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起來十六七歲,膚白貌美,穿一身粉色長裙,手裏還拿著一把團扇,像個大家閨秀。


    她緩緩走到張純風身邊坐下,開口道:“大夫,我有點不舒服,幫我看看。”


    聲音軟糯,撒嬌似的。


    張純風放下書,嚴肅地問道:“哪裏不舒服?”


    姑娘道:“肚子不舒服。”


    “拉肚子了?”


    “倒也沒有。”


    “什麽時候開始不舒服?”


    “就剛才。”


    “那剛才吃了什麽?”


    “也沒什麽特別的,就家常便飯。大夫不把脈嗎?”女人伸出右手,嬌滴滴地問道。


    張純風隻得裝模作樣地,將兩根手指按在女人的脈搏上,眯著眼,做出號脈的表情。


    頃刻間,張純風就收了手指,沉吟道:“問題挺大,陽氣過重。”


    女人沒有接話,隻盯著張純風看。


    “你看我幹什麽?”


    “你怎麽還不倒下?”女人滿臉疑惑。


    “我這是苗醫館,你那蠱毒對我沒用。”張純風暗爽,避蠱丹果然有用。


    震驚的表情掩蓋了之前的疑惑,姑娘猶猶豫豫,不知該不該走。


    張純風開門見山:“春風,夏雨,秋霜,冬雪,你是哪一位?”


    姑娘聞言,再次震驚:“你怎麽知道的?”


    “猜的。”張純風沒好氣地說道,“你是哪一位?”


    “冬雪。”


    “行了,你迴去吧,叫個機靈點的來。”


    張純風擺手,做出送客的手勢。冬雪出師不利,見對方沒有為難自己,一溜煙就跑了。雖然被貼上“不機靈”的標簽,也無所謂。


    看著走遠的美女,萌萌的美女,張純風有個大膽的想法在心中醞釀。


    他又翻起了《傷寒論》,沒多久,兩個戴白色鬥篷的女人出現了。


    一個帶刀,一個帶劍,張純風隔了老遠就聞到她們的氣息,正是臨江仙茶館那兩個萬華門弟子。


    帶劍的那位,是煙嗓子,她將劍抱在懷中,倚在門邊,而帶刀的則徑直走到張純風麵前,坐了下去。


    她掏出一張三百兩的銀票放在桌上,溫和地說道:“請藍藥師行個方便,將聖女交還給本門。”


    張純風將《傷寒論》稍稍移開一點,露出半張臉,說道:“沒誠意!”


    說完又將整張臉埋進《傷寒論》。似乎早有準備,那女的立馬又掏出一張銀票放在桌上:“一千兩。”


    張純風沒反應,那女的有點坐不住了,語氣變得有些生硬:“請閣下行個方便。”


    張純風再次露出半張臉:“你臉都不肯露出來,我懷疑你的誠意。”


    那女的沒辦法,隻好拿掉頭上的鬥篷,露出一張精致的臉。年紀看起來有十七八歲,鼻子立挺,有點混血的感覺。


    她化著淡淡的妝,溫婉而秀雅。楊秀全這畜生的審美倒是可以。


    “萬華門夏雨,見過藍藥師。”她說得有些不自然,一看就知道出門不多。


    “這才像樣嘛!”張純風拿掉《傷寒論》,迴了一禮。


    “不知藍藥師意下如何?”夏雨問道。


    “楊秀全的名譽隻值一千兩銀子嗎?”


    夏雨一聽,大腦似乎短路了一下,但很快她就穩定了情緒,問道:“閣下有什麽要求,盡管提!”


    “任何要求?”


    “可以先說說,行不行,待師尊定奪。”


    還有這等好事?要是能解情蠱,那豈不是妙極了?張純風想想就有點小激動。他板著醫生專業的臉,問道:“情蠱你會不會解?”


    “情蠱”兩字一出,夏雨的臉頰立馬染上了一層雲霞。她低頭說道:“我不會。”


    聲音細如蚊吟。


    這說不通啊,萬華門擅長用蠱,那也該能解才對。聽宋蘭芝的語氣,要是她不死,她可以幫張純風解去情蠱。這四大護法之一的夏雨,怎麽可能不會?


    “真不會?”張純風不死心。


    夏雨點了點頭,見張純風滿臉疑惑,說道:“如何解情蠱,師尊從來沒教,整個萬華門,隻有師尊會解情蠱。”


    “宋蘭芝也不會解嗎?”


    “不知道,”夏雨搖頭,“我剛進師門,而師姐離開師門有十多年了,我從沒見過她。”


    剛進師門就當護法?坐直升機的嗎?不過這護法的身份水得很哪,啥都不知道,可見楊秀全提防得多嚴密。


    恐怕這情蠱就是楊秀全控製門人的手段。惡毒啊!看來現在隻有《萬華蠱經》能救他了。問題是,楊秀全絕對不會給他的。


    “你們迴去吧,銀子我沒興趣!”張純風意興闌珊。


    “閣下不再考慮考慮?”夏雨又掏出了一張銀票,五千兩。


    真有錢!五千兩銀子,可以買好幾個院子了。可惜鈔能力對張純風沒用,他歪頭看了一眼銀票,說道:“不考慮。”


    夏雨坐不住了,霍的站起來,快速收迴桌上的三張銀票,氣鼓鼓地扭頭就走。


    煙嗓子全程靜默,看著夏雨遠去的背影,她終於開口了:“一個女娃,換三萬兩,挺值的。”


    “是嗎?”張純風又拿《傷寒論》遮住他的臉。


    “不是嗎?你既能得到五千兩,又能得到安全,不劃算嗎?”


    “聽起來挺劃算的!”


    “怎樣,這買賣能做嗎?”


    “不能。”


    “你……”


    煙嗓子給噎了一下,氣急之下,甩出一枚暗器,直射張純風麵門。沒有意外,那暗器在張純風麵前寸步難進。


    又是個惹不起的人,煙嗓子內心有些沮喪。她冷哼一聲,當即離開醫館,頭也不迴地走了。


    “誒,等等啊,”張純風放下《傷寒論》,開啟他惡作劇的趣味,“你是春風還是秋霜?”


    煙嗓子聽他喊叫,先是停了一下,又聽他問自己名字,頓時覺得被冒犯,立馬射出一枚暗器。


    她明知道沒用,就是控製不住。出手後,她看也不看就跑了。


    張純風兩指夾住暗器,隨手扔在桌上,搖頭苦笑。


    第一階段的談判無果,萬華門還會開出什麽價碼?還是直接圍攻?張純風有些期待。


    和一群小娘子打交道,還是挺有趣的。隻是不知道藍藥師現在到哪裏了,現在要不要大鬧一場,幫他吸引一下注意力?還是等到夜裏?那時才是出逃的好時機。


    《傷寒論》的催眠效果還是不錯的,張純風翻了幾頁,竟然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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