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式放映機裏,旋轉流淌出上個世紀的戰爭鋼琴曲。


    巨大的水晶屏電視機裏,正在播報羅伯特以及塔諾羅兩家的爆炸,兩家的成員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襲擊。


    羅伯特家主當場死亡,塔諾羅家主重傷住院。


    塔諾羅·凱恩在混亂中失蹤。


    警方那邊斷定很大可能是仇殺,幾乎鎖定了沈瓊與她手底下的雇傭兵。


    然而社會在進步,時代在發展,警方想抓人自然要拿出證據。


    俄城的冬季降臨,窗外陰沉沉的天空紛紛揚揚落下鵝毛大雪,陳歲走進房間裏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女人身穿軍綠色衝鋒衣,發型是平常紮起的高馬尾,一整套的衝鋒褲與軍靴更給她添了颯爽鋒利的氣質。


    脊背筆挺站在窗戶前,疏離冷漠的自成一個空間,仿佛天地傾塌,對她而言仍是從容不迫之事。


    “狄安娜,你在看什麽?”陳歲胸中流轉著無數的疑問,一個接著一個,可他還是逃脫不了天性的好奇。


    對著那個強大神秘的女人,他總會生出探究欲。


    “我在看這個世界。”沈瓊從落地窗前迴到沙發上,電視裏還在播放今天拍賣會結束的特大恐怖襲擊。


    一個因為神明複生而逐漸荒誕的小世界。


    “羅伯特和塔諾羅家族…”陳歲剛想問是不是對方做的,便見對方看過來,呈現出一種禮貌性的疏離。


    “對羅伯特家主的事情,我很遺憾。”


    “他是個好人。”


    陳歲不由噎了一下,他有幾分想倒吸一口涼氣,誰用好人形容黑手家族家主?


    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氣氛靜默了一瞬間,陳歲選擇換一個合適的話題,其實他本來就對羅伯特家主的死不感興趣。


    “古文物保護公司和楊教授有什麽聯係?”


    本來興致缺缺的沈瓊聽到話題轉換終於提起幾分興趣,她在沙發上坐直身形,視線落在陳歲那張不怎麽能藏起心事的臉。


    “你覺得兩者之間有什麽聯係?”


    大概是反派當多了的通病,沈瓊對陳歲得知真相的反應很感興趣。


    尊敬的老師,一直照顧他的長輩,是尋求長生的幕後黑手。


    多慘的一個主角?


    所以說人啊,還是應該黑化發瘋,多指責別人,少內耗自己。


    例如信奉偉大的欺詐之神,願諸天忽悠著你。


    陳歲敏銳的辨別出沈瓊的反問,裏麵有隱隱的期待,這代表什麽不言而喻,他心中不祥的預感加劇。


    “這一切究竟代表著什麽!”他忽然從沙發上站起來,臉上的憤怒明顯對的不是沈瓊這個人。


    他在憤怒命運,或者說無能狂怒。


    下墓前夢到的父親和墓,無數詭異又離奇的情景,楊教授的擔憂和關懷,還有沈瓊他們一幕幕在心頭閃過。


    陳歲忽然感到一種巨大的荒謬感。


    這個世界什麽是真,什麽是假,是不是每個人的臉都有另一張麵具。


    “為了長生對嗎?長生就那麽重要嗎?”


    陳歲無由來的怒火在觸及沙發上坐著的沈瓊時一下子凍結,女人那雙眸子冷靜如凜冽寒冬的霜雪,似能寂滅世間萬物。


    “發泄完了嗎?”


