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歌自小就知道舅舅喜歡讀書,而且立誌高遠,對於最終在本市經營一家酒店,自是心有不甘。


    她俏皮一笑,“經營酒店有何不好?難道你還想做編輯不成?喏,就像他一樣?”


    說著,朝蘇見忠努了努嘴,臉上露出一抹壞笑。


    “這孩子,編輯怎麽不好?編輯好得很。”舅舅轉頭對蘇見忠說,“編輯可不簡單,大到大政方針,小到市民生活,可謂是洞察社會百態,你好好幹,別聽楠歌這孩子瞎說。”


    蘇見忠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嗯,舅舅說得對。”


    他迅速瞥了一眼楠歌,留下一抹得意的微笑,接著說:“舅舅,外婆的那幾封信,現在存放在哪裏?”


    “我給別人了。”舅舅迴答幹脆。


    “什麽!你給別人了?給誰了?”


    楠歌和蘇見忠原本聽到信件被保存下來還十分高興,突然聽說給別人了,不禁大吃一驚。


    舅舅解釋:“昨天家裏來了幾個人,自稱是省民政局的,專門負責尋找和調查曾經參加過抗米援蘚戰爭的老兵,他們問了很多關於你外婆的事情,然後我把你外婆相關的東西全都交給他們了。”


    “省民政局?他們怎麽知道外婆曾經參加過戰爭?”楠歌問。


    不知為何,她心裏突然感覺一絲不安,忍不住看向蘇見忠,後者也正看著她,神色嚴肅。


    “總歸是從哪裏聽到的吧,這可是光榮的事情啊!”舅舅寬慰道。


    “那他們為什麽要拿走外婆的東西?”楠歌心中的疑惑更甚。


    “他們說要帶迴去審核,如果確認無誤的話,我們還能得到一筆撫恤補償金呢!”舅舅迴答。


    “可是那些信與戰爭無關啊,他們拿去做什麽?這不太對吧。”


    楠歌的話語帶著幾分不確定,她的目光再次投向蘇見忠。


    蘇見忠眉頭緊鎖,接著問:“舅舅,你確定那幾個人真的是民政局的嗎?”


    舅舅點了點頭,“是啊,他們出示了工作證,對了,我這裏還有他們的名片呢。”


    舅舅見蘇見忠突然凝眉不語,問道:“怎麽了?”


    蘇見忠連忙笑著說:“沒什麽,隻是沒看到那些東西,覺得比較可惜而已。我正在撰寫關於那次戰爭的專欄,本以為外婆的遺物能給我帶來一些靈感和幫助。”


    此時,午飯已基本準備就緒,楠媽從廚房走了出來,“你叔和姑姑他們快到了,楠歌,給你二姨和小姨打個電話,讓她們趕緊過來吃飯。”


    楠歌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有些興致不高。


    楠媽見狀問:“怎麽了?是不是你舅沒幫到小蘇?”


    “哪是幫沒幫的問題啊,舅舅把外婆的東西都送給別人了。”楠歌撅著嘴說。


    “你怎麽能隨便把東西給別人呢?”楠媽轉頭質問舅舅。


    舅舅隻好將之前對楠歌和蘇見忠說過的事情又重複了一遍。


    楠媽聽後,也是皺眉,“他們會還給你嗎?”


    “還,肯定會還的。”舅舅拍著胸脯保證。


    “那可是媽留下來的東西,你可得好好看著,別讓人給弄丟了。”楠媽叮囑道。


    舅舅連連點頭,“放心吧,我列了清單,還拍了照片,少一樣我都會去找他們。”


    蘇見忠聞言一喜,“舅舅,你列了清單,還拍了照片?”


    舅舅點頭說:“是啊。要不你看看照片,或許對你有幫助。”


    蘇見忠努力克製著內心的激動,點點頭,“我能看看這些照片嗎?”


    舅舅掏出自己的手機,翻出照片,將手機遞給蘇見忠,“有好幾張,你往後麵翻。”


    蘇見忠接過手機,一張一張地仔細看。


    照片中,都是一些老物件:一把古樸的木梳,一個溫潤的玉簪,還有一支略顯陳舊的鋼筆。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其他的小物件,從這些遺物中不難看出,外婆是一個生活細致且頗有書卷氣息的人。


    終於,蘇見忠看到了那幾封至關重要的信,他迅速放大照片,信上字跡清晰可辨,最下方赫然標注著寄件地址。


    他的心跳瞬間加速,一股狂喜湧上心頭,他不動聲色的向舅舅要了這些照片的原圖,悄悄保存下來。


    隨後,他站起身,對楠歌說:“不是要給二姨小姨打電話嗎?走,去你臥室打吧。”


    兩人一同來到臥室,楠歌看出他的異常,忍不住問:“怎麽了?你看起來有些不對勁。”


    蘇見忠深吸一口氣,將自己的發現告訴了楠歌,並急切地說:“我們必須立刻趕往寧安縣。”


    “現在?可是中午有客人啊,能吃完午飯嗎?”楠歌有些為難。


    今天來得這些長輩,就是專程來看他們,現在說走就走,有些說不過去。


    蘇見忠知道此刻離開不妥,但他更清楚時間的緊迫性,“我知道現在走不合適,但我確信那些人不是省民政局的,而是我二叔派來的人,我們必須爭分奪秒,不能讓他們搶先。”


    “你二叔?你怎麽知道?”楠歌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你想想,我們在尋找項鏈是你外婆的證據,省民政局的人就出現了,哪有這麽巧的事?一定是二叔在暗中搗鬼,這個老狐狸。”蘇見忠憤憤的說。


    “你二叔怎麽會找到我舅舅?”楠歌不解。


    蘇見忠分析,“這很簡單,尚楓有你的檔案,找到你的家人不難。他知道我們一定會迴來找證據證明那條項鏈是你外婆的,所以想搶先我們一步拿到這些證據。他不敢冒然地找你父母,便去找你舅舅,沒想到歪打正著,還真讓他得逞了。”


    “那……這……你二叔也太恐怖了吧!”


    楠歌聽得心驚膽戰,她從未想過自己會麵對如此可怕的對手。


    蘇見忠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不慌,也不要怕,有我在,我會保護你,還有你的家人。但現在我們必須馬上走,要趕在你二叔之前拿到證據。”


    他的手那麽有力,楠歌感覺有些飄軟的身體被牢固地釘在了大地上,一切都變得踏實起來。


    然而,她也知道媽媽請來的這些親戚,不僅是為了看望他們,更是為了“揚眉吐氣”。


    如果此刻無緣無故地離開,爸爸媽媽的臉往哪裏擱呀!


    一想到他們又一次因為自己被親戚們嘲笑,楠歌心裏就一陣發緊。


    楠歌咬了咬唇,還是堅定地點點頭,“好,我們先找個理由溜出去,然後再打電話跟他們解釋。”


    “也隻能這樣了,你能想到什麽好理由嗎?”蘇見忠問。


    楠歌努力思考著……


    突然,她眼前一亮,“有了,要不我裝病,你送我去醫院,然後我們溜之大吉?”


    蘇見忠搖了搖頭,“不行,他們不會讓我們兩個單獨去的。”


    楠歌眼睛又是一亮,興奮地說:“啊,我想到個理由……”


    她忽然停住,滿臉通紅。


    蘇見忠奇怪,問:“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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