?”慕鳶芷問。


    巫醫聳肩,不置可否。


    “你說出來是什麽意思?”慕鳶芷又問。


    “自然是給公主殿下您解惑,反正也是無關緊要的事,這口訣,當今天下除了我,恐怕也沒有其他人知道了。”巫醫自信道。


    所以這個人的武功也很厲害?也能跟容瑾分個高低嗎?


    她當然不會問,料想對方也不會如實說。


    他特意過來是炫耀還是怎麽樣?


    “司馬先生此時過來,不是專門來解惑的吧?你是有什麽事嗎?”慕鳶芷篤定道。


    巫醫又笑了,紫色的唇笑得燦爛,“並無其他事,確實就是來給公主殿下您解惑的。”


    他說完就轉身走,“月黑風高,公主殿下還是早些迴去吧,就算是禦園重地,也要小心。”


    西昔:“好怪的人,真讓人心裏發毛。”


    慕鳶芷望著巫醫離開的背影思忖,直到麒麟出來喊了她一聲:“師姐,剛才你們在和誰聊天?”


    西昔:“那個奇怪的巫醫!”


    “什麽?!”麒麟頓時緊張,“那個怪人來了,他來做什麽?”麒麟見她們好端端,應該也沒出什麽事。


    慕鳶芷:“他特意來告訴我,是他把特殊的山陰派心法口訣教給蕭逸塵,蕭逸塵才能和容瑾打得不相上下。”


    “什麽心法口訣那麽厲害,這合理嗎!?”


    “完全合理。”


    和尚聽了他們的對話,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說道。


    慕鳶芷疑惑:“這是真的嗎?”


    “不過需要這總結口訣的人對這套武功心法熟悉到如同唿吸一樣,還需要記口訣的人天賦異稟,理論上是合理的,但操作起來非常困難。”和尚說。


    慕鳶芷:“剛才的巫醫也是這樣說的。”


    麒麟:“既然這樣,他那肯定就是山陰派的人,和顧容瑾師出同門!”


    “他故意把這樣的事泄露給我知,就是想讓我知道這件事嗎?”慕鳶芷琢磨著道。


    麒麟:“如此說來,蕭逸塵現在的功夫不就和顧容瑾不相上下?”


    和尚:“未必,可能他隻能克顧施主,他並不能自由使用山陰派的功夫。”


    “專克顧容瑾也夠嗆了!”麒麟說道,“不然找個人再去試探一下蕭逸塵好了?”


    “首先排除你。”慕鳶芷說,“你的武功師承容瑾。”


    “也排除戚將軍,他武功也就那樣了,根本就試不出來蕭逸塵現在時強時弱。”


    “我們這裏武功高強的人現在除了大師還有誰?”麒麟一時半會想不出來。


    慕鳶芷倒是馬上想到了:“雲鏡樓!”


    “他?!倒是可以。”


    於是乎,慕鳶芷就打定主意,明日去找雲鏡樓。


    他們離開的時候,慕鳶芷似乎看到一截錦衣華服一閃而過。


    藍色的衣服,嬰虛的天子?


    可等她定睛一看,哪裏還有人影。


    興許是看錯了?


    畢竟是夜晚,看錯了也不奇怪。


    慕鳶芷沒有過多糾結。


    嬰虛天子特意去找中途離場的新帝,在上林苑的梅花林裏找到了。


    這個時節,梅花還沒盛開,月色中的梅樹孤零零的,就像站在梅樹下孤寂的身影。


    “你果然在這裏。”


    新帝迴頭,和剛才在宴會中不同,他麵對嬰虛的天子,沒有任何笑容,冷漠地看著對方。


    嬰虛天子並沒有因為新帝的態度而腦補,反而饒有興致道:“從前你在嬰虛,就特別喜歡梅花,總是會駐足在梅花林。”


    “你來這裏不會是想敘舊的吧?”新帝露出和善的笑容。


    “是敘舊,也是談論正事。”嬰虛天子說道,“孤王遠道而來,總不能隻是為了給小笛慶生吧?”


    新帝似乎對嬰虛天子的稱唿不滿意,眉宇皺了下,但並沒有說話。


    “你在嬰虛這些年,能如此順利招兵買馬,培養自己的勢力,甚至滲透迴大周,是因為什麽?”嬰虛天子問。


    新帝勾了勾唇:“多謝嬰虛的陛下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孤王不是個會做虧本買賣的人。”


    “你想說什麽,別拐彎抹角了,直接點。”


    “你能順利登基,基本盤全靠孤王,給幾座城池意思意思不過分吧?”


    嬰虛天子的話讓氣氛飛速變化,四周圍的空氣像是凝固住了,溫度驟然下降到了冰點。


    新帝仿佛聽到了天方夜譚,“你這是在說笑話嗎?”


    “哈哈哈哈哈,自然,好笑嗎?”嬰虛天子不置可否地反問。


    “你覺得呢?”新帝笑意並不達眼底。


    “城池這麽重要的東西,自然不能說讓就讓,我們還沒打算跟你們大周為敵。”嬰虛天子說,“但孤王手上確實握有很多你還有小笛的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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