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擊斃命,銀針封侯。”總領太監說著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聞言,顧容瑾皺起好看的眉宇,陷入了深思。


    “怎麽了?你是不是想到什麽人了?”


    顧容瑾一臉糾結:“我好像在哪裏聽說過銀針封喉……”


    但是又實在想不起來了。


    “先驗屍吧。”戚時淮道。


    慕鳶芷:“我這個大夫,都快變仵作了。”


    “我這個將軍也是。”戚時淮戴好手套,又給他們每人發了一份。


    一刻鍾後,三個人都檢查完了。


    “的確是銀針封喉而死。”顧容瑾道。


    慕鳶芷:“身上沒有其他的傷痕,內髒也沒有任何異常。”


    戚時淮:“這銀針你們誰見過?”


    慕鳶芷接過來一觀察:“乍一看像是針灸用的針,可是很明顯上麵異常鋒利,但沒有淬毒。”


    她提醒戚時淮:“戚將軍你下次最好問我要一雙防毒的手套再去摸。”


    “怕什麽,這些人沒有中毒的症狀,不是顯而易見嗎?再說有你這個解毒高手在這裏啊。”戚時淮一點都不擔心。


    顧容瑾抽走慕鳶芷手裏的銀針,放在月光下細看。


    慕鳶芷覺得胸口很悶,一陣嘔意湧上來,她忍不住跑去吐了。


    顧容瑾馬上放下銀針過去,又是遞手帕又是拍背。


    “我大意了,不應該讓你來檢查屍體的。”


    “別說屍體了……”剛吐完的慕鳶芷虛虛地擺了擺手,一陣頭暈目眩。


    顧容瑾扶著她坐下來。


    戚時淮讓人把三具屍體移送走。


    慕鳶芷休息夠了,就去簌簌口,顧容瑾不放心地跟過去。


    “怎麽樣了,查到什麽了?”裴笛過來問。


    戚時淮就跟裴笛大致說了一下。


    “銀針我看看。”裴笛伸手。


    戚時淮把銀針給他:“你會嗎?”


    “別小看我。”裴笛接過來一看,整張臉都凝重起來。


    “看出什麽了?”戚時淮問。


    慕鳶芷和顧容瑾迴來了,裴笛就對他們說:“這銀針我見過。”


    “在哪?”


    “在嬰虛國的皇宮裏。”裴笛說,“是他們的九千歲用的。”


    “什麽樣的人?”顧容瑾問。


    “假太監。”裴笛說,“嬰虛國,宦官橫行霸道,簡直就要淩駕在皇權之上了,九千歲就是這些宦官的頭領,掌握著朝廷大權,可以說是一個權臣,他們的皇帝還小,比我大一歲吧,沒有實權,私底下,不,明麵上,都叫他九千歲了。”


    慕鳶芷很好奇:“假宦官也能混進去嗎?”


    “這事隻有我知道,大概可能也許還有別的人,不過應該不多。”裴笛說。


    顧容瑾眯了眯眼:“看來得找個人時間會不會他了。”


    “這人武功高強,又奸詐,你還是小心一點好,別像上次雲鏡樓那樣翻船。”裴笛道。


    顧容瑾:……


    好小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那也沒有翻船,我和他五五開!”顧容瑾爭辯道。


    慕鳶芷:“還是小心一點好。”


    戚時淮摸著下巴道:“既然這銀針如此特別,想必這事跟那個九千歲脫不了幹係,剛才那人會不會就是九千歲本人?”


    “小笛,九千歲的耳力怎麽樣?”顧容瑾問。


    “他耳力很好,對,很好!和你一樣。”裴笛忽然想起來確實是這樣的。


    有一次,他明明輕手輕腳到半點聲音都沒有發出,卻一下子就被那人給逮住了!


    聞言,顧容瑾又開始沉思。


    總而言之,還是得去會一會!


    不管之前死的人怎麽樣,反正這次就是衝著他們來的。


    “等一下,我覺得我們應該去一趟衙門,看看其他的受害者,他們脖子上的傷口是不是也是這根銀針造成的。”慕鳶芷說。


    “你覺得會有模仿犯?可一擊斃命不是那麽容易模仿的,需要深厚的內力。”顧容瑾道。


    慕鳶芷:“保險起見,我總覺得之前的人雖然沒有什麽聯係,但是並沒有殺跟官府有關的人員,這次居然跑來我們這裏殺了侍衛,有點不對勁。”


    顧容瑾點頭:“你分析得對,明天我去查看一下。”


    到了第二天,天一亮,顧容瑾正準備出發,就有人來報,說宮裏派人來,想傳召他們這些貴賓進宮一趟。


    雖然他們知道他們來這裏,嬰虛國皇室肯定馬上就知道了,但沒想到居然這麽快就找上門來。


    “我們這一來啊,就什麽人都聚到這裏來了。”顧容瑾哼道。


    裴笛:“一定是九千歲。”


    “這樣正好,我們還省了找他的麻煩,直接見麵。”顧容瑾道。


    裴氏:“他們怎麽還讓小笛進宮?太危險了。”


    “不危險,有我在呢。”戚時淮保證道。


    顧容瑾嫌棄:“這話該是我說,你頂什麽用?”


    “不必讓小笛去,小笛就留在這裏好了。”慕鳶芷說。


    顧容瑾:“不,如果那人聲東擊西來綁走小笛呢?”


    慕鳶芷想了一下覺得很對,又說:“按照這個說法,娘娘留在這裏也危險?現在他們都知道陛下是緊張娘娘的了。”


    裴氏卻道:“不用了,你們不用顧及我,照顧好小笛就行了。”


    “母妃!你在說什麽呢。”


    “我們大家一起去吧,娘娘您現在多出去走動也是好的。”慕鳶芷說。


    “這樣啊……好吧,那我也一起去吧。”裴氏終於是點頭。


    嬰虛國的皇宮,和中原地區的皇宮很不一樣,不過同樣富麗堂皇。


    這裏是裴笛生長的地方,卻是他最討厭的地方,當質子的兒子,想也知道是寸步難行如履薄冰的,慕鳶芷拍了拍他的肩膀。


    裴笛轉頭衝慕鳶芷笑,表示自己沒事。


    “幾位異國來的貴客,本座等你們很久了。”


    前方一個穿著宦官衣服的男人走來,他這身官服很明顯非常昂貴奢華,一看就很逾製,來人長得邪裏邪氣,五官鋒利不似尋常宦官。


    不用猜也知道這人就是九千歲。


    慕鳶芷不著痕跡打量著這個人的同時,這個人也在打量他們,他的目光最後停在裴笛身上,微笑:“小主好久不見。”


    裴笛擠出一絲敷衍的笑:“好久不見了姚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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