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意衡強忍著身體隱隱翻騰的欲望,耐著性子哄著商量:“柏霖,你聽話。先出去,我沒事。我有事會叫你,這樣行嗎?”


    俞意衡說話間唿吸都無法保持平穩,氣息變得紊亂。


    柏霖定定望著俞意衡,似乎在考慮。


    俞意衡以為有戲,結果下一秒柏霖轉身抬手把浴室門關上、鎖住。動作幹脆利落,一氣嗬成。


    “……”俞意衡的心瞬間被浴缸裏的冷水浸的哇涼哇涼,要是身體也能像現在的心一樣冷就好了。


    如果非要在柏霖麵前做那種事,不如先死一死,直接退出遊戲。


    俞意衡想著就開始瞄浴室裏擺的物件,發現想死都沒辦法。眼下能想到的辦法就是咬舌自盡,或者一頭撞死在牆上。


    咬舌自盡這種高難度的自殺情況俞意衡沒幹過。咬舌自盡的條件太苛刻,咬斷舌頭不代表他就能失血過多,也不代表他能恰好被嗆窒息。更何況俞意衡不覺得自己能把舌頭咬斷,這才是重點。


    至於第二條路,撞死……在柏霖麵前,他剛沒站起來恐怕就會被摁住。小漂亮的速度太快、力氣又大,根本沒有能在對方眼皮底下完成的死法。


    俞意衡無奈歎氣,生無可戀地趴在浴缸邊緣。身體燥熱不減,意識本來是要被藥效衝刷模糊,硬是被眼跟前站著的柏霖逼著強行堅持著一點清明。


    俞意衡暗罵這大少爺是真該死。


    下毒都比下情藥來的痛快。


    剛才不該順著這條路迴來,應該避開柏霖的……可是柏霖很明顯是來找他,恐怕就算不迴來也會被逮住。


    橫豎無解,當時就應該慢點走,大不了跟大少爺同歸於盡。


    俞意衡感覺自己意識支撐不了多久,低聲哀求道:“柏霖,你先出去……我不想在你麵前丟臉。”


    在自己麵前丟臉?


    柏霖淺淺皺起眉頭,無法理解俞意衡的意思。俞意衡看起來很痛苦,偏偏固執地想要趕他走。


    俞意衡身體不適的情況下,柏霖是絕不會允許俞意衡消失在他視線裏,因為不想讓不可控的事情再次出現。


    柏霖緩緩靠近浴缸,手指探入浴缸的冷水裏。水溫冷的鑽心刺骨,柏霖眉頭蹙的更緊,神情憂慮。


    “俞意衡,你這樣會生病。”


    俞意衡自暴自棄道:“你讓我病死好了……”


    俞意衡不認為柏霖不知道他現在什麽情況,可是柏霖仍然堅持守著他不走。總不能是柏霖覺得他們都是男人,不需要迴避。就算是當麵做些解決生理需求的行為也合理?


    別人或許可以做到並認為合理,俞意衡清楚他是絕不會在非伴侶麵前做這種隱私的行為。他住宿舍時都沒幹過這種事,怎麽進遊戲要突破一下心理線……他真的很需要個人空間,哪怕柏霖能夠進入他的個人空間跟他在同一張床上睡覺,也不代表能一下子就這麽不分你我的情況。


    真的很尷尬。


    “俞意衡,你到底怎麽了?”柏霖握著俞意衡的手腕,俞意衡的心跳頻率比往常要高很多,體溫也是。


    這怎麽也不是俞意衡說的沒事的狀況。


    “撒謊。你在難受,不可能沒事。”


    柏霖說著就要把俞意衡從浴缸抱出,俞意衡掙紮不配合,柏霖身上也被冷水浸濕。


    俞意衡見狀安靜下來,“對不起。”


    柏霖沒吭聲,就勢把俞意衡撈出浴缸。


    俞意衡的衣服早就浸濕,原本在浴缸裏還不明顯,此刻站起瞬間就一覽無餘。


    柏霖拉起俞意衡依舊關切,迴想起俞意衡當時說的話——‘下藥了,但不是毒藥。’


    柏霖追問:“他給你下的是什麽藥?”


    俞意衡以為自己麻木了,被柏霖看見狼狽已經夠丟人,結果柏霖拋給他的問題讓他一懵。


    看向柏霖的眼神變得懷疑,“你真看不出來我被下的什麽藥?”


    這下柏霖也懵了,“我應該看出來?”


    緊接著柏霖皺眉追問:“你懷疑是我給大少爺的藥?”


    俞意衡本就混亂的意識更加混亂。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這是什麽藥,不是一眼就懂嗎?


    俞意衡想是這麽想,對上柏霖單純澄澈的目光後,他覺得柏霖的問題是認真問出來。


    俞意衡閉了閉眼睛,生無可戀解釋:“情藥。”


    “……”柏霖頓住,想到上個劇情接收的知識。他知道有情藥這種東西,但不知道用出來會具體表現出什麽情況。


    柏霖完全沒想到俞意衡的難受是因為情藥。上個故事劇情了解過這種東西,是皇帝調情用的,不會致命。所以俞意衡沒有生命危險,怪不得一直催他出去。


    原來俞意衡沒有撒謊,確實是沒事。


    柏霖還在想,忽地被俞意衡摁住後腦勺吻住,柏霖瞳孔不可控製地收縮。


    俞意衡不是不許他親嗎?為什麽要主動?


    柏霖的頭腦裏浮現出疑問,無從解答。


    俞意衡說親吻要在戀人及婚姻裏的關係,難道他們現在的關係已經變成這兩種關係之一了嗎?


    可是,俞意衡沒告訴他。


    這樣做對嗎?


    柏霖不知道對不對,隻知道自己喜歡俞意衡這樣做。


    柏霖迷茫眨動眼睛,看到視線裏的俞意衡眼神已然迷離。


    柏霖明白此時此刻不用糾結對錯,這種情況沒辦法代表俞意衡的想法。就當是他偷偷的又親吻俞意衡一次好了。


    柏霖站在原地,手臂給俞意衡一個支撐,任由俞意衡親吻。


    俞意衡失去清醒的意識,好在內心的衝動也僅限於此。


    俞意衡沒開過葷,親吻也僅僅是和柏霖。正因為如此,哪怕身體灼熱的厲害,最終也隻是在失去理智的時候親親柏霖。


    柏霖輕聲喚著:“俞意衡?”


    俞意衡沒迴應柏霖,自顧自要把身上被水浸濕粘在皮膚上的衣服脫掉。


    柏霖見俞意衡半天沒能解開扣子,就是把衣服亂扯,伸手幫俞意衡把上衣解開。解開上衣後,柏霖忽然想到俞意衡剛才用哀求的語氣說過:‘我不想在你麵前丟臉’。


    是情藥導致的狀況,為什麽會讓俞意衡覺得丟臉?這不代表俞意衡的個人意願。


    柏霖暗暗想著,他想要親吻俞意衡才是實實在在的事情。哪怕他從沒中過情藥,卻始終抱有這種想法。


    柏霖捂住俞意衡的眼睛,俞意衡被眼前的黑暗給定住一時的動作,很快就又被洶湧欲望推著忽略掉眼前的黑暗。


    “閉上眼睛,就當我沒在。做你想做的事,沒關係。”


    “俞意衡,我希望你清醒過後不再記得。”


    不想你覺得丟臉。


    依然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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