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其自然就好嗎?


    嶽清婉聞言陷入了沉思。


    是啊,自她重生以來,因為她的提前行動,確實改變了很多事的軌跡。


    也發生了一些前世不曾發生過的事。


    既然一切都在改變,那又如何去預測呢?


    既然無法預測。


    她又想那麽多做什麽。


    隻需順其自然,一切按照現在的軌跡去推進就行,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見她還在沉默不語。


    薛老頭繼續道:


    “就像你師父我,明明可以自己逃出天牢,卻一定要等著你們把我救出去。


    你說是為什麽?”


    “是啊,為什麽?”嶽清婉不解的問道。


    薛老頭神秘的笑了笑:


    “為師還是那句話。


    天機不可泄露,每個人生來都有著自己的使命,就連你師父我也不例外。


    前世被打入天牢,和你在天牢結緣,以及這一世的種種都是為師的宿命。


    而你們接下來要做的事,也是你們的宿命,隻管順著心意去做就是。”


    隻管順著心意去做......


    嶽清婉好像懂了。


    師父說的已經夠多,就像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那樣,她不再有什麽顧慮。


    “多謝師父開解。”


    嶽清婉站起身,給薛老頭深深鞠了個躬。


    因為無法預測結果,她本來還想問問師父,要不要把她重生的事告訴容淵。


    現在她無需再問了。


    等到合適的機會,她會將一切都告訴容淵。


    ~~~


    一連五日。


    經過薛老頭的治療,容淵雙腿被斷的那些筋脈,已經全部連接上了。


    此刻,這麽多年都是彎曲著無法放平的雙腿,也終於在躺下後可以放平了。


    雖然疼的撕心裂肺。


    可容淵的心裏卻是說不出的激動。


    他嚐試著動動雙腿,慢慢彎曲再放平。


    對於旁人來說,這是再簡單不過的動作,卻讓容淵疼的冷汗直冒。


    見他如此心急。


    薛老頭連忙阻止他:


    “不可操之過急,筋脈剛剛連接上,至少要恢複半個月才能開始訓練。


    若是強行拉伸,再讓筋脈斷裂,可就徹底無法接上了,為師從不唬人。”


    “知道了,師父。”


    容淵雖然心急,卻也不敢去冒險。


    若真的再次拉斷,可就得不償失了,這麽多年都等了,也不差這半個月。


    前期的治療很順利,嶽清婉總算鬆了口氣。


    ~~~


    這幾日他們忙著治療,而大皇子府也沒閑著。


    蘇夢芸一朝得勢,便不再像之前那般,隻能縮在自己的院子裏鬱鬱寡歡。


    開始招搖過市,時不時的就到花園裏走走,對下人們也不再忍氣吞聲。


    一個不痛快,也開始斥責他們了。


    仗著自己有孕,都忘了自己隻是侍妾。


    甚至還不知死活,偶爾在花園碰上柳側妃時,還故意上去出言挑釁。


    說皇後對她很是關心。


    說大殿下對她體貼,經常過來陪她用膳,再也不是以前那樣不管不問了。


    更甚的一次。


    蘇夢芸的言語中,還含沙射影的暗諷,說柳側妃生不出孩子。


    顯然已經得意忘形了。


    旁的都無傷大雅。


    無非是一些炫耀之詞,柳側妃暫且還能忍忍,打算過完這個月再動手。


    畢竟蘇夢芸風頭正盛,此時下手不是好時機。


    可說她生不出孩子,徹底觸到了柳側妃的痛處,她不打算再忍了。


    晚膳過後。


    柳側妃趁著銀杏去膳房拿補品的功夫。


    讓人把她叫了過去。


    也不知二人說了些什麽,總之銀杏在走出來時,似乎已經做好了決定。


    她端著補品迴了院子。


    一走到門口,便看到蘇夢芸靠在床榻上,一臉得意的看著手裏的金釵。


    這是晚膳時,容齊山送過來的。


    說是張皇後的賞賜。


    蘇夢芸心情大好,給院子裏的所有下人都賞了碎銀,卻唯獨沒給銀杏。


    不光沒給賞銀,還無端斥責了一番。


    說銀杏笨手笨腳的,還要搶著過來伺候大殿下,是不是有什麽非分之想。


    銀杏本就不爽。


    此時看著蘇夢芸如此得意的模樣。


    眼裏的恨意又濃了一些。


    心裏僅存的最後一絲,對蘇夢芸的主仆情義,也在這一刻消失殆盡。


    她抿了抿嘴,端著補品轉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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