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腸嘴怒道:“你言而無信,卑鄙無恥,我死也不會放過你的。”


    張純風冷冷道:“我言而無信?我之前答應留你一線生機,我食言了嗎?”


    “你廢了我,這和殺了我有什麽區別?”


    “這是兩碼事,你隻要活著,我便遵守了約定。”


    “你為何要廢除我的修為?”


    “這麽愚蠢的問題還需要問嗎?像你這種狡詐之徒,又死心塌維護新月教的人,我不剪了你的利爪,你必然還會繼續作惡。”


    “你放屁,你就是言而無信。你何不幹脆殺了我?”


    張純風搖頭:“我說過留你一線生機,那就不會殺你。我是個言而有信的人。”


    “你還言而有信?你個虛偽的惡人!”


    “我虛偽?你對虛偽的定義是不是和我們的不一樣?要說虛偽,你才一騎絕塵。”


    “我怎麽就虛偽了?”


    “平時小恩小惠收買人心,關鍵時刻捅刀子,這不虛偽嗎?”


    香腸嘴被看穿,臉一陣紅一陣白,卻嘴硬道:“你胡說,你對我一點都不了解,全是胡說。”


    張純風冷笑:“我胡說?一開始我抓了一個提刀護衛,放在石頭上,你把他救了,還記得吧?”


    “果然是你抓的人。”


    “你把他救了,還叫你們總管大人補償他,當時我還以為你是個有人味的家夥呢!”


    “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這種小恩小惠對你而言,輕而易舉,不過是收買人心的小伎倆罷了。”


    “你放屁,你就是見不得我的仁義罷了!”


    “你仁義?這是今天最好笑的笑話。當你外甥被殺之後,你是如何拿這些護衛礦工開刀的?你忘了?”


    香腸嘴啞口無言。


    張純風說完,轉身正要走,樓梯口下來幾個護衛和礦工,正是之前被他刺傷的幾個人。


    香腸嘴一看,心涼如水。


    那幾人個個手持匕首,徑直走到他的麵前,二話不說,每人刺了他幾刀。


    他立馬倒地身亡。


    幾人紛紛向他吐了一口唾沫,轉身離開。


    南宮珠皺眉,看著幾人離開的身影,歎口氣:“這家夥的複活法門,看來要失傳了。”


    張純風迴道:“那也沒辦法,強求不來。我們還是走吧!”


    “弄點吃的嗎?”


    “你想吃什麽?”


    “肉沫蒸雞蛋。”


    “沒有。”


    “那你還問我想吃什麽。”


    “問一問,又不需要花錢。”


    “你皮癢了?”


    “這位同學請你冷靜。”


    “你敢耍我?冷靜不了!”


    兩人打打鬧鬧,上了階梯,穿過甬道,來到那巨大的石洞。


    冷冷清清,沒什麽人,隻有地上一具屍體,卻是那長槍護衛。


    兩人安靜下來,看了一眼那屍體,沒說什麽,便走了出去,到達洞口。


    張純風舉目四望,依舊是一片荒涼,也不見所謂的清剿隊。他說道:“那教主特使還說有清剿隊來抓人,看來也是無中生有。”


    南宮珠笑道:“這還用猜?他自己就是清剿隊,一個人就拿下香腸嘴的人頭。”


    “這倒說得通。”


    “邱淳華真是摸透了奧米斯達斯的性子,一張真假難辨的名單就讓對方成了自己的刀手,不得不佩服。”


    “如果奧米斯達斯不幹呢?”


    “他不會不幹的,任何隱患在當下這個關頭都要被徹底消滅,這才能讓他稍微安心。”


    “他為什麽不調查清楚再做決定?不怕誤殺了自己人?”


    “你沒聽那團扇男說嗎?他沒時間分辨。”


    “所以他寧可錯殺一千,不能放過一人?”


    “也許吧!”


    南宮珠皺眉,又道:“新月教還真是個修羅場,上層不斷吸下層的血,上層又自相殘殺,似乎沒有一個人是安全的。”


    張純風點頭:“也不知哪個天才設計的這種係統,讓所有人在裏麵相互絞殺。”


    “不是邱淳華嗎?”


    “可能不是她設計的,她估計就是加強了而已。”


    “她似乎還想著把這垃圾玩意移植到中原,真是壞到出水。”


    “所以,新月教必須摧毀,否則中原沒有安生日子。”


    兩人又談了幾句,便放出流光珠,離開了格魯峽穀,到了瓦爾城。


    這是一座大城,借著月光可以看見連綿不斷的房子。四處靜悄悄,偶有貓頭鷹從上空飛過。


    城東靠湖,一座城堡赫然在目。張純風和南宮珠躲在城堡附近一棟民房裏,靜靜地觀察著。


    好一會,張純風低聲說道:“城堡是空的,裏麵沒人,更沒看見李山河前輩的身影。”


    南宮珠懷疑道:“估計那團扇男說謊了。”


    “現在還不好下結論。再看一會,說不定李山河前輩就出現了。”


    就在張純風觀察之時,南宮珠感應了一下周圍,發現並沒有多少唿吸。


    她擴大範圍,依舊如此,斷定此城十室九空,心裏不免感慨戰爭的殘酷。


    又等了一會,張純風收了視線,遺憾道:“沒發現什麽特別的,李山河前輩估計真的不在這裏。”


    南宮珠迴道:“我就說吧,你還不信。”


    “我有不信嗎?”


    “沒有嗎?”


    “沒有。”


    “你有。”


    “我隻是想再觀察而已。”


    “那就是不信。”


    “好吧!你要這樣理解也行。”


    南宮珠眉毛上揚:“承認就好。”


    張純風苦笑:“你就那麽想吵贏我嗎?”


    “那倒沒有,隻是你太弱了,在吵架這方麵不堪一擊。”


    “有那麽弱?”


    “你別不服,就是那麽弱。”


    “有沒有可能我不屑一辯呢?”


    “嘁,吵不贏就吵不贏,還不屑一辯?”


    “聰明的人總是寡言少語嘛!他們往往不喜歡說話,一說話往往一語中的。至於辯論之事,笨蛋才執著於此。”


    “你說我是笨蛋?”


    “我沒說。”


    “你說了。”


    “你有執著於辯論嗎?這與事實不符啊!”


    “你少在這裏狡辯,讓我打你一頓再說。”


    “別,你神女下凡,救我於危難的樣子可一點都不笨。”


    南宮珠一聽,得意洋洋:“這還差不多,算你識趣。你個笨蛋。”


    張純風疑惑:“我怎麽就成笨蛋了?”


    “因為你一通狡辯啊!你不是說聰明的人寡言少語嗎?你說太多了,不就笨蛋嗎?”


    “南宮珠同學,你這樣活學活用是不是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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