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舉起手,作勢就要打丫鬟的耳光。


    “可是,少爺明明在麵前啊!怎麽會在房間睡覺?”丫鬟低聲說道。


    話音剛落,一個耳光就打在她的臉上,火辣辣的。她捂著臉,眼淚滾了下來。


    “少爺是不是在房間裏睡覺?”小廝又舉起手來。


    “少爺明明在前麵,你為什麽要說在房間?”丫鬟哭著堅持。


    小廝氣極,又打了她一巴掌,將她掀翻在地。


    “哎,你過分了哈!”漢子走過去,扶起了丫鬟,“你沒事吧!”


    “我沒事!”丫鬟搖搖頭,一臉都是委屈。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漢子轉向小廝,說道,“你打她一個小孩子幹什麽,有用嗎?”


    說著,一把將丫鬟推進旁邊的溪流裏。


    “這才有用嘛!”漢子與小廝相看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丫鬟幸虧會遊泳,從水裏浮出頭來,委屈巴巴!


    張純風看得直搖頭。


    “那是誰?”他問秋玉。


    “劉家大少爺,劉拙。”秋玉將口中剛嚼的花生米吐了出來,“什麽玩意,苦的?”


    “怪不得劉家會沒落了,就這種長不大的熊孩子,注定有多少敗多少!”


    張純風喝了口茶,將裝花生的碟子從秋玉麵前奪走。


    “誒……你拿我花生幹什麽?”秋玉的手跟著碟子,想要搶迴花生。


    “你不是說苦嗎?”張純風拍了一下秋玉的手背,“我就勉為其難地幫你吃嘍!”


    秋玉撅嘴,說道:“你這叫勉為其難?”


    張純風吃了一小把,一臉難看,吐了出來。秋玉立馬笑了。


    “叫你跟我搶!”她說道。


    “你看,是不是很勉為其難?”張純風將花生遞還給秋玉。


    她沒有接,擺擺手,正色道:“你覺得劉家和師……劉虛如有關係?”


    “你不應該比我更清楚嗎?”張純風漱了漱口,迴道。


    秋玉搖搖頭,說道:“我雖然對這裏熟悉,但從沒見劉虛如拜訪過劉家啊!”


    “他拜訪要經過你批準嗎?”張純風不以為然。


    “但我就沒見過啊!”秋玉反駁。


    “或許人家有什麽難言之隱呢!”


    秋玉想了想,難以斷定,問道:“你怎麽就覺得劉虛如和劉家有關係?”


    “就憑王叔的反應!”


    “怎麽說?”


    “第一,他撒謊,他瞞著我們去找劉家,除了通風報信還能做什麽?”


    張純風頓了頓,繼續說道:“第二,他是劉虛如的師弟!”


    “被趕出去的師弟。”秋玉強調。


    “這個會不會是煙霧彈?從王叔的反應來看,我覺得他們兩人的感情並不簡單。”張純風說道。


    “所以呢?”


    “先看看再說吧!現在都是猜,沒有證據。”


    秋玉點點頭。


    正聊著,一艘船停了下來,一個漢子登上岸,正是王叔。他又敲開了劉家的大門,走了進去。


    張純風透過八哥,看清裏麵的狀況。


    客廳裏已經有個婦人坐在那裏等著,年紀和王叔差不多。隻見她站了起來,笑道:“剛起床,才知道你來過。”


    王叔向她行了一禮,迴道:“聽說了一件大事,急著跟您匯報,倒忘了時辰早晚!”


    婦人拉著他坐下,問道:“什麽大事那麽急?”


    王叔醞釀了一下情緒,麵露淒然,說道:“聽說師兄……”


    他有些哽咽。


    “他怎麽了?”婦人有不好的預感。


    “他……他……他廢了!”王叔終於說了出口。


    婦人一聽,差點從椅子上跌下來。王叔趕緊過去扶住她。


    婦人坐穩了,表情凝固,久久沒有說話。王叔坐迴原來的位置,也不敢多言。


    “廢了就廢了,反正幾年才迴來一次!”婦人的話裏充滿了怨言。


    王叔低著頭看地板,沒有接話。


    “他現在哪裏?”婦人問道。


    “我也不知道。”王叔沒有抬頭。


    “廢了也不願迴來,”婦人罵道,“死了更好!”


    王叔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低頭看地板。


    “他是怎麽廢的?”婦人語氣緩和了一點。


    “尚不清楚。”


    “你怎麽什麽都不清楚?”她又罵道。


    王叔麵露委屈,不敢說話。


    “你去把他叫迴來,以後就呆家裏吧!”婦人心軟了。


    王叔這才抬起頭來,為難道:“他不在華青宗,我去哪裏找他?”


    “這我不管,你們兩兄弟總有聯絡的辦法!”婦人迴道。


    “您這不是為難我嗎?”王叔站起來。


    “那你就當我為難你吧!”婦人也站了起來,作勢要走。


    王叔歎了口氣,徑直出了客廳,走出大門,逆流而上。


    張純風劍訣翻轉,驅使八哥跟了上去。卻見他迴到布店,鑽進後院,進入臥室裏。


    他警覺地往外看了看,突然門簾一拉,遮住了視野。


    張純風隻好將八哥化成蚊子,也鑽進臥室去。可是,哪裏還有人影?


    張純風有些失望!


    還好,從劉夫人和王叔的對話來看,劉家應該是劉虛如其中一個家。盯著劉夫人,應該不會錯。


    張純風劍訣再轉,驅動蚊子,飛入劉家,趴在劉夫人的頭發上。


    卻見她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椅子上,神情有些呆滯。良久,她才迴過神來,扭頭向屋內喊道:“小婉!”


    許久,來了個丫鬟,怯怯地說道:“迴夫人,小婉生病了!”


    “放你娘的屁,剛才不還好好的嗎?”劉夫人罵道。


    “她……剛才落水了,著了涼!”丫鬟低聲說道。


    “落水了?”劉夫人疑道。


    丫鬟點頭。


    劉夫人想了想,喝道:“叫她請少爺吃早膳,沒請動,怕我罰她才故意掉溪裏吧!”


    丫鬟不敢說話。


    “行了,讓她好好休息,”劉夫人說道,“康複了就讓她卷鋪蓋滾蛋吧!”


    丫鬟猶豫了一下,開口道:“其實,其實是少爺將她推進溪裏的!”


    劉夫人一聽,勃然大怒,怒罵道:“放你娘的狗屁!我兒什麽樣的人,我還不清楚?”


    丫鬟頓時跪了下來。


    “你膽敢汙蔑少爺,你也卷鋪蓋滾蛋吧!”劉夫人說道。


    “夫人!”丫鬟眼眶有淚。


    “現在就去賬房拿錢,中午之後不要讓我看見你!”劉夫人哼了一聲,轉身走人,任由丫鬟苦苦哀求。


    啥玩意?就因為講了一句真話,工作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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