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然冷道:“請迴吧!”


    張純風卻不挪動腳步,倔強道:“我偏要看呢?”


    “那你就試試!”


    莫然語氣威嚴,拔出長刀,做出一副準備戰鬥的姿勢。眾人被她氣勢感染,山唿兩句軍號,以壯軍威。


    這國中之國,派中之派,也忒威風了,周迎雪這宮主做得可真憋屈,怪不得叫他查案呢。大鬧一番,周迎雪說不定就把純陰之血給他了。


    張純風淩空一指,屋頂一支弓箭當即截成兩段,尾部抓在弓箭手手裏,箭頭掉落下來。


    張純風再翻轉劍訣,箭頭立馬繞著院子極速飛動,像有了意識一樣,頃刻間刺傷了所有衛兵的手腕。


    武器掉了一地。


    流星飛刀,張純風首次使用,效果湊合。莫然愣住了,就這麽一眨眼,她的衛隊就失去了戰鬥力。她哪見過這種手段!


    張純風將箭頭懸在半空,問道:“還要打嗎?”


    “進來吧!”


    屋內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癱坐在地上的衛兵馬上分開一條路來。


    張純風劍訣再轉,箭頭瞬間釘入房柱,僅離莫然一掌之距。


    正律堂的大殿很大,幾道屏風將它隔成前後廳。前廳放著一張大桌子,坐著幾個人,正在埋頭整理資料。西邊有個樓梯,直通二樓。


    “上來吧。”那蒼老的聲音又響起。


    張純風隻得上樓。空曠的二樓隻有一人,他坐在地板上,旁邊一個茶幾,放著一些小吃。


    那人背對著樓梯口,張純風卻一眼認出這個背影,不是王春陽還能是誰。


    王春陽拿起一個橄欖,送進了嘴裏,說道:“卷宗就在這裏,你有本事拿便拿吧!”


    張純風四下搜索,空無一物,正待要開口,麵前突然憑空出現一疊卷宗。他伸手去拿,那卷宗又瞬間消失。


    這……耍寶呢?


    一枚橄欖核被王春陽吐了出去,隨即憑空消失。他說道:“我利用空間之法,設置了隨機顯現的效果,張少俠不妨試試破解。”


    洞穿空間法則的大佬?怪不得不把周迎雪放在眼裏。


    不對,如果他已經悟得空間法則,為什麽至今抓不到采花賊?還是不願意抓?這是個問題。


    正想著,又傳來一聲鍾響,恐怕又有人遭殃了。王春陽憑空消失。


    得嘞,大白天連做兩次案,這是赤果果的挑釁!張純風越過窗戶,趕往案發地。


    死者劉顯貴,外事堂堂主。張純風看了一下案發現場,也是人趴在汙血中,舌頭被割下來,放在臀部上。


    張純風依舊無法適應,隻好出去扶牆吐了一地。恰好撞見葉若秋過來。


    “還是那個死狀嗎?”葉若秋問。


    “差不多,隻是個男的,外事堂堂主劉顯貴。”張純風迴道。


    “外事堂堂主劉顯貴?”葉若秋重複了一遍。


    “聽王春陽說的。”張純風口齒不清,又吐了一口。


    葉若秋愁上眉頭,心裏開始有些害怕,喃喃道:“終於到堂主的這一階層了。”


    她剛邁步走向屍體所在的房間,又停了下來,轉身往院外走。走到門檻處,又折了迴來。


    張純風見狀,說道:“走吧,沒啥好看的。”


    葉若秋這才一起出了門。兩人走了一段路,她緩和過來,說道:“我去核實了一下,李淑嫻的那個哥哥也不見了。”


    “他們是發現了什麽嗎?”


    “不得而知。”


    “之前沒有什麽端倪?”


    “看不出來。”


    兩人沉默了一會,張純風開始分析案件:“割舌頭,放在臀部上,以前的案件也這樣嗎?”


    葉若秋點點頭。


    正說著,迎麵走來一個人,正是莫然。她笑吟吟地看著葉若秋,說道:“劉顯貴死了,這堂主看來也不安全了,葉堂主可得當心!”


    這夾槍帶棒的,葉若秋當即麵有怒色,迴道:“還是多擔心王春陽吧,他也是堂主,要是死了,你也蹦躂不起來!”


    莫然也不生氣,隻道:“葉堂主操心自己就好,今晚午夜,說不定那人就到你司禮堂,將你先奸後殺,割了舌頭放在臀部上呢!”


    沒等葉若秋反應,她就開開心心地跑了。沒多遠,她迴頭又說:“張少俠可得保護好葉堂主哦!”


    葉若秋又驚又怒,屈指一彈,一小團粉色煙霧直射而去,瞬間逼近莫然的胸口。


    莫然刀鞘一擋,倒飛而出,笑道:“葉堂主可別生氣,今晚還得對付采花賊呢!”


    葉若秋還想出手,莫然已經跑遠。她哼了一聲,扭頭追上張純風。


    張純風賣了個關子,說道:“剛才我去正律堂看卷宗,你猜怎麽著?”


    “門都不讓進。”葉若秋脫口而出。


    “看來葉姐姐有經驗。”


    “那老不死的仗著輩分高,誰的賬都不買,連宮主都不放在眼裏。”


    “他似乎學會了空間法則。”


    “是嗎?我倒沒注意。”


    “剛才我上了他的二樓,他用空間法則藏起了卷宗,我破解不了。”


    “如此看來,以後怕是更加無法無天了。”


    “他們正律堂不讓別人看卷宗是為了什麽?”


    “怕別人搶功吧!”


    “我倒覺得他在掩飾什麽。”


    “哦?”


    “純屬瞎猜,毫無證據。”


    說著說著,太陽就下山了,兩人迴到司禮堂,和葉沛然一起吃了晚飯,便各自迴屋歇息。


    張純風腦海不斷出現莫然的話,直覺告訴他,需要警惕。他翻身上了屋頂,免費當起了護衛。


    一彎明月當空,沒有星星,也沒有風,初秋的夜晚竟然有些悶熱。張純風掏出扇子,輕輕地扇了起來。


    坐了兩個多時辰,風平浪靜,連個蚊子都沒有。正昏昏欲睡之時,下麵居然傳來打鬥聲。


    張純風當即清醒,循著聲音,疾飛而下。是葉若秋的房間,隻見她正和一個黑衣人交手,在屋裏翻飛縱跳。


    張純風眼疾手快,闖進屋內,伸手一指,那黑衣人手腕當即出現一個窟窿,血液飛濺。


    黑衣人當機立斷,縱身躍出窗外。張純風豈能讓他跑了,再出一指,穿過對方的肩膀。不料,黑衣人在落地的瞬間,憑空消失了。


    “王春陽?”張純風追到窗外,脫口而出。


    “是他?”葉若秋一臉震驚。


    “看起來很像,但無法確認。”


    “怎麽個像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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