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胡子扭頭看向他,吼道:“那可是你親弟弟!”


    中年人吐了一口痰,冷道:“一個嚼舌根的蠢貨,早該死了!”


    “就因為嚼舌根嗎?”


    “當然不止。”


    “還有什……”


    話說一半,長胡子突然氣息暴跌,恢複到元嬰期的境界。咳痰中年人大喜:“你的藥效過了,看你怎麽和我打?”


    長胡子趕緊逃跑,跳下屋頂,衝進一間屋子裏。咳痰中年人追下去,嘭的一聲,當即將對方撞倒在地。


    長胡子翻身躍起,又被鍋鏟拍倒在地。他有些驚慌,看著咳痰中年人,向後爬著。


    “你們都一並下去吧!跟爹娘說,我對不起他們,沒保住他們的孫子,隻能努努力,再生一個了!”咳痰中年人說道。


    “你要殺我?”長胡子越發恐懼。


    “本來就要殺你們的。若我死了,那小王八蛋可不是你們的對手。”


    長胡子冷笑起來:“原來如此。看來,我先把他殺了倒也沒錯!”


    咳痰中年人大驚:“是你殺的?”


    “當然是我!”


    “為什麽?”


    “因為……”


    長胡子的手突然在地上用力一按,咳痰中年人的雙腳便陷入地板,一條繩子瞬間將他五花大綁起來。


    “你在這設了陷阱?”咳痰中年人說了句廢話。


    長胡子站起來,得意道:“我不設個陷阱,怎麽抓住你?”


    “你想怎樣?”


    “你說呢?”


    咳痰中年人驚慌失措,說道:“我是你大哥,你不能殺我!”


    長胡子搖搖頭:“你剛才都說要送我去見爹娘了,怎麽現在又覺得我們有親情?”


    咳痰中年人一臉頹喪:“你一定要殺我嗎?”


    “一定。”


    “那你告訴我,為什麽要殺我兒子?”


    長胡子麵如冰霜:“你確定我私吞兩葫蘆長生露,根據你的性格,我不會有好下場。”


    “所以呢?”


    “我要麽跑,要麽坐以待斃,要麽反戈一擊。”


    “你的反戈一擊就是殺死自己的侄子?”


    長胡子冷笑:“他死了,你會有什麽反應?你會懷疑誰?”


    “我會懷疑三弟,不對,你怎麽確定我不會懷疑你或者那黑衣人?”


    “我無法確定,但何不試試?”


    “我懷疑三弟,然後呢?”


    “然後你們就可能打起來。”


    “再然後,你就出來和三弟聯手?”


    “沒錯,正如剛才。”


    咳痰中年人欲哭又笑:“你還得感謝我幫你殺了三弟吧!”


    長胡子搖搖頭:“三弟頭腦簡單,他死不死都不會威脅到我。”


    “但死了,你會更放心,沒有人會再細究真相,不是嗎?”


    長胡子笑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中年人又吐了一口痰,繼續問道:“那黑衣人是你的人嗎?”


    “那倒不是。他隻是一條鯰魚,你還想利用他弄死我們吧?”


    “你怎麽知道?”


    “當你打算不贖三弟的時候,大可和黑衣人來個魚死網破,但你並沒有,你就想黑衣人弄死三弟。”


    咳痰中年人笑了起來,笑得有些苦澀。長胡子掏出一把匕首,隨手一甩,刺穿咳痰中年人的脖子。


    “二當家可真夠狠絕!”一個聲音從屋頂傳來。


    長胡子當即飛起,撞破瓦片,上了屋頂。他一眼看去,黑衣人站在他對麵,隔著一個院子。


    “事到如今,你還不願意露臉嗎?”長胡子說道。


    那黑衣人掂量一下,扯下麵罩,露出一個熟悉的麵孔,正是之前那十七八歲的丫鬟。


    長胡子皺眉:“怎麽會是你?”


    “怎麽不會是我?”丫鬟反問。


    “你有修為,還能隱藏?”


    “這有什麽難的?一件法器就可以屏蔽。”


    “你為何要這麽做?”


    “我爹的墳墓你沒認真看嗎?”


    “你爹的墳墓?”


    “黑風崗的那個就是我爹的。去年你們殺了他,你忘了?”


    長胡子嚐試迴憶,最後搖頭:“不清楚哪個會是你爹。”


    丫鬟臉上的悲傷變成憤怒:“去年這個時候,他來這裏買長生露,你們騙了他,給了他一葫蘆清水。他火大,要你們退錢,你們便將他打死,扔進亂墳崗裏。”


    長胡子這才恍然大悟,說道:“所以,你就潛伏進來,給你爹報仇?”


    丫鬟沒有迴答,隻是手中的劍隨時都有出鞘的可能。


    卻聽長胡子說道:“之前你明明在府上,怎麽那麽快就出現在亂墳崗呢?”


    “傳送陣你沒聽說過嗎?”丫鬟反問。


    長胡子點點頭:“這就解釋得通了。你埋了一葫蘆長生露,故意說成三葫蘆,就是為了離間我們吧?”


    “效果顯著,不是嗎?”


    “確實,你這招逼得我不得不鋌而走險。”


    “你們兄弟個個心懷鬼胎,即使我不挑撥,遲早也是要打起來的。我不過加快了這個過程罷了!”


    長胡子麵露尷尬,笑了笑,無言以對。


    “你還有什麽要問的嗎?”丫鬟問道。


    長胡子笑道:“把長生露交出來,我可以讓你死得幹幹脆脆。”


    丫鬟握緊長劍,凝視著對方:“在黑風崗你就拿我沒辦法,到了這裏會有什麽不一樣嗎?”


    “那是我放水給你罷了,你真以為我抓不到你?”


    “你放水?”


    “我不放水,又怎麽看接下來的戲?”長胡子說著,將一顆藥丸放進嘴裏。


    丫鬟趁機逃跑,向長胡子扔了一個葫蘆,便在屋頂上快速奔離。


    長胡子氣息暴漲,鍋鏟一拍,那葫蘆立馬飛走。他彈跳兩次,堵住了丫鬟的去路。


    “你跑不了,把長生露交出來!”他說道。


    丫鬟後退兩步,在腳下扔了一個葫蘆,白煙瞬間升起,籠罩了她的身體。


    長胡子眼疾手快,一個瞬移,立刻將她撞飛出去。


    丫鬟後飛著,長劍出鞘,一道劍意登時襲向長胡子。


    長胡子側移出去,再次瞬移,鍋鏟前挺,又將丫鬟撞飛。


    丫鬟嘴角滲出一絲血跡,摔倒在屋頂上,數張瓦片滑落。


    “你若想要長生露,最好別亂來。”丫鬟站起來。


    話音未落,她又被撞飛出去。長胡子得意:“現在輪不到你講條件。你若將長生露交出來,我給你一個痛快!”


    “我若不交呢?”丫鬟眼神堅定。


    “你若聰明的話,你會交的。”長胡子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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