    沈瓊對陳歲的情緒不感興趣,她一直是一個不怎麽喜歡思考的人,做事全憑心情。


    不喜歡的東西和人都毀滅掉,這世間對她來說就無比美好。


    “我想,陳少爺或許會對這個感興趣。”


    沈瓊起身在放映機旁邊拿起一封貼著郵票的信遞去,饒有興致的打量著陳歲。


    “這是什麽?”陳歲一邊詢問,一邊將信封拆開,對身在龍國的他來說,信件早已是上個世紀才會使用的通訊方式。


    拆開信封,裏麵是一張紙,裏麵寫著一串不知其意的數字。


    。


    這是什麽意思?確定了裏麵除了這張紙別無他物後,陳歲的眉峰微皺。


    “陳家和我都是局內人。”沈瓊將信紙從陳歲手上抽迴來,這也是在拍賣會迴來後拿到這封信,她意識到這一點。


    有人盯上了她。


    無論是為了什麽,或許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後淺淺的開了個掛,讓某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以為她是最好的容器。


    不管怎麽樣,今天敢惦記她的身體。


    明天就敢惦記她永恆的靈魂。


    斷不可留!


    陳歲聽著沈瓊雲裏霧裏的話,不知為何想起胖子的一句怒罵。


    md,最討厭謎語人了!


    “你不是整理過楊昌德遺物嗎?”


    “那可是我的上一任老板。”


    話音剛落,陳歲便覺得腦子裏轟隆一下像是爆炸,他隱隱有所猜測,不代表能真的接受楊叔確實在算計他。


    為什麽?


    “陳年年,你這是真把自己當三歲了?”胖子見他心不在焉的迴來,身上落了一身的雪眉頭緊皺。


    “這麽大個人了,下雪都不知道打傘?”胖子自我感歎就是個操心的命,又覺得陳歲真是不省心。


    “怎麽了?人是沒電了還是啞巴了?”


    他在那邊囉囉嗦嗦一大堆,陳歲坐在沙發上沒個反應,不知道還以為是雕像。


    “楊叔是那個公司上一任老板。”


    胖子:……


    他沉默好半天,險些一個節哀順變脫口而出。


    “胖爺我就說嘛,我聽你說那個楊叔就不像什麽好人!是不是你們家上一輩有仇?”


    “比如說你爹和他有仇,他跑來欺負你?”


    “那老丫的老壁燈真是太損了!”胖子一拍大腿同仇敵愾的怒罵。


    “狄安娜說,楊叔的遺物裏有一件涉及龍脈走向的東西。”陳歲腦子一團亂,根本理不清接下來的重點。


    “那咱們得趕緊迴國!你想啊,古往今來追尋長生的何其多?萬一出了什麽變故。”


    正好胖子覺得他在俄城待膩了。


    俄城這個地方嚴重威脅了他的生命安全。


    一個不小心就要遭遇連環殺手,要不就是炸上天來個恐怖襲擊,這誰頂得住?


    國外勞動人民的生存情況真叫人堪憂。


    胖子打定主意,這次迴了國一輩子都不來俄城了,什麽破地方。


    “對,我們得趕緊迴國!”陳歲立刻買了晚間的迴國機票。


    胖子下了飛機想好好吃一頓去犒勞一下這段日子委屈的五髒廟,哪成想陳歲馬不停蹄打了輛出租車。


    直奔楊昌德的家裏而去。


    另一邊俄城那邊,在性質惡劣的特大爆炸恐怖襲擊下,兩家黑手家族洗牌,掌權者與高層心腹都換了人。


    一朝天子一朝臣。


    菲莉婭這個舊公主,在權力交接後又怎麽會有以前地位?


    她尚未從喪父之痛走出來,身邊人的嘲諷疏離就壓在了心頭,以前追捧她的同圈姐妹毫不顧忌的嗤笑。“你不會以為你還是羅伯特家族的小公主吧?”


    上位的是堂叔,自然羅伯特家族的公主成了堂叔的女兒。


    用陽光開朗掩飾高傲的菲莉婭難以壓抑心底的憤怒,一巴掌打在對方臉上。


    結果導致她在羅伯特家族更加邊緣化。


    “是你對不對?沈宇?是你姐姐做的!”菲莉婭憤怒的來到沈宇麵前質問,她愈發厭惡沈宇那冷漠的姿態。


    憑什麽?她僅僅是喜歡一個人罷了,為什麽要這樣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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