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侍沒發現裴雲熙的臉色一下子僵住了,繼續說道:“首輔要去黑海,馬上就要動身,所以沒有時間跟公主殿下您解釋。”


    這個時候去黑海不就是為了慕鳶芷嗎?!


    就算她是傻子她也猜得出來啊!


    因為忙著去追慕鳶芷所以沒空來搭理她……


    裴雲熙狠狠攥緊了手裏的玉鐲,冰冷的鐲子就像蕭逸塵的心,怎麽捂都捂不熱!


    她已經如此委曲求全了,為什麽他還是這樣!


    慕鳶芷!


    裴雲熙憤恨到了極點,一言不發轉身迴到房間裏。


    近侍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不明所以。


    *


    天高雲闊,一輛馬車悠閑地駛出京城。


    很少出京的慕鳶芷對外麵都是好奇,不時撩起車簾去看外麵。


    這就是外麵的世界嗎?


    似乎很久很久沒有看到過了。


    慕鳶芷心裏感慨。


    她人生中唯一一次出京師就是小時候跟裴商靈一起溜出去,而那一次就遇到了山賊,裴商靈救了她。


    而自那次之後,她就沒有再出過京師了,直到死都沒有。


    “師姐!你怎麽了?出來不高興嗎?”麒麟湊到慕鳶芷旁邊,歪著腦袋:“你剛才還很開心呢?是不是想到什麽了?”


    他關切地問。


    慕鳶芷聞言,立馬收拾好心情,把那些不開心統統都收起來,對麒麟笑道:“你看錯了,我很開心啊。”


    “是嗎?”麒麟瞧慕鳶芷重新揚起的笑容不像是假的,這才勉強放心,吱吱喳喳跟她聊著這邊的風土人情。


    麒麟是一個人從遙遠的玦塵穀來到京城的,一路人到處逛,每到一個地方都停留不少日子,所以也算是對這邊比較熟。


    慕鳶芷津津有味聽著,倆師姐弟有說有笑,歡快的氣氛迴蕩在馬車裏。


    馬車上閉目養神的國師楊簡瑜一點都嫌棄他們吵鬧,從輕輕翹起的嘴角來看,他似乎心情也很不錯,但卻不會和他們一起玩鬧,而是像個長輩一樣默默注視著他們。


    麒麟不經意迴頭,就又瞧見國師慈父一樣的表情,嘟囔著對慕鳶芷說道:“這國師看起來也沒比你我大多少吧?怎麽那麽老成的樣子?”


    “你別在人家麵前討論人家。”慕鳶芷壓低聲線沒好氣道。


    麒麟不以為然地聳肩:“我還沒親自問他呢。”


    “……”


    這笨蛋!


    這個時候,一道輕笑聲傳來,是國師。


    他睜開眼,清洌的眸光蕩漾著溫和的笑意,道:“麒麟公子說錯了,我其實比你們大很多。”


    “真的假的?”麒麟不信。


    慕鳶芷其實也不信,國師能比他們大多少?


    國師:“自然是真的了,我跟陛下是同輩之人。”


    “吹吧!”麒麟一點都不信。


    天子陛下得有四十多了吧?


    慕鳶芷重新打量了一番國師,她怎麽看都不覺得他跟天子是同一輩的人。


    她覺得他最多最多就比自己大十年,不能再多了。


    “我從來不騙人。”國師笑道:“不過看到你們這個反應我還是很開心的,證明我保養得當。”


    “國師有什麽秘訣?”慕鳶芷不禁好奇地問。


    如果是真的,那國師的駐顏之術也太厲害了!


    麒麟忽然狐疑:“你不會是吸收什麽天地日月精華之類的吧?還是有什麽秘術?”


    “這也不能說了。”國師神秘一笑:“除非你們加入本門,那我就把秘訣講與你們聽。”


    “我加我加!”已經加了兩個師門的麒麟立馬就答應了。


    慕鳶芷有些無奈,“你這孩子真是……”


    “師姐,不虧,咱不虧的。”


    麒麟直接坐到國師旁邊,殷切地問:“師父,您現在可以說了沒?”


    “拜師學藝得正式,我們迴京之後設個拜師宴,等你正式成為我的弟子再說。”


    “好吧,反正也不急!”麒麟一口應下來,就開始師父師父的轎子。


    而國師,明顯心情又好了不少。


    慕鳶芷不可避免地想,國師到底是不是忽悠麒麟的?


    其實他是想騙個徒弟?


    可國師這樣的高人想收徒弟應該一大把人搶著去吧?


    難道他看中了麒麟的天賦異稟?


    不過也算是好事,麒麟能多認識一些人也是好的,跟國師也能學學新本事。


    馬車走了一天,傍晚時候在一家酒樓停下來。


    縣令負責接待他們,畢恭畢敬:“下官參見公主殿下,國師大人!金紫光祿大夫大人!驛站已經準備好了食宿,請三位隨下官來。”


    酒樓外麵,早早就等在這裏的縣令一見馬車下來的人,就火急火燎過來。


    慕鳶芷心裏狐疑,他們這次出來也沒有大張旗鼓,更沒有通知驛站,不然也不會找家酒樓了。


    國師笑道頷首,道:“不知縣令大人是如何知道我等會來這裏的?”


    縣令也笑著:“迴國師大人的話,下官有幸,得陛下秘諭,負責三位貴客今晚的安全。”


    小小縣令也能得天子秘諭?


    慕鳶芷越看越覺得可疑,她和國師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不動聲色。


    這縣令大概怕慕鳶芷他們不相信他自己是縣令,把自己魚符拿出來,證明自己的確是地方縣令。


    國師看了一遍魚符,確定無誤才還給他。


    麒麟不懂,也湊過去看了一下。


    既然是朝廷命官,應該就不會有什麽貓膩了吧?他想。


    一行三人於是放棄了住酒樓,隨著這個縣令到驛站去住。


    “國師怎麽看待這個縣令?”慕鳶芷小聲問隨行的國師。


    “靜觀其變。”國師隻淡淡笑了笑。


    靜觀其變?


    那就是國師也覺得這個縣令可疑了!


    “我和師姐一間房就可以了,我就睡在門口。”麒麟說道。


    分配給他的房間他並不打算住,出門在外,自然要事事小心!


    慕鳶芷本來想拒絕,國師點頭道:“就按照麒麟說的吧。”


    “可你門口能睡得安穩嗎?”慕鳶芷有點心疼師弟。


    “沒事的師姐,我雖然淺眠但是倒頭就睡!隻要沒有動靜我就能安安穩穩睡一宿的!”


    “好吧……”慕鳶芷勉強同意。


    是夜,慕鳶芷也淺眠,她翻來覆去很難入睡,早知道就不要理這個縣令,直接住酒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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